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中实录》白酒青盐

3、必有果

　　如果说三年级前我欺负的同桌跟小堂哥很无辜，那我接下来的就纯属报复。

　　我四年级的班主任是位女老师，因为她的老公在初中学校教书，她的家也在初中学校分配的教师宿舍，我欺负过他儿子。她虽然因为这件事记恨我，但打我的事很少，我总害怕她报复所以在她面前老实听话也不敢跟她正面交流，我的成绩不好也不至于吊车尾，所以她也揪不着我的错处。

　　那天她布置数学作业必须要交了作业才能回家，我早早做完却不敢交。前面的女同学抄我作业被她发现，她坐在教室前面只看到那位女同学把本子递给我没有当场抓到，那位女同学抄了我作业便上交回家。

　　到我交作业时，她问我是不是抄了那位女同学作业，我说没有，她揪了一下我的嘴皮说我不老实。我感到委屈，她再一次问我有没有抄时我仍是否认摇头，她生气给了我一巴掌说我撒谎，我默默掉眼泪。于是在下一次她问我有没有抄我只好点头，她再次揪了我的嘴皮问我下次还抄不抄作业，我说再也不敢了。也许同样的话她也问过那位女同学，可能当时女同学矢口否认，说是我抄了她的作业。不管她是听信了那位女同学的一面之词还是真的冤枉我，我记恨在心。

　　在我上五年级不再由她教的时候，我便因着这件事欺负他儿子，跟他儿子玩得好的伙伴也被我欺负的很惨，她恨我咬牙却拿我没办法。风水轮流转，到了初中我落在了他儿子伙伴的母亲手上，那小孩的母亲教我生物，总是打我骂我，这都是后话了。

　　叔叔三轮车跑了三年，但他的技术实在不行，经常喝多了酒开到人家的田里要不就是将人家的篱笆撞坏，要么就一头撞到电线柱子上又或者撞伤了人，父亲总是要去帮他处理这些事赔钱说好话等等。

　　有次叔叔跑三轮车隔了几个月才回家，小堂哥在他开车离家的那天晚上一路追到了三公里外，幸好最后被人认出送回了家，因为奶奶买了什么东西都得藏着掖着，小堂哥没有零食吃，一次他看见奶奶藏东西以为是什么好吃好喝的，他趁奶奶不在家找到藏好的东西发现是一瓶饮料，于是捏开瓶盖就喝了下去，结果奶奶回家看到他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吓得立马把他送去医院。

　　小堂哥喝的哪是什么饮料而是一瓶农药，幸好他只喝了一口被救了回来。

　　父亲在地方的说话能力逐渐不如以前，叔叔不再跑车开始跟婶婶去广州打工，去广州工作没几年暑假的时候接堂哥们去玩，结果在火车上小堂哥听到叔叔说到了，于是就下了车，下了车发现还没到站他们又上去了，等到火车开起来的时候叔叔才发现小堂哥在火车站台。火车已经慢慢驶远。叔叔情急之下打开绿皮火车的窗户跳了下去。

　　小堂哥的命运在小时候比较坎坷，上四年级开始他就开始走运，具体表现在捡钱。陪同学去剪头发都能捡到一百元，赶场时随便捡的烂钱包里就有八十元，那时我们买零嘴还是一角一角的买，几十元可是一个大数目。
　　而我恰恰相反，我小时顺遂无忧，后来命运给我开了无数玩笑。

　　读六年级的时候，我从离家几百米的小学学堂转到离家三十米不到的初中学校，那时六年级是要到初中学校来的，这里的师资条件要好很多，方圆十几里的小学生都来到这里，所以六年级分了三个班级。
　　我的的班主任是一个刚当母亲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生了两个女孩。这时我已经长大，没有欺负过她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对父亲的恨，被我欺负的都是男孩，从来没有对女孩子下过毒手。

　　甚至遇见好看的女孩子我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趁她不注意偷偷亲她的脸，也许我的性向从这时便能看出一二。

　　虽然如此，学校的老师们凑在一起聊天八卦她知道我劣迹斑斑的事，对我不大有好感。

　　从我的小学到初中从来没有受过学校老师的夸奖，我偏科严重，数学英语不及格语文能考到高分。语文老师大多是班主任，她们夸我的时候总是会说：“你明明不蠢，语文能考高分怎么数学就这么不行。”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夸将反而是一种奚落。

