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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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号是好朋友小沁的生日,于是莫迭和筱蒙一行五个女生从郊区的学校跑到市区,找了家口碑还不错的餐厅,为小沁庆祝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五,莫妈妈按照惯例打电话来,问莫迭回不回家
莫迭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回去好了
难得的周末,却被日语课和小提琴课挤得满满的,自己已经厌烦了这种填鸭教育,即使对着罪魁祸首发脾气,莫妈妈总会淡淡的说:住在这里,不多懂一些,便失去了搬过来的意义
那便是会被人瞧不起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莫迭总会怀念起以前的老房子,斑驳的墙壁上满是爬山虎的脚印,有的人家甚至还用着那种花玻璃的窗户,夏天的阳光下,总是反射着七彩的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楼下每天都会飘来各种饼的香味,清晨打开窗子,第一眼就能看到尖尖的房顶,和躲在后面慢慢升起的太阳.
有了对比,便有了心理上的反差
因为在前几年的那场股票大战中狠狠的赚上了一笔,于是莫妈妈坚决的买下了这套价格不菲的小别墅,地处市中心,却像一片绿岛,宁静而安逸,当然,住在这里的必然都是些口袋满满的族类,每天开着车进出,不到车库前绝不屈尊下车,男的永远都是西装笔挺,女的也都妩媚动人,他们住在这里,光这一点就足够给莫迭心理压力的了,因为第一天,莫迭就尝到了难堪
该怎么说起呢,就像是一个异国观光客突然走到白宫面前,表示自己即将入住的情况一样,门卫明显表示了怀疑,同样那个孔武有力的保安对着物业登记表上的照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莫迭好几次后,才同意放行,进入那个像栏杆一样的钢门,提着小小袋子的莫迭,抬头看着绿荫间蓝蓝的天,突然感到眼睛有些刺痛起来
“暴发户”
有人在背后轻轻的说,却准确的传进莫迭的耳朵里
莫迭愣了一下才回过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耀眼的站在阳光里,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毫无瑕疵的微笑
莫迭这才知道,刚才的刺痛不是来自眼睛
而是来自自己的心
它叫自卑
自卑.
莫妈妈却并不在意这一点,对于她来说,里子再怎么先天不足,面子上都一定要做足,于是搬过来后不久,莫迭原来以为会作为仓库的车库里迅速被一辆新车填满了,然后便是衣橱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很多条新的裙子,衣服,在自己看来,莫妈妈像外国名著里刚踏入上流社会里的女人,用无数的物质来堆砌自己,这不过是一种虚荣的表象,于是莫迭偷偷从弃物蓝子里翻出自己穿惯的牛仔裤和旧T-shirt,不顾莫妈妈的尖叫反对,旁若无人的当起了她自认为的绿岛T-shirt第一人
结果后来遇上程风,才知道,自己真是夸大口了
那是每个星期天惯例的练琴时间,莫迭拿起自己的小提琴,走到二楼的开放式阳台,风吹起落地窗的窗纱,别墅间穿插的绿荫顿时沙沙作响,带来一阵叶子的清香,这一刻,浪漫的像一场露天的party,而莫迭自己,便是那个舞台上即将表演的首席小提琴手,头发随着歪头的角度倾泻下来,手持琴弓,随风而动----
“吱,喳….吱..吱喳….
顿时,画面全都毁了
且不说这穿着大T-shirt的小提琴手,这老师纠正N次都改不来的错姿势,或是脚上一双机器猫的人字拖,在这样惨烈的断断续续如”泣”(鬼哭)如”诉”(狼嚎)的小提琴音面前全都不算什么了,所以当有人开口冲着她大骂的时候,莫迭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于是程风就站在对面的开放式阳台上,一脸痛苦的摘下大眼镜,对着她说
“穿成这样也好意思拉小提琴?!”
莫迭很生气
若是批判她琴音的话还情有可原,可是这男人居然是冲着她穿着来的,莫名其妙!于是莫迭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要理他
结果,当她再次摆好姿势,准备拉奏的时候,程风把他的眼镜直接砸过来了.
