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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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芃这话说得并不算很大声，但原本喧闹无比的教室，还是瞬间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无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们两人身上，好奇的，探究的，简直都能称得上是万众瞩目。
卫晓抱着胳膊往后靠在椅子背上，仰着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她其实那天已经去了围墙边，只不过是以卫晓的身份？还是说其实当时池语也去了的，就是迟到了而已？
没必要说，她也不会说。
但她的沉默，在这种时候倒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一个新来的，连续挑衅了自己两次的人，再次挑衅。
柳芃的眉毛顿时就扬起来了，冷笑一声，语调也跟着拔高：“哑巴了？我在问你话呢！”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教室门口也来了几个人。
柳芃的男朋友和闺蜜们。
如果说刚才卫晓还带着一点无语和不是本人的忐忑的话，现在就彻底只剩下不耐烦了。
“你让我去了我就得去？这么长的腿长我身上，我爱去不去。”卫晓拿着书往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语气平淡无波澜：“还是说，你欠了我钱，一定要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才敢偷偷摸摸地还给我？”
“扑哧——”
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出现了一声轻笑，众人循着声音转过头去，是“卫晓”。
“我说，你的书都拿倒了。”池语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陆青青继续说道：“想看就大方地看，遮遮掩掩的，还对不起这本数学书。”
瞬间，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陆青青，以及她手中拿倒的书上。
“啊？”陆青青莫名其妙地就被拉到了聚光灯下，脸上浮现出的红晕早过理智出现，她有些尴尬的把数学书平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有些疑惑地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尊重数学书了？”
池语依旧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一直都是。”
装的好！
不愧是学霸！
卫晓在心里感慨，忍不住想给对方点个赞。
“诶，”陆青青这时候回过神来了，看着“卫晓”脸上全是嫌弃：“看不出来你还对数学抱着这么诚挚的真心啊，怪不得你从来都不在书上记笔记。”
“如果信仰有模样，那一定是数学的符号？”后面的华总推了推眼镜，幽幽地开口。
整个教室都爆发出了笑声。
池语：……
卫晓：…………
虽然她能感受到也的确知道，其他人这是在插科打诨，为当前的“自己”解围，但她也不是真的想自己成为一个开玩笑的梗啊！
经过这么一闹，教室里的气氛轻松了很多，一扫刚才的严肃沉寂。
“马上上课了，同学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华总站起来，推了推眼镜，视线从那几个人外班人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却坚定：“也麻烦其他班级的同学出去一下，你们不上课，我们还是要上课的。”
班长作为学生中的代表，在某些时候，总是有种莫名的威慑力，一般不会有人会想要很正面的和对方杠起来。郑明玉等人神情都有些松动，问询似的看了一眼柳芃。
“你们先回去。”柳芃低声说了句，但心中火气更大，看着“池语”的目光里也充满了不善：“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和我说话。”
砰——
卫晓心里的烦躁到达顶端，猛地一推桌子，桌上堆着的书本顿时就被推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教室里再次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跟认真听指挥的交响乐团似的。
就连卫晓自己都有些懵。
她脾气算不上温和，但一对上柳芃，再大的不耐烦也很少表现得这么直接。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不再用着“卫晓”的身份之后，她终于难得地爆发出了一点随便对方怎么样的心态。
像是带上了面具，做错事后也不会被对方发现。
“小心点。”池语看到自己小心翼翼保存的各种书本笔记落在了地上，没忍住出声提醒：“做笔记挺不容易的，不要弄脏了。”
柳芃：？？？
卫晓：……
陆青青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视线在落地上的书本和“池语”身上来回溜达，半晌说不出来话。
“哦，不好意思，力气大了一点。”卫晓说完，便低头去把落在地上的东西给一本一本地捡起来。
虽然她现在和池语是处于互换的状态，但还是不能够太不见外。刚才上课的时候，她大概扫了几眼，池语的书上即使写满了笔记，可连一个小小的折角都没有，足以说明平时多爱惜这些东西。现在被自己一个气血上涌，就给推到了地上，的确是有些不好。
“嗯，没事。”池语欣慰地点点头，余光瞥到陆青青那仿佛天塌下来的眼神，想了想又补充道：“要尊重知识。”
陆青青现在觉得，天可能真的塌下来了。就连后面的华总，也忍不住投来掺和着嫌弃的好奇目光。
卫晓心里第一百零八次感慨：学霸就是学霸，就连搞笑都能搞笑得这么一本正经，谈笑间，就让人鸡皮疙瘩落满一地。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翻墙翻得那么潇洒，说不定都相信她这是读书读得和普通人脑回路不一样了。
“卫晓你神经病啊？”柳芃终于忍不住了。
卫晓下意识地接了句：“哦，怎么了？”
池语：“你的行为举止我看离精神病更近一些。”
“你——”柳芃正欲发作，上课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外面传来化学老师和隔壁班老师打招呼的声音。
化学老师是个严谨到刻板的女性，把上课时间算得非常精准，每次铃声一响，她一定就会出现在教室门口，等铃声结束，她已经把教材用具摆放齐整，刚好开始和大家打招呼。
柳芃仅犹豫了一下，恨恨地看了一眼池语和卫晓两人，还是愤怒地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卫晓和池语互相交换了下视线，卫晓耸了耸肩，没什么想表示的。但等坐在位置上平静下来之后，才不自觉地长长地吐了口气。
她还是不习惯和柳芃针锋相对。
或者说是，位置平等地，针锋相对。
起立，问好。
上课流程走完之后，池语坐下来，无视陆青青那一脸的欲言又止，径直翻开了书开始记笔记。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下，估计是卫晓发过来的消息。她没有马上打开，找了个化学老师让他们自己做题思考的时间才点开了手机。
竟然是柳芃发过来的消息。
柳芃：？
池语微微皱眉，不明白这个没头没尾的问号是什么意思，指尖在屏幕上微微一滑，之前两人的聊天记录便出现在了眼前。
卫晓把手机藏在书里玩游戏玩得正起劲儿的时候，手机突然猛震了下，她连忙把手机拿到桌子下面。点开消息，她顿时就愣住了。
是池语发过来的消息，上面只有一句话：
上周你和柳芃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挑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