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 鲜花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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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欧达隆······
迪拉尔·崔马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西方国家人类的语言中的“雪松”——
如果翻译成精灵语言的话，就是“锡达”。
看了看心思已经全然飞走的贪食小姐，这座城市的前·执政官叹了口气。
他面向精灵访客，出声询问：
“这位先生是千叶之森的王族？”
一般来说，性格慢条斯理的精灵们都会起一个优雅神秘且超——级长的名字，内容通常会包含了他们的祖籍、出生地、知名祖先的名字以及他们为人所知的特征，有的时候还会包含简单的外貌描写。
哪怕是热海那种民风彪悍的地方，精灵们的名字也普遍长过最看重传承的人类贵族。
也许是因为精灵们自己也觉得叫全名太麻烦，所以在正式的名字之外，新生儿会由族内长老取一个平时呼唤的昵称；他们在故乡之外的地方行走的时候，通常也会取一个贴近其他种族文化、方便理解的简名。
不过即使名字的简化没有什么硬性规定，普通的精灵也会尽量避免和王族的姓氏“撞车”。
通常认为是出于对王族的尊敬，不过也有说法是王族的姓氏会带来特殊的、普通精灵难以承受的命运······
但是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精灵的姓氏，已经在非常明确地传达一个信息：眼前的精灵是一位王族。
查曼·基尔特快昏倒了。
准确的来说，是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超脱，尘世的喧嚣和心跳同时离他而去。
——请问他可以当作这个精灵从来没出现过吗？
代表王族身份的姓氏······
虽然这种程度的“含蓄”对精灵而言，可能已经算是相当直白了，但是其他种族对这方面可不敏感。
所以，意识不到这个姓氏蕴含的信息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作为出使魔族之城的领队，查曼·基尔特“本应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查曼有些绝望地计算着，如果发展成外交冲突，自己有多大的可能全身而退，以及如果要逃的话，应该在什么时候、往哪里逃。
然而贪食小姐不在乎这种小事。
主座上的魔族紧紧盯着使节团中的精灵，做梦般地重复着：
“——吃的。”
目标十分明确。
精灵沉默了一会儿，从绿色的斗篷下取出一个精致的腰包，从里面取出了几块用植物叶子包裹着的长条形方块。
他轻轻剥开叶片，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精灵特产的坚果饼干。
查曼·基尔特：没错兄弟！先用吃的稍微尽量拖延一下时间，我立马想办法救你！
“——给我。”
主座上的魔族张开锐爪，那贪婪的神色毫无隐瞒。
查曼·基尔特：一定要让对面那些仆役帮你递过去啊，否则万一它把你和饼干一起吞了怎么办！！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看魔族的态度······
啊，原来她说的“吃的”，指的本来就是是饼干······？
······虽然说确实确实香气扑鼻。
但是也太吓人了吧？！
还是说这实际上是一种让我们放松的手段······魔族最喜欢玩弄猎物，比最顽劣的猫还残酷······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次大起大落，查曼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有点锻炼过度。
他努力挺起胸膛，找回自己那颗能够冷静思考的大脑。
他看见之前那位阻止烤乳猪端上餐桌的少女轻盈地走下台阶，在伊阿尼斯·雪松的配合下，熟练且优雅地用白瓷盘装好了饼干，呈递到魔族的统领眼前。
蜂蜜、糖浆这样甜甜的材料，将各种坚果的碎片连接在一起；晒干后的花瓣依旧颜色不减，鲜艳地点缀在坚果碎之间。
裹在饼干外面的草本植物那种清新的味道，和饼干本身甜蜜的味道交织，带来难以言喻的诱惑。
不愧是精灵的手艺······即使是简便的干粮，哪怕放在黄金打造的餐盘里也决不会逊色——倒不如说，黄金的餐盘过于俗气，恐怕配不上这漂亮的饼干。
众所周知，吃饼干的时候最让人烦恼的就是崩开的碎屑。
大部分人可能会嫌弃饼干屑弄脏衣服，但是贪食小姐只会可惜浪费了那些美味的小碎屑。
对于这个小小的烦恼，她的应对方法很简单：一口全部吃掉。
遇到容易掉屑的食物的时候，她总是整个丢进嘴里，紧闭嘴唇，不让一点碎屑被浪费。
至于如何咀嚼······
口腔内部一排一排锋锐的牙齿，以及不同于正常生物的肌肉构造很好地解决了这样的问题。
吃饼干的时候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将薄脆的饼干咬碎。
被蜜糖包裹的酥脆坚果在牙齿之间崩碎，花瓣的优雅香味和糖分的甜蜜滋味混合在一起。
