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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

  •   13

      姜阿傻不明白自己那番话怎么惹姜芍药生气了,后来背她回去一路,她都没搭理过他。

      那日归家后,姜芍药睡了非常冗长的一觉,到天黑时分,姜芝芝做好晚膳了她都没起来。

      姜芝芝想要唤她起来用膳,被姜阿傻拦下,他摇了摇头,将这桩共同杀人案的案情告诉她后,低声道,“芝芝姨,这件事对芍药打击不小,您给她一些独自休整的时间吧。无论是发呆、睡觉、还是偷偷的哭,能把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就好。”

      这下姜芝芝也没有吃饭的胃口了,神情流露出担心,半晌,她正勺着粥,忽然生气地将木勺摔进粥碗里,忍不住抱怨道,“我早前就不愿意她当捕快,安安分分去绣坊学习刺绣,以后也算是有了一门生存的手艺,还不会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儿。她非要去当捕快,非要学她爹,整日想着自己能做个英雄拯救苍生,痴人说梦,倒是把自己绕进去了!”

      姜阿傻扶住木碗的指腹紧了紧,全程埋头勺粥,没有说话。

      夜里,姜阿傻等到姜芝芝歇息后,又偷偷把晚膳热了一遍,闷在灶台里,这样姜芍药如果饿了爬起来也不会吃到冷食。

      他吸了吸鼻尖,跑去姜芍药寝间门口,不敢出声打扰,安静站了一会儿,又折回天井下把今日清晨欠下的习武分量补上,出了满身大汗才回到客房休息。

      原本姜阿傻以为姜芍药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走出来。

      可是她翌日就如常出现在早晨用膳的饭桌上,饿极了的她还狼吞虎咽地喝了三满碗粥食。

      姜阿傻没有告诉姜芍药,他在晨光之中见到她打着哈欠的模样,心情甚好。

      她就像是一株韧劲十足的藤蔓,偶尔会因风雨停歇,可永远会顺着阳光来时的路滋长。

      姜芍药去桃花县买了木棺,去客家镇请了道士,将李山的后事安排妥帖后,又专门提了两只鸡去姜玟家登门道歉。

      姜玟家将姜玟被杀害一事都怪罪到了姜芍药当年怂恿姜玟和她一起当捕快一事上,若是姜玟没有当捕快,便不会卷进这桩共同杀人案中被杀害了。他们将姜芍药送去补偿的两只鸡当场摔死在姜芍药脚下。

      姜阿傻剑眉簇起,神情当即沉了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她掐住虎口带走了。

      五日后,姜驷、李诵信和姜艳艳被押送去扬州知府监牢,等待秋后行刑,姜芍药天没亮就进了炊房忙活,提了一些烧饼,递进牢车里。

      真正告别时,四个姑娘间也只是平静地讲了几句话。

      姜芍药轻声道,“如果你们半路饿了,可以掰些烧饼吃。”

      “好。”她们答道。

      之后官吏催促着要赶牢车上路了,姜芍药只得后退几步,看着那几辆牢车驶远,消失在视线尽头,她绷紧的肩膀才塌了下来,提着一把柳叶刀,有气无力地往回走。

      回到家里,姜阿傻坐在天井下和旺财玩,然后就瞧见姜芍药捧着打马球用的木球杖、毬和一些已经泛毛边的护具出来。

      姜阿傻握住旺财乱动的前足,抬眸问她,“你要去干什么?”

      姜芍药吸了吸鼻子,故作无所谓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打马球了,自然要把这些用不上又占地方的东西都丢掉。”

      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占地方。

      姜阿傻眨了下眼睛,知道她是方才送走姜驷她们心里难受了,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接过她捧在怀里的物件道,“怎么会用不上呢?我和你一起打马球就是了。”

      姜芍药蹙了蹙眉,又把那些物件抢回来,“打马球的器具你一样都没有,怎么和我玩?”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借。”

      姜阿傻说完,就匆匆跑走,沿着武岩村的村道一路朝下,挨家挨户地敲门借东西,借到小枣马、木球杖、还有木球框后,他连忙赶回去。

      姜芍药正坐在中庭的木椅上,怔怔地望着天,耳旁响起窸窣动静,她偏头一瞥,没想到他竟真的将打马球的器具都借到了。

      姜阿傻胸膛因喘息而起伏着,黝黑的眼眸直面迎上姜芍药的视线,他真诚地邀请她道,“我们一起去玩马球吧,一对一的,谁在规定时间内击毬进框多,谁就赢得比赛,输的人要满足赢的人一个心愿。”

      姜芍药在心里大翻白眼,想着这家伙真精明啊,他的心愿无非就是要她以后每晚都给他唱抚儿歌哄他睡觉,堂堂八尺男儿竟是理直气壮,也不觉得丢人!

