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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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宪、余治、李冰、夏言四人说笑着从镇上回来，聊天内容无外乎抱怨放假时间太短哪家馆子好吃之类的，《塘沽协定》签订后日本人得到利益暂时安定了下来，虞家军驻守在平静的古镇外，日子一如从前，张立宪有一次和虞啸卿说觉得长城抗战像上辈子的事，虞啸卿听了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张立宪知道长城抗战是虞啸卿心里难平的一块疤，后来便再也不再虞啸卿面前提那些，还嘱咐了余治几个很多次。
走到军营门口才发现增加了好些看守，而且都是生面孔，张立宪四人面面相觑的往里走，立即被拦住了，张立宪不忿的问干什么，守卫看向虞家军原本的门岗，门岗赶紧说这是连长的副官错不了，说着还冲张立宪几个使眼色让他们快进去，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愤愤不平的和身份不明的守卫互瞪着进了军营，一进军营四个人彻底傻了眼，驻训场停了好些辆吉普车，指挥所外更是被一些不认识的士兵守了个密不透风，余治问不会出事了吧，夏言和李冰看着张立宪，张立宪一个箭步就向指挥所冲去。
张立宪要进指挥所，守卫的自然拦着，张立宪说我要见我连长，我是他亲随，守门的更干脆，话都没一句，直接用枪挡住张立宪的去路，张立宪瞧出来者不善更担心虞啸卿，不要命似的把枪当烧火棍一样拨开往里闯，守卫的不是善茬子，扳着张立宪肩膀就把人拽了回来，两个人迅速撕扯在一起，余治、李冰、夏言一看不好立即冲过来帮忙。
张立宪打架狠过蝎子尾巴，余治几个跟着他混久了也不是好收拾的，外面打得人仰马翻，终于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虞啸卿走出来喝了一声张立宪，张立宪死死压着“敌人”，回头看虞啸卿，虞啸卿略动了一下下巴示意张立宪几个一边站着去，张立宪会意便松了手，等四个人在一边站好才注意到了虞啸卿身边还有两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其中一人身材偏瘦，虽然穿着中山装，但从英挺的身姿就可以看出是个军人，眉眼周正一脸的英气，另一个男人微胖，穿着军装笑眯眯的反而不太像个军人，倒像哪家掌柜，虞慎卿站在最后朝张立宪几个摆口型，几个人见了汗就下来了，虞慎卿说的是——我爸。
虞定远背手走到张立宪面前，张立宪立即站得笔直目视前方，虞定远问你就是张立宪？张立宪下意识的去看虞啸卿，还留在虞啸卿旁边的唐基笑了，操着一口方言，“你看看你这孩子，冕之兄问的是你，你看虞侄干嘛啊。”
张立宪听了立正回答，“报告，我叫张立宪！”
虞定远点点头算是表示知道了，侧头看虞啸卿，虞啸卿看着自己父亲一言不发，虞定远问我说的话你不听是吗，虞啸卿表情里透着一股拧劲儿，“我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
虞定远哼了一声，负手大步离开，那些亲随一见长官走了也就呼啦一下子都跟着走了，虞慎卿左右瞧瞧喊了声爸追出去，现场只剩下虞啸卿和张立宪几人，显得有些冷清，唐基走在最后，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走回来，“虞侄，借一步说话。”虞啸卿不知道唐基想做什么，还是跟着他往一边走了几步，唐基说虞侄你糊涂啊，长城抗战的事已经惹得上峰不高兴了，你爹让你去读黄埔，也是想你避过这个风头，到时候毕业了就是嫡系军官，以后也好出头。
虞啸卿脸色一冷，“虞某抗日不是求出头的，要求也是求国家民族有出头之日！”
唐基依旧是一脸的笑容，“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再怎么说，你也不该跟你爹推荐张立宪去啊，”说到这虞啸卿要反驳什么，唐基按按手，“别急别急，你先听我说，你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连长，张立宪要从黄埔毕业了那是什么，国之栋梁、优秀军官，到时候多少人抢着想要人，你一个小连长，争得过谁，就算张立宪是个知恩图报的想回你身边，可是他做的了主吗？”
虞啸卿犹豫了一下，眼神又坚定起来，“要是他能去更好部队有更大作为，我乐见其成。”
唐基拍拍虞啸卿，“你以为，真的人人都是一心一意想救国救民？”说着唐基扫了一眼张立宪的方向感叹，“到那时真是糟蹋了好苗子呦。”
虞啸卿一听顿时气势便没了，“叔，那怎么办？”
唐基一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名额在那里，不是他就是你，你好好想想，你去了没坏处，到时候成了嫡系，有更好的装备更多的兵员，不是能为抗日做出更大的贡献么，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怕耽误了你抗日，可是我跟你说，这仗啊，不是一年两年就打得完的。”
