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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心如刀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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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自己查?这太难了吧?”潇玉眉头皱了皱。
“我知道。”白圣识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有多难,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查一个不确定的真相,他已经付出了很多,不知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认真上一堂课,小店门庭冷落,夜里无法安枕,可是现在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其实会不会是……因为你总觉得你老师的死跟你多少有点关系,所以才认为事有蹊跷?”潇玉明显看出,这段时间没见,白圣识又清瘦了不少,人也没什么精神。白圣识没有说话,潇玉继续道:
“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你老师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责任的。”
白圣识抬起头,礼貌的笑了笑,尽力掩去神情中的无奈。
薛潇玉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怜惜,于是换了个话题:
“哎,快要放寒假了,你假期有什么安排?”
“没有什么安排,在寝室学习吧。”
……
不知聊了多久,潇玉渐渐的有些困倦,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白圣识却依然清醒,之前聊天时他一直不敢直视薛潇玉太久,她那明媚的眼神仿佛天上的艳阳一样,娇美却刺眼。可现在潇玉睡着了,那样柔和、那样安静,他盯着潇玉的脸庞,认认真真的从眉毛到睫毛到鼻子到嘴巴到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看完一遍又一遍,就像是在品一首好诗,听一首情歌一般,一次次回味,却仍然意犹未尽。潇玉实在美到不可方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一秒钟,不知盯了多久,潇玉微微动了一下,吓了白圣识一跳,他连忙收回目光,却发现潇玉并没有醒,可是这一下,白圣识醒了,他不禁在心中对自己说:
“白圣识,你在干嘛?你为什么要去看人家演出?为什么要跟随她来到这里?又谈天又吃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你疯了吗?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人家对你和善一点,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充其量也只是觉得你可怜罢了!”
在心里训斥自己一番之后,白圣识面容惨淡,望向窗外的雪夜……
太阳出来映在满地的白雪上,显得格外的明亮,白圣识被眼前的雪白晃醒,一时间有些不能分辨眼前是什么地方,逐渐清醒之后,昨晚的一幕幕好似电影一般又上演一遍,跟潇玉的交集是那么的不真实,侧脸一看,潇玉还在身边的躺椅上熟睡,这电影好像还没演完,确切的说,是梦,这梦还没有醒,但是,是时候醒了……
白圣识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眉眼,起身朝楼梯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走路的声音吵醒了薛潇玉,潇玉伸了个懒腰,一侧头看到旁边没有人,便寻着声音强睁开惺忪睡眼回头望去:
“你干嘛去?”
白圣识挺住脚步,没有回头,低声道:“我……该回去了。”不知为何,他好想回头,却不敢。
“今天有课吗?哎呀,是不是快迟到了?”潇玉忽然意识到,人家还是个学生,自己就这样昏睡不知睡到了几点,怕是耽误了人家上课,闺蜜的花房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自己怎么也不早点起来送人家回去呢?
“抱歉,抱歉,”潇玉一边说着,一边连忙起身,把大衣胡乱穿上,“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快快快,我送你去上课……”
“不是,我今天没课,已经……”白圣识下意识的抬起头,两对眼眸相对,他又开始语塞,他看到潇玉急急忙忙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已经停课了……你别……别急。”
“哦,那……”潇玉身体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那你是要回店里吗?”
“我……对。”白圣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说是,否则以什么借口走呢?
“那我送你。”潇玉说的很干脆。
“不用了,不用……”
白圣识再次低下头,不敢面对那双炽热亮丽的眸子。
“这里不好打车的,走吧!”潇玉说完便朝楼梯走去。下了几级台阶,她回头一看,发现白圣识还杵在原地。“怎么不走?”
