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男大回家》山花酒

19、12

　　12-1
　　谈月看了一眼邵晋晖，顺手写下‘5’，语气平淡：“你当上班是过家家啊，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谈月无视邵晋晖，侧身走过：“唐春柠又要你在这里做什么？”
　　邵晋晖真假参半着说道：“监视你和商余啊。准确地说，是监视商余。”

　　谈月转身，看向邵晋晖，抬了抬下巴：“你和商余同一个学校的，要监视他不用来我这。当我傻啊。”

　　她想清楚了疑问，便懒得和邵晋晖打马虎眼。
　　若是往常，他说要走，尤其在门店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都会说几句留人的话，可邵晋晖身后是唐春柠，她就不得不考虑商余的提醒，让他赶紧走了。

　　“我现在不怎么信任你，不会把你留在店里。”
　　谈月说得直白：“如果你硬要留下，我也可以申请门店调换人员。”
　　学校附近的门店，多少人巴不得调过来。

　　邵晋晖一时哑口，他搞砸了。

　　谈月看他不再说话，问：“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事的话，进吧台吧。”

　　邵晋晖暗骂了声自己，脸色不佳地看了眼谈月，谈月嘴角勾着，挑衅回看他一眼。

　　……让她爽到了。

　　邵晋晖无奈，后悔自己小看了她。
　　他在谈月这没了信任，就得想办法挽回。
　　真诚就是必杀技。

　　邵晋晖跟在谈月身后，承认自己做错事：“店长，我向你坦白，唐春柠是叫我来‘勾引’你，然后甩掉你看你笑话。”

　　话音刚落，谈月的五官挤在了一起。
　　邵晋晖看到谈月的反应，呛了口空气，咳嗽起来，肺抽气地疼。

　　谈月先是不可置信，看邵晋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是哭笑不得：“你干嘛啊，这么大反应，我都没——”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啊……咳咳”邵晋晖笑得双手叉腰，猛拍门框：“我刚就应该把你的表情拍下来！”
　　怎么会这么好笑。

　　邵晋晖笑了一阵，安抚着自己的前胸。
　　谈月斜眼看他：“笑完了，可以说正事了？”

　　邵晋晖‘嗯’了声，又轻咳一下，控制住了脸部肌肉。

　　谈月：“……我问你，你认为……那个叫唐春柠喜欢商余吗？”
　　邵晋晖挑眉：“那是他们俩的事，我不清楚。”

　　谈月眯眼：“哦那算了。”
　　邵晋晖连忙补充：“哎不过……我从认识他们开始，他们就这样了。不管唐春柠说什么，商余就会去做什么，基本不会拒绝。”

　　“包括……栓链子让商余在大街上爬？”

　　邵晋晖一愣：“我靠……玩这么大。”
　　说完，他摇摇头：“之前没见过，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

　　谈月又问：“商余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拿捏了？”
　　邵晋晖看谈月帮着商余找各种理由，笑了：“他就是这种兴趣。唐春柠算是半个小众圈子的人，听说她在国外的时候，玩得更疯。”

　　谈月不说话了。
　　邵晋晖看谈月的神情，不像只是为了八卦商余，心一沉，试探地问：“你对商余很感兴趣？”

　　谈月瞥了他一眼，没回答，转移了话题：“……你别以为现在和我说这些，我就会心软让你留下。”
　　“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么幼稚的行为。”
　　谈月扬起下巴看向邵晋晖，忍不住说教：“别再我这浪费时间了，我对此深恶痛绝。”

　　邵晋晖吃瘪，回到吧台乖乖摇奶茶。
　　这条路走不通，那可以找其他的方法。

　　谈月越是拒绝，他越来劲。
　　想到刚才的谈月，五官皱巴巴挤在一起，真应该拍下来用作威胁她，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离周三还有两天，他还剩一个班次，还有机会。

　　邵晋晖挥动自己的手臂，望向店外走近的身影。
　　商余拿着保温盒，又来了。

　　这次看到他，商余难得向他点头示好。
　　真稀奇了，是以为他要走了，才给的好脸色吗。

　　邵晋晖挂下脸来，对商余没什么好脸色。

　　“你干嘛呢，一脸欠你债的表情。”
　　谈月走进吧台，侧身看到邵晋晖脸黑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当好最后一天班啊，不能懈怠。”

　　邵晋晖报复性地对谈月咧嘴：“看我离职后投诉你。”
　　谈月翻了个白眼，指指头顶。
　　店内有监控，还有录音，真亏他能这么说出来。

　　商余换上了围裙，从办公室出来，按流程洗好手，自动替补谈月的位子：“店长，该吃饭了。”
　　谈月无语，看了一眼商余，走到放着保温盒的位子前。

　　商余笑嘻嘻看着她，完全没把她之前说的话放心上。
　　这届兼职生怎么这么难带！

　　谈月看着透明饭盒，红黄橙绿，看上去就很可口，犹豫了两秒，认命地拿起了筷子。
　　吃完再和他说一遍，不然……就转账。

　　12-2
　　商余收到钱的前一刻，心头的失落还没着地，就给自己找了好下次一给谈月带饭的借口。
　　她给得有点多，这就不能怪他了吧，而且，他看得出来，谈月吃得很开心，谁会和美食过不去呢。

