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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7 ...

  •   圣……圣芒戈?我蹙了蹙眉,左边太阳穴很疼,脑子里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在我成年以后回想起这种感觉的时候,第一个能想到的形容方法就是我的脑袋像坏掉的麻瓜机器。
      我的体质算是比较好的,再加上我没有什么安全感,第一反应就是我被人算计了。但是又仔细想了想,能够去挑衅我的也就杰西卡,而自从在返校的火车上和她争吵以后,她就躲着我了好长一段时间。
      海蒂还想开口说什么,余光却看到了一个朴素的黑袍子。“有别人来看你了,我先出去呆一会儿啊。”
      于是我与那个根本没法让我相信他是来探望我的探望者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分钟。
      “是你?”我的声调扬起来,但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法对汤姆构成威胁,可能在他眼里我的行为极为可笑。
      从我看见他走进病房那一刻,脑海里的“作案名单上”除了杰西卡外另一个人名诞生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挥了挥魔杖让杯子里倒满水以后假惺惺地端到我面前,温和地问:“要不要喝点水?”
      经他这么一说我意识到我确实口渴了,而我却死要面子,强行忽视嘴角的干涩,傲慢地说:“如果你想借着探望我的机会来在你的教授和姑娘们面前表现出关心同学的样子,那么你已经成功了。这里没有伸缩耳,更没有麻瓜的窃听计,你可以不用装了。”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以用有些难过的声音说:“来探望我的老朋友难道不是应该的事情吗?你这么不领情吗?”
      然而他并没有露出受伤的表情,相反,他的眼底逐渐冷却下来。
      “我明白了,”我继续激他,“你是想来看看你的恶作剧成果是否成功,那么我告诉你,我现在脑袋都快疼炸了,这下你满意了?”
      接着我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这么确定我想害你?”他低下头来凝望着我,漆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让我无法理解的笑意,“你觉得我会采用这么低级的方法?让你被抬进圣芒戈,然后让邓布利多加大对我的关注?”
      “邓布利多?”我困惑地问。
      能够看出来,邓布利多并不像其他教授那样喜欢汤姆,在变形术课上,他很少叫汤姆发言,反而把更多的机会留给其他学生。我却没想到他会直接去‘监视’汤姆。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很像邓布利多的作风,我不比汤姆更喜欢他,早在他来孤儿院时,我就讨厌他,我想起他那些充满警告的话、还有那双犀利的蓝眼睛。我完全不会低估他多管闲事的主意。
      “邓布利多从来不信任我们,他认为我们本性并不是在其他教授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
      我成功捕捉到‘我们’这个字眼。也就是说……
      “邓布利多也在暗中观察我?”
      “难道你没有发现,在每次发生学生斗殴事件时,我们都是最先被怀疑对象吗?”
      我这才想起来那些令我隐隐不舒服的细节。最清楚的一次是多洛霍夫与一些我不认识的男生去和格兰芬多的几个人决斗,最后被管理员抓住了,不料两个斯莱特林男生和一个格兰芬多女生及时逃离了‘案发现场’,最后邓布利多‘审问’完他们以后,在大厅里向所有人解释了这次‘案件’。
      “我发现这些人当中有人在包庇。”邓布利多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学校在通常情况下不会对学生使用吐真剂,但我还是希望,犯了错误的学生能够诚实的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敏感地注意到,他的眼神在我脸上明显停留了一会儿。现在想起来这些,真让我受伤,虽然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好人过。
      “至于你的突然晕倒,圣芒戈的治疗师也没有检查出来什么,他们认为你只是没有休息好,只要在躺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汤姆说。
      “你认识一个叫蕾贝卡的人吗?”我突然冒出了这个问题来。
      “蕾贝卡?”他古怪地看着我,“没有。”
      “那弗洛里呢,你认识吗?”