白圣识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是不是应该坚持不要她送?理智告诉自己,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女人,自己应该立刻、马上、尽快、ASAP跟她切断所有联系,也切断所有有的没的的幻想,可是,一抬眼,面对潇玉那冰清的脸庞,那透彻的眼神,他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鬼使神差的跟着潇玉下了楼。
来到车上,白圣识还是坐在后座,他望着窗外的雪景,路上的行人,街边的铺面,一言不发。
潇玉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看看白圣识。她觉得今早醒来,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不,应该是更加沉默寡言,或者是沉默无言,表情中的忧郁也更多了几分,难不成是昨晚睡在躺椅上着凉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潇玉轻声问道。
“哦,没有。”白圣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又有一丝紧张。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莫名的紧张?为什么心里又这么紧,像是有东西揪在一起,越是临近目的地,越是揪的紧。
“我去买个早餐,你吃什么?”潇玉停在了肯德基门口。
“啊?那我去买吧。”白圣识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他心里想,每次遇到薛潇玉,都是对方掏钱,虽然没买过多少东西,也都不值钱,但是自己毕竟是男人,总是让女人付钱,实在是说不过去。
“哎,别!”潇玉看到白圣识要下车,连忙阻止,自己迅速下了车,来到后门前:
“我去就好,你在车里等我。帕尼尼可以吧。”说完没等白圣识反应过来,她转身推门进去了。
白圣识知道拼速度拼不过的,只好又坐好,关上车门,白皙俊美的脸庞泛起一丝落寞。
几分钟后,潇玉拎着吃食回到车上,把装帕尼尼的纸袋放在副驾驶座,拎着两杯热饮回头说道:
“给,帮我拎着吧,顺便暖暖手。”
白圣识抬头看着那柔美的冬日暖阳般的微笑,轮廓分明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道:
“好,谢谢。”
热豆浆的温暖,顺着手心蔓延到心里,那本来被自己强行按压下去的热血刚刚凝固,现在又翻涌起来。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自己都没意识到。
听到叹气声,潇玉又望向后视镜,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圣识总是那么忧郁,她突然想变成一缕阳光,照亮他的内心,照暖他的内心。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之后,她下意识的清了一下喉咙,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一路再无话,转眼,到了学校附近。
“你回店里是吧?”
“哦,我就在这里下车就好了。”白圣识突然想逃离这里。
“你说你去哪儿,我送你到门口。”
“我……”白圣识突然又有一丝不舍。
“别那么客气。”
“那我回寝室吧,麻烦你了。”白圣识没有心情回店里。
“好。”
很快,车子来到理工大学的研究生宿舍楼停住。“给你早餐。”潇玉把吃的递过来。
“多少钱,我还给你。”白圣识没有接,反而去摸兜里的钱。
“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哦,不对,是越来越客气。”潇玉微微蹙眉。
“总是让你花钱,我……”白圣识显得局促不安。
“一份早餐而已,拿着呀,不然我自己又吃不完。嗯?”潇玉又向前递了递。
“谢谢。”白圣识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他不愿接受别人的赠予,更何况是潇玉的赠予。
“再见。”白圣识说完这句再见,心头突然有些痛。
“拜拜。”潇玉没有看到他落寞的表情。
下了车,白圣识没有回头,他觉得眼睛莫名有些湿润,只顾抓紧手里的袋子和豆浆,径直朝宿舍楼大门走去。
潇玉隔着车窗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望着几秒钟,心中不禁问了自己一声:难道是在等他回头吗?
随后,她深吸口气,踩下了油门,驱车而去。
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白圣识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望向车子开走的方向,那种奇怪的惆怅填满了内心,仿佛这周遭的空气也冷成冰,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回到寝室,白圣识把东西放在桌上,在桌前坐下,翻开一本书。
学校停了课,室友自然是要睡到自然醒。冬天的太阳升的很高了,魏有明率先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女友的夺命追魂call,“喂……”魏有明的声音里满是懒散,“亲爱的,怎么了……”他翻了个身,又把头埋到被子里,“10点了?”魏有明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意识到事情不妙,自己约了女友到图书馆一起学习的。
“啊哈哈,我错了宝贝儿,我这就到!你数100个数,我准到!……你放心,我以博尔特的速度,飞奔到你面前!”哄的女友挂了电话,魏有明又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半点没有起来的意思,毕竟北方的冬天,起床是一件没有人情味的困难事。
这一通电话,吵醒了罗严宋和谭思新,谭思新哼哼了两声,又去续梦。罗严宋顶着一头乱发坐了起来,冲着魏有明道:“老魏,你赶紧起吧!”罗严宋揉了揉睡眼,裹上被子,“一会儿夺命追魂call就变成夺命追魂连环call,下场你知道的,这个月你不是没生活费了么?我可不借钱给你啊!”说完罗严宋坐在床上,裹紧被子,闭着眼睛打哈欠。
听到这个,魏有明像是接通了电源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眼前浮现出女友在商场里东挑西选不肯罢手,而自己拿着越来越瘪的钱包惴惴不安的画面。是呀,第一通电话,女友还算冷静,若是一会儿再打过来可就保不齐还是不是那个知书达理的女研究生了,到时候不花钱买礼物,势必是哄不好的!
