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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回 马戏团历险记(上) ...

  •   凤凰直接幻影移形在戈德里克所指的那所村庄的街道上,三个巫师(其中一个还是个侏儒)外加一顶被老鼠啃过的破巫师帽摔成一堆。他们痛苦地把自己身体的零部件从彼此纠缠着的肢体中解脱出来,然后努力辨别方向,在这寂寥的街道上东张西望。

      村落已经死去,凶猛的鼠疫显然袭击过这个地方。难逃一劫的村民们沉睡在乱葬岗的坟包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也舍弃了故土,逃往他乡避疫去了①。眼下景象凄凉,老鼠在死寂市场曲里拐弯的古老石头路面上逃窜,三个外来的闯入者换好瘟疫医生的防护服和护目镜,戴上鸟嘴面具,里面塞满了香花异草。他们就像三只支棱着长嘴的大犀鸟默不吱声,点着魔杖,开始查看村庄的惨状。

      农舍杂乱无章,岔路层见叠出,村庄教堂的十字架上倒挂着成排的蝙蝠。三个旅行者沉默不语,他们在寻找传说中的马戏团的踪影。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走在最前面,他头上那顶尖巫师帽在月光下十分显眼。跟在他后面的是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脚边是大胡子彼豆。这个活蹦乱跳的侏儒在自己的胡子上挂满了越橘,说是路上饿了吃。

      戈德里克原本不想带着彼豆,可这个侏儒总缠着他闹个不停。不难看出吟游诗人的魔法半生不熟,装备也不齐全,但是他却比谁都兴高采烈,对即将到来的冒险狂呼乱喊,仿佛要去赛马似的。伊格诺图斯对此却不置一词,但从他给彼豆买了防护服能够看出他与铁匠意见相左。戈德里克孤掌难鸣,只好作罢。

      道路两旁的庄稼地被蝗虫风暴洗劫,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被遗弃的屋舍破烂不堪,只剩下空架子,肮脏又颓败。

      “都停下!”戈德里克抬起一条胳膊挡住了同伴们,他们竖耳静听。接着一个似乎是个长腿蜘蛛的黑影儿在几英尺开外的胡同口连蹦带爬地掠过,巫师们都凝神屏息,眼睁睁看着那影子离去。

      “是什么?”伊格诺图斯悄声问,他的声音很谨慎,不过流露出的却是镇定的音调。

      “可能是个畸形怪人,或者是还没被记录在案的神奇生物。”戈德里克回答,他神情严肃,淡蓝色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闪闪发亮。“毫无疑问那个奇怪的马戏团就在附近,大家保持安静,千万不要惊动马戏团里的人。”

      他们再次用蓝色风铃草火焰做了全身消毒之后,蹑手蹑脚地溜到村外。乱葬岗一片萧索,大大小小的十字架支棱在土地上就像一把把倒插的剑。老鼠吸引了成群的猫头鹰来到墓地觅食,它们在黑暗中咕咕地叫着,亮黄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三个不速之客。

      “这他妈是什么味道,我们误入茅厕了么?”彼豆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还是这鸟嘴面具里的药草也掩盖不了鼠疫尸体的臭味么?”

      “不对,这不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注意警戒!”戈德里克严厉地说,他一挥魔杖,他和两个朋友的脸上都罩上一层气泡,这下子就好多了。

      他们刚刚绕着荒凉的墓地转过一个弯,紧接着三个人全都刹住脚步。眼前是一派恢弘甚至有点恐怖的景象,几十株高大的、足足有九英尺的紫红色植物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蝗灾放过了这里的植被,恐怕根本原因就是这种仿佛灌醉了黑葡萄酒般的可怖植物散发着作呕的腐臭味道,令人十分厌恶地联想到山地巨怪的气息。

      “这味道好像是花粉臭,”伊格诺图斯冷静地说,他无论在何时都不会大惊小怪。“看到那巨型花朵上的苍蝇了么?这种植物应该是依靠散发臭气吸引嗜臭昆虫帮助传播花粉。”

      “真恶心,这玩意儿放进坩埚恐怕连埚都要糟蹋掉。”彼豆抱怨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等等。“戈德里克快步走到那气味浓烈的高大植物跟前,仔细观察着它的性状。“这不是一般的植物,它属于天南星科的薯芋类作物,名字叫魔芋(即蒟蒻jǔ ruò)。没想到我竟然有幸看到新鲜的魔芋样本,要知道这种东西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度,属于东亚物种……有人把这种植物从亚洲带来并栽培在这里……要知道在全国饥荒的情况下,魔芋是可以充饥的美味食材,而且不必担忧虫害。到底是什么人在不列颠岛的墓地里栽培这种异域植物呢?”