饼干并没有因为浸泡了蜜糖而变得绵软——相反，原本可能会有些硌牙的坚果都酥脆得恰到好处。
除了口感和滋味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
精灵制作的食物通常蕴含着一种浓郁的、“自然的能量”。
这种能量可以加快生物体力和魔力的恢复。再加上精灵饼干便于携带、不易变质而且非常好吃，所以在有闲钱的行商、冒险家和流浪骑士之间非常受欢迎。
对于贪食小姐而言，普通的食物根本无法补充必要的能量。
目前她一直是依靠储存着魔法能量的晶石等战略物资，来弥补正常思考所需要的消耗。
或者在有空的时候，去找一座火山，喝岩浆这种蕴含大量能量的普通物质。这些年她都快把附近的火山群喝空了。
作为“强大魔族”的代表之一，贪食小姐连圣水都能喝的下去：在她刚刚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的时候，不仅魔法研究院的宝库被一扫而空，连倒塌的神殿都没能逃过洗劫——普通魔族避之不及的圣水完全成了她一个魔族的小饮料。她将“尝起来有点辣”的高品质圣水调配到喜欢的口感，美滋滋地享受了好一阵，这件事还成为了居民们的谈资。
好吃。
满足。
——但是不够。
于是贪食小姐拍了拍手，看着大厅中间的精灵，相当自然地说道：“扣下了。”
查曼·基尔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扣押精灵的使节？
魔族想做什么？
和紧张过度的使节团领队不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前·执政官相当冷静，直接提问：“您想做什么？”
这三十年的经历，已经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不问的话，是永远无法猜到贪食小姐的想法的。
“可以换饼——资源啊。”
贪食小姐眼神突然有些飘忽。
······又是被贪食小姐气到的一天。
虽然非常清楚自己连贪食小姐的尾巴尖也打不过，迪拉尔·崔马特依旧经常想要把她的头打开瞧一眼，看看这位魔族统领的脑袋里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扣押王族、以物资相要挟······
女仆小姐稍微思考了一下。
这不就是绑架？您堂堂一个统领能不能不要干这么掉价的事？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瑟洛薇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已经代替安静地抿着的嘴说出了这句灵魂质问。
贪食小姐像可爱的小动物一样扑扇了一下耳朵，有些羞涩地晃了晃翅膀。
请不要在这种场合、用这种小孩子看了会害怕的脸撒娇啊。
哪怕只是一位不通政-治的女仆，瑟洛薇也感到心累。
别说离这里有多远······您觉得精灵们真的会送物资来吗？
这会儿查曼·基尔特倒是冷静下来了。
虽然很对不起这名精灵，但是多亏了有他在，自己挣脱泥沼的可能增加了一分：
有了精灵的事情，回城以后，那个混账城主就不能随便找借口杀他了——总得有人对精灵那一方面负责，如果精灵们要想了解情况，只有找他这个亲历人。
那么，他和他的家族就有了喘息的时间。
至于精灵那边的问责······
他只要实话实说，相信精灵们不会为难自己的。
毕竟，是这个冒冒失失的精灵自己要加入队伍、然后自作主张留在这里、又在魔族统领面前蹦来蹦去的。
精灵们非常擅长站在别人的角度、宽容且体贴地思考问题。
所以他们应该不至于追究自己的责任。
不过，万一魔族还是打算对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精灵痛下杀手的话，查曼还是想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试着尽力捞对方一把。
于是他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向前一步，略微挡在伊阿尼斯身前，开口道：“尊敬的——”
高背椅上的魔族像是才看见他一样，有些嫌弃地打断了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于是使节团的领队被无情地打发走了。
查曼·基尔特：······？
这······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查曼努力让自己稍微乐观一点。
一只魔族和一名人类押着查曼·基尔特，往城墙外走去。
使节团其他的成员都被带去休息了。
希望他们都还活的好好的，也千万别做出什么可能会刺激到魔族神经的事儿，查曼胡思乱想着。
看这座城市里面的景象，人类似乎并没有被赶尽杀绝。
当然，这样的景象可能不过是一个魔族创造的幻境，或者说城市里所有看上去像是人类的家伙，其实上都是什么有变幻能力的怪物······
两位“守卫队队员”一路上一直沉默着。
为了缓解压力，查曼发散思维，想象了无数可能遇到的绝境，完善了一些可行的解决方案，又模拟了很多对话模型。
不过大多数情景中，都以他搞笑或者恐怖的死亡为结局。
不久，一行人（？）就抵达了城墙外的一个人类村庄。
魔族、兵哥和有钱佬，这样的队伍在小村落里真是够“引人侧目”的。