      “都没有听说过,”他皱眉看着我,“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挤了挤眼睛,随口瞎说道,“我只是听说赫奇帕奇有一个叫蕾贝卡的女孩暗恋你,你以后小心点噢,据说她长得可丑了。”
      他显然并不相信我的鬼话,本来还想再问我什么,可是这时有两个治疗师过来要进一步给我检查了。
      这次检查长达三个小时,却依然什么都没查出来。我被抬下了台子,昏昏沉沉地躺回病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弗洛里看起来十五岁左右,五官比原来成熟了很多,他坐在那片开着紫罗兰的草地上,安静地看着一本德文的咒语书。蕾贝卡穿着一条红色棉布裙子靠在他的肩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一枝被折下来的紫罗兰。过了一会儿随口问道:“为什么你的家人不让你去那个德……德……”
      “德姆斯特朗。”弗洛里接过了她的话,“那里离德国太远了,我父亲不想让我离家太远,因为除了魔法以外,我还要学习一些维持家族荣誉的东西。而且,我们家族的传统就是请家庭教师传授魔法,还没有人去过‘学校’呢。”
      “你最好别去‘学校’了,”蕾贝卡懊恼地说,“我讨厌那里,我们学校每天都要穿着难看的制服,听女教师讲圣经、拉丁文,噢天啊,还有那些烦人的礼仪课。我真希望我也是巫师,我可以玩玩你的‘魔杖’吗?”
      弗洛里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把一根镶着红宝石的魔杖递到她手里。她转动着杖尖,念着弗洛里平时喜欢练习的咒语,可是根本没有反应。魔杖在她手里和木棍没什么区别。
      弗洛里握住她攥着魔杖的手,魔力穿过她的手流入杖芯。“跟着我念——Expecto Patronum——”
      “——Expecto Patronum!”
      一只银白色的狐狸从杖尖跃出,轻盈地窜进远处的树丛里。
      “这是我最喜欢的动物!”蕾贝卡的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弗洛里又念了一道咒语,一束蓝色的光从杖尖涌出,光球绕着蕾贝卡转了几圈以后在上空组成了“Rebecca”的图案。
      我有些厌烦地原地坐下,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要被迫看两个人秀恩爱。
      紧接着弗洛里吻上了蕾贝卡的唇,蕾贝卡迟疑了几秒后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了他。当蕾贝卡开始回应时,弗洛里的眼睛里涌现出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些微妙的感情我现在看不懂,以后也永远都不会懂。这时我听见背后有脚踩过草丛的声音,回头看时只看见了一个女孩向远跑去的背影,亚麻色的头发在风中变得凌乱。
      她应该是在不显眼的地方偷看很久了。
      毫无缘由的,我觉得那个背影有一点点熟悉,但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过了几天我回到了霍格沃茨上学,快要到期末了,在圣芒戈的短短几天我欠下了很多篇论文。我在魔药课上拼命熬制出最完美的魔药,在鼻涕虫俱乐部里拼命讨好斯拉格霍恩,终于免去了几篇魔药论文。紧张的复习阶段让我每天都很劳累,在加上莱昂送给我的石头,我几乎都是倒头就睡。以前我还会偶尔在半夜偷偷溜出去跟踪汤姆,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现在根本没那个精力了。现在占据我更多
      心思的是我的成绩,无论是一年级的期末考试还是临时测验,汤姆永远是斯莱特林第一名,而莱昂也一直在赫奇帕奇保持着不错的成绩,现在在赫奇帕奇女生眼里,他已经成为了“成绩好、待人友善,还相貌英俊的男孩”。相比之下我就惨多了,我的学校生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讨好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同时还投靠马尔福党派,除此之外还要暗地里和汤姆沟通而不被阿布拉克萨斯发觉。
      莱昂成了在无止无休的功课中唯一解救我的人(我不好意思去让海蒂帮我写作业,而汤姆那个小气鬼从来不会帮我,除非他能够在此之中获利)。在每天下午上完所有课的时候,我们会在图书馆最偏僻的那个角落一起写作业,很多篇黑魔法防御术理论的论文都是他帮我写的。
      最初我不明白我对莱昂的感情。可以确定的是我恨他——自从那个在孤儿院的冬天以后。同时我又想接近他,在我多次侮辱他、表明我不喜欢他以后,他仍然对我很好,这让我有一种奇妙的愉悦感。
      在我稍微长大些以后我更清楚了我对他的感情,就像猎人暗暗布下细密的网子,莱昂就是我的猎物,我一步步引诱着他,看着他心甘情愿地走近我的陷阱里,即使绳子已经缠绕住他的四肢、他的心,他还是不愿意离开。我喜欢的不是莱昂,而是那种操控别人的感觉,让我满足了自己强烈的控制欲——也许我给过他一个吻或者一个暧昧的眼神,他就把他的心给了我。
      学期结束以后,我和汤姆在伦敦租了一套简陋的公寓(我们用母亲的魔杖给一家珠宝店的老板施了混淆咒,盗走了一部分麻瓜货币)。那次凶杀案登上报纸以后,科尔夫人身败名裂,自杀了。其他修女早就厌倦了呆在那里的疾苦生活,孤儿院也就此倒闭。
