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虚空破碎》炸毛折耳喵

4、宿命的初逢

　　“西弗，这样可以吗？”
　　进入霍格沃兹特快列车的包厢十五分钟后，终于放弃了研究艾琳是如何做到将二十公斤的行李缩小成一只小型女用提包的莉莉将目光移开，开始关注起一直坐在她身边翻看着一本《中世纪法阵详解》的斯内普，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袍子下面突起的一点。（想歪的请处行阿瓦达。）
　　“什么？”刚刚把一页书翻过去的斯内普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进入书虫模式的斯内普一向惜字如金。
　　“魔杖，你的魔杖。”她的眼睛依然没有移开，“我去买魔杖时，奥立凡德说过，是魔杖挑选巫师，如果用了不适合自己的魔杖不会有好的效果。艾琳阿姨……”
　　“别提她的名字，这么快你就忘记了？”母亲名字输入，成功切换至孝子模式咄咄逼人。
　　“对不起……刚才把她的旧魔杖给你，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除了有点担心她会因没有魔杖而不方便，不过据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用魔法。
　　合上书，科研模式启动的斯内普把那支有些磨损的魔杖掏了出来，施了一个飘浮咒把手中的书升上车厢顶，又向莉莉伸出手，“借用一下你的魔杖。”
　　莉莉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用蕾丝小手绢重重包裹成玉米大小的魔杖拿出来，斯内普表情瞬间纠结了一下，她一层一层将魔杖剥离出来，小心地犹豫地递给他：“你可别弄坏了。”
　　斯内普对此保持沉默，只是用空闲的手接过，没有中止魔法，而是直接切换作莉莉的魔杖把车厢顶的书放下。
　　“酷！”莉莉一边由衷地赞叹着一边试图接过他的书瞄一眼，但被他提前了一步拿在手里：“看到了吗？谁的魔杖没有影响。奥立凡德为了让巫师挑到最称手的魔杖，将任何不良效果都放大几十倍，当然，去买魔杖的多是一年级控制力差的小鬼，也是造成那种壮观场面的原因之一。母亲说过，现在的巫师越来越弱，就是因为太过依赖魔杖。”
　　几乎是用抢的拿回自己的宝贝魔杖，莉莉又开始了把魔杖裹成粽子的行为，努力压抑着自己切换至喷毒眼镜蛇模式的斯内普终于用极其隐忍的语气开了口：“莉莉，难道你不觉得，把魔杖包成这样，遇到突发事件会很考验你拆包裹的速度？还是你有把握隔着十层以上的包装仍然能使出一条完美的咒语？”
　　“哦……对啊！”莉莉想了想，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也把魔杖插在腰间。

　　看着莉莉一眨不眨的碧玉眼眸，他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定把自己刚刚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记在心里了吧？这个麻瓜出身的美丽活泼——虽然是有一点过分活泼——的少女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每一点滴的知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离家前夕的恶补让他也颇感紧张，毕竟要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补足十一年应有的常识也不是轻松的工作，万幸的是，他丢失的记忆只是自己的经历而不包括常识和技巧，不然重新从ABC开始学习实在是一件令人抓狂的事。
　　他把魔杖插回自己腰间再次把书拿起，就在这时列车开动了，在继续看书之前他先瞄了一眼窗外：“或许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下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看书的时间。我想我需要再温习一下我们的课本。”很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莉莉把小提包打开，拉出一本比包还大的《初级魔咒》，车厢里只听得到书页翻动的声音。

　　虽然接受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接着了这个全新的角色。斯内普并未认可邓不利多给出的所有解释，也并没有放弃回到原来世界的想法。这一个多月的经验让他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既然是魔法世界，那么自己的回归，也唯有依靠魔法这一条路。既然那个据说失传了的阵法可以将他拉来，也应该可以将自己送回去。不过，现在他的魔法水平显然达不到这个层次，这也是他决定到霍格沃兹学习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母亲的坚持。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认识到母亲大人的强悍和专制，但也足以让他对这位柔弱而刚强的女人产生由衷的敬佩，进而是无条件的信任。
　　好吧，如果她心情不爽的时候不会一巴掌直接抽过来的话，似乎自己对她的亲情和爱还会更多一些。

　　现在手里的这本《中世纪法阵详解》是他从母亲的收藏中翻出来的一本。霍格沃兹并没有开设法阵这种耗时耗力又不实用的课程，或许只有专门的研究院才会以保护古老魔法遗产为名来继续这种研究吧。
　　皱紧眉头看着书上各种各样奇妙的图形，这些图形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等，相似的图形确实是看过的……

　　他把手边的小手提箱打开，另外一本金光闪闪的书大张着书页自动向斯内普飞来，因为实在太过刺眼，他皱着眉头用魔杖抽了书脊一下：“低调！”书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瑟缩着变成了普通的金褐色封面的精装书，上面写着《尼可•勒梅为您解密炼金术》。
　　——这本该死的书为什么永远改不了这PIKA槽满点、热情度爆表的毛病！

