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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宴会之后 ...

  •   尤路斯家族八月节的晚宴已经过半。
      克拉安缇(注一)帝都的人很清楚,无论哪个年代尤路斯家族都热衷并精于举办宴会:餐桌上总能看到城里最新鲜肥厚的各类海鲜、沾着冰凉露水的无花果,近邻帝国的黄金鱼子酱,胡椒(注二)用量堪称奢豪的肉食、汤羹,一部分还近乎猎奇般使用了梵国长胡椒;昂贵稀有的葡萄酒会提前连续三天连续不断送入这座山间别墅,玫瑰园会争抢着趁机完成他们的年度生意;晚宴的卧床用的是顶级的厚丝绸,素白的丝国蚕丝下了船直接送入尤路斯家族的染坊,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每种颜色都会染到独特。
      就如家族中的每一位奴隶,族长刻板地全部使用纯种人也从不给他们烙上印记,仅凭风/情,外人也可看出奴隶的归属。他们是佐餐的“甜点”,只要有心有意还有能力的男女,都会笑纳。
      即便为了尽情饮酒城中的名门望族都会欣然前往,身份稍逊的新贵阶层也为抓住这种庆典后的特殊时机费劲心思搞到入场邀请。尤路斯家有特制的亚马拿乳脂熏香,如果小心不在宴会后程沾上呕吐物的酸臭,他们最华丽的衣服上能保持好一阵子这种特有的高级香味,无疑,这是可以炫耀一个季节的风尚。
      往年,和温和睿智的家主涅修斯畅谈哲学以及恭维追求新寡却华贵端庄的帕提娜娅是贵族男士的风雅浪漫。这一年,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副帝尤利安塞巴斯图斯的光临无意是宴会上最重要的那味香料。这让人趋之若鹜。
      此时的家宅像是古埃及人(哦,这里叫做亚马拿)最初拿来酿啤酒的木头桶,不论是大麦小麦还是高贵的斯佩尔特小麦都混在在一起,等待发酵。
      待竖琴弹奏的乐曲变了,甜点上场,奴隶们有序地调整灯光重新摆放躺椅。女人们全都换了种腔调说话,男人们的眼神遮蔽在房间的幽暗角落。一些或落魄或迷醉或者过于幼小的宾客陆续离开。
      之后氛围陡变,成人的狩猎开始。

      趁着喧闹声更甚,稍显轻佻的透明瑰丽纱幔伴随蔷薇花瓣与芬芳金粉从屋顶飘散,引起阵阵或由衷或虚张配合的欢呼。
      一个高挑清瘦的青年无声地钻出了帷幔,棕色长发的女奴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里拉琴险些弹错,青年温和一笑,遮住嘴唇冲她做了个需要遮掩的姿势,“原谅我让您属于月亮女神的心灵碰触了这些俗物,”瑞修斯尤路斯单手拦在胸前有些惋惜地微微躬身和她告别,身后是明显错了节奏的音乐。
      在宴会的这个阶段,以催吐来逃脱十分合理,瑞感谢他最初读到的古罗马骄奢淫逸残暴的历史课本,催吐这事确实是宴会必备环节,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夏天从乡间别墅度假回来感染了三日热(注三)又侥幸勉强痊愈的虚弱贵族。不尊重食物,也要尊重疾病。更何况他现在确实脚下虚浮。