      “吃这么臭不可闻的东西,你疯了么?”彼豆低声吼道,同时尽可能让自己离那魔鬼植物远一点。“我宁可饿死,也绝不会让这么恶心的玩意进嘴,它最好的去处是佐科玩笑店的粪弹加工厂,你的魔芋肯定会在那里找到用武之地的!”

      “传说中的魔芋?”伊格诺图斯若有所思,“我好像也隐隐约约听说过这种十年才开花一次的植物,没想到正好让我们赶上了花期。这东西真的能当粮食么?要知道现在市场上麦粉米粮的价格飞涨,眼看就要闹粮荒了。”

      “当然可以,你别看它开花时期味道不敢恭维,但是等到花期过去魔芋就会枯萎。花期前及时采摘块茎经过清洗、磨碎,可以做成类似桃胶冻那种食物,烹调得法的话甚至可以代替肉类的口感。”戈德里克用他的牙床做出了意义明显的动作。“你们放心,煮熟的魔芋块茎非常好吃。臭味仅仅是它的花朵上才有,不是人们取食的部分。”

      “你还真懂行。”伊格诺图斯怀有深意地打量了戈德里克一眼,“我甚至不知道你对草药学如此精通,从哪学来的?”

      “他有一个擅长烹调的情人。”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大家一时间还不知道是谁在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居然是戈德里克头上那顶巫师帽裂开了一张嘴。

      “就你嘴巴大。”戈德里克对自己脑袋上的帽子说,谁也看不到鸟嘴面具下他的脸蛋儿红了一下,那是真诚的柔情染红的。

      “如果我说一句假话,我就吃掉自己的脑袋。”巫师帽回嘴还击道。

      “不过对魔芋这种东西还是要小心,生的魔芋粉吃下去会中毒①,严重的会危及生命。”戈德里克正色道,他的蓝眼睛又开始流露出罕见的阴森目光。

      这一刹那,他的面容完全变了。

      “行了行了,我们要是在这里再待下去,不需要生的魔芋泥,光凭这味道也足够毒死我们了!”吟游诗人催促道,“我们快点走吧!”

      三个人裹紧了防护服,匆匆离开了这片生长着魔芋的墓地。如果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知道这些魔芋后来给他带来怎样的灾祸,那么他现在肯定会把这些植物连同脚下的土地全部烧荒并撒上盐碱,让这片土壤永远寸草不生!

      斯坎德马戏团的招牌就挂在离墓地不远的森林入口处。三个巫师熄灭了魔杖,悄无声息地钻进林子。树冠青绿色的穹窿在深夜是一片漆黑,粗壮的树木脚下生长着蕨科植物。他们都能察觉到附近林子的深处有模模糊糊、奇形怪状的影子在爬行,粗看很难辨认那究竟是什么生物。终于他们在林子的深处发现一顶超大的帐篷,阵阵鼾声从中传出,门口一个身材魁梧,肚子突出的家伙趴在售票口处打盹儿,他那用胶水涂过的、造型夸张的胡子连彼豆都自叹弗如,恐怕此人喝汤的时候胡子也能在汤盆里荡来荡去。

      三个观光客虽说不是囊空如洗,但也作出了铤而走险的逃票选择。他们绕过看门人,小心翼翼从帐篷阴暗的死角钻进去,紧接着就惊叹于眼前的世界完全是个畸形秀博物馆!

      帐篷里弥漫着凶煞之气,数不清的瓶瓶罐罐摆满了从地面到天花板的空间,蓝莹莹的小蜡烛悬浮在半空中,将透明罐子里的东西映照地宛如鬼魅。戈德里克轻轻敲击着离他最近的罐子,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脸,它只有一只眼睛(或者不如说是和嘴巴交相辉映的黑窟窿),脑袋下面连接着小小的、只有手掌那么长的身体,显然这是一个流产掉的可怜胎儿标本。

      对这可悲的生物来说,流逝的时间漫长而枯燥,永无止境。

      其他罐子里也尽是一些筋骨惊奇的畸形器官,而且不少是连体的,比如两颗长在一起的肝脏,看样子是从腹腔粘连的连体人身上取下来的。不难看出这个马戏团的所有者是个连体怪胎的收藏爱好者,因为这些瓶瓶罐罐里都是奇形怪状的连体胎儿、婴儿或者身染怪病的成年人标本。有的是一颗头颅两具躯体,有的是一具躯体两颗头颅,更多的是身体某个部位的粘连,还有一些是身上长出多余的腿脚或畸形残肢。戈德里克还颇为震惊地发现一具脊柱畸形、脑袋缩在肩胛骨里,两腿长短不一的骨架标本,底下一张牌子上写着:巴黎圣母院敲钟人卡西莫多。

      这副骨架要是真货,那可算是价值连城了。

      在部分架子上还摆放着足够让历史猎奇者激动地浑身发抖的玻璃瓶,这些瓶子一看就是有年头了,上面贴着泛黄的标签。什么埃及艳后的臼齿啦,圣女贞德的遗骨啦,耶稣的裹尸布残片啦……甚至还有……梅林的胡子!那居然是古希腊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的金面具!

