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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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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底下的雾气在不断的上升，我才走了十个台阶，就进入到浓密的雾气中，能见度急剧下降，我刚开始还能看见胖子的背影，几步之后，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个手电的光点。加上胖子三步并成一步的跑，结果一下子就把我甩去好远，结果才下去一圈还不到，我连胖子手电的光点都看不到了。
这下子我才反应过来去抓住吴邪，我现在是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往前往后往右都只能看出去半米不到，这种能看见有又不清楚的感觉，比在绝对黑暗里还难受。
“小三爷！别跑了！还是说你在我后面？”我想起是自己先光顾着追人的，悻悻地补了一句，又道，“这里看不见！咱最好挨一块儿走吧？”
胖子就在下面叫道：“我这里已经到底了！”
“我在下面！”
吴邪的声音也响起，“你往下来的时候小心着点，下面有水！”
我应了一声，自己本来还想着抓他一把的，结果自己被人给甩了，可这时一只手又从上面抓住了我，我草的一声喊了出来。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
这声音还在喘气，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刚才差点拔刀把他给切了，“我是吴邪！”
我面色有些发青：“你是吴邪？”
“死胖子有动静吗？闷油瓶那家伙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吴邪抓着我的手臂，声音忽大忽小的，似乎在四处张望，但我关心的不是这个：“等等等等一下哈，小三爷。”
“怎么了？”
我甩开他的手，但是不走开，这样对我来说相对安全而又不会错过什么，尽量放慢语速说道：“你别跑哈，也不要过来拉我的手，我也不会跑。”
那人似乎有些懵逼，但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小三爷，我问你，我的上司是谁？”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上司是谁？你又没有告诉过老子？”吴邪道。
“第二个问题，”我道，“你刚刚下到底过了吗？然后又上来接我的那种？”
这其实是个不必要的问题，因为这声音刚刚响完几乎是同时就闪到我的背后，你当是吴闪电侠吗？
“老姜！”吴邪的声音又从下面传来了，“你他娘的在磨蹭什么！”
我眼角抽了抽，心说我这把是玩大了，一点点后退着对面前这个吴邪说道：“小三爷啊，你有没有什么能正面自己身份的东西？”
我心说要整一个李靖那种照妖镜好像不大现实，紧紧盯着面前在迷雾中逐渐模糊的黑影，一边叫道：“我马上下来，等我一下！不要走开！胖子注意下！你那边八成有异样！不要大意四周的所有东西！”
“异样咱不怕！咱小哥在这里呢！”
胖子的声音响起，
“妹砸啊！你快下来看看！这里有个莫名其妙的碑啊！你们这些搞神神鬼鬼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啊？”
我没有回应，而是定定地和面前这个吴邪对视着，因为我不能确认下面那个张起灵是不是真的。
“现在怎么办？”
居然是我对面的吴邪问我，我心说我还想问你呢，“咱要不要打草惊蛇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笑道：“如果下面那个是真的吴邪，我倒是挺乐意你打草惊蛇的。如果你才是真的吴邪，那这个问题就还得确认下面的张起灵和胖子是不是真的。如果他俩有任何一个是假的，我都不同意这么做。这么一用概率算来的话总共有你真胖子假、你真阿坤假、你真胖子和阿坤都假、你假胖子和阿坤都真、你假胖子真、你假阿坤真这么六种概率……这么点概率中该打草惊蛇的有三种不该的有三种，一半一半我怎么知道……”
我逐渐开始碎碎念，吴邪有些不耐烦了：“我是真的啊，你随便问我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问道，又在他开口前补充，“说真话，不然杀错了回魂夜别来找我讲道理。”
“……有一点点吧，因为你话很多……又经常不沾边地在神游……”那吴邪道。
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警惕心也放了放，无视了来自底下的胖子又一次的催促，朝他那边走了过去。
黑影一点点清晰起来，我看见了吴邪有些模糊的略显慌乱的脸。
我心绪很乱，但是又一片空白。冷不丁地，我就开口问道：“你爷爷吴老狗的前女友是谁？”
吴邪有些懵逼，但只是一瞬，便报了个人名：“霍仙姑，霍老太太。”
又补充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心中冷笑，用手扇了扇面前的雾气，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我上去就是一脚，却在靠近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的身高都和吴邪差不多，不至于是张起灵用缩骨逗着我玩儿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可真有情.趣，我可能情况还不至于现在这么糟。
“我可去你妈的悖论啊！”
我抬脚要往脸上招呼，对方迅速用手臂交叉着挡了一下，我双手撑地另一只腿也踹了上去，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动静大一些，一边试图分析自己现在是应该让动静大还是让动静小。
吴邪是假的，有三种分支的可能性：
胖子是真的，吴邪和张起灵是假的
张起灵是真的，吴邪和胖子是假的
所有人都是假的！
最后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我不禁颤了一下，就是这个时候被面前的吴邪躲了过去。
显然前两种都应该让动静大一些，但是如果是最后一种，那我冒的险未免过大了一些，这个责任我怕是承担不起。
