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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八 宰在家中坐，女儿天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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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张口结舌了足有半分钟。
“你说什么？她——”
她想抬手指一下，结果碰到了镜花的刀，只好作罢。
“你是说她是……太宰的……”
古畑茜冷淡地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以你的年龄不可能！”
“谁说是我的了，前女友的。”
“那这孩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也不是他自己的，就，带来的。”
“你一点点都不介意吗？还和她住在一起？？”
“不介意。因为镜花酱可爱。”
此时古畑茜有点烦了，本来她想胡扯几句对方发现被耍也就罢了，谁料到罗密说到这儿闭上嘴眉头紧皱思考了半天，突然恶狠狠地盯着她：
“所以这整个都是个阴谋？”
古畑茜歪头以示疑问。
“她的家世背景一切都是港/黑编造的？为了让她潜入‘厌世者’？让泉镜花去刺杀□□的首领，也只是太宰回收她的一个办法？全在你们的计划内？”
罗密大声嚷嚷的时候，完全没发现古畑茜的表情其实有一瞬间不太对劲，毕竟对大部分人来说，古畑茜的表情都是完全冰冻的。实际上她当时心里想的是：
这个说法……让我自己编还真是编不出来。
不过这样倒也刚刚好。
“那就不用我解释了，罗密小姐，你自己估计一下这些年有多少事情被泄漏去了港/黑。太宰治那个人你似乎也有所了解——等等你不会是？”
“想都不用想谢谢，我喜欢硬汉，”信使干脆利落地回答，“那小子长得像女人一样。”
呃……太宰这工夫说不定在打喷嚏。
“总之你也知道太宰治的为人。他现在手里有多少本钱，足以对你们不利呢？”
“厌世者”的信使陷入了沉默。古畑茜知道此时不适宜强行对她灌输任何想法，从容不迫地向搁在鞋柜上的话筒走去。
“夜叉白雪，”她平静地说，“卫生间柜子里有一捆绳子，把罗密捆起来，搬到浴室去。”
人形异能点了下头，收刀入鞘，飘去了卫生间。罗密的表情不忿，她一定在想一般人家里怎么会随时准备捆人用的绳子，果然是和太宰治一样的人。但实际上古畑茜自己也不知道那些绳子是干什么用的。从她搬进这所房子开始就不知道。现在看起来，就好像赞助人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如此说来，这种情况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然后呢？”镜花说，“我们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厨房里有硝酸和盐酸。”
“？”
“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在那里，既然有那我们为什么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们两个的对话被罗密汽笛般的尖叫声给截断了。镜花把刀刃往下压了一点，紧紧贴在她的脖子上，她才嘎的一下哑了。古畑茜把堵住耳朵的双手拿下来无奈地看着她。
“有什么意见？”
“即使你们把我杀掉并且毁尸灭迹也没有用！”信使尖叫道，但是已经无法掩饰声音发抖了，“组织会发现我失踪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儿来！”
“有情报方面的异能者吗？”古畑茜扭头问镜花。女孩想了一下。
“有的，组织排名第七位，窃听者，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和具体异能，但的确是有办法很快获取情报的那种。”
“你怎么都知道！”
夜叉白雪不在，罗密稍微自由了一点，用双手捂住脸。
“你不是被秘密培养的杀手吗？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组织卖命，不应该知道任何人的事情！”
“这个，很大一部分是你的责任，”女孩用成年人的冷漠口吻说，“你真的是个话很多的信使。”
“喂！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小孩子！”
古畑茜不小心笑了出来。这很难得。她只是没想到这个组织里的信使居然如此天真，之前这段时间里不论□□还是厌世者，都给她留下了直观且深刻的印象，这类组织是绝对不会有好人的。
也不是说她这就认为罗密是个好人，只不过，会对小孩缓和态度的人，会比纯粹的坏蛋，更让她高看一点。
转念一想，其实罗密没天真得太离谱。根据目前的情报镜花是从小在厌世者长大的，对自己的父母只有模糊的印象和小孩子的执念，如果不是刚才她把罗密的思维给混淆了（也许应该说是罗密自己疑神疑鬼才混淆的），认为这个孩子会对组织死心塌地，应该也很自然。
想来他们就是一边提供家庭般的气氛，一边把这么小的孩子推向修罗场的吧。
古畑茜的笑容很快消失了，紧紧皱起眉头。明显愤怒的表现也是不常见的。
“现在你懂了，”她说，“如果你把这些事情报告给组织，我和泉镜花就只能逃回港/黑。我们当然没那么好心，作为报复，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泄露机密的事情告诉你的上级。基于我对厌世者的了解，那个时候你要遭受的惩罚，还不如现在就地消失。”
罗密露出了非常悲伤的表情。这证明古畑茜说的是正确的。
“又或者你也可以就地投奔他们……据我所知森鸥外是个看重人才的人……”
“等等，”信使突然打断了她，“你会直接叫他森鸥外？你自己不是港/黑的人？”
古畑茜毫无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吓得罗密马上闭上了嘴。但这是个不好的事情，恐吓还不够级别，罗密还能够思考，而且非常敏捷。
“我讨厌任何这种性质的组织，”古畑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暴露了多少情绪，“如果不是因为太宰和镜花酱，我压根不想跟你们这种人搭上任何关系。”