      戈德里克甚至怀疑,在这个博物馆里发现阿喀琉斯的脚踝骨也不会令他更惊讶了。

      漫步在这畸形博物馆里,三个观光客都对这个从未谋面的马戏团老板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会有这样大的兴趣以及这样大的财力和精力收藏到这些猎奇之物?毫无疑问他们都能感受到魔法的絮语从帐篷深处飘来,甚至还带来马戏团演员此起彼伏的鼾声。

      “你们看这个,好像是客迈拉兽的蛋!”彼豆悄声招呼着身旁的两个人,他的语气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兴奋——那是一个神奇生物蛋壳收藏爱好者所能发出的最惊喜的叹息。“而且它不是化石,完全是新鲜的,活的!老天,这玩意拿到妖精的黑市上,肯定非常值钱!”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碰它。”伊格诺图斯严肃地说,此时吟游诗人正试图拿起那颗微微颤抖的蛋。“彼豆,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别打它的主意了。而且客迈拉的蛋壳上有一层滑脂,特别容易脱手——”

      话音未落,只听哐啷一声巨响。那只滑溜溜的客迈拉蛋不慎从彼豆的手里滑脱,重重撞击在地上又弹飞出去。它就像个又大又硬的保龄球滚滚向前,借着谁也没来得及拦住它的机会,接二连三撞翻了不远处摆在地上的标本罐,回音响成一片。好几个罐子被撞碎了,里面的药水洒了出来,浓烈的防腐油味顷刻间弥散开来。

      彼豆缩着脖子,客迈拉蛋滚落的连串声音敲响大家心中的一面大鼓,过了好几秒钟才停了下来,这伙闯入者耳朵里全是轰鸣声。

      他们屏气凝神,竖耳静听,想捕捉一丝一毫大帐篷里的动静。但是四下静得可怕,他们甚至能听见趴在伊格诺图斯肩上的凤凰轻微的打嗝声。

      又过了好几秒钟,伊格诺图斯长出一口气,看来帐篷里的人都睡得太死了。戈德里克狠狠瞪了彼豆一眼,带这个矮子来马戏团恐怕就是个愚蠢的错误!

      “你再发出一点动静,我就把你扔进生魔芋泥里!”铁匠压低声音呵斥道,大胡子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可偏偏这个时候,一阵大呼小叫、鬼哭狼嚎般的怪物喧哗声轰然而起。

      “快跑!”伊格诺图斯大喊一声,他率先抄过一段小路朝帐篷的出口逃去,戈德里克和彼豆刚刚反应过来,赶紧尾随而去。巫师帽和凤凰在各自主人的脑袋和肩膀上颠簸着,这伙乌合之众在逃亡路上遭到了斯坎德马戏团成员的疯狂拦截,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小探险队突然间就困在了一大群张牙舞爪的“螃蟹”中。

      眼前是成堆缺胳膊少腿、或者四肢数量过多的畸形人,他们如同步履蹒跚的阴尸般东摇西摆,堵住了闯入者的去路。这样的残兵游勇,戈德里克只在圣玛丽安修道院的医用帐篷里见过。那还是他偷偷混进去探望赫尔加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场景——后来经常在铁匠的噩梦里作祟。

      可现在眼前的一切,比战地医院的阵阵坏疽恶臭还令人作呕。

      小探险队见势头不好想原路折返,但为时已晚,身后的退路已经被三条腿的九命灵猫、浑身疤癞的斐济美人鱼以及穿着印第安羽毛服饰的野猴子们团团封死。原本散发着蓝色火光的小蜡烛突然变成点着橙黄色火焰的孔明灯笼,它们飞到帐篷的高处,把这拥挤着千奇百怪黑色剪影的怪胎世界照得灯火通明。

      三个无路可走的闯入者都拔出了各自的魔杖,但是面对这些狗影像人、人影似狗的畸形怪物混杂融合的整体(这其中还包括阵阵疯狂的吼声和叫骂声),魔杖真的就和小指挥棒差不多。戈德里克很早就听说过巫师在月黑风高之夜会举办群魔舞会,眼下他算得上亲眼所见了:畸形秀马戏团的高空拉长着八眼蜘蛛的长丝,四条腿的女巫骑着独轮小车从摇摇欲坠的长丝上驶过;吉卜赛流浪者从嘴巴里吹出龙形的火焰;脑袋上插着剑的骑士(他还长着公山羊的身体)来回抛接蒲绒绒,满脸是毛的家养小精灵满地打滚儿,肮脏不堪,它们还不断朝周围的叫花子们抛掷死蜘蛛和活老鼠……