对方吼道：“我是真的啊！我知不知道你怎么会那么肯定啊！我爸在我小时候还硬是认为我没有偷看过我爷爷的笔记！”
我有些动容，身子正过来的瞬间借力猛地一扯他的衣服，当下就扯下了一片布料，吴邪有些发愣，我把布料揣在兜里（资源总是有利用性的不要浪费而且还可以去验DNA什么的），往他上身看去，挑眉道：“哟，这么光溜，细皮嫩肉的，你身上的箭伤呢？”
“平三门的疯子果然一言不合就动手。”
那“吴邪”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现在的衣着处境，但就那个状况瞪我好像也没什么足够的气势，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斜斜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冷笑了一声。
“嗯……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对他完全不眯眼地假笑了一下，“在我们这行里，‘疯子’，永远是一个褒义词。”
那人冷冷地看着我，我又道：“怎么？你有这底气说话，还是上三门的不成？”
“啧啧啧，不对啊！”我很做作地倒吸一口凉气，挑眉看向他，“上三门现在应该已经尸骨无存了啊！不是吗？”
对方没有回答我，而是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提膝要往我肚子上踹，我有些迟钝地闪过，这个动作却仅仅是虚晃一招，他的手从另一边伸过来就要捏我的脖子。
捏脖子！这是个高手！
我有些冷汗下来了，他这个动作若是想把我捏晕，那这个人我八成是惹不起了；换而言之，若是仍然是虚晃一招，那这个人现在也一定十分的冷静而熟练，也是我惹不起的！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中飞快闪过然后是脚下一滑居然朝楼梯下面滚了下去！
我没有着力点，这楼梯也他妈是真的又湿又滑，“吴邪”的身影渐渐在迷雾中消失远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吴邪”的问题，马上就又面临着另一个比较严重的处境——我不知道这下面的人哪一个是真的！
如果两个都也是假的，那我这下可谓是上下左右都有夹击了，各个身手都跟张起灵一样的话，老子不用活了！
我的思绪一直很纷乱，所以在想到下面两个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一条被我遗漏的信息——吴邪有两个，上面那个是假，而这个还或许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的？而这个因素居然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被我算进去！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我是希望下面这个是真吴邪还是假吴邪了，几乎是听天由命地在往下滚，心想着这也太他娘的难为我了——我是半仙！是江湖骗子！为什么要让我来顶替间谍的头脑风暴！
紧接着，我居然一头栽进了水里，当下就喝了不少，剧烈地呛了起来，有些慌乱地乱扑腾，一扑腾才发现这水非常地浅，仅仅能够漫到小腿而已，我连忙爬起来咳嗽着，一边骂娘一边四处观察，试图判断另一个吴邪的位置。
“卧槽，卧槽，卧槽，卧——咳咳咳……咳咳！咳咳……卧槽……咳……”
姜半仙式胡言乱语。
“诶呦妹子啊你他娘的可算是下来了，我们小哥差点要上去捞人了。”胖子的声音响起，可能是看到我的落地姿势了，又道，“怎么着怎么着了？这么点到腿的水能给你淹死？我好像知道小哥为什么说还好你没跟着咱走了……”
“别整这些没用的，我遇到的情况有点复杂，待会再跟你们说。”我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个傻逼就是胖子了，骂道，“吴邪那娃子呢？”
胖子说在一边的石碑那边，又笑我还好这下没磕定海石猴头上，不然这一趟回去你们四阿公就得喜提一个智障了。
我警告他在回去之前不准告诉吴邪我是陈皮阿四的人，又跟他发誓我在海下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吴邪不利的事情，并且拼死拼活去救他之后就往所谓的石碑那里跑去了。
果然，迷雾中出现了两坨黑影，高的那一坨是蹲着的吴邪，扁扁的那一坨是一块在地上的平方式石碑。
“小三爷啊？”我蹲过去就搂住他的肩膀，挑眉决定不浪费自己想新问题的脑细胞，“你知道你爷爷吴老狗有个前女友吗？”
吴邪对我突如其来的出现本就吓得差点坐地上，对于我这直接等于问人家家庭隐私的东西更是直接瞪了我一眼，回都不带回的。
我现在想起来，比起因为刚刚抢了他的烟而又差点被崩一枪来说，他当时居然没扇我一巴掌，简直是圣母重现好吗。
“我说认真的，吴邪！”我直呼大名，但是为了起威震作用而撒谎，“我怀疑你的身份，我刚刚在楼梯上看到了另一个你！被我拧了脖子！”
吴邪这才抬起头来，迷茫地说：“另一个我？！”
“小声点，你如果因为这个音量而把我现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阿坤给吸引过来了，我会直接判你是假的并杀了你。”
我恐吓道。
吴邪捂嘴，点了点头，继续迷茫地等着我的下文，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我是在质问他，炸道：“我是真的！”
天真到直接说自己是真的来说服人家，我有些被雷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上面那个也是这么说的，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来说服我。”
“我！我知道！以前老九门那个霍家的老太太！”
吴邪看着我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答案正确，回答错误。”
我皱眉把刀甩了一下就要往他脖子上抹，但是考虑到了什么一般只是往下一划划开了衣服。
这一道道口子和一针针伤痕都在告诉我，这是真的吴邪。
我释然，但更大的谜团围住了我。
我无视了吴邪“你怎么会知道”的追问，我一直觉得自己十分了解老九门，但我完全没有想到吴邪真的知道霍仙姑（那我岂不是刚刚差点杀错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