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他身娇体弱》大君归

25、我在外星撸蜥蜴

　　老累身上几处烧伤很严重，又坚决拒绝了王星回先回大本营的提议，坚持要先去救人，只能用创可贴乱七八糟地勉强盖上，由王星回拖着他走，他指示方向。

　　大蜥蜴的出没变得明显起来，数量也有增加的趋势，废墟的窗户后，墙边，不经意地一瞥便能看到一双淡黄的竖瞳，一眨眼又不见了。

　　后头的人怕是不妙，没准已经交火了，“还有多远？”王星回有气无力地，渴得要死。

　　“快了快了。”老累总是这么说。

　　走了两公里左右，王星回听到了零落的枪声，一阵阵的。

　　不妙哇。

　　他加快了脚步，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老累掐着表，突然说：“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王星回站定，环视四周：“嚷一嗓子？”

　　“别吧。”老累站起来，手放在嘴里，吹出了鸟叫。

　　没有回应。

　　“你这招不灵啊。”

　　“等等。”老累再仿着叫了几声。

　　这次有回应了，是模仿得很拙劣的“布谷布谷”。

　　“走。”这次能确定方位了，两人急速前进，“布谷”声不时响起，最终到了一栋小房子前，前后一逛，没人。

　　不会在虫肥堆里吧？王星回想着，跺了跺脚，底下传来一阵沙沙声，确定是在下面无疑了。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上来接应呢？难道是上不来？王星回开始找他们可能进入虫肥地下室的入口，如果他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从地下室的清理口进去的，挖得深的虫肥室，日积月累最底下的肥淤积着出不来，需要几年清理一次，搅动搅动。

　　而负责清理的养虫族人在清理之前，会往虫室里泼强酸腐蚀出较为宽敞的大道，所以通道是斜向下设计的，养虫族人可以轻松地攀爬出来，人类就未必了。

　　王星回找到了清理口，直接发力踹开门，准备丢速降绳的时候发现固定于地面的滑轮机组烧变形了，无奈绑在老累身上，运转外骨骼施加拉力。

　　绳子一头丢下去，打一道光下去：“绳子在这里！”

　　不一会就有人抓住了绳子，老累和王星回一块拉，一波拉出了两个人。

　　“唉，可算搞成了！”老累很高兴，忙不迭掏出模因：“给你，记得打钱！”

　　接模因的人灰头土脸的，第一句是：“有吃的吗？”

　　老累一耸肩：“没带。但是我们有人在这座废墟边上驻扎，物资一堆呢，再过几天还有飞船过来补充。你呀赶紧用了跟咱们回去，自然要啥有啥。”

　　那人没吭声，王星回抱着胳膊看他们使用模因。先打开外壳，如同莲花绽放一样放出蔚蓝的光，弹出了金属探针，扣在脑门上，宛如一只大蜘蛛趴在了昏迷不醒的人的头上，金属探针深深扎进了大脑内部。

　　一个人背他起来：“快走吧。”

　　“你们的外骨骼呢？”

　　“没电了。”

　　被救援的三人，一个不能说话，另外两个根本不愿说话，一脸麻木。一路前行，难捱的沉默。王星回想起自己没问他们的事：他们是如何被困在这的？

　　老累这个见钱就疯的疯子，啥也不问就接活。

　　他们没有外骨骼，王星回老累就得放慢速度与他们保持速度一致，途中大蜥蜴的出现越来越频繁了，似乎对人类有了一定了解。有一只在废墟中蛰伏许久，在他们路过的时候突然发力一跃而起冲过来，王星回反手一梭子就打成了漫天碎肉。

　　“太晚了。”王星回活动酸痛的胳膊，“休息会吧？”

　　一人抬起头，声音沙哑：“在哪休息？”

　　“当然是进屋里。”

　　而且还要进台阶上嵌了虫壳的屋里。

　　王星回不确定大蜥蜴的基因现在还有没有对养虫族人的恐惧，但是只要有人还醒着，端着枪，就足以抗拒这群没武器的大蜥蜴。

　　至于“广场”挨的高爆弹……

　　有人定居在这里？

　　王星回吮吸着乳酪条，回想着高爆弹是从山丘哪个方向打来的，信号的屏蔽肯定也是那人的手笔。屏蔽通讯信号可以理解，干扰无人机信号，制约声波探测又是图啥？

　　“轮流站岗，来？”老累举起手，石头剪刀布，“你输了，你先。”

　　王星回铺睡袋，钻进去，把萌友也拖进去，稍微有点硌人……不过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两人轮流站四小时的岗，八小时后天还是黑的，老累有些急，他不愿再等，希望尽快赶到到营地。

　　王星回理解他的急切心情，但是问题是另外三个人的速度没有外骨骼实在快不起来。几人争执一番，最终那协商同意老累先去营地，召人和拿物资，王星回留守。

　　目送老累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王星回打了个哈欠，又倒下了，补觉。

　　一觉起来，老累还没回来。

　　他摸遍全身的口袋，拿出了五六条根乳酪条和蛋白棒，是梅姐出发前给他塞的，不是她王星回还不知道外骨骼能见缝插针装这么多，乳酪条融化成糊，蛋白棒还保持着形状，一捏软趴趴的。