      可是姜芍药真的很久没有正儿八经打过马球了,被他鼓动了几句,心里痒痒,就去后院把盈盈牵了出来,板着脸故作姿态道,“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姜阿傻缓缓笑了,“嗯。”

      姜芍药找了一处村民罕至的后村浅草地。

      她准备在这方茵茵战场上征服姜阿傻,让他对她充满崇敬,于是翻身坐上自己的毛驴,向他展示了俯冲、甩尾撞上小枣马后臀、以木球杖高高挑起毬划过他的鼻尖等花里胡哨的招式,不出所料得到了姜阿傻真诚的鼓掌和赞美。

      姜阿傻也翻身坐上小枣马,小枣马明显因为他太沉不满地哞叫了一下,他摸摸小枣马脑袋,又抬眸看向对面已经蓄势待发的姑娘,他轻声道,“芍药,你还没说你的愿望,你赢了可有我能为你实现的心愿?”

      姜芍药先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而后又淡淡地挪开目光,语气虽慢,却很坚定,“如果我赢了,你就教我如何查案。”

      以后再遇上案子,她希望自己有查案的能力,能尽早破案,极力阻止悲剧发生。

      “好。”双方达成约定。

      姜芍药在场外插了一根木杆,木杆落下一道细长的影子,“比赛从现在开始,到太阳高照影子变为一个点比赛结束。”

      初始的毬权在姜芍药手中,她一手攥紧缰绳,压低身子,一手紧握木球杖,蓄势待发,宛如小豹子。

      毬被她一击一带,姜阿傻牵扯着套在小枣马脖颈上的缰绳去夺毬,被盈盈灵巧地绕过,姜芍药绷紧手背使力一挥,稳稳将毬送进木门框内,她记一分。

      换姜阿傻掌握毬权,他在与小枣马磨合中前进,木球杖还没挨毬几下,就被姜芍药灵活勾走。

      姜芍药朝他轻蔑地摆了个鬼脸,绕开他就要发动进攻。

      姜阿傻胜负欲也被她挑起来了,以小枣马后臀撞了一下盈盈,姜芍药浑身一晃,木球杖下的毬便击歪了,被姜阿傻挑走。

      姜芍药气得脑袋顶上冒气,激进地单手松开缰绳,俯冲下大半个身子将毬勾回自己身边,炫技一般一击长射嘭得将毬砸进木框门里,她记两分。

      姜芍药高兴的笑出一口白牙,脸上那两个小坑久违地凹下去,显出可爱的形状。

      轮换至姜芍药带毬,姜阿傻在姜芍药经过他身旁时,他俯身一弯,竟是学着姜芍药方才的抢球方法把毬自她木球杖前夺了过来,再以相同的长射得分。

      之后姜阿傻一边与小枣马磨合默契,一边姜芍药所骑的盈盈在赛场上窜抢纠缠。

      姜芍药累得气喘吁吁的同时又觉得酣畅淋漓。

      太阳愈发高照,立在场外的竹竿影子渐渐缩短,茵茵平地上两道身影互不相让,姜芍药领先一分,姜阿傻又进一毬将比分扳平,只是下一次交换毬权后,已经能够灵活操纵小枣马的姜阿傻没给她机会,一个强毬后直接凭借强大的力道来了一记长射,毬稳稳进了木球框,他再度赢她一分。

      初春的风拂在姜芍药脸上,她于急促喘息间瞥了眼竹竿影子,已经快缩成一点,至多还有一毬的时间。

      这一毬的毬权在姜阿傻手中,两人目前是平分。

      姜芍药甩了甩贴在面颊上的汗水,她眯眼看向数步之外的姜阿傻。

      其实他帮了她许多,原本她一直以为打马球是一个只比拼力量的游戏,是他数日前教过她如何利用自己灵活和轻捷的优势来抢毬和纠斗,她这回同他打比赛才能靠着新学来的招数与他有来有回。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他教她的技巧来赢他,肯定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

      而姜阿傻也罕见的流露出狼一样骁悍的眼神,他一击毬后,弓起身带着小枣马在场地上跑动起来,经过姜芍药身旁时,他轻声道,“我要赢。”

      交锋间,姜芍药找准机会将毬往他斜后方绕,嗤笑一声,“大白天就别做梦了,这场比赛的赢家是我!”

