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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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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认出是我的刀的？”我裹着毯子坐在炕上，端着碗茶摇来晃去。
“你的匕首又不多，黑爷的大白要是捅在那我相信你也认得出来。”黑瞎子坐在我对面的藤椅上，“这里的茶最好别喝。”
我放下手里的茶碗，下榻去后院提了壶白水来，往自己水壶里灌满：“他们怎么放你进来的，小张哥不是说这里不让外人进吗？”
“那个青铜铃铛，在黑爷的那间墓里面。串得老长一串了，接线还是透明的。”黑瞎子答非所问，毫不客气地从我手里拿了水壶喝了一口。
“啥叫你的那间墓啊，你这种人还修得起墓啊？”我切了一声。
“筷子头自个儿进了一间墓室，说等一个星期不出来，我们就自己带着水和食物往外走。”黑瞎子弹了下镜框。
“让我猜猜，他没有出来。”我喝着冰水接道，“我们这一票又白干了，南玺白死了。”
“白干那是不至于，考虑到这一点也没有人会答应的。”
黑瞎子说道，“原来的定金，箱子底下还有一间暗阁。应该是他本来就准备好了。但我估计是没有你俩的份儿的，因为最后的行动你们没有赶上。”
“那合着你拿钱走人，我是白干了呗？”我顿时坐不住了。
“那你也没辙，要不进那间墓室去看看？拎着筷子头的头发把人提出来再商量？”黑瞎子乐道。
“你还笑？”
“看到你白干，有点情不自禁。”
“招你惹你了？”
“没。”
“那…”
“黑爷我在看到别人无处泄怒的时候，都会笑得挺愉快的。”
“你不怕别人找你泄怒来？”
“他们不敢。”黑瞎子特别愉悦地笑起来。
“你这种心理变态迟早被人打死。”我点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明儿一早跟爷走？还是现在？”黑瞎子问道。
我知道苗疆这种地方不能多待，我能活蹦乱跳两天下来都挺惊奇的：“你推荐什么时候？”
“看你。现在走的话估计花儿还在外面车里。”黑瞎子说道。
“他俄罗斯方块儿卡关了？”我说道。
“差不多。”黑瞎子笑道。
“你这么确定他必须通关才会挪窝？”我说道。
“确定。”黑瞎子答道。
“他有可能一直卡到明儿早吗？那我是不是还得在车里等？”
“可能性不大，但难说。”
黑瞎子说道，“跟花儿的话可能还得先去趟北京。明天走的话就咱俩，得先徒步出山，到大公路上才有交通工具。”
“你专程接我来？”我问道。
“感动不？”黑瞎子咧嘴。
“不敢动，不敢动。走走走。”我掀开被子楞上鞋，一手拽上外套就去推门。
寨子里晚上是有夜巡人的，但是他没有拦我们，看了黑瞎子一眼，两人交流了几句，那人甩甩火把便放我们离开了。
“你跟他怎么交流的？”我问黑瞎子。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黑瞎子咯咯笑道。
“……说白了就是鸡同鸭讲。”我翻白眼。
黑瞎子拉开车门的时候内灯猛然亮起，驾驶座上的解雨臣低头跟手机死磕着，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闭上眼。瞬间屏幕上的方块堆了三层，解雨臣没时间打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在手机上操作着。
“这游戏没防沉迷系统吗？”黑瞎子啧了一声。
“俄罗斯方块的制作商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沉迷啊。”我赶紧拉上车门，灯自动熄灭。
三人静了一会，只有花里胡哨的游戏音效声，黑瞎子扭头试探道：“花儿？你坐后面去？我开车？”
解雨臣把手机翻盖盖上，狠瞪了他一眼下车绕到后座来，闭目养神。
黑瞎子怯怯地看着我。我小声道：“你误了人家三层方块的游戏进度，这总共才几层啊，换我我得踹你。”
“游戏和黑爷哪个重要？”黑瞎子低声质问。
“你们这些自傲清高的人，一天天总以为自己能跟游戏比。”我扯着嗓子低声道。
黑瞎子没再继续话题，扭过头去发车：“座椅靠背可以打下去，右手边椅垫哪，你要睡睡，要躺躺。”
我撇过头看了一眼躺我旁边闭着眼的解雨臣，拍拍黑瞎子的椅背凑过去小声道：“诶，我这一晚过去，全北京的少女是不是都得红着眼来追杀我？”
“难说，保重。”黑瞎子故作郑重地点点头。
“你没带上什么东西吧？”一直没开口的解雨臣这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吗？贪财那种？”我迟钝道。
“斗里的、苗家的，所有东西。”解雨臣答道。
“我那斗里的东西都太大件了，建筑啊、雕像啊，带不走。其实不能说是斗，那应该是一座地宫。而且是西域风格的地宫。”我出来之后其实一直没有好好回忆串通过在地下发生的所有事。
“这里的寨民其实你都应该防备一下的。像那些吃的啊，茶啊。尽量掰开看过再下口。”
解雨臣拉过座位底下的被子盖在身上，“中了蛊术巫术，我可没有办法再牵着五百头羊去阎王爷那儿把你赎回来。”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我说道，“我没财没色的，害我干什么？”
黑瞎子握着方向盘笑出声：“有清晰的自我认识。”
“屁，我好歹没有一脸麻子又不是秃子也不是平板子。姐腿长腰细的。一头如瀑布一般乌黑亮丽的长发，水灵灵的眼睛，樱桃小嘴儿……”他这么一说我到又不服了。
“少点花里胡哨，你这叫‘人模人样’且‘四肢健全’。”黑瞎子说道。
