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女主向同人}夹喇嘛的那些事》槃粥茶砚

93、我变小了（黎簇）

　　黎簇今天猜丁壳输给了姜半仙，碗由他来洗。刷完锅之后，他又把灶台擦了一遍，解下围裙挂在水槽上方，准备回去揶揄一下常常偷懒的姜半仙。
　　他敲了敲卧室的门，喊了整午睡时间的人几声，却不见回应。黎簇想着这是睡着了，还是别打扰了。可回过头来才一步，他又发觉不对。平时人睡得再熟，这样也早该骂街了。
　　“喂——半仙！”黎簇意识到，如果里面的人没有从四层楼高的窗户跳下去的话，那指定是醒了的，估计整躲在门后面准备吓他。
　　黎簇打下了把手，却没有推门。门没有锁，好家伙，那是八九不离十了。黎簇心中冷笑，腹诽道把戏玩来玩去也就是恶作剧的水平。他把门推开一条缝，一手先行伸进去探路，周围乱抓了几把，没有人。
　　黎簇大步走了进去，发现姜半仙的身影并没有如期出现在门背后。

　　那人是去哪儿了？不睡觉在搞什么幺蛾子？
　　黎簇认为以姜半仙的德性，确实做得出来放弃午睡来坑他一下的奇葩行为。他把床头柜扫开，一屁股坐了上去，准备跟人耗起来。一个狗一个犟，这两人的生活每天都不会太过于单调。
　　可就是那一坐，旁边的衣柜抖了一下，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柜门却撞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黎簇立刻回过头，想也没想深深就拉开了柜门。

　　一个女生缩成一团，头窝在手臂里，还在抖啊抖。他这一开门，女孩炸毛地跳了一下，继续往角落里躲，想尽量减小自己的体积。
　　黎簇张着嘴，这就傻住了。
　　这算啥啊？金屋藏娇啊？没看出来这半仙儿平日里有这种爱好啊？

　　女孩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自己，黎簇看她抖得跟筛糠似的，不耐烦地先开口：“你谁啊？藏衣柜里干什么？”
　　江北宸愣了一下，一听这是变声期刚过完的少年声音，手张开，留了个眼睛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往外看。黎簇“啧”了一声，心说这姜半仙还真不干人事儿，一伸手掐住女孩的手臂一提溜就把人拽了出来摔在木地板上。
　　“哈——！”女孩一下子没崩住哭喊了起来，腿还是软着的就想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黎簇哪能不明不白地把人放了，脚一拌就把她撩回了地上，脸着地：“听不懂中文吗？我问你是谁？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人家衣柜里？”

　　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哭得一抽一抽的，一下子对上黎簇的脸，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长得还挺好看，一下子收住了哭声，吸了下鼻涕，但还是在抽：“我叫，叫江，江，北，北宸。我不，不知，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怕，就，躲进，衣，柜里…”
　　虽然说得不像人话，但黎簇还是勉强听懂了。合着这女孩还刚来的，人都没冷静下来。黎簇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没听清？”
　　“江，北，宸…”江北宸又重复了一遍，用袖子擦掉眼泪，看着黎簇。

　　黎簇突然瞪圆了眼睛：“我操。”
　　这女孩，长得跟姜半仙一模一样。黎簇一下子掐住江北宸的肩膀，单手把人压在地板上，另一只手伸进衣柜里随便抓了件姜半仙的T恤过来把她双手捆起来。江北宸喊叫着，发了疯一样用脚去踹他。这女孩个儿还不小，估摸着得快有一米六了，劲儿还大，要是之前，黎簇还真不一定能不挨脚地近她身。
　　但是他现在经过了姜半仙这么久的魔鬼训练，身子一歪躲过去，掐住她的脚腕往她头顶一压，江北宸便动弹不得了。黎簇显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我不是变态，我对你也没意思，你最好不要动，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江北宸愣住了，还真就乖乖地被黎簇绑住了双脚。黎簇冷笑一声，心说这也不知道是真的好骗还是演技太好。他去接了盆热水，为了让她放松警惕，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一……”江北宸声音颤抖。
　　黎簇笑了一下，一种病态的优越感突然浮现上来。活了快两个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忌惮他。看来自己的艰辛付出确实是卓有成效，且成效立竿见影的——虽然对方仅仅是一个小女孩——他忽略了这一点。
　　“自己擦一下后背。”黎簇解开江北宸的廉价手铐，把姜半仙的洗脸毛巾浸透，递给她，在对方开口之前强势道，“不要问为什么，这是热水，不是强酸。不要让我撕你衣服。”

