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守门人》神说要有瓜

42、021 十六的月

　　就在剑刃即将接触“怪物”脖子的那一瞬间，“怪物”的胸口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强光，将“莱特”整个人都震飞了出去，只见名为龙的忍者，如同穿越一般出现在了十六层，想都没想一下，飞快窜向了还在舞蹈中的少年。

　　“阿寂！”龙怒吼着，按住少年的手，强行停止了他的行动，将整个人抱在了怀里，“我来了，阿寂，我来了，没关系的……”

　　惟宗寂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了龙的怀里。

　　“莱特”甩了甩头，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忍者，随后又看向“怪物”……只见怪物的胸口，掉出一个连着衣角的发信器。

　　“原来如此，利用发信器定下描点，再在布料上画出缩地成寸的忍术么。”

　　龙没有理会“莱特”，小心翼翼地将少年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少年七窍都在流血，整张脸都染成了红色。

　　“莱特”嘲弄的看着龙，说：“他们为了救你的少爷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你却选择了抛弃他们，忍者的忠诚真是可悲啊。”

　　龙没有在意，只是用颤抖的手将少年抱了起来，从十六的月一跃而下。

　　“我会救你的，阿寂，你是我的全部了……我一定会拯救你的……”

　　“以为自己还能逃跑？”“莱特”收起了笑容，脸色冰冷，“会有人去收拾他的，还是先走完成仪式流程吧。”

　　此刻的“怪物”已经被彻底抽干了力气，倒趴在地上，徒剩最后一口气吊命。

　　“莱特”再次走到了“怪物”面前，毫无表情的举起了剑，在月亮即将全部被吞噬的那一瞬间，狠狠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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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久前曾发生过的事情。

　　在那片辽阔的草原上，巨石组成的门阵的正中央，当他穿过那扇“门”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受。那是所有的感知、记忆、思考甚至意识形态都开始奔溃的感受，“自我”的定义在那儿正慢慢化为“无”，灵魂宛若跌入深渊，与黑暗逐渐融为一体。

　　和现在的情况很像。

　　明明如此，可他却不觉得有多么恐惧，反而产生了一种解脱的快感。那种快感宛若甜美的慢性毒药，让大脑沉醉在麻痹之中，放空一切，甚至不存在时间的概念，无比上瘾。

　　为什么会沉醉于虚无，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甚至从未曾思考过原因，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以这样的虚无为目标，在这个世间不断挣扎的。

　　可他却又有另外一种错觉……

　　[现在还没有到时间。]

　　于是，求生欲让他撕破了虚无，重新回到人世。

　　可是说实在话，他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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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最后一丝月光，流星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此刻“怪物”无神的黑色瞳孔里，就这么倒映着天边的那颗流星，直至流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甚至窜到了它的面前……

　　它才看清楚那颗流星的真正模样。

　　“好美。”它想，“真是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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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金色斗气做护盾，身穿白色和服的阿彻在地上打了个滚，缓冲了冲击力，紧接着趁“莱特”没注意，嘴里飞快念了一串简短的古代语。

　　顿时，冰刃在半空中凝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开了机械剑，“莱特”在那一刻没来的急握稳，机械剑瞬间脱手，直接掉出了十六的月。

　　“你是……”“莱特”震惊的表情完全收不住，“那个刚刚才被吾主选中的祭品？”

　　阿彻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莱特”的目光淡漠无比。

　　紧接着，他用一句话就挑起了那个人的怒火。

　　“原来如此，已经分辨不出幻想和现实了吗？还是说，你属于相信意识能改变物质的那种白痴，只要坚信自己是人，就真的可以变成人？”

　　听到这句话，“莱特”气极反笑：“……连灵魂都是虚假的家伙，也有资格这么说我？”

　　“……嗯？”虽然还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阿彻还是将它记在了脑海内，“算了，我也没什么兴趣陪你聊天。反正神降仪式需要两个地点同时发动成功才有可能进行，现在那边的仪式缺少我这个必要条件，说明你们已经失败了。怎么，还不收手吗？”

　　“失败？哈哈……”“莱特”疯狂的大笑起来，“你现在都已经被黑月传送了过来，还以为能够摆脱被夺走身体的命运么？”

　　果然，那满月的缺口中，一条条触手居然直接从海岛的那端跟了过来。

　　“如果传送过来的时候，我被水神给控制住了，那此刻仪式应该已经开始了吧。”阿彻想，“但我成功保护了自己的意识，就意味着我还有反击的机会。”

　　他四处环顾了一下，确定这里就是仪式的场地。

　　“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毁了这里么？”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什么东西拉住，回头一看，那个“怪物”正抬起了丑陋的脸，用涣散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

