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守门人》神说要有瓜

11、003 失重阶梯

　　挤了近一个多小时的飞艇，阿斯彻多图书馆终于到了。

　　飞艇停靠在城堡外的平台处，正好能直接到城堡的正门。正门相对于整个城堡而言不算大，但秩序却井井有条，可能是来这里的人素质都比较高，所以会排队检查入场。

　　“哟，你们终于到了，我等着无聊，刚才吃了三根冰棍，现在肚子都有点不舒服。”

　　扇着翅膀的鸟……翼人来到莱特几人面前，收起漂亮纯白的双翼，将怀中的硬币拿出来递给了他们。

　　阿彻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硬币，看起来应该是镀了一层银，正面刻着一本书籍的样子，背面刻着一段话——

　　求知是人类的坟墓。

　　嗯，也许的确如此。

　　阿彻想。

　　佛多坎尔向他解释道：“这是入场证明，就像借书卡一样，有入场证明才能在书架上拿书，不然就会被视为‘偷窃’。不过即便有证明，书籍也不能外借哦。”

　　“这样。”阿彻将硬币放在口袋里，看向莱特，“这一块是‘东区’对吧？想进入‘西区’的话，有什么方法么？”

　　“你去西区干嘛？”乔冬有些奇怪，“西区需要工作人员发的邀请函才能进入，而且进入西区之前，身上不能有任何与‘文字’有关的东西。邀请函这种玩意纯看工作人员心情，心情好就会给你，心情差你怎么弄也弄不到……哦，邀请函可以交易哦，不过市价很贵就是了。”

　　莱特听到这话，开口就是嘲讽腔：“就你这种性格，怕是下辈子都拿不到西区的邀请函了。”

　　“哦。”阿彻点了点头，脑海内将“西区”从计划中划掉了。

　　“……”你这个反应搞得我怼起你来也很无聊诶。

　　“总之我们先进去，上次那本书究竟放在哪，我也忘得差不多了。”莱特摸了摸脖子，看向图书馆正门，“分开找吧。”

　　其他人向他比了个确认的手势，所有人往正门走去。

　　正门在检查入场证明的工作人员，见到莱特一行几人，不知为何眯起了眼睛。这微笑的神色并没有被莱特所忽视，他心里一沉，有种不太安稳的感觉。

　　“几位好，请出示入场证明。”

　　莱特示意其他人将硬币拿出来，一个一个的给他看。他点了点头，将人放了进去。很快，就只剩下阿彻一个人还在外面了，莱特轻轻吁了口气，继续往里面走。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万万没想到，阿彻居然被拦了下来。

　　阿彻神色没有半分波动，他注视着工作人员的眼睛：“您好，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人吃瓜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要知道没有特殊情况，阿斯彻多的工作人员是绝对不会随便拦人的。

　　“……”工作人员像是确认一样，看着阿彻的脸很久，突然微微一笑，“不，您的入场证明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我想给您一样东西，请您务必收下。”

　　说罢，一张黑色带着金边的邀请函递到了阿彻手中，阿彻下意识接了过来。

　　阿彻：“……谢谢？”

　　“不客气，您进去吧。”工作人员收回了目光，“下一位。”

　　其他人：“……哇哦。”

　　刚才嘲讽过阿彻永远拿不到邀请函的莱特：“……”

　　啧，怎么感觉脸有点疼。

　　在窃窃私语声即将变大之前，几人灰溜溜地钻进了图书馆。

　　“你这小子闷声发大财啊！”佛多坎尔用力拍着阿彻的肩膀，笑容一脸灿烂，“把邀请函卖了之后，我们能买多少冰棍啊！”

　　阿彻：“……要卖么？”

　　“白痴，又不是你的，人家凭什么卖啊？”乔冬蹦起来狠狠敲了一下翼人的鸟头，转而向阿彻谄媚的笑，“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群陪你一同走过的朋友啊。”

　　阿彻：“……我会发达么？”

　　风怜则是一副要笑不笑地样子：“啧啧啧，刚才是哪位兄弟说，‘如果阿彻能拿到邀请函，我就绕着图书馆裸奔三圈’的？”

　　阿彻：“……有人这么说过么？”

　　莱特黑着脸：“老子没这么说过，别给老子随便加戏可以吗？！还有你们很闲？我们是来找书的不是来开茶话会的！”

　　“哦……”回答他的，是队员心不在焉地敷衍。

　　“总之，风怜去1到3区，乔冬和戈多尔去4到8区，佛多坎尔去9到11区，我负责12-14去，阿彻……呃……”

　　阿彻不是他们的队员，但好歹也吃他的用他的，使唤起来可不能有顾忌啊！

　　“阿彻去剩下的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莱特一挥手，“散！”

　　众人瞬间消失。

　　整个图书馆内部也是按照城堡的方式排列的，大厅是休息区，两侧走廊有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桌椅，每个桌椅都配备台灯，供使用者阅读。1到8区在走廊的房间内，门口有标号，以及区域中书籍的种类提示，方便查阅者寻找；9到11区在二楼大厅，中央大厅有通往二楼的半环状楼梯；中央大厅的背后有通往后院的门，后院是一片郁金香花海，小小的白色阁楼坐落其中，显得十分典雅；后院还有副楼，12-16区就在副楼里面。

　　持有邀请函的客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副楼，通过特殊的方式可以前往西区。

　　“我一直想吐槽，为什么一个图书馆要建的如此复杂？就好像某位闲着没事干的有钱人专门买了座城堡用来装书用，真是太奢侈了！”

