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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梦里多少都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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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再度清晰的时候，古畑茜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唯一能看见的是商场又高又明亮的天花板。
她活动了一下四肢，身上就像睡的时间过久那么酸痛，两个月前她在无人城的街道上突然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你看，我说她只是睡着了。”
一个熟悉的轻快声音，离得很近。太宰屈起一条腿蹲在她身旁，笑得很灿烂。和梦里差不多，一身黑衣，脸上贴着两块橡皮膏，但是不再假装骨折了，手臂和眼睛上的绷带都拆掉，只剩下双手手腕还缠着。
再次让她想到割腕的伤口。
她想坐起来，但是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着急，清醒一下再起来。”
“你……你等等……”她觉得舌头还有点僵硬，“镜花呢？”
“我在。”
泉镜花从太宰背后走出来，神情冷漠，但目不转睛地看着古畑茜。看她毫发无损，古畑茜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她毫无征兆地抬起一只手，撩开了太宰一边脸上遮挡的乱发。
太宰：？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才把手放下。太宰夸张地用手捂上了脸。
“天哪！那位古畑小姐主动对我动手了！”
“刚才梦里你划伤了脸。”她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梦里看见我受了伤，回到现实还在担心我，啊，这是如此……”
“你可歇会儿吧。”
她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没事，真的没事，镜花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太宰也赶到了，她必须承认这个人总有安抚人心的魅力。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能确定，”泉镜花说，没有躲开她的手，但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就像没感觉到，“但我们应该都进入了奇怪的梦境。”
古畑茜才觉得眼前没那么发花，于是翻身慢慢爬起来站稳，太宰想要搀扶她一下，镜花替她拒绝了。
四下张望，她看见远处那三排扭蛋，只是些无害的卡通小动物和精致的工艺品，和梦里仿佛是两个世界。也就是说在现实中她们甚至没有走到扭蛋机跟前，只是刚刚看见就被拖进梦里了。
“你是否梦见了一个诡异版的我？”她问镜花。女孩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她们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梦但情节是差不多的。古畑茜冷漠的性格使她突然置身于魔幻环境时没有太崩溃，几乎没有障碍地接受了世界上存在“异能”的设定，并且马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归于这种类魔法的原因。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儿，”她看着镜花问太宰，“和这个异能有关吗？”
“你思维跳得好快。”
“我相信我刚才问了你问题。”
“这么快就又见到我难道不开心吗！”太宰启动了小孩子脾气，“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现在本来已经走了。”
“当然是因为镜花比你可爱得多。”
然后古畑茜用了一小会儿才把意外粉碎了玻璃心的太宰治安抚下来。
“刚才那是异能的一种？”
“对。”
“你用了你的异能把它解除了？”
“如果茜总是思考得这么快我就要没有用武之地啦！”
“我没完全明白。”古畑茜努力回忆着梦里的场景，“也许我们可以不知不觉被催睡着，但是梦要怎么操控？”
“这个很难解释。我只能说异能有很多种，时间系和空间系，幻觉系，视觉系，操控系，攻击方式上讲有范围系，我想梦的异能力者就是范围系的，在这周围一定范围内的人都会陷入沉睡，现在来说就是你们俩。”
太宰难得严肃地说完了整段话。
“古畑小姐是否还记得梦里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镜花说，“对方是不是也对你说过，梦里的一切都是自己潜意识的产物？”
“有过，”古畑茜皱起了眉头，“但我不信。一个要害我的人说话有什么说服力。”
旁边的绷带少年鼓了几下掌。“你说不定有进港口Mafia的资质。”
“不要再干扰古畑小姐了，否则我切掉你的舌头。”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当然更多是因为这话说不通。一个意识喋喋不休地向我解释我的潜意识，那它一定不是我自己的潜意识。”
