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Phoenix and Fire》Felosial

22、Chapter 21

　　Chapter 21

　　“汤姆：

　　我现在可以私人给你寄信了，因为前几天我和蕾贝卡去了对角巷，我买了一只猫头鹰。如果你收到这封信的话，送信来的这只猫头鹰就是我的——挺丑的猫头鹰，这是一只灰林枭，我暂时给他取名叫艾伯特——希望你迷人的纳吉尼小姐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一个人在伦敦打工很辛苦吧？真是很遗憾没有陪你一起度过这段艰苦的岁月呢。

　　已经在蕾贝卡家住了两个星期，有时候还是很无聊的，除了写作业以外就是出去欣赏风景或者去街区。

　　伦敦还是那样灰蒙蒙的、成天下雨吧？

　　如果你有闲工夫的话——不过我猜你没有，除去艰苦的工作，你还要保持全年级第一的地位呢——就给我回一封信噢。

　　伊迪丝。”

　　终于写完了。我疲倦地瘫在柔软的床上，瞥了一眼满地的纸团——那些被信纸揉成的废弃纸团。

　　来这里一个星期时，我还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去想任何关于汤姆·里德尔的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意志力逐渐衰弱。我强迫性给自己找各种事情做，可是只要有空闲时间诸如吃饭睡觉，那双该死的黑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里。

　　倘若我站在嵌着镂空花架的阳台上，看着外面宽阔的、修剪整齐的草坪，听着空气里夹杂的各种虫鸣以及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的牛羊叫声时，我都会想，汤姆是不是还住在那个破旧肮脏的公寓里、是不是要应付女房东那张铺满皱纹的脸和又臭又硬坏脾气、是不是在艰苦地工作一天后仍要抽出时间和精力来‘寒窗苦读’，这些想法不完全出于关心，成分中也含着不知道占多少比例的恶意。

　　我希望汤姆在看到我的信以后能萌生出嫉妒的情感，并通过对比感到自己是如此糟糕，这就是我迫切想要去写信的目的。我这样告诉我自己。

　　我实在无法下笔写出“亲爱的汤姆”、“你的伊迪丝”或“爱你的伊迪丝”这类字样，这也是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废纸团诞生的一部分原因。

　　再者，我真正落笔去写信才发现我的书面遣词造句存在很大问题。从来没有人去教过我如何写信，我的母亲巴不得与全世界的人切断联系；科尔夫人和那些修女更不可能有善心去教导我们写信，这也怨不得她们，像我们这种孤儿，又有谁会去联络我们呢。以前我在孤儿院时注意过在屋檐开着一朵叫不上来名字的蓝色小花，生长在石砖中间的泥隙里。花朵非常朴素，花瓣也非常小，小到每次下雨时从屋檐下滴下来的水珠打在它上面并没有打下某片花瓣，而是整株花都随之摇摇欲坠。某一次我再看到这株花时它已经沉积的雨水泡烂了，花茎和花瓣都变成黑色，几乎快和土壤混为一体。后来我时常难过地想，我的命运是否也会像那朵蓝色小花，到死亡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我把窗户打开以后，艾伯特轻快地拍拍翅膀就飞了出去 ，在蓝得有些刺眼的天空逐渐缩成一个小点，最后完全消失在肉眼可看见的范围里。

　　到餐厅里吃午饭的时候，邦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给我们换盘子，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我都不明白她今天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

　　蕾贝卡母女还有女管家居然都有一个饮食习惯是酷爱吃鱼子酱，几乎每顿餐都会有配鱼子酱的菜。这是我来这里数天后发现的规律。

　　药效比我想象中要强烈很多，还没有上甜点时她们已经晕过去了。我由衷佩服小精灵的魔法，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比巫师的魔咒还要好用。

　　在储物室里，邦尼把穆勒夫人和蕾贝卡头发分别放进两个高脚杯里。靠近我的杯子里液体呈红色，有大大小小的气泡从杯底往上冒；邦尼正在倒腾的另一个杯子里的液体则是绿色的。

　　“你们小精灵的魔法似乎高明的很，”我看着她，突然问道，“施某些法术时甚至比巫师还要方便，为什么还要服从于巫师？”

　　邦尼干笑一声，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你只是看到了精灵魔法的好处；不知道你们去学校时有没有讲过小精灵叛乱？”

　　我窘迫地躲避她的眼神。实话说小精灵叛乱是一年级的魔法史知识，我本就不在这门科目上用功，一年级的知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也没有为难我，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自从小精灵叛乱被镇压后，巫师军营里的治疗师研制出一种基因切除的魔法，小精灵不能释放出任何攻击性咒语，再加上我们自身是受诅咒的生物，所以……”

　　这是我第一次喝复方汤剂，味道真是一言难尽，怪怪的味里混杂着穆勒夫人的香水味，还有一种有点像劣质杜松子酒的味。

　　我感觉自己慢慢变高，身体也变得越来越丰满。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快速脱掉了长裙，只留下了里面的内衣。

　　“你……滚出去！”我冲邦尼大声吼起来。

　　邦尼什么也没说就拿着另一只杯子离开了，我赶紧又喊道：“顺便给我拿件穆勒夫人的裙子……还有内衣！”

　　我的耳朵都是滚烫的，可偏巧在这个时候，我蓦然回想起一年级第一次来霍格沃茨时，在火车上，某个姓里德尔的人给我施了个石化咒后用领带绑住我的眼睛。这使我更加感到羞耻了。

