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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晴方觉夏深 ...

  •   回到A市,生活愈发平静。
      霍景然依旧很忙,但一如既往尽量早些回来陪她,甚至比以前更甚。她提过想去工作,总待在家也不是事,人总会变得疲软。他同意了,他尊重她的决定。只是这一次,她怀孕了。
      两个人兴奋得像孩子一般,霍景然更是手舞足蹈,久久不能平复。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家越来越完整了。因为这个孩子,许脉脉决定留在家安心养胎。毕竟去年伤了血气,想来这个孩子还是得担忧些。
      这下,许脉脉在家也不闲着,没事看看书、听听音乐。孩子,从胎教开始。毕竟是新手爸妈,总想将最好的一面留给孩子。
      婚后连再没见面的霍父霍母也来看过一次,但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只叮嘱着多注意身体云云。但霍景然那一次却破天荒地对他们很是热情,倒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想必是初为人父的欣喜吧。
      从婚后,霍景然待她愈发好了,整个人容光焕发般;如今有了孩子更是疼惜得不得了。为此,许脉脉心里还有些不平衡,想来怀孕了脾气倒是有些莫名奇妙了。
      “哼——如今我倒是要谢谢这肚子里的孩子了。”霍景然盛汤的手停顿了一下,转眼笑得更深了。
      “说什么傻话呢?”他又加了几勺清汤,油腻得吃多了人会不舒服,这鸡汤清清爽爽,看着就很有食欲。
      他添完汤也不递过去,伸手捏了捏许脉脉的脸,因为怀孕圆润了些,倒是更加可爱了些。他最近很喜欢捏她,倒是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只赌气般偏过头,他也不恼,竟爱看她发脾气的样子。不似旧日里的温柔、冷静,其实,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喜欢,只要这个人是许脉脉就好。
      “从临镇回来,我发烧了也不见你这般耐心伺候,如今你这样撇下工作就给我盛碗汤。”说着,眼圈还有些发红,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说实话,她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可是,偏看着霍景然对自己这般好,愈发心里郁闷。想来,从临镇刚回来那会儿,天气忽一下冷了。她白日里贪了凉,整个人都蔫蔫的,晚饭也没吃,窝在沙发上等他下班。她心里知道,他这么久没去公司,今天定是不能准时下班陪自己吃饭的。可明明早上他答应自己会早点回来的,中午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自己不舒服,偏偏还不早点回来,直到夜里才发现她身上发烫,正在发烧。她那会儿身体本就不太好,这一次病了很久。而今天呢,不过就是家里的阿姨说自己吃不下午饭,他就巴巴地跑回来陪自己吃饭。这一番想着,那眼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落在桌子上。
      霍景然哪能见得她这样哭,心都跟碎了,忙将她抱在怀里,连声哄道,“你这一哭,我都要哭了。”说着,眉头蹙起,眼下的青色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淡去。
      许脉脉一看他这刻意耍赖的样子,不由破涕而笑,“那你是哭我伤心呢,还是哭这孩子呢?”就算是笑了,还是和肚子里那未曾谋面的孩子计较着。
      “当然是心疼你了,霍景然怎么能这么混蛋,惹你伤心。”霍景然替她擦了眼泪。
      许脉脉吸吸鼻子,蹭的他衬衣上深一块浅一块,“那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孩子多一些?”
      “又说胡话。”霍景然道。
      许脉脉一听,立马挣扎着起身,那眼泪更是收不住地往下流淌,“我就不该信你,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也就你那龟儿子是好的。”
      霍景然不由哈哈大笑,“许脉脉,你就是这么说你孩子的?”
      许脉脉听他连名带姓地称呼她,简直委屈坏了,“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霍景然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生怕她碰着,柔声道,“脉脉,这孩子要不是在你肚子里,我绝不稀罕的。”
      他说得那样温柔且坚决,许脉脉感觉自己都要化进他浓情蜜意的眼里去。哪能由他骗了去?
      许脉脉话锋一转,“你还有过孩子在别人肚子里?”
