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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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完颜静虽然恼范俊武，但是事后想一想，也可以理解。男人嘛，总是有那么点劣根性。而且他家里在军方颇有势力，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也不值得。
于是晾了他几天以后，完颜静就接受他的道歉一起吃了顿饭，尽释前嫌。
吃饭的时候她坚定的告诉了他他们不可能，范俊武也没有纠缠。
这件事她处理的还算不错，自己没吃亏，即让范俊武心怀歉疚，也没有破坏两方的关系。
但是，完颜静抚额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些游刃有余的手段，一碰上十四，就只能看着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呢？
刚接到秘书的求助电话，说十四少把她晾在会议室走了。
完颜静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却在办公室转了三圈也没能成功的把火气压下去。
因为先前完颜家在大清最困难的时期撕破脸皮，多少有些不仗义，所以这一次两边的合作，完颜静为了表示诚意，那份合作草案做的十分用心，条件也开的对大清十分有利。原本只要两边挑个良辰吉日，把合同签了就行了，没想到从上一星期五在健身馆发生不愉快事件的第二天，十四不顾那是星期六，就把她约到大清开始谈合同的事情。
从早上八点一直谈到晚上八点。
逐条逐字的谈。
在草案里要把所有的实施细节都敲定下来。
完颜静几乎被磨的吐血，中午饭都是草草的在大清的员工食堂吃的。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两眼发直的要求散会。
十四好整以暇的合上文件夹，说：“那么，明天早上八点我们继续。”
当时完颜静又饿又累，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于是第二天的行程就这样轻易的被敲定。
然后，又一次的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
当十四再一次说：“我们明天早上八点继续。”的时候，完颜静终于受不了的抗议，“有必要占用所有的时间吗？”
十四到没有跟她争辩，“那么，明天下午两点半继续。”
“好。”既然十四已经退了一步，那么她也退一步，他想耗，就耗着吧。
周一，周二，周三，每天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八点，雷打不动的会议时间。完颜静看着只谈妥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内容，终于意识到这个会议结束的遥遥无期。
于是完颜静耐不住找十四私下谈。
“十四哥，虽然那天的事情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公私分明。”
“我不想听到你叫我十四哥。”十四舒适的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慢条斯理的提要求。
完颜静握了握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十四，我想知道大清究竟有没有合作的诚意。”
“诚意，自然是有。”十四微微扬眉，伸手拿了案头的文件递给完颜静，“难得你肯坐下来好好跟我谈，那么今天我们就来把公事私事都谈清楚。”
“这本，是完颜公司这两年的财务状况。或许不够准确，但应该相差不大。静静你看对吗？”
完颜静狐疑的接过来，随手翻了两下，脸色就变了，“你下这么大的功夫调查完颜公司，为的是什么？”
“当初完颜公司跟大清决裂，是两伤的局面。这两年完颜老夫人身体不好，完颜公司在二少手里，经营的并不顺利吧？”十四用的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不等完颜静回答，就继续说下去，嘴角微微噙了笑意，“但是大清这两年发展的还算不错。”
“这份合作草案，看起来完颜家让了许多利润给大清，仿佛大清占便宜。可是从重要性上来讲，它对于完颜家来说虽然不至于是雪中送炭，对公司近期的发展却有很大的帮助。可是对于大清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十四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淡淡的下结论，“所以，关于合作我有诚意，但并不着急。如果真的公事公办的话，我认为这份草案并不是完颜家的底线，大清可以争取到更好的合作条件。”
直到这一刻，完颜静才开始正视十四两年来的改变。从机场相遇，他手足无措开始，到那天聚会他用有些孩子气的方式制止那群富家子弟八卦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再到上周五他的冲动的行为，她一直觉得他没有变。
可是今天，当他条理清晰的剖析着完颜家和大清如今的形势时，她才明白，他已经不再是两年前兄弟分家产时，只会躲在医院里守着老爷子的十四了。
他开始成熟，过去天之骄子的锋芒渐渐沉淀成看似无害的沉默，却在必要的时候，犀利的让人无从招架。
这一瞬间，完颜静竟然有一种无从把握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那么，你的意思是？”她摸不透他的意图，只能试探。