      绕过房子里隐蔽曲折总会有各种声音传出的走廊,他忍不住来个古典希腊式思考,这种说法或许夸张,不过也许只有他是房子里保持贤/者状态的人,不如来个感叹:在穿越已经如此频繁的现下,他的处境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瑞自认是个读书不如买书快的精罗之外人生没有堪称特别之处,(不过精罗是不是大抵都如此)所以他被书架砸昏穿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半兽人和带着柑橘香气般异国口音的魔法人士等等游荡在闹市街角,但是大竞技场保持了壮阔的全貌并非残破不全,广场神庙的大理石建筑洁白雄/壮,公共浴池……公共浴池是没敢进去,公共供水系统已让人感慨,雕像虽然有了颜色但是也有了栩栩生气,虽然愧对他多年来接受的思想教育,可是作为精罗死而无憾。
      然后,一次乡间的避暑旅行后,他真的病到濒死那种程度。
      如果死于在现代称为疟疾的三日热,一定会成为穿越记录之耻。
      于是瑞拼死借病抵赖了他穿越之后因为记忆接受不全而积累的一切不合理行为,靠多喝热水挽救自己,顺便给自己日后表现出来的离谱打下了坚实基础。
      “……”其实要用生病来对付的人首先就是跟在他身后——亚克,尤路斯的CLIENT(注四)家族的重要成员,更为关键的是他几乎伴随了原主整个幼年和青少年时期——瑞小心翼翼转身抬头注视他前额深红色的卷发,他知道里面藏着一道伤疤,从右额角直到眉梢。
      “您走不动了?还是,又迷路了。”亚克双手抱在胸前,手臂线条弧度堪称力与美的审美标准。
      “纵/欲从来都使人空虚,空洞的社交不过带来迷惑人心的浮华。”瑞做作又故意拿捏着原主的语调说,毕竟有家世有私产还有美貌的人可以批评别人空虚空洞,无论自己水平如何。
      亚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身高腿长,虽然刚经历过夏季强烈日照,浅麦色皮肤却依然顽强地只出现些色斑和晒伤。走廊幽暗的烛光照出他高大的身形,瑞立刻想到什么马其顿,哦不,波斯男孩里面提到的传统……他忍不住去挠了下有些发痒的耳朵,安慰自己这里的人表面上是鄙视希腊式生活的。
      但是亚克迅速行动,他双手按住瑞的耳朵,帮他拂去沾在发顶肩头的花瓣和金粉,最后弯曲手指帮他捋整齐微长黑发。
      瑞眨眨眼睛,后悔自己突然忘了原主身上还有个艳/情版美杜莎似的传说,自己刚才碰到头发是不是约等于说了“侍从,来我房间”……吧?
      “我……”现在不想回房间了。
      “乱跑什么。今晚那个人来了,您不去见一下吗?……或者,还有别的打算?”
      “我……还没有准备好。”
      既如同疑惑和忧虑,又带着那么点释怀和慈爱,亚克眼神复杂地盯着瑞看了许久,然后稍微让到他身边,问:“去哪里?”

      亚克托着他的小臂,两人假装病弱和紧急无视角落里发生的宴会生活方式,穿过中庭的侧门来到他家中基本不对外人开放的小花园,顺着隐蔽在橄榄树后的台阶往楼上走,亚克问他:“您真的要回书房吗?”
      瑞脚步停顿眼见避难所近在眼前干脆放下伪装,说:“嗯,回去看一会儿维吉尔。田园牧歌,极乐世界。”
      毕竟这个诗人的名字简单,虽然不一定和他们的口味,好在年代够早,穿越到有些奇怪的世界,举LONG AGO, FAR AWAY的例子还是安全的。安全又使人忘忧只想陷入黑甜的睡眠。
      瑞觉得亚克额角的疤都要震动了,但这位高大的护卫还是尽责地提醒:“今天祭典活动中有东方来的狐女,如果您觉得人生空洞无趣,我觉得您知道去哪里可以近距离……一起欢度节日。”