于是,魏有明揉揉眼睛,从床上跳下来,打开衣柜随意翻出来件毛衣套在身上,无意中一回头,发现白圣识坐在那里,便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哎老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圣识好像没听见一般,一动未动,魏有明也没顾得他答话,转身冲进洗手间胡乱理了理头发,来不及洗脸就走了出来,抓起大衣,忽然,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罗严宋也没有睡意了,从床上下来,准备去洗手间:“哎,厕所你不用了吧?”
“不用了,”魏有明这一回头,眼神落在白圣识桌上的早餐上。跟周公叙了十来个小时的旧,此时腹中早已空荡荡:“老白,你买的早餐呀?”说完不禁吞了口口水。
这时白圣识才意识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他抬头看了魏有明一眼。
魏有明此刻正满脸堆笑:“你还吃吗?”说着,便朝帕尼尼伸出饥饿之手。
“啪!”“哎呦!”随着一声脆响,魏有明怪叫着把手缩了回来。“你干嘛啊?”魏有明斜着眼睛冲罗严宋叫道。
没错,刚刚那一下,正是罗严宋打的。
“谁的吃的你都拿。”白了老魏一眼,老罗扭回头来继续对白圣识说道:“昨晚你上哪儿去了?”
白圣识把眼神移向罗严宋,不知该怎么回答。
“肯定快活去了,玩的好吃的好,不然怎么连早餐都吃不下?”魏有明揉揉手背,穿上大衣,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老魏,你……你欠我的三百块钱什么时候还?”罗严宋指着魏有明威胁道。
“哎呦,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走了啊!”听到逼债,魏有明赶紧一溜小跑夺门而去。
朝着魏有明的背影不屑的“切”了一声,罗严宋转回来继续对白圣识道:“老白,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啊?”他把手拍在白圣识肩上,“不会真被老魏说中了,出去过节嗨皮去了吧?”罗严宋戏谑道。
白圣识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不语。
“哎跟你说话呢老白。”罗严宋顺势晃了晃他肩膀。
这一晃,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要从眼眶中溢出,白圣识赶紧把头别过去。
“哎,你这又是怎么了?生病了?”罗严宋平日里与白圣识关系最好,虽然知道白圣识素来就少言寡语,但今天显得尤其不对劲,说着,他俯下身,朝白圣识的脸庞凑过去。看到对方眼中晶莹,他渐渐皱起眉头:“我说老白,我记得你……不近视,你别告诉我,你这眼珠子反光,是戴了隐形眼镜啊……”
在罗严宋眼中,白圣识虽然平时看起来像极了言情剧中千年备胎的男二号,一副拿受气当饭吃的模样,但是骨子里绝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不管别人怎么对待他,不管他遇到多少难事,他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算是亲近的徐老师死了的时候,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反常,居然眼泛泪光!这分明就是一副失恋的样子啊!这昨夜一次夜不归宿,就变成痴情种了?这感情也来的太快了一点吧?
“我说,老大,你……该不会是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吧?”罗严宋试探着说。
白圣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揉成一团,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薛潇玉的脸庞,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挥之不去,更可怕的是,他脑海中出现的不止薛潇玉一人,还有那昨晚只见过一次的跟潇玉一起登台的男舞伴,两个人在舞台上的一幕幕,此刻愈发变得清晰起来,而越清晰,他的心就越刺痛!
沉淀了几秒钟,他吸了一下鼻子,佯装平静说道:
“哪有的事。”
罗严宋一歪头,表示不能认同,吸了口气道:
“不对,你这个样子,就像我去年被钱紫甩的时候,一模一样。你……”(钱紫是罗严宋的前女友)
“说了没有,别乱猜了。”白圣识打断了罗严宋的话,把身子往前一探,拿起书看了起来,那些文字根本没办法进入脑子,但起码这样,能试图堵一堵罗严宋的嘴。
罗严宋当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抓住白圣识的大臂,尝试继续对话:“哎,老大,你别蒙我,你先告诉我,昨晚去哪儿了。”
白圣识不再回话。
“嘿,你说你,以前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现在呢,整天怪里怪气的,不对,你以前也怪,现在……”罗严宋摸着下巴,在搜寻形容词,“现在就是又奇怪又神秘,还有点自闭,还有点像抑郁症,还动不动玩失踪,哎,干脆我给你找一心理医生得了!”