　　谈月心情好，商余自然也就开心。

　　邵晋晖双臂抱胸，在一边看得火大。
　　他不会做饭，也没商余那么大魄力天天来店里堵人。

　　他不仅要挽回自己在谈月心中的形象，还得和商余比谁更放得下脸。
　　这两样他没一个擅长的，偏偏他擅长的谈月看不上。

　　邵晋晖内心焦灼，甚至有些庆幸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不用面对谈月这个失败。
　　可骄傲又不让他轻易承认，他面对这个情况束手无策。
　　其实自己除去脸，没有其他本事能被人看上。

　　一想到这，邵晋晖撕拉破了一袋小西米，散得吧台地上都是，不少滚落到了冰箱下。

　　谈月放下筷子，走到吧台前往里看，幸灾乐祸：“哎哟，把东西弄干净啊，快到下班了，速度啊。”

　　邵晋晖叉腰叹气，狠狠瞪了谈月一眼。

　　商余默默地进了水房放水，浸湿了拖把，又拿出抹布，簸箕和扫帚，先把看得见的小料清扫完，又动作迅速地拉开冰箱，把底下的残留物料扫进簸箕，再水房拿出了拖把，动作利落地把台面上下打扫得干净。

　　邵晋晖被震撼了，看着商余不语。
　　这个人是在告诉他，快点离开，到点就走吧。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现在就走，”
　　邵晋晖抢过商余手里的抹布，挑衅看他：“……我偏不。”
　　商余眼神暗下，看了眼邵晋晖手里的抹布，转身冲洗水房去了。

　　邵晋晖假装在擦台面，手里黏糊糊的质感让他忍不住皱眉，便把抹布扔进了垃圾桶内。

　　俩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在吧台内，把营业额都冲上去了不少。
　　谈月将近一个月对业绩完成率不抱任何焦虑了，私底下暗爽了好多天。

　　在店长会议上被点名分享经验，谈月毫不夸张地坦诚相告。
　　店长群里气氛良好，李姐愉快地下了通知：“既然谈月你这么夸赞这两男生，那明天的会议就定在你那里，也让我们看看标准啊。”

　　区经理的一句结束语，成功地把谈月还翘着的嘴角定在了当下。

　　谈月脑海里闪过数个借口，一一被自己否决，只能懊恼为什么多那几句嘴。

　　邵晋晖进了办公室，脱掉围裙，看谈月目瞪口呆坐那里不动，伸手推了推探月的肩膀。
　　“店长，让一让，我打个卡。”

　　谈月僵硬地起身，问：“你明天什么班？”

　　“晚班。”邵晋晖奇怪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谈月‘哦’了一声：“没事，再见。”
　　说完走出办公室，问吧台内的商余：“商余，你明天上班吗？”

　　商余：“嗯，中班。”

　　完美的班次，俩人都在。
　　谈月假意咳嗽的了一声，提醒他们：“明天店经理会议在这里开，到时候，你们俩就跟平时一样啊，不要紧张。”

　　商余说了声‘好’，忙着手里的单子。

　　邵晋晖站在她身后，看出她的慌张，故意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问：“明天区经理来视察我和商余吗？”

　　谈月吓得一激灵，转身推了邵晋晖一把，捂住耳朵：“你离我远点啊。”

　　邵晋晖后退两步，揶揄：“你刚才还夸我能帮店里冲业绩呢，好像我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谈月扒拉着耳朵，尽快让热气散尽：“这跟你在我耳边吓人能一样吗！”
　　邵晋晖坏笑：“我要是离职了，你业绩下滑怎么办？”

　　“长得好看的又不是你一个，不用你费心。赶紧走吧。”
　　谈月出言赶人，推着邵晋晖往外走。

　　邵晋晖假装施力，整个后背靠着谈月的手掌，倾斜着全身，走向玻璃门。
　　到了店外，又轻飘飘地向谈月打招呼：“明天见啦，店长。”

　　谈月甩着手腕，让他赶紧走。
　　商余好奇地看向谈月：“你换班了？”

　　谈月摇头说不，她原本排了自己明天休息，临时通知说要开店经理会议，安排区组里在春节期间的人力，她只能老实加班。

　　知道明天还能见到谈月，商余笑了笑，随后想到什么，又紧张地问：“那你不是连续上了十天了？”

　　谈月习以为常：“会下午三点开，我还能睡个懒觉。”
　　牛马人朴实无华的希望，也就是能睡个饱。

　　“对了，明天你就不要带饭了，卫生……等下我们一起打扫一下吧。”
　　趁着空隙，谈月和商余检查了门店死角，换了新的灭蝇纸，又里里外外查看了保质期。

　　至少明眼挑不出什么错误。
　　谈月换店后，还是第一次接待直属领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