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悬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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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领带。”当汤姆下楼时，波特正在抱怨。他已经换上一身最好的礼袍，黑底带银蓝相间的纹饰与同款领带。赢取潜在新同盟，第一印象很重要。不像汤姆，波特还没有挑好衣服，身边放着一大堆花里胡哨的领带，他还从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霓虹色和波点领带，其中一些图案还是大白鲸和跳舞企鹅。
“我还以为已经烧光你所有穿不出去的衣服。”
“哈！”波特戏剧性十足地指着他，“罪魁祸首，供认罪行！”
“我称之为审美解放。”
“随便你想穿什么吧，毛衣杀手。”（注：原文sweater killer还指一种高领露背毛衣）
“你说过讨厌双关语。”
波特脸色一变：“噢，不，不！我刚说了一个爸爸辈才用的梗，我老了！我不再时尚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才十九岁，很快就要八十岁，然后衰老，然后死亡——”
“你短期内不会死，因为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把你复活，再亲手了结你，”汤姆打断他的话，抽走波特手中的黄色尼龙领带，“巫师的生命周期长于麻瓜的平均寿命，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活到一百五十岁，向你的学生唠唠叨叨一些失败的预言，如果到那时你还没被解雇。”
“噢？所以你不再认为我是先知？”
“不，但我知道你很喜欢引导他人。我今天学到那个词叫什么？‘带节奏’？”看到波特迷茫的表情，汤姆得意地笑，“没错，我相信这个词精准地描述出你的所作所为。现在，站着别动。”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了解网络流行语。谁教你的？双胞胎？不对，应该是麻瓜背景的……迪安·托马斯？阿巴比？！等等你对领带做了什么，我不喜欢这条，太绿了！我觉得今天适宜穿紫色……”
不知怎么的，当汤姆把领带套在波特脖子上时，他突然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今晚的庆典是拉拢更多赞助人的重大契机，”为他的事业牵线搭桥，“为我们的事业。我希望你不要在任何名流政要面前表现得像个傻瓜，特别是当我向众人证明你是先知——”汤姆对波特的呻/吟置若罔闻，“——这条领带很配你仅存的合适礼服。”
和那双眼睛。
“好了。”汤姆后退几步。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惊讶，看到这身礼服将波特的身形修饰得非常优美。它们不是波特惯常的风格（麻瓜风，oversize，霓虹颜色，动物主题），而是比较典雅贵气。汤姆突然很想往波特身上套一件毛衣，随便哪一件，只要能让他变得更像原先的自己。“……你看起来就像一位真正的巫师。”
波特有些急躁地转过身：“我开始觉得你就是喜欢给我打扮。”
“拜托，”汤姆奚落道，“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时尚，就不需要别人帮你打扮。”
“我没听到某人的否认~”波特唱着歌出门，纸鹤跟上去，在他后脑勺上的头发栖息。海德薇跟上前还回瞪汤姆，仿佛在说“我看着你呢”。汤姆没多费心告诉波特别带上宠物，因为他从来不听。
“注意你的言谈举止。”汤姆咬咬牙，只希望今晚不要被波特突如其来的异想天开给毁了。
“都听你的，亲爱的。”
汤姆脚下不停，决定不去管它。