      霍景然听她这样说,知道今天怕是争不过她了,只得将肚子里的甜言蜜语都倒腾出来哄说一遍。不是怕了她,而是真怕不是她。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许脉脉是这般爱着自己。他心满意足,只这一点,足矣。
      不知不觉已是六月,端午节临近了。本是个团圆的日子,刚结婚那会儿,许脉脉就想着每逢团圆日子定要去朗市看望二老。可现下她已有三个多月身孕了,霍景然定是不会让她这般折腾的。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接来过节,只是这两天霍景然忙得焦头乱额,每天回家一沾床就睡着了,第二天又一早去公司了,所以一直也没寻到机会问他意见。
      眼下,还有几天就是端午节了。这天,许脉脉叮嘱了阿姨做了些清淡小菜,又炖了点汤,洗了些水果。阿姨提过食盒,将她送上车,还是忍不住说道,
      “太太,先生一直交代您要在家静养。”她一个外人,也不好直接劝话,只得提起霍景然的叮嘱。
      六月的天,正值端午时节,天气已经很热了。许脉脉身着淡蓝棉质长裙,还套了件冰丝针织开衫。其实孕妇是最怕热的,可她竟一点汗意都没有。那是因为她着实有些气虚,虽圆润了些,还是略显苍白。她坐在汽车后座,微笑着摇摇头,一如初见时的样子,但眼睛更加有神了。
      阿姨知是无果,只得关上车门,又将食盒放在副驾驶,嘱咐司机开稳妥点。回家后又给霍景然打了电话,尽管许脉脉交代了不要告诉他。她始终是不放心,接电话的是霍景然的助理,他只说霍总在开会,会将话带到。
      从临镇回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辰星。前后两次,不同的目的,直叫人唏嘘不已。
      车刚停下,霍景然的助理就上前来开了车门,毕恭毕敬地问好。许脉脉料到阿姨肯定会告诉霍景然,心下不禁好笑,给自己丈夫送个午餐,弄得神经质质的。但只见他的助理,不见霍景然,心想他肯定在忙。果然就听助理在说霍总在忙,然后接过食盒,引着许脉脉上了办公室。难免看到以前的同事,她点头一笑,全然不顾那些打量、好奇的目光。其实,他们心里猜测过霍景然和许脉脉的关系,只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也难免驻足观望。倒是助理有些不悦,瞪了几眼,但看到这位霍太太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没再说什么。
      助理将食盒放在茶几上,又给她倒了杯水,还细心地拿过毛毯,这才退了出去。许脉脉刚吃完午饭,正值午后,不免有些困乏。左等右等没等到霍景然,躺在沙发上竟睡着了。这一睡,却是着实不安稳。许是沙发不舒服,她迷迷糊糊间听到霍景然的声音。她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是身体麻麻的,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恢复了知觉,睁开了眼睛。
      霍景然就那样蹲在她面前,面上满是疼惜与不舍,叫她看着不由心酸。见她醒了,这才笑了。明明笑得那样轻、那样柔,可看起来苍白无力。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并没有发出声音。
      许脉脉伸手抚上他的眉眼,因为宅家休养小半年,她的手奶白奶白的,像极了婴儿的手。因为怀孕而显富态,但也是因为浮肿,无名指上的戒指套得更紧了,叫人看着有些勒。她的手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唇,最后覆上脸庞。霍景然不黑,只是在她手的衬托下,愈发黯淡无光。
      “怎么觉得你瘦了,还黑了?”她的声音暖暖的,还带着睡腔,听的人心里十分舒坦。
      霍景然不答话,只是略带责备的问道,“这么热的天,怎么还跑来?不怕累着,到时候又得难受。”
      许脉脉坐起身子,她拉过霍景然坐在自己身边,大概蹲久了腿有些麻,他迟钝了一会儿。许脉脉搂过他的腰,清减了不少,脸贴着胸膛上仰头看向他,“这都几点了,你还这样忙?真不知道你平时吃饭没有,都不知道叫你回来工作对不对。”说着想起茶几上的食盒,忙打开,还热乎着。
      “如果不想我回来工作,那我们就一起回临镇。”许脉脉背着他,闻言回头看他,见他脸上淡淡的,辨不出真假。复又倒了些汤,递给他。
      “先喝点汤,清新爽口,可好喝了。”霍景然见许脉脉不答话,笑盈盈地望着他,唇角牵起,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而许脉脉看见了。
      大概天气热,就算是清淡小菜,霍景然也吃不了几口。许脉脉看着不免着急,只得说自己饿了,叫他喂自己,哄着他吃了些饭菜,这才作罢。霍景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不忍拂她意,又吃了好一些。两人吃完窝在沙发上,霍景然把玩着她头发。