　　除了父亲对我的打之外还有件事让我这一生都不会忘。

　　有一个老爷爷在赶场的时候总是来我家做生意，他会拿出到集市上买的葡萄水果给我吃，对于家里没有卖的东西我很馋，小孩子仅凭外观很难分辨善恶，我觉得老爷爷面目慈祥会在赶场的时候暗暗盼着他来。后来到我上六年级时那时身体已经发育，老爷爷突然有一天在我母亲忙着做生意不在时摸了摸我的胸脯又摸了摸我的下身，我当时懵了以为是错觉，在他下一次动手我才反应过来拨开他的手。

　　后来我见到他总是瞪他，母亲让我喊他爷爷我不喊，母亲就开始骂我说我不喊人没有礼貌，她会提起他老是买东西给我吃。我忍无可忍终于在初中的时候跟她说了这件事，但母亲对此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他会在我家做生意，为了这一块钱两块钱的利润母亲选择性忽略。我上高中的时候回家又见到了他来做生意，母亲拿出瓜子花生招待再一次让我喊他，我不喊母亲又骂我没礼貌，于是我再一次提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母亲这才噤声。

　　她总是让我一遍一遍回忆当时的事，这让我有着很大的心理阴影。

　　六年级有了许多新同学，我的性格也收敛不少，离家近班主任总是让我锁门。

　　这时班主任对我不冷也不热，她给我安排位置在贴近门口，教室的门坏了冬天风很大，没有空调同学们以及她被冬天的风吹得直抖嗦，她也不上报学校让学校修门，而是让我用课桌顶着门，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吹得我的脚发冷，我却自以为是为班级做贡献沾沾自喜，日子一久我就不停咳嗽吐痰患上了鼻炎，父母亲不知道缘由我也不敢说，花了几百吃药看病没用便不再管了。

　　音乐老师是学校领导跟我的父亲关系好，是父亲实打实的牌友在我家吃过许多饭，因为其余老师占课他不知道情况，在来年的春天他上的第一堂课发现了这件事修好了门，即便如此我的鼻炎至今都没有治好。

　　六年级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有个几个女同学长得好看人又柔弱被初中部许多男生追求，她们家在较为偏远的地区，回家的客车只有晚上六点半的一班，要是迟点了要等到七点，于是她们占用学校教室谈情说爱。我每次锁门都会碰上她们要求我晚点锁门，夏天还好要是冬天我就不愿这么晚出门，何况锁门锁晚了教室里丢了东西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丢东西的事发生过一两次，同学们抱怨我锁门不及时我不愿背负这个罪名，常常威胁她们还不走就告诉老师她早恋，她因着这件事记恨了我三年。

　　我的初中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女人，她戴着金丝边框眼睛，眼睛藏在镜片下方，她教我们语文，排座位时总是把我安排在教桌下方，因此我的课桌积满了厚厚一层粉笔灰，更多的是数不尽的口水。
　　生物老师就是那位小孩的母亲，在她的课堂上我总是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回答出了还好若是回答不出就是一顿打，挨打是其次主要是我十分爱好面子当着同学的面被打我总是抬不起头来，所以我十分惧怕她，但即使我排斥上她的课，生物成绩却一直保持在中游，大概是不想被她刁难也不想挨打丢脸。

　　我的数学跟英语一如既往的差，英语老师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不想管我，哪怕我只考过四十分她也没有说什么好像已经对我放弃。数学在老师第一年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他对待我们也是非打即骂，我没少在他的课堂被打，因为他长得精瘦好看在班上不少女同学是他的迷妹。

　　如果被生物老师打我心中有怨但知道是因为小时候我揍她儿子多了，她打回来应该，那么数学老师打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恨，我表面顺从不说话，挨打时也是不吭声，但常常在心里咒骂他，诅咒他像现在的我一样得到报应。他越打我我的数学成绩就越不好，我在他的课堂上发呆购买Mp3、p4沉迷看小说，就是不听他的课，也就是在那一个月我的数学考过历史最低分九分。

　　初一之后我们换了数学老师，而这位数学老师调到了远一点的学校，他在我所在的班级打人打惯了，学生被他打了之后大多数都老实不做声。他调到临近县城的学校仍然是揍学生，那个学校的学生并不像我们一样忍气吞声，他们当场就反抗，甚至一位学生被他打得忍无可忍回家拿了一把刀追着他砍，后来班级其他受过他打的男同学在放学时把他围着揍了一顿，这位老师我在中考的时候见到他，沧桑了许多，人也不如之前那般看起来精神。

　　初三的时候，也许是老天爷对我小学欺负人时看不惯，我所有的罪有应得都在初中来临，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坏人有坏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句话从小念到大，我的报应在初三的时候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