***
礼堂大厅已被霍格沃茨长条旗与水晶饰品装点，它更像是纯血家族的圣诞舞会现场，而不是一座古怪的存在强大幽灵的闹鬼城堡。汤姆几乎认不出来，只有施了魔法的天花板（让它更好地倒映外面的夜空）提示大厅本来的样子。
富有的赞助人已经到场，正手举酒杯与各位教授谈论他们的研究项目。汤姆发现卢修斯·马尔福面带鄙夷，目不转睛地看着麻瓜研究学教授。魔法部长福吉正倾听弗立维热情洋溢地发表关于麻瓜技术魔咒未来前景的演讲，满脸困惑却频频点头。一些国外参观者专程现身要找邓布利多；就连斯内普也正与人深入讨论如何进一步提高狼毒药剂的效力。
“噢，不，我看见雷古勒斯了……”波特尝试将自己藏在汤姆身后，“假装我不在。”
“这可有点难办。”汤姆轻声说，笑得礼貌，尽管如此他还是站着不动。不出所料，布莱克注意到他们俩（也许是因为他对汤姆不一般的嫌恶），他飞快地走过来，带着冷淡的笑意。
“哈利，里德尔，”布莱克朝他们点头，“想不到你们会同时出现……”
“我们共用一间办公室，”汤姆坦率地说，“因此我们一块出发并同时到达也就没什么不可能。”
除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家族其他人还未被汤姆的事业所说服。（事实上，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关心这个，因为布莱克们带来的麻烦远高于他们的助力。证据一，当有人靠近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亲戚时，总会招致他毫无来由的敌意；证据二：西里斯·布莱克会对每个接近他教子的人产生犯罪意图。）他随时可以安排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死亡，让贝拉特里克斯成为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从而避免每次见面的逢场作戏。
“一间办公室，真的？我记得霍格沃茨有上百间空教室，如果没有合适的办公室，只要高兴，每个教授都能随便在里面露营。”雷古勒斯的微笑渐渐锋利。
“学校不喜欢我们睡在教室里，你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了，雷古叔叔？”让汤姆惊恐的是，波特睁大双眼向布莱克眨呀眨，就像一只濒死的小猫那样获得全部说服力。
布莱克表情动摇：“哈利。”带着难以辨明意味的语调。
“看哪！是奶油泡芙对虾，我要过去吃一只，三只吧，或许十二。再见。”波特急匆匆地朝漂浮的甜点托盘小跑。
“波特。”汤姆皱眉，丝毫不愿成为被审讯的对象，尤其是被布莱克这样的人。
然而，布莱克第一次放弃威胁汤姆，他紧跟在波特身后大声喊：“哈利，我们得谈一谈，西里斯会怎么想？你最近哪怕有去探望过他一次吗——”
波特猛地停下，几乎撞上托盘。他痛苦的表情所传达出的不安让汤姆不禁握紧拳头。“我当然有，他是西里斯，难道你觉得——”
无论布莱克怎么觉得，贝拉特里克斯的打断与她灿烂的微笑和张开的双臂都让汤姆无暇往下听。“我的主——我是说，里德尔！看见你多高兴啊！”
雷古勒斯·布莱克，犹如察觉领地边缘被入侵的猎手（这一反应出现的其他情况：被他视为对哈利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有威胁的人出现时），一个箭步蹿到汤姆面前，冷淡的微笑在看向他的表亲时一下子冷了百倍不止。“贝拉，多令人愉快的惊喜，我不知道你还活跃在这些社交圈里。”
翻译：我没想到你还没破产。
足够令人不安地（证明她是一个真正的布莱克），贝拉特里克斯的回礼是更冷几度的微笑：“我亲爱的雷古小可爱，还在跟随你亲爱的哥哥的脚步？在他辜负家族名声后？”
翻译：还是血统叛变者？
“我好像看到麦格教授在跟我们打招呼，抱歉失陪。”汤姆微微欠身，轻轻推着波特的背往前走，淹没在人群里。希望可口的甜香酒能制止布莱克家族最新上演的情感爆发戏码。
“噢，等等，我还没向那位女士问好——”
