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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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迷地抚着薛菱的眉眼。
“你可能不记得了，上辈子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前世他临死前，就是这双眼睛含着无边的怨恨看着他，让他至死无法忘怀。
今世好不容易重逢，他已经沉溺于执念，无法放手。
薛菱看着他近乎癫狂的表情，欲言又止。
“我不是她。”
褚千瑜愣住。
他竟然在薛菱眼中看见了一丝同情。
“我不知道你在想谁，但我不是她。”她轻声道，“你疯了。”
褚千瑜下意识想反驳。
她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疑惑时睁大眼睛的习惯都如出一辙。
不是她？笑话！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理由简直不堪一击。
没人会相信他的前世之说。他如今也只是个凡人，更无从证明面前的她就是前世那一缕香魂。
如此想来，他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无边的悲楚之感。
天下人来人往，只有他大梦一场。
他神色愈发恍惚癫狂，薛菱眼中的同情更深。
她垂着眼，静静地道：“或许是殿下命格尊贵，降生之时，没有忘却前世的梦吧。殿下，我真的不是她，你认错人了。”
这话刀子似的狠狠扎进他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孤说你就是她——！”
两人挣扎推搡，齐齐倒在了白玉床上。
薛菱蹙眉，看着他血红的双眸，气息有些艰难：“殿下你先……放开……”
他吃吃地笑，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眸中着了迷。
“菱菱，你看我一眼？就算恨我……也不是不行……”
他不想看见薛菱同情的目光。
爱也好，恨也罢，那说明薛菱心中有他。
只有将他当作过客时，她才会同情他。
薛菱无言，缓缓闭眼。
“你若喜欢，就当我恨你吧……”
曾经的惧怕和恨意，都在弄清楚其中缘由后，慢慢消散。
她和褚千瑜，竟说不上谁更可怜。
***
入夜之后，褚千瑜接到永泰帝的传召，匆匆走了，“龙宫”之中只剩下她一人。
薛菱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汤池之中，右手握着鸡蛋大小的珍珠，望着殿顶出神。
殿中堆砌再多宝物，这间“龙宫”终究是凡间的赝品，当不得真。
可她的思家之情却因此而起。
她缓缓矮身，任由池水浸过眼角，晶莹剔透的珍珠随着水流翻滚，四处散落。
模糊间，她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便倏地从水中坐起，警惕地打量四周。
看见她满面讶然，长洵微笑着坐在池边，毫无顾忌地打量她。
薛菱抱紧双膝，表情有些紧张：“道君怎么会在这里？”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而是慨叹地环视四周。
“太子殿下要是因此挨骂，倒也不冤。”
永泰帝向来俭省，得知太子为了女子奢侈无度，竟然造了一间“龙宫”，自然要将他叫过去一通痛骂。
要是再闹下去，褚千瑜的太子之位就悬了。
薛菱蹙眉，“道君说完了，可以出去了吗？”
长洵笑了笑，像是没看见她的表情，径自伸手拨弄池水。
“小公主，你就不想知道怎么恢复身份？”
薛菱讶然，“道君有法子？”
长洵点头，表情有些微妙。
“我不知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我可以肯定，是他的血禁锢了你的龙珠，让你迟迟无法恢复。被困在凡间的感觉不好受吧？”
薛菱迟疑地点头。
“那有什么法子能解除禁锢？”
长洵笑意骤然变深。
“其实很简单——只要他死了，就再也困不住你了。”
***
褚千瑜满脸疲倦地回了“龙宫”，永泰帝的斥骂和皇后的劝导犹在耳边回荡。
他上一世便是皇帝，如何不知道犯了永泰帝的大忌？
可他真的舍不得放走薛菱。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门外，却发现殿门没关紧，顿时心下一紧。
难道她跑了？
褚千瑜猛地推门进去，看见薛菱站在桌边，满面愕然地看过来。
她似乎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早，手中的物什一抖，竟然洒得满桌都是粉末。
褚千瑜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拈起一点粉末微微摩擦，又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看了很久，这才看向薛菱。
她手足无措，表情略有慌乱，更不敢和他对视。
看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片死寂中，他轻声开口：“你想毒死孤，对么？”
薛菱抿唇不语。
褚千瑜一时失笑，笑声却怎么都止不住，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你是孤的太子妃，竟然想毒死孤，哈……”他指着薛菱，表情几近癫狂，也有几分扭曲，“她也是一心想杀了孤，还说你不是她！”
他高高举起手掌，似乎要打她。薛菱浑身绷紧，下意识闭上了眼。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到。反倒是手掌被他捉起，按在了颈边。
“下次记得用簪钗捅这里，她也是这么干的，记住了吗？还有这里！”
薛菱被他捉着手掌，从颈边按到心口。
他的心就在她掌中疯狂跳动。薛菱喉头一紧，默默转开视线，似乎不想看见他狰狞的脸。
这个动作彻底击溃了他。
他满面绝望，将薛菱扯进怀中，笑得异常悲凉。
“要是孤死了，你会不会多记得孤一点？”
话音刚落，他便抓起了桌上的粉末，往口中塞去。
薛菱震惊，下意识要阻止他。他却按着薛菱的手，当着她的面，一点点地将粉末吞了个干净。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来。
他就像是吃了一点灰土，身体任何反应都没有，只有异常的血色充斥了双眼。
薛菱看着他的双眼，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良久，褚千瑜低笑一声。
“看来，孤今日命不该绝。”他捏着薛菱的下巴，喃喃自语，“孤注定要与你永世纠缠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