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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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淡淡的菠萝啤,夜晚略带湿热的风吹过,居然也带起淡淡的麦芽花香
莫迭靠着落地的玻璃窗,双手抚过被风吹乱的头发,耳朵里不绝的唱着那样的一首歌—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那么究竟我们怎么了?”
“呵”扯了扯嘴角,莫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出来
对面的二楼一片黑暗,但是莫迭就是知道,程风,一定在那里
一定在那里
抬头想看看天,于是看不见星星,连月亮都被浓密的云遮住,微微垂下的手边,如墨一般的阴影,点点,圈圈
好像有点醉了.莫迭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额头却微微发热的脸颊,现在就算不照镜子,她的脸估计已经像猴子屁股一样了吧,甩甩头,莫迭拿起腿边的啤酒,凉凉的液体,带着小小的气泡,一口,一口顺着喉咙滑下去,好像真的能驱走围绕着自己心头的那一份燥热,淡淡的苦涩,在冰凉之后,久久的残留在舌尖,莫迭突然惊恐的抬起头,双眼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衣服的前襟被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打湿,一滴,又一滴
她醉了
程风整个身体隐在厚重的窗帘里,没有灯火的房间,投影着一个长长的站的的笔直的影子,却在一瞬微微的发抖
她醉了
程风几乎是在咬着牙对自己说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看见她喝醉,第二次看见她哭-----
却是第三次,心这么疼
新年的庆祝,莫家和程家是一起度过的,没有男主人的程家,大大小小房间打扫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程风同学的身上,当然,莫迭也免不了被拉来充当劳动力,还是亲自被莫妈妈”送”到程家门口,丢下一句:在家什么事都不帮我做,白养这一身力气,赶紧去给我帮你程阿姨去!”
于是自己就几乎就像只小狗一样被提着拎到了程家
“我妈妈就是偏心”莫迭不禁嘟囔了一句,手上的湿布划过书架,带出一条湿漉漉的水痕
“莫妈妈也是为你好”程风轻轻扑打着手上的掸子顺着书架一个滑步晃到莫迭的右手边,一手撑着书架,居高临下的看着正一边埋怨却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某人,两个人头上都扎着挡灰的小方巾,靠在墙边,像一对刷墙的油漆工
“为我好?”莫迭像看怪物似的瞥了程风一眼,蹲下身擦拭底层的书架,”为我好居然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民工一样送到你家来?”
“当然阿”成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伸出罪恶的一只手搭在蹲着的莫迭头上,隔着小方巾揉来揉去”白养一身力气,不如为国作点贡献”手上的掸子开始更奋力的掸起书架上的灰尘,一时间上层的灰刷刷的往下掉,书架前熏成了个小小硝烟弥漫的地方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我的头当遥感器玩......唔........”
可怜的莫迭被程风摇得昏天黑地,正忍不住起身发火,结果漫天的灰就这么华丽丽的落在莫迭的脸上........还有嘴里.
抬起脸时,整个人就像刚从火山灰里逃生的难民
..................
短暂的寂静,是为了更猛烈的爆发
于是程风爆发了,如雷的笑声让莫迭毫不怀疑天花板的灰此刻也在扑扑的往下掉
当然莫迭也爆发了,趁着那厮笑得正猖狂,拎起一块满是黑乎乎泥巴的暗器就往程风脸上抹
可惜身高先天不足,莫迭郁闷的看着眼前已经笑到满脸狰狞抱着肚子开始跳脚的某人,使劲踮起脚尖,放下暗器,直接抄起手边的凶器,开始奋力的朝那张万恶的脸上砸!
你躲得了一块,我就不相信你躲得了一堆!不行的话.....莫迭看着脚边的水桶,考虑着是不是直接把人给浇了,来场华丽丽的泥土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咦.....哦!”
正中!
下面进行实况转播:小莫同学的一手抹布漫天舞已经使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只见她左手持布,右手弹不虚发的以内力游走周身的武器,一块块抹布漫天飞舞,有的像跳舞的小精灵,有的像羞涩的小精灵,有的像可爱的小精灵(众:怎么全是小精灵?! 作者:....词穷了...),美轮美奂,一时令人应接不暇,同时又暗暗把自己与目标的身影笼罩起来,突然,只见她一个凌波微步晃到四点钟方向,眼中精光一闪,一瞬就测出了手中武器与目标的实际距离以及误差范围,此刻,作为目标的那张大脸依然颤抖着双颊而浑然不知,真正的杀手,通常周身的杀气都让人无法察觉,小莫同学显然已是个中佼佼,媚眼一勾,一抹冷笑绽放在唇角,出现了!!冷笑!冷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能让死去的的人”心甘情愿”的”冷冷一笑”吗?!抹布教虽初立门户不久,可是其教主独创绝迹”冷冷一笑”据说让其目标全部心甘情愿的死去,内中秘密就在于------
莫迭:下手要准!要狠!两手抓,两手都要用力!
“啪!”一块飞布像张开双臂,熊抱情人的小精灵(众:有完没完!哪有熊抱的精灵?! 作者:...熊精灵阿.....)扑倒在程风的脸上,顿时一瞬间笑声就停了
阿勒?莫迭偷偷抹了把脸,心里有点担心,看着动也不动的木头似的程风,是不是闹过一点了?