不，绝对不行。汤姆不会让波特和贝拉特里克斯的首次会面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成为谋杀名单上的高亮。虽然后续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出于对他们教子的担忧，可能会极力阻止他们的会面，但汤姆今天只想度过平静而富有成效的一晚。
“我想我看见糖浆馅饼了，就浮在麦格教授的头顶。”
“什么？在哪儿？”
波特高兴地走向指定地点。
麦格正与阿米莉亚·伯恩就利用变形术帮助麻瓜解决饥荒的可能性与潜在伦理问题陷入激烈讨论。乏味，但汤姆很快加入她们的对话以提升他在伯恩夫人眼中的地位。波特，令人心烦，一溜烟儿地跑去拿他的馅饼，汤姆不得不分心关注以免他惹出什么麻烦……
“我的主人。”克劳奇站在他身后，举起一杯香槟。与其他追随者相比，他弯腰的动作流露出同等的敬意，但只有他表现得最为果决。“我祈祷霍格沃茨的生活给您带去健康。”
“如你所愿。”汤姆点头。指间的戒指，他的魂器，确保他身体与灵魂的强健；但另一方面，工作效率……汤姆皱眉。“我与学生之间建立起一种积极融洽的关系，相信等到十二月，当他们完全信任我时，就可以慢慢地为我们的事业增添羽翼。”
克劳奇的目光闪耀着令人不安的狂热，正像贝拉特里克斯常出现的。“正如您的预料，我的主人，我发现我的众多同事都很欣赏您的魅力，他们很期待在圣诞节假期与您会面讨论赞助事宜……”
“好极了。”胜利在汤姆的血管内鸣唱，距离改变巫师界又近一步。“巨人那边，卡罗已经取得不少进展，”尽管伴随许多无聊的抱怨，“艾弗里和多洛霍夫也给我带来些好消息。本周末我们会再举行一次会面，具体讨论下一步计划。”
“我去通知手下的联络人。”
“还有……”汤姆顿了顿，克劳奇是眼下他唯一会考虑透露这一信息的人。诚然克劳奇的狂热与贝拉特里克斯不相上下，但矛盾的是，他同时也是最有才干和头脑最冷静的那个。
克劳奇注意他的停顿，他稍微倾身：“是的，主人？”
“……如果你在神秘事物司发现任何了解先知的人，我有意愿与之联系。”
克劳奇点头。就算他好奇汤姆对占卜术突然的兴趣，他也不会发问。汤姆毫不怀疑贝拉特里克斯和克劳奇深信他们的主人绝不受制于迷信、预言和任何魔法原则。但汤姆仍然清楚他只是一介凡人（拥有魂器的凡人），他仍然清楚死亡不是轻易就可逃脱的。
而如果波特真是他深深渴求的先知，他便能永远避免死亡。他便能超然于所有凡人之上。
***
汤姆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正与魔法部长以及一些在外游历的魔药大师深入讨论他在罗马尼亚黑暗生物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但他一直分神关注波特，用眼角余光看他有没有什么麻烦。
出乎意料，波特看起来表现良好。也许汤姆应该停止对波特的惊讶，期待一些从未期待过的。波特似乎吸引了大部分人，使他们相信他正致力于将占卜术领向全新的冥想与自我实现的改革浪潮，而无需再借助任何错误的（或者个别正确的）预言。此外，他还成功地躲开雷古勒斯·布莱克。（整个晚上他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贝拉特里克斯上。他俩陷入一场关于礼仪的争辩，尽管争辩本身与礼仪半点关系没有。）虽然波特确实正在与这些他从未主动找过的赞助人对话，但他并没有专注听他们说话，相反，他的目光越过他们飘得很远……
直到有人拍上他的肩膀，波特回神看向他们，双眼闪现的光芒是汤姆此前从未真正看到过的——
“纳威！塞德里克！”波特跳过去抱住他们，“啊哈！好久不见！你们都好？部里的工作怎么样，塞德？噢！还有你的旅行！纳威，告诉我你在澳洲帮我带回一只宠物龟，拜托了！”
汤姆皱眉，内心产生一股强烈的要把波特装进口袋藏起来的冲动。他忘了长大后的波特一遇到隆巴顿、迪戈里和张时会有多亲密。自从成为同事，波特与张的友谊就已经定调，至于迪戈里和隆巴顿……
被波特挂住脖子的隆巴顿看着未免过于舒服了。
“里德尔？你刚说到梦兔的魔法属性？”某位来自奥地利的魔药权威，问道。
“是的，我刚刚思路中断了，抱歉，先生们。”汤姆致以他最令人信服的笑容，“正如我提过的，梦兔的毒液在未来的魔药制作应用上将大有可为……”
他才没有因为听到波特的开怀大笑而咬牙。