　　他把两本书摊在桌上，几乎趴了上去。没错，很相似不是吗？
　　无意识地咬着嘴唇，斯内普的头脑飞快地运转着：魔法阵与炼金术阵在形制上颇相似，只不过后者停留在二维平面，而魔法阵则延展到了三维空间。与炼金术催生新物质的功能不同——嗯，这种物质变化似乎已经进行到了电子和质子的层面，魔法阵的功能归根结底应该是物理上的增幅和聚力作用。而这种增、聚则很可能通过圆弧的张力来实现，而为控制力的范围，则需要最稳固的三角形加以制约。仔细看来，再复杂的阵图都只是三角与圆的组合。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最后一切能够形成一个完全闭合的球体，即所有顶点位于一个球面上。这种组合在三维空间之中将相当难于把握。不，不对……不止是三维……三维实现的是空间的转换，那么时间……
　　等一下……斯内普揉揉太阳穴。虽然已经习惯了思考中各种常识从头脑深处跳出来的过程，但跳得太多了，还是会有些头疼的。说起来，这些常识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包间的门突然被拉开。
　　“Hi，你们好！”门口挤出一张笑得阳光灿烂见牙不见眼的英俊脸庞，但不知为什么是狂奔三十里后的模样，额头沁汗，两颊泛红，胸膛起伏着，“我是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两道目光一起从书页上方移到门口，带着同样被打扰的不快，出奇地一致，西里斯先是一愣，紧接着捧腹大笑起来。两个人继续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对看一眼，决定不理这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者，低头继续看书。

　　刚才的推论进行到哪里？……时间……好吧，自己对于时间的理解一直都是绝对的客观存在，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控制时间。时间这个难题……不知在霍格沃兹里会不会得到解决……稍等，还有一个问题，自己印象中的这些麻瓜世界科学原理，在眼前的魔法世界中，还适用吗？

　　完全被两人无视的西里斯不但没有受打击的萎靡，反而越发笑得一脸死相：“好吧，那么我就当作你们是默许喽！”说着大大方方地走进包间坐在两个人对面，虽然没有人理他，但他依然闪动着一双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得一脸“找到了好有趣的玩具哦”的阴险诡异，很是自得其乐。

　　斯内普的思路还纠结在公理和常识的适用性问题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做什么：首先，这个世界是有重力存在的。这个世界？突然，他的头脑中又闪过了邓不利多的话：世界只有一个……
　　世界只有一个的话，就是说自己印象中的一切原理，在没有其他因素干扰的情况下都是适用的。现在唯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之前没有接触到的一种力——魔力的干扰。
　　魔力是种什么东西？它是怎么发生的？又是怎么作用的？
　　斯内普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向着追寻魔法世界本原的伟大方向无可救药地滑了过去……

　　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散发着与西里斯同样嚣张气息的戴眼镜男孩子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对面埋头读书的两人，并未理会，径自走向西里斯——此时他已经靠着窗口躺在了两个人的位子上——把他的脚搬了下来，然后很不客气地捏住他的脸向两边使劲地拉：“找了你半辆车，原来钻到这里来了。”
　　他的声音很大，似乎对自己可能会影响到别人读书的现实没有一点意识，悠然地坐在西里斯刚才放脚的位置，回过头来打量着对面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的两位，目光在莉莉的身上多停驻了几秒，侥有兴味地挑起了嘴角。
　　西里斯在用牙齿赶走了那两只在他脸上作乱的手之后，懒洋洋地赖在始作俑者身上把他挤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空间，不过对方颇纵容地没有提出任何抗议：“太可怕了，贝拉那个不喝酒就上头的家伙还没上车时就要拖我去认识‘斯莱特林的学长们’，说什么要给我培养贵族的优雅气质！梅林，我一见到马尔福那张虚伪的傲慢的脸就会忍不住一拳头抡上去好吧，贝拉真的不是故意想制造什么流血事件吗？拜托已经毕业的人了就不要再搅和我们的事！还有纳西莎，哦，她从昨天晚上就芭比控发作，一直致力于把我打扮成一只系着蕾丝缎带款洛可可风忧郁少年。梅林啊，老子是男人！男人！我不爱蕾丝缎带丝绸好吧！要玩请等明年雷古勒斯上学！今天我提前两个钟头逃出来才躲过了纳西莎的荼毒，在破釜酒吧里窝了两个小时逃避怪叔叔和怪阿姨我容易么？可是，你知道吗？在站台上她看到我，居然拎着那件可笑的闪亮亮的翠绿色帽子幽灵似的粘过来，一脸哀怨好像我抛弃了她似的……我是一路从第一节车厢躲到这里。哦，我以梅林的金牙名义发誓，老子一定不要去斯莱特林。在被秃头大叔虐死之前我就先被那群变态整死！詹姆，你说格来芬多会不会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詹姆•波特从头到脚研究了他半天，甚至扒开他的嘴验了验牙口，然后用很沉痛的语气说：“难！”
　　西里斯知道他在说笑，笑嘻嘻地拿魔杖顶住他的太阳穴：“你怀疑我的勇气吗？要不要死一次看看？阿瓦达……”
　　出口一半的咒语难得地使专注与书本的斯内普目光飞快地扫过了他的魔杖，又收回了书页上。
　　感觉到他的目光，詹姆不以为然地拨拉开他的魔杖：“哦，算了吧，不要吓到对面的两位乖宝宝。”
　　斯内普从鼻孔中轻蔑地哼了一声，继续纠结他的魔力本源问题。莉莉则因为不快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色，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詹姆却向她微微一笑：“小姐，你大概会是一位拉文克劳，聪慧好学又美丽迷人。”
　　莉莉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无聊！”重重地把书翻过一页，因为用力过大将书页撕破了一角，低低地咒了一声，习惯性地伸手从包里摸出一卷透明胶带。詹姆眼睛一亮，伸手去摸魔杖，但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恢复如初。”斯内普将魔杖插了回去，目光却一直没有从书页上移开，“莉莉，别忘记你现在是女巫了。”
　　“谢谢，我会记得的。”莉莉冲他很灿烂地一笑，把书合上收回包中。
　　“而且，”嘴角浮起带着几分恶意的笑，斯内普故意挪开目光认真地看着莉莉，“面对所谓贵族的恭维时，礼貌的小姐应该回答‘多谢’，明白吗？”
　　那句“多谢”的语调极尽讽刺之能，即使天真无邪如莉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顺便再次横了詹姆一眼：“托某两位的福，好像看不成书了。西弗，你说我会去哪里？”
　　斯内普把书合上，手指轻轻地敲着书页：“也许真会是拉文克劳，因为你很聪明……不过我希望你能去斯莱特林，但是……”
　　你发飙的时候，真的很有格来芬多的气势。但他看了一眼莉莉，决定还是不要说这句话。