      “景然,”听到他应了一声,又道,“我们像不像办公室偷情?”她本是枕在他的腿上,现下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
      “跟谁学的?”他按住那不安分的手。
      她的左手悄悄滑进衬衫里,胡乱摸索着,脸上笑吟吟的,嘴里还念叨着,“堂堂辰星总经理躲在办公室与女员工偷情。”
      霍景然松开她的右手,解了几粒扣子,“夫人倒是好雅致,看来今日这罪行不管有没有都是扣上了。”
      许脉脉攀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霍景然也只当她逗弄他,纵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贸然动她。倒是她不依不饶,去解他的衬衫扣子,霍景然没料到她这般胆大,况且还是在办公室。他伸手去捉她的手,却被她吻住了。霍景然渐渐气息不稳,稍稍离开她,低声说道,“脉脉?”今天的她怎么这般不一样?许脉脉反手覆上他的手,带着他去抚摸自己。
      情到深处再难自已。
      霍景然十分克制自己,怕伤了她,还有她那腹中的孩子。倒是今日的许脉脉叫他意乱情迷、忘乎所以。
      一番沉沦后,两人一身虚汗。
      霍景然拿过衣服替她穿上,双手圈住她,好贴紧他的胸膛,又拿毛毯裹紧她。
      “今天的脉脉有些不一样?怎么了,平日我冷落你了?”他笑得很是轻快,却无一点轻浮之意。
      “你也知道啊,”霍景然不想她竟直接承他的话,“我见你在这办公室比在家久多了,怎么也得留点旖旎风光,叫你待在这里也想着我。”她伸手点着他的眉心。
      “是呀,想不到霍太太这般霸道。下次我是不能再叫人进这办公室了,可不想别人染指我夫人的气息。”他仰头吻上那手。
      “想不到霍先生也这般强势。”趁他不备,吻上那脖颈,猛吸一口,才留下小小的淡粉印子,“真不公平,怎么这么淡?”她努努嘴,有些泄气。
      “我看你才是最强势。”
      “你怎么不吻我的脖子?”她歪着头露出光洁的脖子。
      霍景然轻笑,低头闻见她的气息,萦绕鼻尖,轻轻地咬了一口。
      “痒痒的。”许脉脉眯着眼笑道。
      两人温存了半会儿,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也很短,又叫人恋恋不舍。
      “我回去了。”许脉脉收拾饭盒。
      霍景然整理好衣服,握住她的手,“放着,你别弄了,晚上我带回去吧。”
      “没事,没那么娇贵,晚上你指不定忘了。”
      “我送你下去。”霍景然接过食盒,走到门口,又搂过脉脉,下巴蹭在她的颈窝里,“舍不得你,真想把你锁在心里。”
      “那你就把我锁进去,我喊你的时候,记得把我放出来。”本来就是胡话,听她这么说,不由地觉得身心舒畅,“舍不得我,晚上早点回来哦。”
      霍景然点点头,想来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两人连说话都只是匆匆几句。最近着实忽视她了。霍景然一路送到楼下,再没有人对许脉脉指手划脚了,但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她看看身边的霍景然,很快就否定了。
      司机早站在车旁,眼尖地接过食盒。霍景然亲自替脉脉拉过车门,看着那张圆滚滚的小脸,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
      “冷气调高点,车开慢些。”霍景然对着司机交代道,又看了看脉脉,“到了跟我说。”
      许脉脉点点头,又招招手。车这才慢慢启动了,只是还没开出几米远,又停了下来。霍景然快步上前,许脉脉已开了车门,正准备下来,看见他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轻笑,“我都忘了,我来有事跟你说,马上就是端午节啦,我想接爸妈过来。”
      霍景然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她说,这才平复些,慢慢道,“好,不要累着,”顿了顿又说,“明日产检我陪你去。”
      许脉脉一听明天陪她去产检,眸光一亮,亲了他的侧脸。
      霍景然笑着揉揉她的脸,“现在又不害羞了?”又嘱咐了司机几句,这才目送着车辆走远。
      明亮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前的男人不知在看什么,目色深沉。门打开,霍景然走了进来,他并不转身看他,只是幽幽传来一句,“她走了?”