十四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影出小扇子一样的阴影，“下面我们再说一下私事。当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承认。逃婚的事情却是个误会，当然，没有立即找你解释也是我的错。但是总的来说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欺骗你。”
“静静，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至少，给我一次平等追求你的机会。”
如果说公事上完颜静还能勉强应付的话，私事就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了。
曾经私心恋慕的男人，如今坐在她的对面，只要她点头……
可是，他说的都对，但是并不是他有道理，便可以把她当初一个人避走国外的委屈，夜夜噩梦缠身的伤心一笔带过。
他对她来说是一个漩涡，只要陷进去就没有生还的希望。就好像上一次他在道理上没有亏欠，但她仍然是伤心到痛不欲生一样，如果再来一次，在她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坚定勇敢的现在，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未必是他的责任，是她太爱他，一举一动的关注，太过容易伤心。
完颜静愣了片刻，说：“十四，我们不可能了。感情的事情，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爱你。”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说在道理上没有亏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我不求你原谅我，至少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十四叹了口气，把姿态放到最低。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十四，你又何必呢？你不是两年前的你了，我也不是两年前的我了。我们都变了。”完颜静有些受不了现在这种气氛，硬起心肠说：“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在办公室里谈论这些事情。十四，我明白如今的形势是完颜公司比大清更需要这份合同，可是也并不是非找你们大清合作不可。公私纠缠不清，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十四愣了片刻，抬起头笑的即痞气又优雅，“静静，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当年八哥可以为八嫂从大清的权利漩涡里急流勇退，我有心学习一下。如果你不肯给我机会，那么我不介意用这些被你看不起的手段给自己创造机会。你不要告诉我说‘大不了不合作’，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我找别的办法比你来找我合作。”
“你……”完颜静张大眼睛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说出这段话他绝对是有预谋的，从开始谈公事，到谈私事，她就一直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这是从小到大，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的强势。如此的志在必得，如此的不择手段。让她恐慌，心里一直被压制的那一部分情感却跃跃欲试。
“你无赖！”最终她只能这样骂。
“我爱你，静静。”十四丝毫不以为忤，沉眉敛目，安静的表白。
完颜静倒抽一口气，落荒而逃。
他说他爱她。
无数遍回想他当时的表情语气，心慌意乱。
那天晚上已经许久不做的噩梦再一次来拜访了她。没有新意的内容，她再一次跟他在一起，爱到死去活来失去自我，却再一次在结婚的时候找不到失踪的新郎。
泪流满面的从梦里挣扎醒来，她终于明白，那句话晚了两年，已经迟了。
懒懒的睡了个回笼觉，然后中午约了这几天一直打电话道歉的范俊武一起吃饭，眼看赶不上下午的会了，于是干脆打电话派秘书去应付。
结果，吃完饭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秘书的求助电话。
她不想放弃跟大清合作的计划，虽然十四公私不分的刁难，但是从各方面来讲，这都是一个投资回报率非常可观的合作方案。
但是现在她判断不出，自己这样的不肯放弃，究竟是因为合作方案的本身，还是心里那一点无法了断的不舍。
回忆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完颜静终于抓起电话打给十四，“是不是我不跟你在一起，合作案就谈不成？”
“你这样看我吗？”十四听了她的质问，沉默了片刻，说：“静静，我想见你。”
压抑的怒气轻易的被引爆，“十四少，你难道就不用办公吗？”
“如果大清因为我追你，就出状况的话，那么四哥和十三就可以直接回家当摆设了。你今天不来开会就是为了去见范俊武？”
“你派人跟踪我？”完颜静更加恼，“我告诉你，十四少，如果你真的想斗到你死我活，那么尽管继续拿合同的事情说事。我奉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完颜家未必怕了你们大清！”
2009年6月17日漫舞流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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