　　话说到这里被对面两人的吸气声打断了，斯内普挑眉：“二位有什么不满吗？”
　　詹姆没有回答，只是将同情的目光移向西里斯，语调是极尽夸张的忧伤：“斯莱特林真是无所不在……可怜的西里斯，你恐怕又得逃了。”
　　西里斯倒是并没有詹姆反应那么大，只是伸了一个懒腰，笑嘻嘻地看着斯内普：“大鼻子小哥，我以血淋淋的斯莱特林世家的惨痛经历忠告你，那个垃圾学院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啦，一个个都像抖毛的公鸡，那头扬得下场雨都能接多了水呛死。而且听说还住在地下室里，阴森森的，呆久了活人都像鬼一样，半夜摸黑出来就是半空中飘着阴惨惨的一张白脸。更重要的是，斯莱特林只出黑巫师，可没听说有过什么好人……”
　　“够了！”斯内普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手中的书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不准污辱我……长辈的学院！”
　　西里斯秀气的眉毛挑了挑，眉飞色舞的表情也冷淡下来：“啊，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我只是确实如此认为而已。”
　　斯内普嘴角的笑容也越发没有温度：“是啊，布莱克先生，您刚才已经说过了，阁下的爱好是培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蛮生物的格来芬多。”
　　本来看气氛不对打算劝西里斯不要再说的詹姆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转了矛头，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斯内普：“格来芬多的美妙，你这种与勇士完全不沾边的小豆苗是无法理解的。”
　　西里斯经这一提醒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很无邪但是恶毒地笑着加了一句：“不错，看上去你四肢不发达头脑也未见得多好。”

　　斯内普的额头青筋隐隐约约地暴了起来，好吧，他承认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身为一个男生，身高确实是他的痛处之一——早长的少女莉莉都比他要高一块。他决定不压抑自己的脾气……
　　不过在他爆发之前的一瞬间，莉莉先于他腾地站了起来，直接顺了斯内普的书劈头一人敲了一记，瞪向两个男孩子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和鄙视：“西弗勒斯！我们走！我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

　　斯内普略微清醒了些，去摸魔杖的手收了回来：大小姐不冷静的时候，他是必须要冷静的……
　　还好莉莉的提议不是把这二位丢下火车而是打算自己离开。那两个家伙真的很应该庆幸自己的福分。西里斯的龇牙咧嘴和詹姆的噤若寒蝉看得他心情颇为愉快，于是他把《中世纪法阵详解》放回背包，不无挑衅地扫了他们一眼向门口走过去。
　　气头上的詹姆伸出脚下绊子的小动作正好落在他的眼里，于是他佯装没有看到，狠狠地一脚踩了上去，满意地听到一声惨叫之后，优雅地鞠了一躬：“抱歉。”扬长而去，全然不管包厢中气极败坏的一声“鼻涕精，你不得好死。”
　　已经走在前面的莉莉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怎么了？”斯内普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一点肢体小冲撞而已。”

　　两个人转身的背影落在一双细眯的灰色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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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始伪科学，请原谅扔了理科至少八年的文科生贫乏的知识。
对人物性格感到囧然的各位请注意，本文中的世界不完全与原作中世界相同，看前三章大家可能已经发现人物的混乱了，已经这样的情况保持与原来相同实在是比较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