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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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个多月的录制时间不允许选手有任何一点喘息和松懈的机会，你争我抢的竞争也不允许任何一个抱有侥幸和偷懒心理的人存在。
陆焉行面无表情地走进录制大厅，由于起得晚，他只匆匆咬了两口面包便直奔这边而来，虽说他也不需要镜头，但一码归一码，他还不太想当着这么多选手的面因为迟到被导播或者是选管骂，尤其是林州泽，自己可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今天是录制第一次公演小组对决的日子，待第一次公演舞台结束后，紧接着便是第一次排名公布，也就是第一轮淘汰，在场的99位选手中有33名选手都将遗憾地退出节目。
和前几期流程相似，共有十首曲目可供选手演绎，截至目前所在A班的票数前十位选手具有优先选择权，若有多名选手挑选到同一首曲目则要进行PK，由在场的其他选手投票决出结果。待这十位A班选手挑选完曲目之后，他们作为队长可以再优先轮流挑选自己的队友，每位队长有7次选择权，若同一位选手被多个队长抢夺，则进入选手反选环节，最后剩下的选手补入成员未满的队伍。
“哇！虽然看过很多季节目，但等到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上，听到这个组队规则，还是觉得刺激。”赵预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神色，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被纸贴挡住的曲目板。
听到林州泽宣读完组队规则后，陆焉行抽了抽嘴角，他侧过头问谢子初：“你一会选什么？”
谢子初似乎早已想好，他没有一点犹豫地说：“《Unlive》。”
陆焉行有些发愣，他的本意是问谢子初选什么风格的，在他还在想谢子初怎么会知道表演曲目，这又是个什么歌的时候，林州泽已经依次撕开了曲目的贴纸。
“不用我多加介绍，相比这些歌曲大家都耳熟能详，”林州泽眉目舒展，看不出来几天前还发着高烧，他低头念着提词卡：“那么，现在开始第一次公演小组对决分组环节。”
“第一位，谢子初。”
陆焉行看到谢子初方才所提的歌曲赫然在上，后面紧跟的歌手是……Wiz？
他悄声问旁边的选手：“这个《Unlive》是哪首歌呀？”
旁边的选手不知是姓王还是姓赵来着，半是惊讶半是鄙夷：“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是林老师原来还在他那个团的时候所发的成名曲。”
陆焉行沉默了，他默默接受了四周投来的惊异的目光，每一束似乎都在震惊于自己竟然不知道这首歌，不配作为地球人。但是，说实在的，他对林州泽的了解还是进了节目之后才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逐渐加深的，至于之前在公司做练习生的时候，每天都在忙着自己的训练任务，根本没有时间去网上冲浪，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已经转型去做了演员，和自己的业务半点不挂钩，陆焉行就更不关心了。
“我选陆焉行。”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录制大厅内，一片寂静中，陆焉行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场中的谢子初，缓缓摇头，示意自己真的不合适。
谢子初是疯了吗？任谁都知道这种小组对决当然是选实力强劲的更有优势，作为第一个选择的队长他居然一上来就选了C等级且表现平平无奇的陆焉行。况且，陆焉行私心实在不想去表演林州泽的歌，磨人心性。
林州泽的眼睛总是幽冷的隐在镜片之后，他看了看陆焉行，再望了望谢子初，微微勾了勾唇角：“你确定吗？”
谢子初点点头，微笑着示意陆焉行过来，陆焉行努力保持着笑容从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挤出一条路，踩着别人看起来雀跃又轻松，实际上像小美人鱼才在刀尖上的步伐走到谢子初身后，幽怨的眼神想把谢子初后脑勺盯出一个洞来。
“看来陆焉行很开心啊。”林州泽边将他的名字移到谢子初那一列边道，语气平淡，听在陆焉行耳朵里怎么都不太对劲。
他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眨巴着眼睛道：“也就有一点点吧，能表演林老师的歌曲是我的荣幸，任谁当然都会开心啦。”
林州泽以一种“可以，但没必要”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凉凉道：“真的吗？那希望你到时候不要糟践了前辈们的心血。”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差点都忘了，这位林老师可是初评级的时候对陆焉行大加痛斥，两人向来不对盘，现在谢子初拉陆焉行进他们组表演林州泽的《Unlive》，公演还没开始，他们已经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太精彩了！蝶选（粉丝称《破茧》节目组强捧痕迹明显的选手为“蝶选”）剧本算什么，别说是观众，他们自己也爱看这种桥码。
“打起来！打起来！”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声说道，当然也没有传到两位当事人的耳中。队伍中的陈晗也玩味地笑了，陆焉行可能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微博上有多火，但他是明明白白地看着陆焉行从热搜第不知道多少一跃至前五的，靠吸林州泽血火起来的选手，刚好让林州泽本人打压打压他的气焰，废物就是废物，省的没多少本事还挡了有实力选手的路。
尤其是不能挡了自己的路。
