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无情》己君

58、幕后之主

　　凌皓很快把玉给送过来了，要不是凌皓再三保证，到最后一见到我便习惯性地说“玉是真的。”我还真以为他给我的是之前那块辐射石头。
　　秋菊这段时间已经有动静了，之前就趁空去了杨婉仪那边几次。后来见到我捧着那玉块左瞧右瞧的，更是紧张得直冒冷汗。我见状干脆让她把玉拿到内务府去，让内务府给做成一堆玉坠子，玉链子什么的过来。看秋菊拿着拿玉块的神情和那微微变青的脸，我和玲珑都在极力地忍耐着笑容，想必秋菊在这自身难保的状况之下倒是没有发现我们脸上不太对劲的神色。
　　红叶这几天都有意躲着我，想来那天也确是过于激动。红叶自小便在仙魔宫长大，又受了嬷嬷莫大的欣慰，现得知嬷嬷出事，心里自然是着急的。只我由是没了以往冬莹的记忆，对嬷嬷的感情也没多深厚，只觉是一个极照顾自己的慈祥老妇人。
　　但我也不是不担心的，不然也不会在最初听到仙魔宫出事之时把子豪给打发去调查了。唉，想起子豪，心里竟还有一丝不舍。我摇摇头，想把脑子里的东西给甩掉。
　　“再摇就要变拨浪鼓了。”凌皓不知道什么侍候出现在身旁，好笑地看着我，眼里依旧满载温柔。
　　“郎君你来了？怎么不让他们通报一声呢？”我盯住看了看凌皓，突然的停止让我不禁有点头晕眼花的，脚下竟一个不稳，向身后跌去。
　　凌皓马上扶住了我，把我搂在怀里。
　　凌皓优美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你怎么老不让人省心呢。”
　　我抬起头，扁起嘴看着凌皓道：“人家又没有怎样……”
　　凌皓看着我只溺爱地微笑着，把我又搂紧了点。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推开凌皓正色道：“你这几天怎么老往这边跑啊？常昭仪那边可有照料到？”
　　凌皓不奈烦地道：“那边不去也罢了。”
　　我不禁皱了眉头，道：“那怎么能行，常昭仪现在怀有身孕，你应该多陪陪她的，不然当心以后小皇子不肯与你相认。”
　　凌皓瞪大了眼睛道：“真的？若当真这样可让我如何是好？不然我现在就去看她好了，今晚也宿在她那吧。不然，我看保守点，在常昭仪生下子婿之前都宿在她那好了。”
　　这回到我瞪大了眼，愤愤地道：“你就这样舍得你娘子我啊，想来我还真可怜，要跟三千后宫分享自己的丈夫。”你就装吧，你来了就别想走了，要真折回去常昭仪那的话，我，我就要生气了。
　　没想到凌皓闻言失了玩笑神色，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只幽幽道：“对不起，我知道是我负了你。”
　　“郎君，你怎么了？”我有点疑惑也有点担心地看着凌皓道：“方才那不过是我的玩笑之说，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介怀。”
　　凌皓听后眼神却更暗淡了，搂着我的手越收越紧，似是想把我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郎君？”
　　“答应我。”凌皓突然开声说道。
　　凌皓搂得太近，我无法抬头看到他的神情，只默默地任他搂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听得凌皓在我头顶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幽幽地道：“答应我，别离开我。”
　　我愣了一下，凌皓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要离开，虽说刚进宫的时候是很想的说。可现在我都几乎把这给忘了，要不是前几天和红叶的那次争吵提醒了我。
　　等等。
　　我用力一把推开凌皓道：“你在巩颖殿设了内线？”
　　凌皓没有回答，也没有如我所期待地发怒说我冤枉了他。
　　我失望地再问了一遍：“你找人监视我？”
　　凌皓依旧沉默地看着我，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么？”我自嘲地笑了两声，道：“是啊，你又怎么会信我呢，你又怎会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呢，何况我还是朝廷的敌人，你没有杀我就很不错了，对不对？”
　　“雪儿。”
　　“还是，你觉得一刀解决了我不够解恨？所以你千方百计让我爱上你，然后再找机会抛弃我？呵呵，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我不会再爱你了。”
　　“雪儿，不是的。”
　　“不是？这样还不够么？还是说？你知道嬷嬷她们的下落？”
　　“不，我不知道。”
　　“那场大火是你放的，你竟然说你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不，那火，不是我放的。”
　　“什么？！”我闻言惊讶地定住了，和我异口同声的，还有一直站在一旁的玲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红叶。
　　“那火，不是我放的。”凌皓见到终于冷静下来的我松了口气，道：“虽说朝廷一直视仙魔宫为心腹大患，但毕竟仙魔宫从来不做恶事，而且，最近这十多年来，也不曾扩张势力。朝廷与仙魔宫也就河水不犯井水，倒也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好久。直到前年听说仙魔宫大火，我也很是震惊，只在外谣言都说这事是朝廷干的。由于我们这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没敢声张。只是，我们也查到了死去的只有下人，宫主不翼而飞。”
　　“所以你才接近我，想从我这里得到真相？”
　　“不是，我先前并不知道你是仙魔宫的人，而且，我们一直打探不到你的来历。曾经我也有想过不要再接近你，所以有好一段世间没有去逸清居。可到底，我还是忘不了你，于是，我才会寄帖子让你去选秀的，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和你一辈子了。”
　　“那上次回到逸清居的是？”
　　“那是我让司徒仁调查有关仙魔宫出事的缘由，因为他的兄长是武林盟主，而朝廷不方便直接于武林有所接触，所以，找他是最好的选择。我知道他认识你，却没有想到，他对你，竟也是如此这般情感。”
　　“你是说，司徒仁他……”
　　“是的，他也喜欢你，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会答应着手调查。”
　　“那你们调查得怎样了？”
　　凌皓只摇摇头，道：“我和司徒仁失去了联系。”
　　我微微吃惊道：“司徒仁虽说武艺上不如司徒杰，但也绝非泛泛之辈，想来这纵火之人必定有几番能耐。”我顿了顿道：“要不我去找司徒杰试试，说不定能打听到司徒仁的消息。”
　　“不，我已经派人去过了，司徒山庄早已人去楼空。”
　　“什么？”难道我让司徒一家也赔进去了？
　　“让我去吧。”红叶突然插话道。
　　在场的我们闻言皆露出惊讶之色，只见红叶挺身上前，脸上神色坚定无疑。玲珑微微叹了口气，凌皓还在犹豫着。
　　“不行！”我毅然反对道，玲珑和凌皓皆是一惊。
　　“轮不到你说话。”红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凌皓见她如此吼我，不禁凝重了神色，一时间两人竟对持上了。
　　玲珑在这时幽幽地开口道：“小姐让秋小主去吧。”玲珑见我们不解地看着她，便解析道：“我知道小姐不放心秋小主去，生怕秋小主受到伤害，可依目前的情况，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闻言低下了头，玲珑说的是对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没有抬头，只淡淡地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