      姜阿傻不肯放毬,闪电般挥出木球杖去拦截,毬弹了出去,他以长臂抬起木球杖,于半空截击。

      眼看着毬往姜芍药身后的木球框飞,她猛地收力拉扯着盈盈的缰绳掉头就去追毬。

      姜阿傻自然不放她过去。

      姜芍药被他缠得紧,又不甘心输给姜阿傻,用力冲撞小枣马间,手持的木球杖不慎打在小枣马的前足膝处,小枣马顿时受到惊吓,猛地一顶,将姜芍药从盈盈背上掀落,与此同时,那颗毬停在了木球框的边柱上,姜阿傻只差毫厘就能进毬得分,赢得比赛。

      姜芍药整个仰摔在草地上,浑身几乎都要被砸得散架,动弹不得,盈盈和小枣马都不受控制地满场乱窜。

      姜阿傻在制服小枣马期间无意一瞥,瞧见盈盈一蹄子就要往姜芍药肚腹上踩去,他连忙从马上翻落,高大敦实的身躯重叠着娇小一圈的女人结结实实地压至茵茵平地。

      与此同时,盈盈足斤足两地踩着姜阿傻后背窜过。

      姜芍药仿佛回到了摔落山坡那日,五脏六腑几乎都被姜阿傻加上盈盈的重量压碎了,她偏头去瞧,太阳正在顶空,木杆下无影子,比赛结束了。

      她不甘心的想:她应该又是输了这场马球比赛吧,她总输,已经见怪不怪了。

      姜芍药沉沉地叹了口气,却因身上匍匐的男人差点没把下一口气提上来,她瞪了姜阿傻一眼,两手抵他前肩,“傻逼,比赛结束了,还不从你爹身上起来?”

      此时的姜芍药大汗后神色酣畅,唇红齿白,乌黑的眉眼弯弯,瞳仁里倒映着他的面容,姜阿傻喉头忍不住吞咽一下,整个人都没动。

      姜芍药对上他狼一样凌厉逼人的眼睛,心里蓦地一颤,此时的姜阿傻看上去完全不傻,剑眉星目,鼻梁笔挺,薄唇轻抿,一滴汗顺着他鬓角流下,砸在姜芍药嘴唇上,带着一点点咸和热浸至齿间,男色害人,她竟是因此分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去推他,“干嘛?”

      姜阿傻目光下移,无声盯着她说话间启合的唇齿,汗水浸湿的衣衫起伏着,他不说话。

      正午的阳和他的视线都是逼人的热。

      她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就用食指与拇指捏住了姜阿傻下颌,直直地回看他,“你不会是胆大包天想对我做大不敬的事吧?”

      姜阿傻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对她做什么。

      他胸膛起伏一下,只答道,“我不敢。”

      她是他的姑奶奶,他不敢对她做大不敬的事。

      姜阿傻翻身躺到她身旁,瞳仁里倒映出一片湛蓝的天。男人垂在身旁的手感触到略微扎人的浅草,他低声道,“姑奶奶,你没有输,那颗毬没有进木球框,我们这场比赛是平局。”

      “哦,算你走运,下回我就会赢你了。”姜芍药嘴上逞强,心里却知道如果当时他没有飞身下马替她挡那一下,他可以去木球框前将毬击进去得分赢得比赛的。

      姜阿傻却并不介意,乖乖地应道,“嗯。”

      姜芍药忽然就不满地挑他刺,“你嗯什么嗯,你不想赢吗?”

      “想。”姜阿傻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我愿意输给你。”

      姜芍药双手枕于脑后,同他说实话,“我想赢,好想赢,事事都想赢,想出人头地,想功成名就。跟你坦白好了,我的毛驴才不叫盈盈一笑的盈盈,它就叫赢赢,输赢的赢。可是我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在输,无论是打马球,还是打马球之外的事。
      你也能看到我就是一个出身乡野、很平庸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我听别人讲那些年少有为的故事,心里都很羡慕,有时候做梦也会梦见自己变成一个大英雄,走出去大家都很崇拜我,唯我马首是瞻。”她悄悄收紧了衣袖底下的手心,脸颊渡上红色,也不知道他听到以后会不会跟旁人一样笑话她痴人说梦。

      姜阿傻偏过脑袋,点点她肩膀,看着她道,“芍药,我就唯你马首是瞻不是吗?”