　　阿彻有些疑惑，人都变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拉自己？

　　很闲么？

　　“莱特，有什么事？”

　　[“莱特，有什么事？”]

　　人世虽然参杂着痛苦和绝望，但也不是说抛弃就能够抛弃的东西呢。

　　“呵……”怪物笑了出来，那只长满脓疮的手，此刻正挂着破烂不堪的黑色袖子，将白色死死抓住，一点点染成了混沌，它喃喃道，“新娘在等我呢……”

　　“新娘？”阿彻想了想，“哦，男性人类对于即将成为自己伴侣的女性的称呼……她在等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她可能等不到你了。”阿彻背对着“怪物”重新看向“莱特”，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的身体已经成为了水神降临的能源，我也快成为水神的凭依躯壳，当仪式完成的那一瞬间，世界将陷入永恒幻觉。”

　　“……”

　　“所以，如果不想办法打破这种僵局，那我建议你还是去梦中见你的新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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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斗气在夜空中剧烈燃烧着，“莱特”的拳头从祭坛的一边冲向了另一边，朝着“怪物”狠狠地砸了过去。

　　阿彻二话没说，直接扑在了“怪物”身上，于是拳头在他背后停了下来。

　　“你可真是不怕死啊。”“莱特”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嗯，你当然不敢杀我。”阿彻回头看了一眼“莱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只找到了我这个躯壳，要是弄坏了的话，那多可惜啊。”

　　“哈，的确，你的身体被水神选中了，成为它理想的躯壳，可这并不代表只有你才合适！”“莱特”被阿彻的态度弄的火大无比，气极反笑：“弄坏了我就给它再找一个！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惟宗寂拉过来当祭祀么？”

　　“……原来如此，两个条件可以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吗？”阿彻挡在“怪物”面前，心想，“这下失算了，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干掉啊。”

　　真可惜，明明还挺有意思。

　　不过阿彻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趁着“莱特”没注意，右手在“怪物”的身上画了个古代语符号，然后将手腕上的通讯器脱了下来，藏在“怪物”的衣兜里。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弃挣扎吧。”做完这一切后，阿彻双手高举表示投降，“不是要进行仪式吗，赶紧开始。”

　　“……嗯？”可惜“莱特”并非如此好骗的人，小心谨慎的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眯着眼打量着阿彻，“你在想什么鬼主意？”

　　“你们都准备的这么完善了，我还有反抗的必要么？”阿彻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淡定平和，“月蚀就快结束了，你还不献上祭品，小心被水神降下天罚啊。”

　　得到了水神眷顾的“莱特”。并没有从阿彻身上感觉到人说谎时存在的紧张情绪，于是他半信半疑的说：“……很好，省了我不少功夫，你给我过来。”

　　阿彻就这么走向他，在被他抓住手腕的那一刻，突然目光一闪，空气中的水元素凝聚成冰刀，狠狠刺向“莱特”的胸口。

　　“小看我？”敌人并非省油的灯，对于阿彻这种毫无技巧的刺杀，“莱特”很轻松的就躲开了，他二话不说，抬起右脚狠狠踢在了阿彻的腰上，“不老实的小老鼠，得尝点苦头！”

　　阿彻飞了出去，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咔咳——”一口血从嗓子里吐了出来。

　　不远处的“怪物”见到这一幕，眼睛都要瞪了出来，它趴倒在地上拼命想往前伸手，却感觉自己与阿彻的距离竟然如此遥远。

　　于是，它使出最后的力气站起身来，想扑过去保护阿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出灰白色光芒。

　　“……啊……啊啊……”

　　“怪物”无法说话，看着自己慢慢悬浮在空中，从脚开始，往上慢慢化成点点光斑，然后渐渐分解在了空气里。

　　“……阿……彻……”

　　它伸出手想要挣扎，可双手却接到了像是日记本一样的东西。

　　下一秒，“怪物”便轻轻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哦豁。”阿彻收回丢东西的动作，捂着腰部重新站了起来，“现在你的电池自己跑了……”

　　“那是古代传送魔法……你这小子！”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的“莱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衣兜，原本放在那儿的笔记本，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居然敢骗我！”

　　“抱歉……自从我有意识开始到现在，暂时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你以为这种魔法能传送多远么？我们的人很快就能抓住他！”他狞笑着走向阿彻，“而你，就抱着这颗不畏死的心去死吧！”

　　时间：阿撒纪元675年，10月16日，23:59
　　地点：东尚大陆，极东国，日暮山

　　依靠着树根，“怪物”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通讯器，上面写着阿彻留给它的最后几句话。

　　“我先拖一会，你去救惟宗寂，然后找到破坏仪式的方法。”

　　“记住，先去救惟宗寂，他千万不能被抓回去。”

　　“还有，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