白圣识实在是不想再讨论昨晚的事,拿起早餐塞到罗严宋怀里:
“给,堵上嘴。”
“我……”罗严宋撇了撇嘴,“你这就没劲了啊,不拿我当哥们儿。”
罗严宋觉得白圣识绝对是不对劲的,印象中这么久以来,他极少夜不归宿,有一次是睡着了过了时间只能睡在店里,有一次是徐老师死那晚,再就是昨晚了。其他两次都有解,昨晚却无解。而且他去哪里买的肯德基早餐?离学校最近的肯德基,也要2公里左右,他跑那干嘛去了?况且白圣识从来都是食堂里3块钱解决早餐的。
白圣识依旧假装看书,冷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罗严宋把早餐放回白圣识的桌上,叹了口气,故意阴阳怪气道:“唉!看来,这是有艳遇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兄弟好比旧衣裳……唉……现在这屋里,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咯……”
“你有完没完!”白圣识突然转身大吼,“就我这个样子,谁会看上我!拿我寻开心很好玩吗!”
罗严宋被白圣识吓得一阵哆嗦,他睁大眼睛盯着白圣识那俊美凌厉的双眼和那张本就白皙、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更无血色的脸庞,耳畔回响起刚刚听到的话,那是从白圣识口中喊出来的??认识白圣识这么久,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大喊是什么样子,甚至他怒吼的音色,都从来没有听到过!刚刚那个声音,真的是从眼前这个温文尔雅、平日里安静的美男子的口中发出来的吗?
罗严宋合上张大的嘴,眨了眨眼,盯着大喘粗气、此刻脸又憋的泛红的白圣识。
谭思新也被这一阵吼声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抓起眼镜胡乱戴上,趴在床边向下看了看,理了理还有些混沌的思绪,低声嘟囔道:“兔子急了也有跳墙的时候……”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管不了那许多了,谭思新从床上下来,走向定格住的二人:“怎么了这是,老罗,你把老白怎么了?”
谭思新前面正在迷迷糊糊的睡回笼觉,没太留意之前罗严宋说了些什么,把白圣识惹成这个样子。但他心想:既然白圣识气到这种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的地步,肯定是老罗不对!毕竟,狗急了也会咬人的……哎?怎么这么别扭……
罗严宋无辜的看了看谭思新,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没说什么呀……”
白圣识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除了会对室友发火,什么也做不了。而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火,自己也不知道。他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液体,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谭思新和罗严宋这下更不知所措了,这家伙怕不是跟哪个直男杀手发生关系被骗了,然后又被无情抛弃,现在被逼出了第二人格吧?
罗严宋轻声道:“老白,你没事儿吧?”多余的话,甚至都不敢再说了。
白圣识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轻声回复:“没事。”他想解释,却没办法组织语言,罗严宋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是自己的老乡,很多时候都出手相助。对这样的人无端的发脾气,实在是不应该。而此刻,他心里不知为何如此凌乱,无穷无尽的自卑,翻江倒海的忧伤,莫名其妙的愤恨,正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齐割着他的心……
男生之间的关心不会像女生一样,会如同水龙头里的水一般,随时打开随时有,顶多问上两句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失恋了,已经算的上“铁磁”了。
见到白圣识这幅模样,罗严宋不敢再多问什么,毕竟你是不可能看到两个要好的男生搂在一起抹鼻子的。罗严宋弯腰拿起白圣识的暖水瓶,转身朝门外走去。帮白圣识打一瓶热水,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缓解尴尬气氛的办法了,而且不是听说“多喝热水”是万能药吗?但愿老白喝完一瓶热水,会正常一点儿吧……
谭思新本就是个迷糊鬼,对于白圣识和罗严宋之间发生了什么,并不那么感兴趣,他推了推眼镜,想起还有好几篇论文要交,于是拍了拍白圣识肩膀,转身也回到自己桌前打开电脑……
屋里回归安静,白圣识的心里却没有,他手里拿着书,却没办法让书上的文字映入脑海,因为脑海中已经完全被那个婀娜的身影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