在一些村里人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了此行要拜访的对象。
树荫下瘫坐着一个神情麻木的老女人，她干枯的双眼之中藏着癫狂。
看到她的第一眼，查曼就在心里暗道不好。
女人最不冷静了······他在心里想着，估计这次那个死了的人是她孩子。这可有点麻烦。
那名女人看到有魔族靠近，向后缩了缩。
蓝鳞白腹的蜥蜴人并没有在意她，示意守卫队的人类简单给女人解释了一下情况。
查曼趁着这个时候仔细观察对方。
这个女人看起来可能有五十来岁，白色的头发里有几丛棕色，乱蓬蓬的好像很久没洗过，麻布衣裙也脏得不像话。尖锐的指甲不知道有多久没剪，积了厚厚一层肉眼可见的污垢。
说实话，她看起来简直像是故事里的老妖婆。
在人类卫兵说话的时候，这个女人死死盯着他，然后又去看看那名蜥蜴人，然后再盯住他。
虽然人类守卫队队员把话说得很公允，但是查曼已经做好完成十二试炼的准备了。
“事情就是如此了。”查曼微微弯下脊背，真诚又谦和地看着女人那浑浊的眼睛，“只要是您所期望、而我又能做到的，我可以做任何事，来换取您的谅解，女士。”
他努力祈祷着，希望这个女人很穷并且正急需钱，这样事情就可以简单解决了。
然而女人只是盯着他。
在查曼感觉快要维持不住动作的时候，她慢慢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在场唯一的魔族。
女人喘了一会儿气，好像举起手臂是如此令人疲惫的事情。
“杀了它。”
这是什么陷阱吗？！
虽然心生动摇，但是商人家庭的素养让查曼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
他堆起和煦的笑脸，又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伤：“我了解您的悲痛······不久之前发生的悲剧，实际上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查曼调动了过去和人交流时的全部经验，舌灿莲花。
他讲了很多很多，讲到口干舌燥也努力维持着自己令人信服的声线。
连他身旁的那个人类士兵似乎也有所动容。
而那个女人却面无表情，没听到似的，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
“杀了它。”
她第二次这样说。
那阴寒的眼神和细瘦的爪子，看上去比那魔族士兵更可怕，好像是从阴森的地底爬出来的巫婆。
查曼·基尔特顺着那根手指的方向，往身后的魔族看去。
对方是一只白腹蜥蜴人，有着冷冽的绿色眼睛。腰部相对而言比较细，四肢却充满力量感。
他（？）的头部、背部和四肢布满了蓝色鳞片，虽然脖颈弯曲，身材看起来却相当挺拔。
查曼当然不想去证实自己的脑袋和对方的长矛哪一个更硬。
于是他带着求助的神情望向负责押着他的魔族和人类，讨好地笑着，显示出自己的无奈：“您看，这······”
蜥蜴人冷酷地看着他：“我们只管带你到这里、保护受害人家属。
“如何得到原谅，是你们的事。”
既然当了守卫队的，给我稍微负责一点啊！
查曼在心中怒吼。
不过作为理智的成年人，他努力陪着笑脸：“您看，这样我也很难做啊？”
蜥蜴人绿色的眼睛小幅度转了转，冷淡地对树下那佝偻的女性说：“请提出合法的要求。”
女人只是恨恨地盯着它，缩起了身子，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谈话陷入僵局。
查曼小心、客气地问：“如果她只想要······那怎么办？”
魔族毫无情感似地回答：“您大可以尝试一番。我们也能进行反击，并且根据你的袭击行为治你的罪。”
查曼脸色很差。
这根本就是连环套！
要么就卡死在这一步，要么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比借高利贷还要凄凉。
······至少放高利贷的应该不会真的吃人。
在可怜的使节团领队和油盐不进的受害人家属僵持不下时，另一边的气氛却“和乐融融”。
“啊，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听说刚才的饼干全都出自精灵使节本人之手，魔族统领看上去更加高兴了。
她用灼热的视线注视着伊阿尼斯，自说自话地宣布：“好极了，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点心师了。”
迪拉尔在一旁出声提醒：“他是使节——”
这座城市的主人神情自若地回答：“没关系，现在已经被我扣下了。”
您就这样敲定扣押使节的事宜了？
军需官的太阳穴不停跳动，不抱希望地最后提醒了一句：“对方是王族。”
而贪食小姐在此时却显示出了身为统领的强势和独裁，一锤定音：“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只有您一个魔觉得愉快吧！
虽然说依千叶之森那些和平主义者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会······但是扣押使节这种事情，很可能撩拨人类那边的神经，让人以为这里打算再次开战。
算了，迪拉尔突然泄了气：魔族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到这种事——他们做出什么都可能。