　　王星回捻了捻，包装袋摩擦呲拉呲拉，他分了两个给他们：“给。”

　　两个哑巴可算说话了：“谢谢。”

　　“大哥怎么称呼？”

　　“姓柳，柳嘉，嘉宾的嘉。”

　　另一个吃着乳酪棒没出声。王星回继续问：“你们是受到攻击了是吗？在哪里受伤的？”

　　柳嘉动作一顿：“是，你也遇上了？”

　　“高爆弹，侥幸捡了一条命。”王星回一手撑着下巴：“在广场那边挨的一发，你们呢？”

　　柳嘉看着他破破烂烂的战术服：“你这身是从死人扒下来的？”

　　“是，没办法嘛。”王星回有点不耐烦，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一个劲儿转移话题，没劲，干脆嘲讽了一句：“你们挨了多久打？知不知道对方住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柳嘉的语气也不好。

　　“你到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莫非这些天你们就一直待地下室？”王星回语气带了明显的火气。

　　“确实不知道，敌人一直用远火。废墟里的蜥蜴似乎也是由他养的，集群，嗅觉发达，比狗还听话，它们唯一讨厌的地方就是废墟的地下室，唯一安全的地方。”

　　“你们没子弹了？”

　　“还有几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柳嘉笑笑，“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要你管？”他站起来，走出屋，柳嘉问：“你去哪？”

　　“出去透透气也不行啊？”

　　柳嘉紧跟着出来，蹲在他身边，夹着一根烟：“试试这个？”

　　王星回冷漠：“不感兴趣。”

　　柳嘉给自己点上了，呼出一口烟圈，王星回往旁边挪了挪：“你还是学生吧……被老累骗到这个地方来，他是私自带你来的，对不？”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老累啊，我认识，跟我都隶属一个安全承包商，通俗地讲就是干保镖的活。干保镖也是有讲究的，要签合同，请多少人，一人发多少工资，合同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一个萝卜一个坑。”柳嘉斜眼睨着他，“你当他是师傅？到时候结账，能拿多少可全看他心情。”

　　“我知道了。”王星回有点想笑，“你还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能不能拿到自己的报酬。”他起身走远，“你抽你的，我透气，不会走远。”

　　他走了一刻钟，在半塌的墙角坐下来，又拆了根奶酪条。

　　一只大蜥蜴畏畏缩缩地从墙那头探出一个头。

　　“过来。”王星回勾勾手指。

　　大蜥蜴很顺从地过来了，晶黄的竖瞳转来转去。王星回上手先摸它的头，摸乖了拉着两个爪子抱到怀里，人类的体温熨烫得冷血的大蜥蜴很舒服，很快翻身把肚皮朝天了，鳞片微微地一张一合，舌头吐出来发出嘤嘤声。

　　王星回一手按着大蜥蜴的头，闭上眼睛。蜥蜴的视野远比人类宽广，360°还时刻转动，王星回忍着轻微的不适，往前，往前。

　　一架飞船落到“广场”上了，一群机器人卸货，飞船船身没有船号识别码……无证飞天？除了箱子，还有好几个麻袋，看凹凸的轮廓，是人？机器人运送货物进了群山，迷彩布遮住的山洞洞口，进去走很长的一段通道……卸货，分门别类送到不同的地方去。这是黑工厂？估计是开采什么，在地底形成了很大的坑洞，也就能解释反制声波探测的原因了。

　　十几个麻袋，散落在地上，一个人类过来了，一个个打开麻袋口，哎果然是人——等等？

　　王星回瞥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脸，蜥蜴的视力非常好，那张脸即便是惊鸿一瞥依旧无比清晰，不可能认错——妈的，是老周，老周咋被拐到这来了！

　　草！他骂出了声。

　　大蜥蜴猛地一跳跳出了怀抱，眼珠不停转动。王星回出手安抚，乳酪条袋子再撕开一些，送到它嘴边，大蜥蜴伸出舌头舔啊舔，又乖乖趴地上了，乳酪吃干净了舌头舔一圈嘴巴，眼巴巴地看着王星回。

　　“没啦没啦。”王星回站起来，“快回去吧。”

　　大蜥蜴有些舍不得，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望，王星回走得干脆，确认周边没人跟过来。

　　老周也到这了……烦啊，事情生出这样的变故，要不要救？如何救？谁搞的啊？纪微月？王星回挠着头，挠了一指甲头皮屑。

　　好几天没洗头了。

　　不挠还好，越挠越痒，挠着挠着就挠下了一场大雪，挠完扣扣指甲，爽啊！

　　好想回去洗头洗澡。

　　王星回唉声叹气地提着枪回去，还没进门就听到老累在那大声吼：“老子他妈骗你干嘛，人没了！全没了！！老子他妈知道咋回事，你爱信不信，反正现在没别的退路了！你在这待着等死，爷不拦着你！”

　　他进门：“啥事儿嚷嚷得这么厉害。”

　　一看就知道，营地那边出了事，老累两手空空。

　　“营地没人了，物资也没了。”老累吼得格外大声，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猛地蹲下去捂住了脸，“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