      “我觉得你好棒,是坚强、勇敢、打不倒的。
      我才没有看到你人生的尽头。人生很长,过去输了,不代表以后会输,遭受打击,不代表站不起来,不被理解,也不代表你是错的。但是你说你想赢,而且一直像打马球比赛一样努力去赢,那我就觉得你总有一日会赢,会长成你心中期待的人。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如果不摔几跤,是永远学不会打马球的,人生难道不也是如此么?你听到的那些年少有为的故事,背地里他们不知道摔过多少跤,输过多少次呢。
      你想学查案的话,我会教你的,别担心,我肯定会支持你。”

      姜芍药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眸,一股酸涩漫上心头,泪水也涌了起来,她忽然就盘腿坐起来,背对着姜阿傻,不想被他看到她哭了,“那你要说话算话。”

      “嗯。”姜阿傻也坐了起来。

      他陪她安静的坐着,没有任何催促,甚至开始一根根地拨走沾在她头发和后裳处的细草根。

      姜芍药吸了吸鼻子,想他既然愿意帮她实现赢得比赛才能实现的心愿,那她也不能太小气,于是她以肘子撞了下他道,“那我也帮你实现你的心愿好了。”不就是每晚给他唱抚儿歌吗,她可以去问姜芝芝抚儿歌是怎么唱的,学完以后给他唱。

      姜阿傻倾身探前,对上她的眼睛道,“那你先笑一下。”

      姜芍药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扯开嘴角,露出两排莹白的牙齿,认真的笑了一下,脸颊两侧就出现了两个小梨涡。

      姜阿傻看着这两个小梨涡道,“我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天天看到你嘴角旁边的那两个小坑。”这两个小坑离家出走好多日了,他一直没有见到,今日才重新寻到。

      “希望你能开开心心。“他认真逐字道。

      风好像静止了,姜芍药慢慢敛起神色,耳畔里不再有旁的声音,视线逐渐收窄,不见天地和山峦,只剩他一个人的模样。

      一瞬,两瞬。姜芍药乍然避开他看她的眼睛,藏在胸腔里的心跳如鼓,像是要击穿她的胸脯,那种强烈炽热的感觉和他深邃黝黑的眼睛一起烙印进她的心里。

      她原地蹦起,逃也似的往家的方向走,“好了,我们该回家用午膳了。你这只猪应该也很饿了吧?”

      赢赢见她离开,也不再草地上玩耍了,撒开蹄子跟上去。

      姜阿傻随即起身,脑袋却突然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他捂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再看姜芍药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他赶忙收拾好借来的器具,牵起小枣马追赶她。

      只是两人还未用上午膳,就在家门口撞见了自马车里下来的不速之客。

      张继安一袭青色官袍,神情不如以往居高临下,这回添了几分恭谨,脚步匆匆,见到两人,眼前一亮。

      他作了一揖正要说话,姜芍药和姜阿傻几乎同时蹲下。

      然后两团泥土嘭嘭砸在张继安脑袋上。

      张继安狼狈地用广袖遮面,出声告饶道,“两位大人,你们且听我说,我是来道歉的。
      之前我和阿裕将杀害姜磊的凶手误判成玄鸣山中的野人,后我在县衙里处理官务,见到了姜镇长呈递的案情书,知道这是一起由姜驷、李颂信和姜艳艳共同筹谋的杀人案,若是没有你们破案,我手下恐怕要多一起冤案,我心中愧疚,特意来赔礼认错的。”

      闻言,姜阿傻蹙了蹙眉,团在掌心的泥土没再扔出去。

      张继安见状,松了口气,放下广袖。

      不想视线里却出现一张放大的冷脸,姜阿傻不知何时窜至他跟前,一团泥土塞进张继安诧异没闭紧的口中。

      姜阿傻认真看着他道,“你撒谎。”

      “人在说慌时,会出现虚假的情绪,用以覆盖真实的情绪,这是有意的压抑行为。但是虚假不会永远掩盖真实,人在说慌时或多或少都会有几瞬间暴露真实的情绪,这种无意的行为随之会被人继续覆盖。所以你刚刚说话大多时候都是谦卑和顺的,你能完全控制你说的话,但是你没有控制住你的表情,刚刚你的脸上相继一闪而过出现了厌恶,无可奈何和焦急三种情绪。
      我想,厌恶是因为不想看见我们。
      无可奈何是因为你心中有事,即使被我砸泥土也要用热脸帖冷屁股,想寻求我们的帮助。
      焦急是因为这件事情十万火急,你不想说客套话浪费时间,想直入主题,但又不得不先和我们套近乎,缓和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提出求助,这样我们才可能答应帮你。“

      张继安闻言,见了鬼般看着姜阿傻,吐出嘴里的泥巴道,“你真是神人,有了你我们桃花县就破案有望了!”

      既然被戳穿了造访姜芍药家的真实意图,张继安也不再伪装,直言坦述道,“我们县里出了一桩案子,一个怀胎八月准备临盆的孕妇被人杀害并取走了她肚中的孩子,急需抓住真凶,我能耐有限,破不了案,又知晓你们破获了一起复杂的共同杀人案,便想请你去县里协助我们破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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