      综上所述,斯坎德马戏团是被上帝抛弃的地方,全世界的畸形和残废,那些在世人猎奇目光下讨生活的人类或者动物(这地方生物物种的界限并不分明)在白天举行全球巡演,到了晚上就像一滩污浊的臭水又回到帐篷里继续腐烂。

      “哪来的窃贼?”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响了起来,刚开始在售票口处睡大觉的检票员大踏步走了进来。斯坎德先生是马戏团的售票者和看门人,铁灰色的头发,面孔像一张揉皱了却很坚韧的羊皮纸,包藏着狂热与凶狠。他衣服上全是酒迹,手里挥舞着一条长绳似的鞭子。这位斯坎德先生因酗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把目光落到伊格诺图斯和戈德里克身上,这两人显然都被斯坎德过于强壮的体魄惊呆了。

      接着斯坎德先生的目光转移到惊诧得不敢动弹的吟游诗人身上。

      “好哇!”看门人猛地一甩鞭子,空气中立刻响起嗖嗖的怪响,闯入者脸上的鸟嘴面具一时间都被抽得粉碎。“两个不请自来的巫师居然敢跑到马戏团偷窃侏儒,应该把他们扭送到国王那里再吊死他们!”

      怪物们欢声雷动,不断咆哮和跺脚。由于他们的肢体比普通人更多一些,一时间闯入者们还以为马戏团里有几千人同时发出蜂巢般的轰响似的。

      “喂!我可不是你们当中的!”彼豆嚷道,他唯恐大家没发现自己,就跳到一张高凳上面想证实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巫师。

      可是轰然而起的是“卖国贼!异教徒!矮冬瓜!”的咒骂声,奇怪而可怕的马戏团常驻民们拥挤而来似乎想把彼豆从高凳上赶下台,后者不得不跳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背上寻求保护。

      “大王,我想你是误会了。”戈德里克灵机一动,不禁嬉皮笑脸起来,“这个侏儒确实不是你们的人,我想马戏团老板总该有花名册吧?我这个朋友是位吟游诗人,不是演马戏的演员。事实上,我们来此是想找人……”

      戈德里克看了伊格诺图斯一眼,后者立刻点头如捣蒜。“我这位邻居的兄长失踪了,于是我们查访到马戏团是想打听——”

      “找人?!呸!”看门人大吼一声,又猛地一甩鞭子。他嗓门极大,很快就独霸全场。“我这里还丢了个人呢!那个训蛇的孩子呢?在马戏团里负责训蛇表演的小哑巴呢?一周前他跑了!或者说被窃贼抱走了!你们三个都有很大的嫌疑,图谋拐带马戏团的人口!应该把你们全部烧成火把,让我们大伙儿开开心!”

      这看门人不像是说着玩的,小探险队显然都意识到跟斯坎德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在魔鬼的法庭上,根本没有公正和法律可讲。即便下一秒钟这些畸形怪物把三个巫师全捆在一起烧掉并围着篝火群魔乱舞,他们也不会觉得这是过于悲观的估计。

      “没办法,不大开杀戒没法逃出去。”伊格诺图斯悄声耳语道,“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放昏迷咒吧!”

      “你在跟他说什么?”看门人狐疑地喝道,他又挥了下鞭子。

      “他说您长得非常英俊。”戈德里克依旧嬉皮涎脸,他并不害怕这大块头以及怪胎们。与此同时他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向伙伴靠拢,准备作出出击的姿势。

      但不幸的是,怪胎们察觉到了巫师的意图,这群可怖的生物立即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先前的嚷叫与之相比只能算轻风细雨。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角鲨紧紧涌了上来,结果一道凶恶的开水流率先从彼豆的魔杖杖尖射出,看来吟游诗人的反应比铁匠和角斗士更快。

      被烫伤的怪物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令人肝胆欲裂,他们拼命后退,但后面层层叠叠的同类又往前拥,没受伤的怪胎们信心十足又无比疯狂,朝三个巫师挥舞着拳头,简直就是一团怪叫的恶魔,各种语言的叫骂混杂在一起,马戏团当即乱成一锅粥。

      “安静!”只听霹雳闪电般的呵斥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乱舞的群魔犹如中了一颗炮弹,沸腾的魔药被扔进一块冰,爪子收回去、身体蜷缩,所有人都呆立当场,协调一致地鸦雀无声。

      一个被拉长的瘦高黑影投在拐角处的墙面上,什么人站在大家视线不能触及的地方岿然不动。

  • 作者有话要说:  ①作者注:历史上欧洲第二次鼠疫大爆发期间,几乎所有欧洲城市都在郊区挖了万人坑,因为墓地满园。之后连续两个世纪人们在鼠疫的侵袭下,平均寿命仅20岁,低于原始人的时代。
    ①作者注:生魔芋富含的草酸钙会灼伤消化器官的黏膜,造成食用者中毒,严重者危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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