谢子初选的第二个人更是让大家大跌眼镜，一个C班的陆焉行已经够了，他这次却选了E班的李向然。
“他这是打算拖航母吗？”人群中小声讨论道，李向然高大的个子格外显眼，他沉默地走至中央，将自己的名字移至相应队列。
“李向然，又见面了。”陆焉行和他打着招呼，李向然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染着黄毛的赵预喜欢追着自己喊“狼兄狼兄”。
他极黑的眼瞳打量着陆焉行：“你是南方人？”见陆焉行点头，李向然微一颔首，再不言语。
陆焉行看向一侧的林州泽，他的衬衫挽至小臂，举着话筒的手抱至腋下，一只手翻动着提词卡片，整个人面对镜头站得笔直端挺，镜片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陆焉行又看向身后一言不发的李向然，他在心里默默将林州泽的名字划掉，若论装逼，还是李向然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做B-king，果然林州泽还不够格。
正在这时，林州泽忽然抬眼望来，视线相对的刹那陆焉行慌张地移开目光，装作在随便乱看的样子，眼皮不由自主地一跳。须臾，他反应过来，又不是抓奸现场，我怕什么？这样想着，心里底气足了起来，睁大着眼瞪了回去。
活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林州泽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念着名字：“下一位，徐煊。”
陆焉行有些失望，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怀念起不久前那场大雨，起码被雨浇成落汤鸡，看起来狼狈不堪的林州泽会装可怜，博同情，会有情绪起伏，像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眼前这个没有感情的主持机器。
不过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淋雨林州泽就会触发什么特殊效果，比如打回原型不再装逼？还是说，林州泽其实有个双胞胎兄弟或者第二人格？
唔，陆焉行摩挲着下巴，有机会一定要再研究研究。
人人都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但陆焉行从小就好奇心重，管他是不是老虎的屁股，只要他好奇是什么触感，摸就对了。
看着陆焉行若有所思的模样，林州泽露出一个极温柔的笑来，好半晌又恢复如初。
几轮选人完毕，场下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选手，赵预作为A班卡11位的选手，十分无语地望天望低望林州泽，甚至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自己这么一个A班顶级选手，选进组只会增加小组实力，绝对不会拖后腿的放在这居然没有人选？
浓浓的挫败感中，赵预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了自己名字，他没敢动，又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谢子初。
他激动地跑过去，刚堪堪走到舞台中央，便听见另一人问道：“林老师，我们组也选赵预可以吗？”
赵预往声音方向看去，是陈嘉原。
林州泽略微有点惊讶，这还是分组环节从头到尾第一个同时被两个组选中的选手，他点头：“当然可以，现在的选择权就交到赵预手中，你要加入哪个组？”
赵预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一来还来两个，他为难地看看谢子初，演出曲目《Unlive》，很合适，但成员有李向然，这一条就直接Pass。再看陈嘉原，成员有陈晗、周程远、许恒等，都很合适，他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往那边走去，看到演出曲目《Lemon sugar》，立刻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这可是一首Rap啊！
赵预的噩梦就是Rap，他的Rap可以说是烂，相当地烂，上最近那个大热节目《阅读者》都妥妥地没问题。
两相权衡之下，赵预一咬牙，加入了谢子初组，谢子初早已抬好手，待他走近默契无比地和他击了个掌。
“小组对决分组环节已经结束，从下午两点开始请各组选手进入相应的练习室进行训练，届时导师将会轮流进行Dance、Vocal以及Rap的教学，希望大家继续努力，下一次位置测评舞台分组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林州泽淡淡地交待完注意事项，便率先走出了录制大厅，留下一群愁眉苦脸的选手。
“愣着干嘛呀，不吃饭？”赵预拍拍陆焉行和谢子初的肩。
陆焉行叹了一口气：“没胃口，我有种预感，接下来的一周别想好过了。”
谢子初打趣道：“你如果一直这么没胃口下去，还没等这周结束，你就过不去了。”
三人闲聊着行至餐厅，甫走进门，好不容易被饭香勾起饥饿感的陆焉行瞬间就饱了。
赵预张大了嘴，指着独自坐在角落，似乎和周围人隔开一道屏障的清俊身影：“我没看错吧，那是林州泽？”
餐厅里选手的态度已经反映了一切，他们个个蹑手蹑脚，讲话小声，眼神还不由自主地都往他身上飘，既向往又不好意思上前，彼此不约而同地划定了一个标准的安全距离。
谢子初从窗口接过盒饭，节目组虽然伙食惨淡，但好歹盒饭总是会有个两素一荤一汤：“应该就是。”
他端着餐盘走到窗边的位置，赵预和陆焉行紧跟其后，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得出了一样的信息。
陆焉行轻道：“他为什么在食堂吃饭，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赵预点头：“我觉得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