**
讨论变得漫长，突然，其中一个魔药大师兴致高昂地大喊：“鲁伯！快过来！这个叫里德尔的家伙在魔法生物的博学程度上和你差不多！为什么你们俩不交流交流？”
海格，平时脸红得像喝多了一样，一看到他就变得煞白。
汤姆只是微微颔首：“我们见过了。”
“太好了！”这位魔药大师，关先生自顾自拍手，没有察觉空气中的紧张，“或许你们应该合作个项目，我非常想看到你们两个能从梦兔这种致命生物中提取出什么材料。”
“嗯。”汤姆不置可否。好像他会心甘情愿把自己送去和鲁伯·海格这样的大老粗一块工作似的。
海格似乎也想到同样的事，但还是怀着希望问：“梦兔？”这时另一个声音插入。
“这将是一个合作课题？我能加入吗？认识一下，查理·韦斯莱，罗马尼亚分部龙研究者与驯养人。”一只红润的手伸过来。
呃，汤姆内心拒绝。他忘记这个韦斯莱了，他们家的人实在太多。他记起查理·韦斯莱在毕业前曾与一年级的波特来往过很长一段时间。
“可能吧。”正当汤姆搜寻回绝的借口，关先生却点头。
“完美！就这么定了！我将在八月份的下届魔药研讨会上等着你们的成果，让我拟份合同……”
“好极了！”查理·韦斯莱揽过汤姆和海格的肩膀拍了拍，“我等不及要多了解小哈利的朋友！”
汤姆眯起双眼。波特。
“我不经常遇见他，但这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多过来看看他和他的家人，我想妈妈会很高兴的。所以，你的学术背景是什么，里德尔？我以前和海格合作过，但这个领域你还是新人，对吧？你研究哪个专业？”
未知黑魔法。灵魂魔法。读心术。黑魔王炼成。
“黑魔法防御术。”汤姆干巴巴地回答。
“喔！这样啊，与众不同，但很酷。魔法生物领域的跨学科研究不多，你为什么——”
“噢，我看见马尔福了。不好意思，我答应人要给他送一份很重要的信件。”汤姆脚下挪了挪，强压下甩开肩膀的冲动。
“可是——”
“里德尔有点忙，查理。你为什么不来些火焰威士忌呢？跟我讲讲那个匈牙利树蜂龙吧，令人惊叹的生物……”
至少海格懂得阅读社交空气。
汤姆走向卢修斯，低头致意。
“里德尔阁下。”卢修斯说，拒绝用他的新名字或是他的旧名字称呼他。
“卢修斯，”他点点头，“你儿子们也在场吗？”
“是的，待在一块。我已说服他们考虑你的邀请。阿布拉克萨斯颇感兴趣，但德拉科还需要……更多关于你的力量的确认。”
汤姆很欣赏这直白的警告，卢修斯从不和实力更强劲者耍那套纯血统的把戏。
“我现在就可以过去说服他。他在哪儿？”
卢修斯叹气：“我敢肯定他去找波特了。”
汤姆动了动手指：“请原谅？”
“是的，”卢修斯讥讽道，“我完全无法理解他对一个混——我是说，一个能力不健全巫师的沉迷，不过和阿布拉克萨斯相比，德拉科总是比较古怪的那个。”
“失陪。”汤姆抽身离开。
“里德尔阁下，那本书——”
汤姆冲过去，认出人群中德拉科·马尔福的浅金头发……
波特面颊微醺，耳朵泛着血红。他脚步踉跄，一边忙着站稳，一边拍打德拉科·马尔福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说了让你走开……你将变成一只白鼬，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波特，不，哈利——停止使用这些荒谬的借口！我能为你提供保护，还有经济保障。就一次约会然后——”
“对不起，但我认为必须送我的同事回房间了，他喝酒后总是很难受。”汤姆撒谎，横在他们两个中间，一只手放在波特的后背上。
德拉科·马尔福冷笑一声：“里德尔，我可以亲自送他过去，你——”
“——是他的室友。现在，如果你不介意。”汤姆笑容灿烂。
他拽着波特，在马尔福的怒视下离开。
“所有东西都在旋转……太多了……”波特靠在汤姆的肩膀上自言自语。
“或许你就不应该喝那么多。”汤姆打断。
“没喝酒……当我自愿尝试那瓶魔药时，出现一片好玩的颜色……我不认为这是被允许……魔药大师伊内兹看着不怎么高兴……她给我一个抗、抗生素？解毒剂！就是这个词！说我必须每两个小时喝一次……”
汤姆几乎当场甩下波特。
“你未经药剂师的允许擅自喝下实验魔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只是……那些声音太大了。所有一切……它看起来很像……很像毒药。”