      我们过着非同寻常的生活,白天在一家餐厅里做着最艰苦最劳累的活,晚上窝在狭小的公寓里温习功课,时不时能从床上抓到蜘蛛。我受不了这种艰苦屈辱的生活,总每次受到餐厅里的伙计的辱骂时,我假笑着,心里恨不得给他几个钻心咒。汤姆更是忍辱负重,在被老板训斥时他诚恳地微笑着,像是一个乖巧可怜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比在孤儿院还要让人难熬,至少在孤儿院我们没有这些脏活累活,也不会被厨师用发霉的面包来羞辱。
      终于在有一天我情绪失控了。那天晚上,我和汤姆坐在窗台前吃着难以下咽的干面包(因为没有桌子),我看着煎糊了的鸡蛋,眼泪毫无征兆地掉在了盘子里。我瞬间感觉到羞耻,想要趁汤姆注意到之前抹掉眼泪,可是眼泪不受控制的越掉越多,我原本平缓的呼吸也开始急促,然后变成了抽泣,最后在汤姆的审视下,我嚎啕大哭起来。
      汤姆安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的只有疑惑和不耐烦,并没有任何同情。
      该死的,为什么他在其他女孩子那里的善解人意和高情商从来不会用在我身上?
      我更加生气了,还有一种我自己也不理解的悲哀,似是我一辈子都要困在这个肮脏的公寓里,似是汤姆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一个需要去关心的女孩子,他只会利用我,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想法。
      怒火灼烧着我的大脑、侵蚀着我的理智,我突然扑到他的身上,揪住了汤姆黑色的头发,然后狠狠咬上了他红润的嘴唇。
      即使是汤姆·里德尔,也花了好几秒才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淡淡的血腥味传入我的口腔,让我减少了一点愤怒和耻辱感,多了几分兴奋和幸灾乐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了我母亲的魔杖,我被一道咒语击飞了,背部重重的撞在掉了漆的墙上。
      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乱了的头发和衣服,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公寓。
      八月中旬的一天,我一个人从餐厅里打完工出来,一不留神撞掉了一个红头发女人的手提包。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慌乱地蹲下来把掉落的提包捡起来递给女人。这是一个道德沦丧的年代,就算是那个女人要我赔她的包和包里的所有东西也不足为奇。
      女人没有回答我,而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神情就好像我们见过一样,更古怪的是,我确实看她很眼熟。
      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即使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皱纹,还是无法否认她的美丽。她的黑眼睛炯炯有神,也带着一种忧郁,眼尾稍稍上扬,有着让男人都感到惊艳的妖媚。
      “你是德国人?”她用德语问我。
      我来到英国这么多年后口音纯正了不少,可是混杂的德国腔还是被听出来了。
      “是。”我带着深深的挫败感承认道。
      紧接着,她笑了,那是一种妖艳魅惑的笑,但并不属于友好的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巫师气息,我有七分肯定她只是个麻瓜,但是她为什么让我感到莫名的不安呢?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嘲讽地说,蹬着高跟鞋离开了。
      剩下的暑假时间我和汤姆都在冷战中度过,我上次的做法无疑激怒了他。我们唯一的交流就是争夺使用我母亲的魔杖的主权,这种交流少不了炸飞几只枕头和水杯。
      开学宴的时候,我赢得了和马尔福坐在一起的机会,带着优越感地瞟了一眼坐在桌子靠近末尾端的汤姆以后,我开始魂不守舍地想着各种事情:那些奇怪的梦境里的男孩女孩,那个古怪而美丽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我在盼望着赶紧举行完分院仪式好开始享用美食,我的整个暑假都是吃硬硬的干面包度过的。
      “那个新来的女孩和你长得好像啊,伊迪丝。”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说,“我甚至都有点怀疑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我好奇地抬头向前面望去,与此同时分院帽把那个女孩分到了格兰芬多。
      摘下分院帽以后,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长相——和我颜色一样的头发,眼睛却是绿色的。此时此刻她兴奋地跑向格兰芬多的桌子。
      “她叫什么名字?”我刚才没有听见她的名字。
      “蕾贝卡·穆勒(Rebecca Müller)。”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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