      狐女,是半兽人,这个世界的半兽人在视觉接受度上还是友好的,兽的部分表面上在耳朵和尾巴上体现。如果是东方来的狐狸,一般毛发是红色的。原主的记忆中有许多关于半兽人的片段,很详尽地涉及生/理知识,热情向上。瑞不是不好奇,至少这个季节有毛毛他抱不下去。于是他率直地说:“红色的毛发太热了,不去。”
      亚克掩饰不住地“呵”了一声,他粗/暴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红发,然后蔑视地看着瑞的传说中的黑发。
      还没等瑞开始正面教育他学会分辨谣言,楼下传来了毫不掩饰的笑声。
      两个人快速向下望去,亚克机警地贴着拐角处的栏杆利用安全死角侧面观察,而瑞毫无戒心直接探出上半身向下看,谁知他没算准护栏的高度差点头朝下翻过去,亚克眼疾手快出手去拦也刚好只够抓到他的头发和一点后领。
      瑞的痛呼惨叫抱怨没停,楼下的人的笑声也没有停。
      “好了好了,你喝多了,没事没事。”亚克很是歉疚地帮他按摩发根整理衣服,瑞被他揉/搓地直仰脖子,“你是故意抓我吗?都说了迷信说法不可信,我每天都洗头,没有欲/望之神,没有恶魔,没有蛇,你……”
      话音被迫中止于亚克结实的手掌中。
      过了足足五秒瑞才觉得这不对吧——亚克的体温比他一个喝了酒上脸的人还高。
      “嘘,我知道。”
      亚克的皮肤上只有瑞呼出来的红酒味道,于是他忍不住问:“你还没有吃东西吗?你先去……”
      回答他的是收紧的手臂和另一声短促的“嘘”,亚克压着他在更黑暗隐蔽的角落蹲下。

      笑声戛然而止,原来楼下的不是那种酩酊大醉到迷路后随地取乐的人。
      抛开尴尬,客观来说这个人的笑声还是有那么一点友善,琼浆玉液总是可以从纵/情荒诞中催化出些许快乐的自嘲和嘲弄。
      瑞在亚克的掌握下透过栏杆空隙观察那个人,二十三、四岁意气风发的年轻脸孔,身材能看出来极度自律地忠于地中海饮食并且遵从帝国的尚武传统。有那么一瞬间瑞觉得这是狄俄倪索斯的雕像复活了吗?那种希腊式的俊美,拥有神格却选择流连山谷凡世,神秘,拥有对抗邪恶势力的坚定,却同时周身自带堕/落狂/欢的阴郁氛围。
      瑞感受着亚克貌似不耐烦又掩藏不住紧张地照顾,还忍不住吐槽他和楼下那人外形上可以平分秋色,却真的输在了气质上,看人家的眼神深处多么的道貌冰冷,可惜了他漂亮的金色卷发和蓝灰色眼睛。哦,还有很漂亮的华丽长袍。用花草造型复杂工艺做好的黄金额饰和臂饰,搭配着那个深色衣服堪称华美,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尊贵的紫色……吧。
      紫袍的尊贵客人对两人的角落不容忽视地举起他镶着硕大宝石的银质酒杯。
      “是副帝(注五)……记得行礼。”亚克皱着眉头语音低促地提醒他。
      尤利安对着瑞莫名奇妙地说了一句:“在所有人都向上观望的时候,你是唯一会往下凝视的人。”
      这话听起来,就像普通的叙述——可是往上看,瑞不是观星爱好者。而且酒神狄俄倪索斯又不在奥林匹斯山上。
      是距离太远影响了他的理解力吗,瑞拖着亚克的手腕急忙往楼下跑,在尤利安面前站定了。
      像是出乎意料,尤利安微微退后靠着廊柱,蹙起眉头抬手举杯制止了他的行礼。“我只是来喝酒,无须多礼。”
      瑞抬头望向亚克,前几天家里人特意强化过礼仪规范这就没有表演机会了吗?