　　我很不适应这副成年女人的躯体，尤其是前胸的负重让我感觉自己身体的灵活度降低了不少。我的胳膊也从骨感甚至有些苍白变得丰腴而富有光泽。以前在我只注意到了穆勒夫人的面部美，没有想到她的酮体也很……可以说是性感。我快速脱掉了内衣，在这样发展下去我很难保证我的内衣不会被撑破。

　　邦尼离开的这段时间很漫长，在储藏室里，我除了‘端详’身体以为无事可做。我的指尖划过身体侧面的线条，再想想我自己单薄矮小的身材，真是羞耻极了。

　　在小精灵终于来敲门的时候，我打开一条缝接过贴身衣物和裙子。即使不是我的身体，让别人看见我近乎赤/裸的躯体的感觉还是难以启齿的。

　　一条简约风的深蓝色直筒裙我磨磨蹭蹭地穿了很长时间，方领低胸的设计恰到好处的凸显了我，不，是穆勒夫人的美。

　　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母亲，也是喜欢穿着直筒裙——正如那个时代大多数女性一样——只是所有的色彩都不明丽，暗淡的颜色如同她本人，如果不是亲眼见证她穿直筒裙，我甚至会想象她裹着塑身衣，穿着有六层衬裙、带着钟形裙撑的衣服走来走去的样子。她的保守、脆弱和忧郁都不属于这个时代，似是来自维多利亚时期的女人。

　　我励志要成为和母亲截然不同的人，一个人时的羞怯与自卑只能让自己看见，它们随着我走出储物室那一刻消失殆尽。

　　门钥匙直接带我们来到了对角巷，这避免了从格拉斯哥坐火车到伦敦所浪费的时间。

　　我和邦尼——从表面上看应该是穆勒夫人带着女儿蕾贝卡——走进古灵阁。

　　柜台上的一个年纪较大的妖精正在数着一堆红宝石，看见我以后摘下眼镜，用难听的声音说道：“你是要兑换麻瓜货币吗，穆勒夫人？”

　　我学着穆勒夫人夸张的姿态将一缕特意附在额头上的卷发捋了捋，然后用轻柔地声音说：“噢，很抱歉这次不是这样呢。事实上，我和我女儿蕾贝卡要去金库取一些东西，我们需要它，亲爱的。”

　　在那个年代古灵阁的戒备并没有那么森严，身份验证模式也简陋很多，妖精只问了我一些基本信息（我和邦尼事先对过台词）以后就带着我们去了穆勒的金库。

　　我的不安随着所处位置的下移而增加。石廊和外面的气温比起来格外凉爽，但从毛孔渗入我的皮肤以后转为阴冷。在模仿着穆勒夫人优雅窈窕的走路姿态时，我的腿在裙摆遮住的地方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妖精走在前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那些石壁透过来的寒气让我因紧张而冒出的汗水凝结，我想如果用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灰黑色的石壁，还会蒙上一层水珠，像走在地下喀斯特溶洞里触摸那些石幔和钟乳石一样。

　　我们一直向下走着，走了很长时间，让我认为我们几乎走到了地球另一端。途中我随口问了一句走在前面的妖精“这里一共有多少金库”。

　　“七百多个。”它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着。

　　火把上的火焰随着空气的流动上蹿下跳的，投射在墙上的黑影像一个怪物在张牙舞爪着，在它后面是妖精、邦尼、还有我的影子。以前小时候我在书上看到过，那些古老而野蛮的部落到了夜晚，会派人举着火把守卫着，甚至还有一些部落有举着火把跳舞的习俗。

　　在某些特定的角度来看，这些金库在我眼里忽然变得荒诞而可笑。

　　尽管如此，当我走进穆勒家的金库时还是嫉妒地咽了口唾沫。成堆的金加隆让我有些眩晕，还有成箱成箱的珠宝。

　　然而我的目的不在于加隆和珠宝。我把记忆往回调。

　　“穆勒家族从19世纪中叶就移居到英国，并且与其他德国古老的巫师家族切断联系。”那天蕾贝卡领着我参观房子时说，“也就是从次迁移后，我们不再与其他家族通婚，都是靠近亲结婚。到我父亲的时候，家族成员越来越少。我爸爸执意娶我妈妈时遭到了族人的反对，他们将他驱逐出族谱，但是，在我爷爷去世后，我的叔叔威廉将他重新加入族谱，并主动把继承权让给他。这种事情在别的家族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吧？但是它还是真实发生了。”

　　“后来呢？威廉后来去哪里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这位叔叔，”蕾贝卡说，“我想他从那以后就离开了，至于与爸爸有没有书信联系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些重合在一起的事情和我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我使用了好几次飞来咒，但是都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过来帮我，邦尼！”

　　我一边喊着，一边把一个紫貂皮做的飞毯扔开，等了一两秒，邦尼没有回应我，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邦尼？”

　　我回过头来，却看见邦尼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瞪着我。她的旁边，是一个黑头发的男孩，他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火下看着我，他的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汤姆，我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该死的，邦尼出卖了我！

　　这些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邦尼打了个响指，我倒下了。

　　“汤姆.....”

　　在面部肌肉完全僵硬、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咬着牙念出这个梦魇一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