太宰眨了眨眼。“听起来不错。那你要怎么解释梦里的人变成了玩偶呢？”
“你说什么？”
古畑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人不但能读心难道还能读梦不成？
“我刚才告诉他的，”镜花毫不犹豫地戳穿了这个魔术，“然后他推测我们两个中的是同一种异能，梦里就应该有相同的元素。”
“也就是说那个元素是梦异能力者塞进去的？”
“正是。”
梦的异能力不像具象的能力用起来那么方便。异能者最多只能对目标注入一个概念，至于在梦要如何使用这个概念，就不在他控制之内了，目标的大脑会自行接受这个信息然后把它变成梦。
“所以，他擅长的是用人偶伪装成目标熟悉的人——然后借人偶之手攻击？”
“与其说攻击不如说‘洗脑’。”镜花纠正道，“在我的梦里，塑料人偶变成的古畑小姐宣称自己是绑架我妈妈的幕后黑手，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继续笼络我。”
亏他想得出来这么损的办法！古畑茜愤愤不平地想。
“但我想这个梦还是基于目标本人的经历编造出来的，”太宰柔和地说，他火气没有两位女士那么大，“比如说镜花酱和茜初次见面的时候，确实因为组织的指令失误把茜当成了刺杀目标，她本应当面刺杀森鸥外首领的。梦的异能里利用了这一记忆，把它扭曲了。”
简单说，这个异能者大概率根本就不认识镜花，他只输入一个‘自相残杀’作为概念，其它的由目标的大脑，也就是古畑茜的大脑，自行选择补全。假镜花说自己的形象是她潜意识的产物，多少有点道理。
“结果是什么？”古畑茜突然问，“就算他的目的在梦里得逞了，又有什么用？”
“你是不是觉得梦早晚是会醒的？”黑衣少年脸上泛起残酷的笑容，“这世界上超乎你理解的异能多得是，连我都不能说每一种都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新的异能产生。基于经验我对这个异能的猜测是，第一，如果你们没成功破解，也就是会在梦里把对方当成敌人，那么你们两个会通过人偶这一媒介真正地自相残杀。”
媒介？
古畑茜把手指抵在下巴上想了一下。如果她在梦里相信了人偶镜花是真的镜花，并且还要杀她，就会进行反抗。同时镜花在梦里认为人偶古畑茜是真的古畑茜，毫不犹豫就会拔刀。这一刻两个人的力量会传送到对方梦中的人偶身上。
那真的就是在梦中自相残杀了。
“我猜那个时候人偶被杀的一方在现实中也会死，”太宰说，“但识破了之后就无所谓了，因为人偶吸取力量的条件断了。第二，即使你们两个都成功识破了伪装，那个被灌输的‘概念’就被打败了，但只要那个人不解除梦之异能，你们至少还会处于昏睡状态。”
“我好像懂了，”镜花的表情变得凝重，“也就是意识永久留在梦里的那个世界，现实中陷入永久的沉睡。”
古畑茜不寒而栗。什么啊，随便出来一个异能者都这么恐怖？她这样没有异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简而言之，你救了我们？”
“是哦，”太宰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碰了你们一人一下，顿时异能就解除了，你比镜花酱清醒得还晚一些。茜是不是还梦见了我？扮演了一个英雄角色吗？”
古畑茜脑海里又出现了玻璃撞碎的声音。还有那个少年脸上淌着血向她笑的样子，伸出一只手触碰她指尖的样子。
好像，没错。确实是挺英雄的。
她下意识露出了一丝微笑。
“茜，又笑了哦。”
“对不起，我们没时间闲聊，”完全不懂大人在干什么的泉镜花大声说，“首先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应该躺在医院里养伤吗？”
太宰：遗憾得仿佛能够用肉眼看见气氛碎了一地
这倒提醒了古畑茜。且不说他出现的时间点实在太精确了，他看上去也不像昨天刚受了伤的样子，举止自如，而且还经常笑。
“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离开之前想看看你们，感觉就像家人一样啊，”他坦然地说着令人脸红的话，“至于养伤嘛，养伤是为了继续工作，没有工作就可以随便了。”
工作？离开？
古畑茜感到这是个关键点，但太宰没有给她时间思考这个，马上把话从自己身上又岔开了。
“茜，你有没有想到为什么一个如此危险的异能者会来攻击你？”
她愣了一下。她没觉得这有什么可问的。
“因为镜花吧？”
“那不可能。昨天我赶回去一口气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现在只能告诉你们，整个异能界都知道泉镜花已经死了。那个杀手在港口Mafia的监狱里，即使他同意为港口Mafia工作，也不会再解除他的禁锢。”
镜花点了点头。她不是普通的小孩，很容易就理解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也就是说，除非那天还有人隐藏在暗处旁观，否则没有人知道镜花在这儿好好地活着。而如果是这样，我安排的谎言也应该在今天被整个推翻了。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这意味着什么，茜，你明白吗？”
“我一头雾水。”
太宰治叹了口气。看起来忧心忡忡但又爱莫能助。
“那个人是来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难懂是吧！
没关系不用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