      亚克双眼低垂,捏了一下瑞迅速不着痕迹地松手退到他的后方。他很拘谨瑞也莫名地紧张。
      不过瑞的所有清醒的脑细胞都用于思考:要怎么和这种类型的人物说话啊,虽然是个副的,但是有着奴隶制文明世界皇帝的地位啊,虽说他记得好像这个时期的皇帝命都不太长……有点可惜,瑞忍不住内心涌现出那么点不忍情绪,随即却发现年轻的副帝表情也有点复杂了。
      他忍不住又想挠耳朵,手刚碰到头发内心就开始惨叫他这是什么倒霉的条件反射。
      尤利安忍不住表情松动,探身贴近他耳边嗤笑:“真是个巧妙的传说——而传说都迷惑人心。”
      迷信是他们的,瑞只觉得他们真的喜欢动不动就靠近。
      “我很希望你的,你的那个特殊的魔力能在关键的事情上发挥作用。”尤利安似喟叹的耳语结束,他侧身看向身后。
      晚宴要接近尾声了,隐隐有些灯烛熄灭,欢声零落。几枚花瓣不知从何处飘出,虽然依然溽热,刮来的风却能透着些寒意。从缠满了鲜花的香柏木门中缓缓走来一人,是位穿着酒红色纱绸裙的妙龄女子,金棕色的长发盘成最时髦的发式,庞贝马赛克壁画上的大眼睛美人不如她美貌的一半。
      女子笑盈盈地拿着一支水晶酒杯递给瑞,轻声细语说:“用您家的美酒敬您一杯。”
      像是一见如故——虽然原主的记忆如诗歌般跳脱,这个美丽的故人依然是个可以写满一本主题——她是副帝的妹妹,亚克所说的那个人——和瑞有着婚约的尤利娅。听名字都觉得有来头,瑞记得好像接下来要被她泼了一身酒并狠狠拒绝了。想想都刺激又轻松。
      瑞迅速调整表情,从姑娘手中接过酒,以他想象力所及最大限度地模仿了一个纨绔的表情就把酒泼到自己身上,说:“不劳您动手,宝贵的女性值得更好的爱情,选择我是您对女神馈赠的浪费。”
      其余三个人都愣住了,亚克上前一步几乎用大半的身体护着他说:“您醉了,我扶您再去……”
      瑞不敢去看年轻的副帝,据说这边的冶铁技术不太发达,虽然不妨碍杀/戮……就像本年粮食歉收也不妨碍贵族每次赴宴仍会带着催吐羽毛,家里的男主人那个如何糟糕也不会在奴隶中间流传差评,不过——市面上流传的传说,如果真的被发现货不对板,和有权利的皇家有关,他不想预测未来的死法。
      可是尤利娅表情突然放松,酒红色的丝绸衣裙都在焕发光泽,在接过瑞双手递来的酒杯后同样蹭过来耳语:“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也可以成为波塞冬,答应我让你的小蛇冬眠好吗?”女人的发丝拂过面孔,柔软的裙摆和肢体仿佛无孔不入。瑞默默将握紧酒杯的双手往下放。
      在他的疯狂自我怀疑中她笑着对尤利安说:“哥哥,我的任务结束了。“然后优雅行礼,“和您伟大的旧神再造提升计划说再见吧。”
      尤利娅脚步轻快地走了。剩下尤利安伸手抱胸看着他,脸上淡淡笑着眼神里看不出来情绪。
      瑞接过亚克递来的丝帕潦草擦了下脸,尤利安淡淡地说:“我们单独谈谈。”
      有些时刻终究还是需要独自面对,瑞打算继续装醉,就是不知道是酒精让他心跳如此快速还是这一身的冷汗已经蒸发了酒精他只能清醒地害怕。为了争取多活几页书,他装可怜说:“最终的结果都是这样。前段时间体验到了冰冷和干枯,实在和明艳的花朵不能匹配。”他身上丝绸光洁轻薄,绣花的很有东方风格,只是衣襟上的酒渍,蜂蜜放得不少,有点粘。“迷信和传说都是琼浆玉露的点缀。”
      尤利安的回答听起来也没少喝,他眯着眼睛说:“我应该想到会是这样,你现在……如何?”这是句常规的废话,副帝心不在焉地说:“看样子是消瘦了,辛苦你了。帝国的元老家族是支撑所有荣耀的基石,帝国并不是一位苍白的老人,照耀在克拉安缇人身上的阳光不曾黯淡,我们的海带来的雨水不曾消退,现在印度洋上的季风已经转向了吗(注六)?”
      瑞回答得战战兢兢:“季风一如往年,天气快要转凉了。陛下要在帝都休整一段时间吗?”