事后,程风毫无悔意的说:□□完我的眼睛后,你连我耳朵也不放过?!
所以莫迭不想回家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避免与程风见面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不好,在莫迭看来,在这片绿岛里,程风就像一个异类,永远顶着乱乱的头发,却是街头很潮的流行,简单的衬衫或T-shirt,却都能衬托出他干净的气质,领口永远都绣着一堆看不懂的外国牌子,微笑起来左边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大笑的时候连小舌头都能看得见,看到好吃的东西会毫无顾忌的叫起来”阿.那是老子的!”
然而程风这种级别的异类,就算是异类,也是多少人仰望的对象
而自己,不过只是那众多对象中的一个
仅此而已,莫迭这样告诉自己
于是第一次与程风相识,莫迭拿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太阳镜
第二次是一本playboy
第三次是一个手机..
第四次….
每次莫迭都有惊无险的躲开了,然后把这些飞来之物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扔垃圾的时候顺手放在对面门的门口,有次莫迭悄悄的把练琴时间改到了晚上,为了不再受某人的攻击,结果刚想进入状态,某人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仅围着一条浴巾,秀色可餐的杀出来插着腰破口大骂:你想把陨石都震下来啊阿阿!!!”
好像是觉得自己讲的太精辟了,讲完后,程风自己就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莫迭很冷的看着对面一个自娱自乐正欢的男人,冷不丁看见因为他的震动频率太大,浴巾开始以缓慢的速度下落,不想长针眼的莫迭迅速背过身去,准备回房
笑完的程风突然发现自己被无视了,顿觉不爽,于是习惯性的撩起一只拖鞋就往对面砸去—
这一次砸的很准
为了躲避这个飞鞋,莫迭侧身闪过,不料正好又与程风面对面,于是看见了春光乍泄的全过程
好吧,是春光倾泻
当晚,莫迭为了安慰程风已经逝去的初”露”,走了很远才在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一个程同学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巧乐滋作为补偿
莫迭刚想跟莫妈妈说自己不打算回家的事,结果电话那边先开了口
原来这个周末莫妈妈和程妈妈要一起跟团旅游,希望莫迭和程风两个人能相互照应一下,这一句,没有拒绝的余地
挂了电话,莫迭翻了个白眼
相互照应的意思就是按时把三餐做好,送到一个叫程风的人类的嘴边
这个周末注定又得不到安宁了,莫迭叹了口气.
事出有因,之前有一次,当莫迭在和莫妈妈研究着怎么做一道田螺塞肉的时候,程风正好来找莫迭,莫妈妈自然很欢喜,顺便就留了他来尝尝菜,当时莫迭正在流水台前洗着一个个又硬又大的田螺.程风不识趣的凑过来,惯例又是一顿冷嘲热讽,类似于”这个围裙上的熊真比你好看”或是”你的手要是被削掉点或许还有整容的资本”云云,说的莫碟怒从心起,当场捏爆了一个鸡蛋,这厮才滚出她的视线
厨房是女人的天下,莫迭还是挺相信这一点的
不多的休息时间里,除了睡觉以外,莫迭最喜欢呆在厨房,研究一些有的没的菜色,有时候,就算是排排菜的花样,也能让她乐个半天,所以对于厨艺,莫迭是有足够的信心的,可惜,当有人存心与你唱反调的时候,这样的信心就是一层薄薄的纸
于是当莫迭端着一盘做好的田螺塞肉走出来时,就顺便做好了被捅破的准备
我们的程风同学果不其然的露出又是厌弃又是鄙视的嘴脸,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挑了一个,开始品尝,这一尝,便注定了莫迭以后悲惨的命运,多少次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悔恨当初没多加一把盐或是一杯酱油,因为程风同学半天才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莫迭,只说了两个字—
“极品”
不是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一定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么
那么当她已经牢牢掌握住程风胃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得到了程风的心?