　　江北宸颤颤巍巍地自己烫了后背，黎簇靠过来时，她一发狠抬手就朝他眼睛上挠过去。黎簇下意识地闪开，但因为主观没有意识到，还是被挠到了脸。
　　黎簇一下子火了，他还没女朋友呢，这要是破相了，他下半辈子就算完了。他一下子暴起，江北宸毫无招架之力地被双手反剪。黎簇心说没遇到这么不讲武德的汪家人，但这一看，女孩背上并没有浮现出张牙舞爪的凤凰来。
　　江北宸给吓得不轻，哭都没哭出来，黎簇放开了之后，她也没敢再反抗，呆愣愣地看着他。黎簇因为刚才那一抓，对面前这个女孩一点好感都没有，冷着声音问道：“你的脸是哪来的？”
　　“什么？”江北宸的声音很轻很轻，她没有get到黎簇想问什么。
　　“你的脸。”黎簇突然凑近，把江北宸吓得跳了起来，一字一顿说道。
　　“我的脸，怎么，了吗？”江北宸快又能哭了，心说也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倾国倾城，怎么就遭脸的罪了呢？

　　黎簇坐回一米距离外，理了理思路，发觉自己刚才光注意脸了，这女孩的名字重复了两边还真没听：“我们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江北宸。”江北宸心里叨比这人是傻的吧。
　　“jiang，北，宸？”黎簇突然皱眉，“你跟姜半仙是什么关系？”
　　“什么仙？姜半仙？”江北宸怯生生道，“不认识……”
　　“好，那我们看看她认不认识你。”黎簇掏出手机，给姜半仙打电话。谁知“来自地缝隙~藏在大漠里~亦悲亦喜~才明白宿命~意义~”①的铃声就在身后响起。黎簇回头，发现声源正是被窝里。

　　“……”
　　她没带手机？
　　她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忘记拿手机。
　　黎簇一副见了鬼的眼神看向江北宸。无限趋近于真相，他却无法相信这样童话的现实。
　　除非面前这个被自己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是姜半仙。

　　黎簇从来没有过问过姜半仙的真名，同样，吴邪他们也没有告诉过自己。就像他至今也不知道黑瞎子是不是姓黑一样，他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问过，也并不感兴趣。黎簇把江北宸的手臂拽过来，把厚笨的外套袖子向上撸，看见了姜半仙手上那串万年不变的金色玛瑙手链。
　　黎簇再次用见了鬼的眼神抬头与江北宸对视。江北宸用更加惊恐的眼神看回黎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黎簇没有让她收回去，他再次手指发力掐住，然后转过来，把她的手掌摊平了，一个个手指捏她的茧子。
　　江北宸的手嫩得很，怎么看都是刀枪都拿不稳的人。但是黎簇注意到，她的拇指、食指侧面和腹面都有茧，左手没有，只有右手。黎簇抬头看了她一眼，这种茧不可能是抓刀抓出来的，但是抓笔的话，位置又不在正常写字的部位。黎簇抓起一支钢笔，按照茧的位置抓住。

　　这是一个单纯“握”住笔杆，用食指抵住的动作。黎簇就这这个姿势，来回看了几圈自己的手，在空中划了几圈。②
　　阿瓦达啃大瓜。
　　难道你他娘的是个魔法师吗？

　　“……你在…干什么？”江北宸缩成一团害怕地看着发癫的黎簇。
　　黎簇抽了张纸巾摊平：“把你名字写这儿。”
　　江北宸用短暂的看傻逼的眼神瞥了他一下，从黎簇手中接过钢笔。是正常人的握笔姿势。
　　黎簇脸颊上升，眉头收紧。
　　是这个江吗？自己好像也没有考究过。

　　江北宸一脸无辜地看着黎簇，问道：“你是谁啊……”
　　黎簇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提问始料不及，略微一固，想着姜半仙可以差点折腾死我，我难道还不能小占便宜一下江北宸？：“我叫黎簇。你可以叫我黎哥哥。”
　　江北宸不敢露出嫌弃的表情：“那那个姜半仙是谁啊？”
　　“我的一个老师。她长得和你，很像。所以我刚开始有了误会。”黎簇扯谎十分娴熟，正面迎着江北宸死盯，眼神都不带飘。

　　江北宸没懂。但是她没敢继续问，撇撇嘴，就这样坐了一会，半晌开口：“我该回家了……”
　　黎簇找了半天姜半仙没找着，只能说明这个变小是本体缩小，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就是姜半仙，要是放跑了找都没地方找去，只能硬着头皮：“再等一会，我保证送你回去。”
　　江北宸并不相信黎簇，一点都不。她也不知道等一会是在等什么寂寞。但是她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也不敢擅自逃跑。两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江北宸觉得这是她出生以来度过的最奇妙、最可怕、最漫长的一个下午。黎簇想让她去床上睡，睡着了还好还原现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她警惕不敢，黎簇也就没办法强逼。

　　到了凌晨一两点，黎簇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再不吃饭就要死了的时候，扭头看见睡着的江北宸终于变回了姜半仙，靠在衣柜上。
　　黎簇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把那盆早就凉透了的热水倒掉，心中还是对于刚才发生的奇妙有些恍惚，回去正想给半仙挪个位，一蹲下就把人惊醒了。姜半仙抬头，莫名其妙地眯着眼：“你他娘的，干什么狗狗祟祟的？”
　　黎簇气笑了，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大傻逼，无奈打不过，只能恶狠狠地改口问道：“吃夜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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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陈雪燃《大漠经》，秦昊吴磊版沙海片尾曲。
②不是阿瓦达啃大瓜，是美术生拿炭笔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