      “征战是常年的事。”尤利安似乎带着些不满,高级灰的蓝眼睛看起来有些倦意,他说:“铁与灰尘而已。远比动摇人心的疾病和传言直接明了。”
      语言交流突然停顿,尤利安带着他在不大的花园里散步。虽不知道花卉的名字就是觉得花香的浓淡适宜,风也舒服,喷泉的声音动听,这里没有那些嘈杂的声音,除了瑞潜意识中身旁的人皮肤上会有洗不掉的血腥气息,如果他的心跳微弱被人觉察到了绝对不是因为紫色衣袍的染色漂亮,而是他确实感到无名的惧怕。
      假装的醉鬼胡思乱想,意外想到他会不会突然为我摘一朵我家里的玫瑰呢?
      然后尤利安问:“你在想什么?”
      瑞脱口而出:“南方公园。”
      ……他没敢扭头去看对方的表情就赶忙继续说:“帝都南方的城市里有一些公共园林建设得不错。前几年帝都重新修葺过得建筑也光耀照人。”
      “……公共建设需要各位公民的无私奉献,帝国感谢你们。”年轻的副帝身材挺拔,表情带着轻微厌烦地说话。瑞想也许他就是用这种腔调在各种场合优雅地演讲,即使有大胆的虚构听众也会全盘接受。
      用尽不多的职场修养,瑞打算拍一下马屁,他说:“国家的安全市民的幸福都仰仗陛下。也许您需要在广场上有一座高大的塑像。明天我的随从会去找您的仆人。”毕竟时间证明问题最终解决的方法通常之和一个词有关。
      “这个不急,今年在穆吉利斯能见到多少钢铁?”(注七)瑞听到这个问题其实很是庆幸副帝是个直接的人。
      不过这个超纲了——那个港口也许能挖出来没发货的胡椒但是谁知道钢铁贸易什么情况,“尽……尽我所能。”
      尤利安的脸色有些缓和,他突然凑近用不知道哪里折来的花赶走一只绕着瑞乱转的蜜蜂,说:“塞巴斯图斯家族热爱征服,关心任何尊重和帮助我们的人,我并不害怕变化,唯独,痛恨背叛。”
      说完就丢下瑞在花丛中发呆,远远的听到副帝说:“我还会在城里待一段时间,等到我妹妹的婚事有点眉目。你记得养好身体。”
      直到亚克匆忙赶来找他的时候,瑞还在感叹自己有朝一日也有了涉及上层交流和政治献金的资历。
      “去洗澡吧,有虫子围着你转了。”那姑娘的酒里调入了太多蜂蜜。即使红酒已经半干,丝绸衣袍依然紧紧粘在他的身上。
      亚克在他身后默默叹了口气:“您还是又遇到他了。”
      这句话有点耳熟,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吗。
      “他是英勇的战士,对帝国来说也是吸血鬼。对您……”
      虽然隐约能猜到他是原主后来选择逃离帝都的原因,但是在这个世界设定里,瑞还是考虑了一下吸血鬼是哪种意义的吸血鬼。
      三天后,在交了城市美化建设费后,瑞带着亚克偷偷逃去北方,披星戴月那种方式。

  •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就是指罗马,原谅我的日式造词法
    注二:参考《呼叫的全球史》,胡椒原产印度,藤蔓植物果实,《博物志》的作者关于胡椒是乱写的。印度长胡椒是是灌木类,在古罗马价格是普通胡椒的两倍,稀少。
    注三:疟疾,如果没有记错是这个名字吧
    注四:附庸大贵族家族的被庇护家族,构成相互保护支撑的结构
    注五:罗马帝国中后期,帝国因为版图扩大为了更好的控制帝国,东罗将君士坦丁堡定为首都,也为了维护边界设立两位皇帝两位副帝。打仗用的。
    注六:印度洋的季风是古代海上贸易的关键之一,春夏从西向东,秋冬从东向西。
    注七:穆吉利斯是一个胡椒运输港,钢铁在古罗马时代我国的技术远远压制,后来技术和货物外传,通过海运罗马能进口一部分优质钢,很少,大部分做成了贵重的金属刀叉餐具了。
    下一章不会用很多注解,手动狗头
    再次修改,万望不弃,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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