这一点莫迭想都没想过
想都不敢想
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当起了程风的专有厨师,休息的时候,偶尔两个人就穿着旧旧的T-shirt(莫迭的是穿旧的,程风的是故意作旧的),手上提着袋装的食材,一路期待的回到莫家的开放式的厨房,于是那个清秀的女孩子便开始穿上爬满小熊的围裙,拿出一盒盒的食材,任命的忙起来.
高个子的男孩子总是反坐在面对厨房最近的椅子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几次,几次,看入了迷.
挂上电话,莫迭有些抱歉的对小沁她们说了自己要回家的事,好朋友很体贴的大手一挥”准了”,于是筱蒙跟着她送着走到店外,莫迭看了看手表,才下午2点,现在回去,程风应该还在午睡,不如带筱蒙回家去玩?
想到这里,莫迭有些犹豫
从小到大,莫妈妈虽然不说,却也从没允许过莫迭带同学回家,久而久之,莫迭也就很少在朋友面前提起家里的事,因为万一要好的朋友说:莫迭,能去你家玩么,这样话,莫迭往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后来就干脆都推给莫妈妈,习惯性的说着:我妈妈有洁癖,这样的谎,现在莫家搬进了这样的房子,也算是有脸有面了,于是莫妈妈居然开始经常试探性的要莫迭带些朋友回来玩,当然,莫迭一次都没有尝试过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心理的这般抵触,毕竟莫家的发财在绿岛里并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啊
筱蒙当然不知道莫迭心里想的东西,不过就是出于好奇,她对莫迭说:呐,莫迭,现在还早,能去你家么?
看着好友一脸诚挚的表情,莫迭顿时没了拒绝的勇气
因为都处在市中心,餐厅离绿岛并不远,两个女孩子谈谈笑笑,很快就来到了大钢门前,惯例出示门卡,孔武有力的保安依旧以鼻孔示意放行,于是走在绿荫的路上,东张西望后匆匆收回视线的筱蒙终于忍不住的问起来.
“阿….莫迭你家住在这里么?...好有钱啊….”
莫迭淡淡的笑起来,感觉有些苦
领着筱蒙走到家门口,莫迭伸手在包包里面掏出钥匙,打开门---
高高的程风像个门神一样堵在门口,刚一脚踏进去的莫迭一头撞在他胸膛上,顿时重心不稳,程风轻轻的用双臂环住她,才不至于让她见到他先下跪
缓过神来的莫迭拉着筱蒙绕过门神,直接走到客厅,好像一点都不以外在自己家里看到程风这个人,倒是筱蒙一脸花痴的拉住莫迭的衣摆,指着程风问:帅哥唉…莫迭你居然这么自私的自己留着用…..
一句话让莫迭瞪红了眼
被夸的当事人,一脸□□的款款走来,白色的短袖衬衣,永远不会记得扣上领口的两粒钮扣,于是女生们可以一睹衬衫下诱人的锁骨,弯腰的话可以幸运的看到精瘦的胸肌延伸的曲线,不穿上衣的时候,毫无赘肉的小蛮腰也是免费参观的,再往下的话…..莫迭在心里翻了自己一个白眼
好吧,筱蒙的眼光是正确的,程风的确算得上是帅哥
于是现在这个帅哥毫无节操的整个人挂在莫迭的身上,低下头在莫迭的耳边,用三个人都能听见而两个人都会脸红的声音说—
“你把我藏起来自己用..,恩?”
真要命
花了好半天才解释清楚自己和程风的关系,莫迭自己就像是被告席上急于自辩的被告,所谓的受害者得意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吃着自己刚切好的水果,而审判此案的法官则明显顶着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从头到尾
莫迭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午叹得气比之前20年都多
吃饱喝足后,程风悠闲的窝在莫家沙发里,怀中毫不自觉的抱着莫迭最喜欢的南瓜抱枕,无聊的翻看手上的美食杂志
刚才莫迭以防害游客参观为由将他赶了出来,两个女孩子不知道在莫迭的房间里干什么,叽叽喳喳的让他在楼下都能听见,程风翻着翻着就没了兴致,刚想放弃,突然看见书前的目录上莫迭作的星星点点的笔记,红色的笔杠掉了所有用花生做成的菜,并在旁边注上了替代的食材的名字,很明显是认真思考过后总结的心得
程风从小对花生过敏,完全不怎么能吃含有花生的东西.这件事程风也只在莫迭面前提过一次,当时莫迭正在做一道猪脚,听到程风对着汤锅里翻滚的花生倒吸气的声音,就顺口问了句:过敏?