看到没有人再出言反对，魔族统领高兴地摊开了爪子：“好极了，那你就在做人质的同时当点心师傅吧，会给工资的。”
瑟洛薇：？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说这么诡异的话？
等一下，这个操作怎么有点耳熟······
啊，那个年轻神官。如果有人来赎，估计贪食小姐就会想办法把他高价“卖”回去······
嗯，说不定还有劳务契约的违约金。
贪食小姐愿意动脑子可真不容易啊，为了赚一口吃的真是突破了自己的智力天花板，明明是“暴食”却向“贪婪”的手段靠近了。
瑟洛薇在心里感慨着。
“要不一三五做人质、二四六做点心师吧——”贪食小姐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接受加班吗？”
······又在说一些叫人半懂不懂的话。
只不过，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贪食小姐有把各种胡来的想法实现的能力——而且只要她下了决定，那么其他人完全没有阻拦的可能。
伊阿尼斯·雪松在心中快速盘算着。
要顺着对方说的话、写信回去吗？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如果写的话，是仅仅说明目前的情况，还是要抓住机会、尽量传递信息？
如果女仆小姐可以听见他的心声，估计会吐槽“你想太多了”。
魔族统领生而强大，这让他们大多数都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为所欲为，一个个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虽然有一些魔族确实以欺骗和玩弄他人为乐，但是贪食小姐向来是懒得动脑子。
伊阿尼斯抬起头，谨慎地问：“什么信？”
“敲诈勒赎绑架信哦～”贪食小姐笑眯眯地回答。
不要堆叠词汇。而且没有被害人自己写这种东西的吧。就算要写也应该是求救信才对。
瑟洛薇熟练地在心里吐槽。
“来写吧——”不知道为什么，贪食小姐看上去有些兴奋，“我们可以提供报纸～”
瑟洛薇：？
优秀的女仆应该完美地准备好东家需要的一切。
不过侍奉贪食小姐的瑟洛薇注定无法成为优秀的女仆——她真的没有办法跟上贪食小姐的思路。
瑟洛薇小声询问：“您要报纸干什么？”
如果是想要找一些能够反映城市情况的信息载体，她可以想办法做出替代。
然而贪食小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剪下上面的字母拼起来，就没有办法通过笔迹分辨出寄信人的信息了～”
瑟洛薇愣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您需要的是······手抄报吗？”
“是印刷本哦。”
······哪怕是北方帝国，连报纸都在用印刷本的城市也不多吧。您到底是想隐藏信息，还是想高调炫技啊。
虽然心里有很多不吐不快的话，但是在外人面前，女仆瑟洛薇还是会致贪食小姐以最高的敬意。
她取出一块木质的垫板和纸笔、墨水，恭敬且温顺地来到贵客眼前。
在把书写工具交给精灵使节以后，她将垫板展开，呈30度立着。
瑟洛薇的身高正合适，方便对方站着就能进行书写。
伊阿尼斯思考了一下，接过女仆递来的笔，用古代精灵语开始写信。
就算对方看不懂这门古老的语言、提出质疑，也可以用自己是王族、比较尊重这样的理由搪塞一下。
即便是专门找人解读，从信件的内容上来看，也的的确确只是一封非常平常的“家信”而已。
······这也许是有一点危险的试探，不过伊阿尼斯并不胆怯。
信很快写好了。
女仆小姐恭敬地将书写完毕的信纸交给贪食小姐过目。
魔族统领歪了歪脑袋，金色的眼睛慢慢转向精灵：“啊，你不说一下在我这里当点心师吗？”
看来对方看得懂······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吃惊的地方——对方可是魔族的九位统领之一。倒不如说真的被这种明显是伪装出来的、容易亲近的性格迷惑，才是愚蠢的事情。
瑟洛薇极小声地提醒：“绑票威胁信一般应该强调被害人眼下的安全、以及极有可能遭受的可怕待遇吧。以传闻中精灵随遇而安的性格，要是知道被绑架的人没有危险，说不定就直接不管他、让他在这里住下了。您真的想要赎金吗？”
“但是加上这一句的话，他们就可以敏锐且善解人意地认识到，我现在非常想要吃好吃的点心······然后在送赎金的时候，一并给我带能量充足又美味的点心来啊······”
贪食小姐难得一口气说了很长一句话。
瑟洛薇用一种“啊对贪食小姐的认识又一次刷新了呢”这样空虚的眼神看着这座城市的主人。
为了美食可以抛弃一切华而不实的誓言、美德和信仰，哪怕是承诺和盟约也会毫不犹豫地背弃！区区丢脸——脸是什么，难道可以吃吗？
只要她的力量依旧能够绝对压制整座城市所有的活物以及死物，那她就永远是这座城市说一不二的那一位。
而城市当中的居民，不论魔族还是其他种族，也早已习惯了接受对方那不着边际的奇思妙想。
——所以，从今天起，被魔族统领霸占的城堡又要多一位住客了呢。
暴食之城中，多种族在和谐氛围中互相协助、共同发展，一同奔向制作出更多风味的美食的未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1 鲜花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