      霍景然并不答话,移步到沙发前,仿佛还能闻见许脉脉的气息。她说得没错,他果真开始想她了。
      顾安转身看到霍景然正微笑着,幸福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冷笑一声,摔门而出。而霍景然根本不为所动,一个人呆坐良久。
      阿姨见许脉脉回来的时候心情大好,蓦地松了口气。
      许脉脉刚下车就嘱咐阿姨晚上多做些饭菜,景然回来吃饭。点了些茄汁口味的菜品,酸甜口感,想必他能多吃些。
      然后上了楼去,也没洗澡,懒洋洋地倚靠在床上,心情颇佳。又想起端午节事宜,拨通了霍母的电话,没一会儿便接通了。不过是简单寒暄,霍母却听见她的声音极为欢快,想来他们夫妻感情和睦,甚感欣慰。又说了一会儿,许脉脉便提出想接他们过来一起过端午节。霍母向来听丈夫的,许脉脉听见她在喊霍父,那声音娇柔动人。有时候,她会想,这般恩爱的夫妻,怎么偏生出个冷漠的儿子,不过好在他对自己甚是温柔体贴,想着又不由脸热起来。
      霍父后来接了电话,不见那张脸,听着声音倒觉得十分平易近人,和霍景然一样,骨子里总是温柔的。霍父说他们会提前一天过来,到时候一家人吃个团圆饭。想到这里,心情更是大好。
      许脉脉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才支起慵懒的身子去洗了个澡,换了套睡衣裤。又在衣柜里扒拉半天,拿出件霍景然的灰色针织开衫套在身上。阿姨这时端来碗汤,许脉脉也饿了,喝完又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一睡又是几个钟头,最近她愈发嗜睡,就连有时候早上霍景然起床她都不知道。
      天已黑了,六月的天要是黑了,那就不早了。许脉脉腾地坐起身,半天还晕晕乎乎地。她摸索着开了灯,就看见霍景然站在房门口,一只手还搭在把手上。霍景然刚推开门,就瞧见她那副呆傻模样,心里暖暖的。
      “景然,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许脉脉又捋了捋头发,“我睡糊涂了。”
      “今天答应你早点回来的,看见你睡觉,我就下楼洗了个澡。”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
      许脉脉看见他的发丝上还有水珠,刚洗完澡,整个人格外清爽。她拿过手上的毛巾,替他擦头发。
      霍景然轻轻圈住她的腰身,耳朵贴在她的腹部,“怎么听不见呢?”
      “再过几个月,你都能抱上了,心急什么?”许脉脉嗔笑道,“明天就能看见了,也不知道像谁。”
      他拿过毛巾放在一旁,拉过她躺在床上。
      “头发还没干呢?”许脉脉推推霍景然。
      “没事,”霍景然道,“脉脉,明天我不能陪你去产检了,我要出差几天。”
      许脉脉贴紧了霍景然,眼圈还有些泛红,仰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和你分开一会儿,我就难受,我不要。”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发着颤儿。
      “傻老婆,我去几天就回来了。你现在是两个人,身子又弱,我怎么忍心让你跟我奔波。只是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当心点,不要再犯马虎啦。”霍景然道。
      许脉脉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可是又想着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小性子耽误了他,只得说,“好。那你要回来陪爸爸妈妈过节。”
      霍景然亲了亲她的眼睛,酸涩的泪水在他的舌尖化开,“好,我一定早些回来陪你和孩子过节。”又岔开话题道,“要不我找人看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要。”
      霍景然听她这般斩钉截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我当然想知道啦,但是我更想等他出生那天,你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是你给我的惊喜。”许脉脉道。
      “好。”
      晚饭两人吃得恹恹的,可能分别在即,不免有些情绪失落。霍景然想到她中午还哄自己吃饭,心里不是滋味,强打精神,喂她吃了一些。
      吃完饭,霍景然搂着她在阳台上看星星。他依稀想起小时候在户外乘凉也这样看过星星,只是那时候陪着自己的是顾安。想到顾安,他看了眼怀里的脉脉。
      许脉脉对上他的眼睛,那目光像是满天的星辰,她觉得自己好像就住在里面。
      “景然,我想住在星星里。”许脉脉忽地说道。
      “嗯——”霍景然长吟一声,若有所思道,“我可能没办法。”
      许脉脉抬起他的下巴,好叫他的眸子看着她,“你眼睛里有,我想住在里面。”
      霍景然低声笑道,“最近尽学些肉麻话,”他轻啄她的嘴唇,“我喜欢听。”
      满天星空下,他和她笑得那般畅然轻快,拥有着彼此,是最大的满足,仿佛再无其他事能入法眼。
      星光透过轻纱,照得床上风光无限,只听有人在叫“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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