　　莱特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书架，恨得有些牙痒，这些书籍都会不定时地更换摆放位置，让找书的难度进一步增加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

　　随便用余光扫了眼书架，确认不是目标后继续往前进，即便记忆忘得差不多了，但那本书的种类他还是能够确定的。

　　找了很久后，他没找到那本书所在的地方，却找到了其他书籍。

　　“……这是什么？”他看向某一个书架，书架上的标签注释着“神秘学”这个流派。

　　抱着好奇心，他快速挑了几本书籍扫了扫，却发现这些书籍都有共同的特点……

　　字多，而且难以看懂。

　　莱特：“……什么鬼，乱七八糟的语句，乱七八糟的插图，究竟是什么样的出版商会发行这种看着就赚不了钱的书籍啊！”

　　就在他有些暴躁的翻书时，身后传来阿彻冷淡的声音。

　　“这是神秘学的基础书籍，与上古神话有些关系。”

　　莱特猛然回头，阿彻的身影在书架阴影的笼罩下，显得有些透明。

　　“你……”不知为何，他竟一时失语了。

　　“上古神话中，各个种族都是由所谓的‘旧日之神’创造。”阿彻的语调带着几分缥缈，轻薄如烟，“但‘旧日之神’却无法出现在自己的创造物面前，因为他们太过强大，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力量，会对各个种族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旧日之神’……”莱特自然知道旧日之神是什么，“关于这些神，你知道些什么？”

　　“我的确知道很多，但我知道的东西，大部分都无法和你说明。”阿彻目光移向莱特手中的书本，“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你一旦知道了这些，必会迎来毁灭。”

　　终于有些清醒的莱特眯起了眼睛：“你要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话？”

　　“你会相信的。”阿彻摊开一直拿在手中的书籍，“这本《泽国历史》曾记载过，泽国因为某个关于知识的魔法，迎来了一次毁灭，你应该很清楚吧？”

　　莱特握着书本的手用了点力。

　　“‘知识存储管理魔法’，传说中能铭刻于人的大脑之上，将所有学过的知识全部储存起来，必要的时候直接拿出来使用。”阿彻翻了翻书页，“这种魔法可以遗传，随着时代的推进，储存的知识会不断增加，不断进化，最后甚至能够接近‘全知全能’的领域。然而……”

　　阿彻慢慢地说：“求知是人类的坟墓。”

　　莱特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他快步走上前，抓住了阿彻的衣领，目光带着阴沉和狂躁。

　　“这个魔法，和‘旧日之神’有关，对吗？”他靠近阿彻，急促的呼吸扑在阿彻的脸上，只能看到阿彻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是‘旧日之神’给了曾经的泽国人‘知识存储管理魔法’的，对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恨意，混杂着伤痛，从莱特身上散发出来，然后慢慢爬上了阿彻的脊背。他感受着这种气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居然能够影响心灵？

　　“‘知识存储管理魔法’最后毁灭了泽国人。”阿彻很肯定地说，“你是那个时代的遗产。”

　　抓住他领子的手不经意间松了一下，被阿彻成功扯了回来。

　　莱特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握了握拳。

　　“你不愿意告诉我。”

　　“‘愿意’是什么？”阿彻说，“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告诉你的，我之前也没有料到你居然会与曾经的泽国有关。”

　　“……你究竟是谁？”

　　“……”合上书本，阿彻的目光第一次露出迷茫，“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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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把书本拾起来，随便放回书架上，莱特语气恢复了正常。

　　“找到了？”

　　阿彻：“没有，看来不在我所负责的区域，你找完了吗？”

　　莱特摇了摇头：“没有，你帮我一起找。”

　　阿彻点了点头：“好。”

　　俩人开始顺着书架继续寻找。

　　走到一半，莱特突然问他：“……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泽国的历史感兴趣？”

　　“只是偶尔见到了而已。”阿彻继续搜索着书架，“15区全是历史书籍，有点想看，就随便翻了翻。”

　　莱特：“……我还以为你应该是那种毫无欲望的人。”

　　“虽然我的欲望的确不多，但我是生物，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会有欲望，这很正常。”将一本记载植物的书籍放回了书架，阿彻看向其他的书籍，这一片区域都是科普类，并不可能存在记载星座和阵法之类的书籍，“对未知的探索，是所有生命的本质。这片区域都是科普类书籍，你可以放弃了。”

　　莱特点了点头，突然问：“那个人为什么要给你邀请函？”

　　“不知道，我感觉他认识我。”阿彻想了想，回答道，“但我实在没有关于他的印象，也许我真的是失忆了。”

　　莱特目光闪了闪：“那你知道‘门扉’么？”

　　“‘门扉’？那个排行榜第一的探险团？”阿彻说，“听你们说过，仅此而已。”

　　之后俩人再没有任何交流。

　　“队长！！！”佛多坎尔在远处拿着一本书，笑嘻嘻地朝他们俩招手，“我找到啦！！！”

　　“很好，现在关键书籍找到了。”回到主楼的中央大厅，莱特摸了摸下巴，“佛多坎尔，乔冬，关于这个图书馆的防御系统……”

　　俩人用眼神向他示意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就只剩下‘如何从中央区前往东区’这一个未解之谜。”莱特歪着头摸了摸脖子，“看明晚的表现，咱们先撤。”

　　众人离开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