程风难得没有废话乖乖的点点头,就看着莫迭一抬手,直接把快煮好的一锅汤倒进了下水道,顿时厨房香气四溢
程风没想到莫迭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看她冷着一张脸,以为是自己让她生气了,刚想说对不起,就看到莫迭突然回头笑着很兴奋的对着自己说:我想到了!用黄豆吧,味道保证不会差!
程风看着她的笑脸,眼睛感觉突然就干涩起来
记忆中.除了程妈妈,大概也只有莫迭一个人会这样为他
只为他
从回忆中醒过来,程风把原本想要放下的杂志紧紧的搂在怀里,眼里的笑意一直蔓延到心里
参观完自己房间,筱蒙被莫迭带到了书房
莫迭的书房并不算真正意思上的书房,一面墙壁的大书柜,一个矮脚桌,几个坐垫,这些都是按照平时习惯了在日本生活的爸爸喜好设计的,另一面是一个半弧形的书桌,这是莫迭平日里学习的地方,桌旁有一个专门的琴柜,里面躺着莫迭心里万分厌恶的小提琴
原本想掩饰会拉小提琴的莫迭,正打算用身形挡住琴柜时,另一个万恶的人类的闲闲的站在门口,对着面对美色毫无抵抗力的好友说:你别看莫迭这样,她可会拉小提琴呢!”
于是三人移驾到程风的家里
程风家里的构造基本上和莫家是相似的,开放式的厨房,一楼三面都是落地的雕花玻璃,程妈妈在房角的四边都种了小小的花,和小片小片的铜钱草,淡淡的花,绿绿的叶,别有一番风情,不像莫妈妈,一盆健健康康的文竹抱回来放在飘窗上,一个星期就枯死了,莫迭有次蹲在程家门边研究那种花儿时,程妈妈走出来,自己很丢脸的被逮了个正着,那个时候的程妈妈温柔的笑了笑告诉她这个花的名字叫夕颜.
莫迭曾经读过紫式部的源式物语,在那部堪称是光源式后宫传记的故事里,只有一个女子曾经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是纠缠的藤壶,不是美丽的紫姬,夕颜,开在路边的一种野花,平淡也不起眼,这样一个女人,也注定了她平凡的命运,然而到死,光源氏都没能知道她真正的名字,这样的结局不禁让人扼腕叹息,可是,在那部主旦华丽的舞台上,可叹的又哪只是她一人?
程妈妈好像很喜欢这种花,几次莫迭在二楼开放式的阳台上与驾在脖子上的小提琴奋斗时,都能看见程妈妈在墙边蹲下,双手捧着那些花草时满眼的怜惜,莫迭曾经问过程风程妈妈是不是很喜欢夕颜,程风看着夜晚格外灰暗的天空,对莫迭这样说---
“你知道夕颜的花语是什么吗?”
莫迭想了想,摇了摇头
程风也沉默了好久,一阵风吹过,莫迭好像在风中听见传来的一句低哑的话---
“复仇,夕颜的花语是复仇”
说起来这也是莫迭第一次来到程风的房间,原以为男生的房间就算不脏的话至少也该乱点,结果实地一考察,程风简直就是洁癖派的代表,床铺整整齐齐也就算了,连随手可以翻阅的杂志都码放的像书架上的陈列品,让总是乱丢东西的莫迭自愧不如,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开放式的阳台与莫迭的房间正好相对,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对面的床铺,莫迭大惊!一转身碰上程风了然的眼神,一副”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嘴脸,大大方方的领着筱蒙向琴房走去,路过莫迭身边还偷偷丢下一句话---
“今天是星期五,该换小草莓睡衣的吧?”