虞啸卿低着头想了想，说我再考虑考虑，唐基知会的笑起来，“不急不急，我等你的好消息。”
张立宪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手里摆弄着一根野草，虞慎卿回来看到张立宪，问我哥呢，张立宪说在屋子里，虞慎卿闹不明白了，问你怎么不进去，张立宪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野草，虞慎卿见张立宪不回答就准备绕过去进屋找虞啸卿，结果刚走一步就被张立宪拽住了胳膊，张立宪问刚才说你就是张立宪是什么意思？
虞慎卿说你是专门在外面等我问这个是不是，张立宪没点头也没摇头，虞慎卿把人拉起来往屋里推，“自己问我哥去，你不平时有什么问什么么，今天怎么了。”
张立宪想说虞啸卿看起来心神不宁，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被虞慎卿推进了屋子，虞啸卿听见不小的动静说胡闹什么，虞慎卿又推推张立宪，自己朝虞啸卿笑笑走了，虞啸卿看张立宪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有事，走过去帮他理理弄乱了的衣领，“有什么话就说。”
“连长，”张立宪抬头望着虞啸卿，“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虞啸卿看着张立宪清澈里略带不安的眼神心就觉得软了，笑着看张立宪，“那你说说，你给我闯什么祸了？”
“我……”张立宪一时想不出，焦急又努力的回忆着，虞啸卿看张立宪这这般模样笑意又多了些，“跟你无关，我父亲让我去读黄埔，我跟他说让你去，所以他才有那么一问，”说到这儿虞啸卿脸色又凝重了起来，“张立宪，你想去读黄埔么？”
“我想跟在连长身边。”
“如果有一天不能跟了呢？”
“那我就去走连长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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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宪和余治并肩坐在卡车后面，身边是满满的物资，余治怀里抱着一个橄榄球，美滋滋的没事儿还拿袖子擦擦，坐在对面的李冰看不下去，说人家捡剩下的货你至于这么宝贝么，余治说那是他们不识货，这不比篮球好多了，李冰大概是觉得余治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做声，夏言说确实橄榄球比篮球方便，篮球走到哪还得安篮筐，橄榄球画地界就可以了，余治问你们都会玩么，李冰切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鄙视，夏言笑笑，张立宪倒是没说什么，余治自己先念叨了，“你肯定也会。”
张立宪问，“你们猜连长会玩这个么？”说着拿过余治手里的橄榄球，笑得一脸阳光，余治说不奏是个球么，看得跟见到连长了似的，张立宪说我见了连长怎么了，李冰说你见了连长就像余治见了他没拆过的机械一样，张立宪不信，说余治见到没拆过的机械表情太狂热自己比不了，夏言说余治肯定特别喜欢车，余治说车倒一般，我就是想要坦克，李冰抬脚踹对面的余治，“美的你。”
张立宪说我倒是想要辆车，那样我就可以给连长开车了，余治回答我觉得连长不会玩橄榄球，李冰又踹了李冰两脚，“这都多长时间以前的问题了。”
回了营地虞啸卿已经在等，张立宪不等车停稳就跳下了车，虞啸卿轻斥了句小心点，张立宪一笑，虞啸卿板着的脸便舒缓开了，张立宪接过余治递下的记录薄打开给虞啸卿看，“连长，物资清单，一会儿照着这个往下搬物资就行了。”虞啸卿点点头，嘱咐虞慎卿去看着，这时候余治、李冰和夏言也都跳下了车，虞啸卿看见余治手里的橄榄球，拿过来看着笑了，“这东西不错，改天玩玩？
余治问连长你会玩，李冰悄悄踢余治屁股，张立宪看着虞啸卿笑，虞啸卿问你们觉得我不会玩，余治点头，又被李冰踢了一脚，虞啸卿笑着把球扔给余治转身走了，张立宪朝三个同伴示意了一下便一路小跑追上虞啸卿跟在一边，虞啸卿看了张立宪一眼没言语，张立宪问连长你在哪学的玩橄榄球，虞啸卿说我说过我会玩么，一会儿回屋告诉我规则，张立宪看着虞啸卿发愣，虞啸卿看着张立宪发怔的模样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张立宪明白过来也笑起来，“连长你蒙他们。”
虞啸卿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张立宪！”
“有！”
“不许说出去。”
张立宪又愣了一下，继而两人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