更不要说森鸥外这种首领级别的人物。这句话是她在心里补充的，因为她不想说根本没见过的人坏话。
罗密扬起了一边眉毛。
“太宰治难道不是‘这种人’中最坏的那类吗？”
古畑茜沉默了。
果然是这样。
她从一开始就默认了太宰治是“这伙坏人”中最坏的一个，果然如此，连同行都这么认为。但她还是想再见到他。
现在也是。
但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夜叉白雪，稍等一下。”
她对拿着绳子站在一旁的异能说，然后动身走向被制住的罗密，蹲下身，向镜花伸出一只手。
女孩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我想要是把这个信使的舌头和手指都切下来，也能拖慢一下他们获得情报的速度。”
接下来她没法说话了，因为罗密大吵大闹的声音让她说什么自己都听不见。
“好吧，”古畑茜又堵上了耳朵，“那么我们想个周全的办法。如果你不想被溶解掉，最好现在把音量降下来。”
于是罗密又安静了。古畑茜怀疑她是个人形扩音器。
“别的事情都是末节。其实无论你现在怎么赌咒发誓说会为我们保密，我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只能这样。”
古畑茜举起一根手指。
“第一个办法，也是最可靠的，我们把你抓回去，到时候你是杀身成仁还是投敌，就跟我无关了。咦？”
“怎么了？”镜花问。
“我突然觉得就这个办法就很稳，别的不要了吧。”
“不行！”罗密大叫起来，“你还是说说别的！”
“第二，”古畑茜忍着笑举起两根手指，“可以放了你，而我们还是会连夜回港/黑避难，因为我相信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还是会报告上级。但是，我还是会盯着我的房子，假如你确实通知组织的人来这里搜查，我就会按之前说的，把你泄密的事情捅出去。”
从罗密闪闪发光的眼神可以看出，她非常希望古畑茜能选择这个办法。
“我知道你在想，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你的上级联络，我不认识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即使有办法这么做，他们也不会相信一个外人的话，是不是？”
说到这儿她向罗密微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古畑茜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这个无意识的笑容和太宰治多么相像，无论是那双冷漠的眼睛，还是似笑非笑的嘴唇弧度。
“你比我更了解你的老大，信使小姐，你认为他们会信谁？”
她看见罗密倒抽了一口气。
“我信你。”
古畑茜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她暗自松了口气，她猜想华蛾是个公正的，令人喜欢的首领，而篡夺他位置的那个人并不是，看来不假。
不过这件事必须快点过去，她猜测的东西太多了，无根据的也太多了，这样撑不了太久。
“好的，”古畑茜说，“镜花酱，假如现在放开她，做最坏的打算，再把她制伏或者砍了需要多久？”
镜花思考的时候露出了一点孩子气的表情。
“砍了更快点，十五秒吧。用夜叉白雪会更快，不超过十秒。幸好她没受过武斗的训练。”
“不必！我保证你们一放开我就回组织去！决不耍花招！”
这个时候古畑茜都有点可怜信使，她说话都开始变调了，而且嗓音变得有点哑。
“那么，希望我们都遵守诺言。镜花，放开她吧。”
在罗密消失以前，古畑茜向她眨了眨眼。
“她真走了吗？”
“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确实是走了。”镜花把匕首收回鞘中，“接下来怎么办？”
夜叉白雪呆呆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手里还拿着绳子。古畑茜把灯关了，盘腿就地坐在地砖上，用双手捂住脸。
“夜叉白雪，把绳子放回去吧。”她疲惫地说，甚至都没力气回去找那个话筒。
“古畑小姐，”镜花沉静的声音很奇异地并不会搅扰目前环境的安宁，“我觉得你很厉害了。你明明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但是却……”
古畑茜腾出一只手向她比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另一只手还捂着脸。
“不管现在怎么找补，我们都砸了。”
镜花没回答，她知道这是事实。如果她们真的在□□那边，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个方案，把罗密抓回去才对，根本不需要冒第二个方案的险。罗密一时惊慌被糊弄过去了，不代表之后不会冷静下来，也不代表组织里其他人不会反应过来。再说，她们现在实际上无处可去。
即使马上联系赞助人，也等不了送信的时间。
镜花深吸了一口气。
“古畑小姐，我们可以去找港/黑。”
几秒钟的安静之后，古畑茜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你可能还记得，我是三方势力在争夺的特殊武器，虽然，”她低下头，“你不这么认为，但很多人依旧把我当成一个单纯的武器。港/黑是其中一方。带着我去投奔可以万无一失。”
古畑茜勉强打起精神，单手支住额头。
“先不谈这个方案的正义性，如果这么做，他们会马上安排你去杀人，并且未必会留着我。”
又是一阵安静。
“不一定。”
“嗯？”
镜花走过来，向她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坚定的神情属于一个身经百战的人。
“走吧，古畑小姐，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说，“无人城的车站也在自己运行，我去看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到再往下写可能会有bug
但是已经刹不住了
以及portal mafia会被屏我是没想到的，看来以后只能写英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