(莫迭每个星期五都会穿一件布满草莓的睡裙……)
程家的琴房很大很空,整面的玻璃墙壁,午后的阳光洒进来,暗色的木板仿佛都透出淡淡的芳香,整个房间,只有在靠近玻璃窗的地方, 静静的停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莫迭不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程风带着她走近piano,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光洁的琴盖,白皙修长的手指就这么直接从这一边的白键划向另一边----
零落的音符就这么突然的跳出来,像撒在地上的玻璃珠,叮叮咚咚
莫迭轻轻的把手搭在一个键上,也没有用力按下去,只是搭着,好奇的说:我从没有听到过你家有人弹钢琴啊.
程风伸手抓住莫迭搭键的手指,轻轻一使力,琴键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一个转身,不知从哪里拎过来一把小提琴,丢到莫迭怀里,自己一手环过胸前,一手微微背后,低下头, 对莫迭无比认真的说:小姐,可以与你合奏一曲吗?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迷人,轻轻的风,吹动曳地的窗帘,也吹乱了莫迭原本平静的心
程风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与往常一样,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是无比的认真,紧紧的盯着莫迭的脸,像一个急于求证着什么的孩子,莫迭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只觉得自己无法正视他的眼神,那样的清澈却又那样的锐利,好像能够看透她,莫迭低下头看看自己怀中的琴,最终有些泄气的说了声好
听到她的回答后,程风转身坐在琴前,简单的调了调音色,没有杂音,显然一直被维护的很好,莫迭把琴盒里的violin拿出来,摆好姿势后转身看过去,看到程风双手优雅的搭在琴键上,指尖一用力,琴音便如同那飞溅的流水般流淌出来…..
一时间,莫迭忘了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Canon回荡在这房间里,曲调间互相追逐,最终融合在最后的和弦里,缠绵及至的音乐,像两个人的生死相随…..
Canon 莫迭曾经最喜欢的曲子,却因为简卿的离开,失去了喜欢的全部意义
从一开始就当壁花的筱蒙同学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两个人的合奏,到头来只听见程风一个人的sole,而且还没有听完,莫迭就突然丢下那把violin,转身拉着自己就走----
程风也停下来,每个人的脑子里都还回荡着canon优美的余音,就听见男生轻轻淡淡却带着压抑般的痛苦的声音----
“你还没能忘记他,对不对?”
拉着自己手的莫迭只顾一味向楼梯走去,手劲之大让筱蒙微微的痛起来,刚想说莫迭你轻点,一阵钢琴声铺天盖地的涌下来,充满悲怆情绪的极缓板,带着古希腊式的悲剧气氛,如雨珠倾泻而下的连奏,深深的震撼人心.
悲怆奏鸣曲,筱蒙总算在走出门前听出来了
莫迭并不知道程风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知道她和简卿的事的,出了程家的门,急速的脚步慢慢的停下来,不经意的就放开了紧紧拽着的筱蒙的手,一步一步,站在那样明媚的阳光下,连阴影都无处遁形,莫迭低下头去,整个人突然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就像一个卷成球状的刺猬,让人看不清她埋进膝盖间的脸,程风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紧紧拽着窗帘布的手指微微的发白.
筱蒙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莫迭,又抬头看看半个脸遮在阴影里面的程风,男孩子紧咬着下唇却目光坚定让她鬼使神差的冲着程风点点头,打了个手势,这才扶起还蹲在地上的莫迭,轻轻的拖过她的手肘,一步一步走向莫家.
让筱蒙有点意外的是,莫迭没有哭,一点也没有,连眼眶都不曾红过,她有点依赖的靠着筱蒙,眼神好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至少没有看向眼前的莫家,穿过层层绿绿荫荫的树木,穿过那么多年的记忆…..
那一首卡农,真的….好久都没再听到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