“为什么你认为咽下一些你觉得是毒药的东西会是个好主意？！”
“认为它能杀人……有一场正在策划的谋杀……总是有谋杀……”
波特说的全是胡言乱语。这个傻瓜需要人看着。汤姆不理解他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如果他的行为一直如此鲁莽，总存在白痴式的自杀意图……或许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布莱克的行为并非毫无根据……
“没有人打算谋杀你。”
“你有，你会。不，不是，这不对……不是这个你……但你想过，我知道。那……很痛，汤姆……”波特的声音渐趋微弱，像他三年级的时候，安静而战栗。
“……我不愿意杀死你……”汤姆缓慢地说。尽管他确实想到过。很多次。但从未有过真正的谋杀意图。
波特嘴唇颤抖：“你确定？”
“我确定，”汤姆皱眉，“我需要一个先知，不是吗？”
“如果我不是呢？”
汤姆顿住。他现在就可以问他。此刻的波特十分脆弱、困惑。汤姆可以逼迫波特承认任何事，比如，他和西里斯·布莱克之间的秘密，作为日后要挟的砝码……和对抗他的工具。
波特将会毫无招架之力。
但是……
看见那双睁大的眼睛，潜着一丝阿瓦达绿，同时湖畔草地的许多记忆翻涌而上。汤姆只是说：“那就不是。”
气氛感觉变了。紧张，怪异。一个扎根于时间的瞬间，仿佛汤姆正在高高的悬崖上前行，但凡一步踏错，他就会被推着冲向岔路，永远无法回头。他带着波特穿过门廊回到办公室，把他安置在吊床上。埋在毛毯下的波特，看起来那么瘦小，微不足道……可是，汤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另一个人关注他……
只要一个问题，确认一个隐伏已久的事实，他便能把波特留在身边，便能拆解他所有的秘密——
（某一时刻——波特精疲力竭地笑着，此前从未有人那样笑着看向他——“说的好像……我会用这种方式……作弊，我很敬重你……不屑于……轻易得来的胜利……”——如果波特知道谁是伏地魔，他还会这样看他吗？）
伏地魔起身离开。
宴席还未散场，他还得继续招揽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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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醒来，皱着眉，看见波特盘腿坐在他床上。那群纸鹤甚至被压抑着，无声无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头发间，像一具具凋萎的尸体。海德薇没有出现，也许正跟纳吉尼在某处掐架。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现在，”他查看时钟，“是凌晨三点，回去睡觉。”
“你有一次可以问我一个重要问题的机会。”
伏地魔没有动作。他认为波特记不得，他的神智还不够清醒，他决定不回应。“关于决斗俱乐部，我们可以等到明天。现在回你的床上。”
“你为什么没有？”
“波特——”
“你为什么没有？”他严肃、平静地重复，仿佛变成一年级他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男孩。
“……我太看重你了……”话语脱口而出，“……以至于简单的战术就能取胜。”
那双眼睛仿佛美杜莎之眼，能把巫师变成石头，它们探索、深究，然后难以置信地——波特露出厌倦的笑容。
“好吧，我不认为自己躲得开，你赢了，汤姆。”
等等，什么——
“我是先知。”
汤姆内心震动，思绪狂乱奔涌，千万种可能性——他就知道波特是特殊的，他知道——
“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悬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