再一低头看见满手的灰印子,想到这下脸上准有一个五爪山,顿时那一点点愧疚就像飞个不停的小灰分子,不知道落哪去了
于是,当程妈妈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灰头土脸的两人笑着闹着打成一团跌坐在铺了薄薄一层灰的地上,像两只取暖的小灰鼠,温馨而动人
年夜饭,两家并一家,吃过莫妈妈的大餐,程风一脸满足的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窝在莫家的双人沙发里,永远抹不平整的头发左翘翘右翘翘,中间一些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抱着自己的南瓜枕头,蜷成一个小小的团,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疼,莫迭转身从厨房里端水果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莫迭用手指戳戳他,”喂,你家在对面,要睡回去睡”
“唔.....”好像被戳的地方有些痒,程风偏头居然蹭了蹭,又心满意足的哼哼了几声,这下道真像一只猫了
可惜莫迭一直喜欢的是狗,对猫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小时候,莫迭常常被寄养在奶奶家,那里有个很大的院子,周围的邻居在院前都种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大缸的铁树,小盆的矢车菊,春天缝隙里开满了太阳花,莫迭往往会在花谢后把花蕾里星星点点的种子播到一张小白纸上,小小的黑点,就像自己曾经养过的蚕宝宝的孩子,这样端在手里,好像就能看到来年亲手种出的花开,让莫迭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事实上,种花这一点莫迭还是很忠实的遗传了莫妈妈,种什么养不活什么
几次的试下来,连一直都鼓励自己的奶奶也开始放弃了,又不好说什么,怕小孩子内心受到伤害,就随手给了莫迭一个小小的花盆,随地掘点土,看有什么现成的花草拔一根丢给莫迭自己折腾去了.
当然,那根倒霉的花还是草来着,莫迭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反正也没能活下去
那个时候莫迭刚刚学到小蝌蚪找妈妈那篇文章,年轻的女老师往往会在课堂上教育他们这些小朋友,做人要像文章里的小蝌蚪一样,要有毅力,要有恒心之类的话,可惜对于受过多次种花花死,养草草枯经历的莫迭来说,她稚嫩的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老师或者说是小蝌蚪的这个例子,所以当同桌,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每每在早晨的晨读中读到那一段时,莫迭总会闭上自己的嘴巴,无声的表示抗议
努力不见得就会有回报,小小的莫迭在心里偷偷的想
然而小孩子的这点心思往往是不会被大人发现的,莫妈妈和爸爸每天都要上班,莫迭几乎从刚入学起就一个人小大人似的上学,回家,家里没人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奶奶家,等着下班后的爸爸或者妈妈把自己领回去,莫迭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喜欢和家人粘在一起,用莫妈妈的话来说,这个孩子从小就有些冷淡,甚至从来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睡过,总是安安静静的睡在自己的小床里,从不让他们操过什么心,这一点倒是让莫妈妈有些欣慰
有一次莫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莫妈妈躺在床上,就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顺势躺了下来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莫迭心里想着,莫妈妈突然从背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起自己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有些地方,甚至扯到了发丝,带起一阵痛感
不过莫迭却觉得一下子变得好轻松起来,软软的躺在那里,后面微微传来熟悉的馨香,顿时让她觉得好放松好放松,这,就是母女相依偎的感觉吗?
“呐,霜霜,”莫妈妈又拍拍莫迭的肩膀,示意的比划了一下,”知不知道小时候我们为什么不愿带你睡?”
莫迭翻个身,看着莫妈妈比划的手臂弧度,分明就塞得下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你还只有这么大的时候,我抱着你睡过一次”,莫妈妈微微笑了起来,好像陷入了沉思
“从来没见过睡觉那么粘人的孩子,我背着你睡的,想翻身却发现你紧紧贴着我的背,害我差点就压死你了”莫妈妈的笑意更明显,”后来我就不敢带你睡了,怕我不小心压到你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莫迭心里好像丢了块陈年的大石头,无论怎么反驳,孩子还是很向往父母的亲近的,这一点,莫迭自然不例外,从小都没有和父母睡在一张床上,记忆里就总好像缺少了什么,现在听莫妈妈说出真相,莫迭只能怪自己睡相太差
后来大学里班级春游住在外,好朋友半夜捧着被子非要和莫迭一起睡时,莫迭很自觉的睡在了最外边,还尽量往床边靠
结果第二天,睁眼几乎就看到了好朋友的眼睫毛
再看看自己的位置,正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好友,连枕头也霸占了一半
好朋友暧昧的冲莫迭眨眨眼,”我可是软玉温香抱怀一夜啊.....”
末了还意有所指道,”莫迭,你以后老公有福了”
结果,真的就应了朋友的那句话,新婚夜的清晨,床上的雄性物体蒙蒙睁开眼,看见怀中紧紧靠着的莫迭,当下满足的抱紧道,”软玉温香在怀,我又岂能坐怀不乱?”说完胃口大开,手脚并作........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