“谢谢谢谢谢谢，你也很帅。”我点头道。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小学二年级水平的外貌描写。人家没啥想要劫你的。”
解雨臣睡意朦胧说道，“一种清奇的爱好和习惯而已。看看这个人经不经得起折腾。你要拿了东西，不能瞒着，现在赶紧开了车窗扔掉。”
“整什么玩意儿呢，我是这种人吗？”我咋舌。
“我不跟你唠。不开玩笑，你最好自己检查一下身上的行头，兜里有没有塞着点什么。”解雨臣说完就沉默了。
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干坐着。黑瞎子的脸映在后视镜里，目光对上那一刻对我笑了笑，抬手摘下墨镜放在车头。
山里的夜晚挺黑的，星光不足以照亮什么。至少车窗外的景象以我的视力只是一道灰一道黑的2D画面。
我瞪了迷之微笑的黑瞎子一眼，把腰包卸下来抖了抖，手往车顶上摸座灯开关。
“现在已经出树林了，不要开灯。”解雨臣说道。
我哦了一声，趴下去摸黑查自己的装备：“只有少下去的，没有比来时多的。过来时……”
我猛然想到了什么，从器械中翻出南玺的那张被我叠成豆腐块的字条，示意解雨臣：“这是南玺的东西。”
解雨臣抬了抬眼皮：“丢掉。”
“这不能算是这里的吧，我认识他的笔迹。”
“没有定数，丢掉吧。人已经去了。”解雨臣说道。
解雨臣不让开灯，我只能把纸条摊开接着昏暗的星光强行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实在是看不清，车又驶出去一大段了，我无奈地摇开车窗，撕碎了纸片扔出去。
“还有吗？”解雨臣问道。
“没了。”我脑子有些发昏，长出一口气摇下靠背，“我睡了。”
山路很颠，天没亮我就醒了，翻个身刚眯着又醒了，索性揉着眼睛爬起来，看黑瞎子还蛮精神地单手轮着方向盘：“你不困？别开沟里去了。”
“那你要不陪我聊聊天儿？”黑瞎子说道。
“把花儿爷吵醒了人家弄死你。”我说道。
“花儿才不会动我。”黑瞎子说道。
“你现在把墨镜扔他脸上去试试？”我挑眉。
“那倒没必要。”黑瞎子说道，“不过我觉得你扑通那会儿他就已经被你搅和醒了。”
我目光转移，在解雨臣身边缓缓趴下，抬手在他脸上挥。
“你信不信我踹你？”解雨臣闭着眼缓缓开口。
这一晚基本上没怎么睡，迷迷糊糊地又被拖起来转机去，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到达北京。解雨臣那边手下还给我带了衣服来，我第一时间把头给洗了，换上懒人卫衣才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你们说我这次要是运气没这么背，能分到多少钱？”我问道。
“合着你一路上拿个小本子划来划去的就是在算这个？你算出来了也拿不到，让自己心痒痒干什么？”黑瞎子说道。
“那我和解总不同，我是小户人家，又被四阿公抠这抠那的……”我骂道。
“正规来说你应该是可以分到的，但这也没个掌灯的，他们乱吞也属正常。这次规规矩矩的没有打起来其实已经很出乎我意料了。”黑瞎子说道。
“行吧，一路上都在嗷嗷叫，说给我听呢。”解雨臣打断，“慰劳一下你们俩，请吃顿好的。”
“谢谢花儿。”黑瞎子立马凑上去给解雨臣捏肩。
“蟹老板出手大气！”我人在副驾驶座，够不着后边。
解雨臣从后座取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我。
我接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前座的台板与那一天放着罐装啤酒的玻璃桌猛然重影。我心里一直顿着痒痒的那一块好像瞬间消失了，呼吸有些发凉，对解雨臣笑道：“我有点不敢喝花儿爷给的东西了。”
解雨臣自己还喝着水，咽下一口愣了一愣，喉结滚动，嘴角点点勾起：“为什么？害你了吗？”
“谢谢花儿爷救命之恩了。花儿爷总是能料事如神，我有些害怕。”我笑道。
“不用害怕。我也不是次次都能救你的。”解雨臣对我笑了笑。
解雨臣的车在一家看上去就上档次到我不敢靠近的酒楼前停下。我望着金碧辉煌的墙砖檐瓦傻了，在黑瞎子耳边嘀咕道：“我看出来紫禁城内味儿了。”
“穷人不敢想象的。”黑瞎子小声回应。
“还好我换了衣服，不然这地儿我都不敢路过。”我咋舌。
金色的屋檐下挂着一块宝蓝色的雕花牌，上面同样金灿灿地纂写着四个字：新月饭店。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名儿有点土，配不上这气派的屋子。”我跟黑瞎子小声吐槽。
“这话可轮不上你评价。”
黑瞎子低头看我，“这地儿跟佛爷都大有渊源。来这的都不是普通人。”
“行行行，我孤陋寡闻了。”我摆手。
“……进去吗？”我往前跨，感觉周围空空的，回头才发现那俩人都还在原地。
黑瞎子招手示意我回来站着，解雨臣啧了一声，低头翻手机。
“咋的这是？”我小声问道。
“不知道，但反正不对头，花儿的排场肯定有人接待的。”黑瞎子说道。
过了一会，自动门往两边撤开，一位身着粉红色丝质旗袍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长相相当仙气。她多看了我好几眼，侧开身子：“解老板，里面请吧。”
我不知所措地被黑瞎子推着走，跟在那女人身后超级小声地问黑瞎子：“我干什么了？我脸没洗干净吗？咋感觉她看我不是特别顺眼？”
黑瞎子没回答，对我咧了咧嘴角：“公共场合，少说点话。”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解雨臣给的罐装啤酒里有蛇毒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