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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杀意 ...

  •   傅子谕半垂眼帘,微微低着头看着长公主的脚尖,“长公主放心便是,为了长公主的大业自是赴汤蹈火,绝无二心。”

      长公主瞧着他脸上的狰狞的疤痕,没想到长得这么难看的人竟还有人喜欢。

      听探子来报,他喜欢谢初婉是喜欢的紧,又是送簪子又是送衣裳的,惹的长孙家姑娘对她大打出手。

      “如今正是本宫用人之际,赴汤蹈火就免了,只不过……”她话音一转,抬头望向铮铮傲骨的梅花,“届时谢初婉可活不得,你可舍得?”

      傅子谕不做犹豫,一口坚定道:“长公主哪里话,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长公主莫不是忘了,傅子谕擅长的是什么?”

      她捂口轻笑一声,“瞧把你吓的,本宫又不是凶兽。”

      这傅子谕一边当着罪臣,一边又做着这丹河州的一方霸主,除了是她长公主的恩赐之外,皆因他所擅长的正是心术。

      五年前他刺杀皇子失败,朝中上下所有罪证指向了她与傅子谕,陛下命大理寺彻查此案,傅子谕祸水东引,栽赃嫁祸给了镇国公的在朝门生。

      大理寺卿还正是长公主的谋臣,趁着陛下还没反应过来,便潦草的结了案,那人落得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陛下龙颜大怒卸了那人的官职。

      她为了保傅子谕,任由陛下的人坐上了那大理寺卿的位置,时至今日,她还是觉着得不偿失。

      “还请长公主放心,傅子谕知晓分寸!”

      长公主点点头,量他也没有那个胆量,陛下对他恨之入骨,他离了自己便是死路一条。

      长公主沉思道:“本宫思来想去总觉着哪里怪怪的,若镇国公行为不妥,大可御前训诫便可。”

      又何必弄个小官小职将镇国公一家贬到旱州,还有这谢惊鸿断不该牵扯进去才是。

      她凤眸冰冷的从侍卫腰侧的佩刀扫过,顿时明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宫还真是小瞧谢家了。”

      傅子谕心忧被困在洞底的兄弟,着急想要救人,“不知长公主还有何吩咐?”

      长公主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便命下人将她调制好的胭脂水粉装入锦盒中,托傅子谕转交给顾岚。

      “以后有何行动,本宫会派人告知你,秦伊替本宫送送侯爷。”

      长公主盯着傅子谕离去的身影,面上多了些许耐人寻味的表情。

      若以后他不敢亲自动手除掉谢初婉,这说明他心中必有鬼。

      门口外秦伊提醒道:“侯爷,其实方才长公主已将您的侍卫救回侯府。”

      傅子谕淡淡道:“多谢秦女官提醒!”

      他抬手将怀中的狐狸面具掏出戴在了脸上,他无马车和马匹代步,又无兜帽遮掩,如此走回府上未免太过招摇,幸亏昨日出门时顺手将面具揣在了怀中。

      门口小厮见侯爷归来,朝着门里高呼道:“侯爷回来了!”

      傅子谕让人将锦盒带给郡主,带着满脸的倦色回离忧台。

      卫迟跟个□□似的蹲在地上,冻得蜷缩成一团,模样甚是狼狈。

      “卫小公子还真是贼心不死,你与郡主定了亲,便不该停留在此。”

      傅子谕抬手让小厮将卫迟拖回他的别院。

      他脚踩在回阁楼的路上,不由得嘴角微扬,谢初婉如此绝情,到还真是合他心意,他喜欢的女子果然专一。

      蹑手蹑脚轻轻推开门,床榻一旁茯苓靠在边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小憩,他的夫人……

      傅子谕见状不对,轻声叫醒了茯苓,谢初婉面色涨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

      傅子谕脸色顿变。

      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侯不过一日未见她,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病了?”

      茯苓吓得跪在了地上,言语之间都说是自己未照顾好夫人,哪敢将罪责告知侯爷。

      谢初婉是昨日生了气,喝了一碗绿豆汤,本就喝两剂药汤再调理几日便没事的。

      若不是今早谢初婉心慌,信了郡主的鬼话,衣着单薄,在府上四处打听傅子谕的去向,便也不会发烧了。

      所以说来说去,这罪魁祸首自是侯爷了,她这做丫鬟的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茯苓,你跪在那里是不是你家夫人的病就会好?”

      傅子谕冷冷扫了一眼茯苓,将手掌放在谢初婉的额前,看样子这烧是要退了。

      她额前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谢初婉舒服了许多。

      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眸,就瞧见傅子谕一脸的憔悴,下巴还有胡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瞧着心里就是不舒服。

      裹了裹身上的棉被,不高兴的转过身去。

      “夫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我看茯苓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不如再换一个人伺候你?”

      谢初婉没好气的避开了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手,闷闷不乐道:“换换换,不如将你也换了去。”

      傅子谕一头雾水,之前每每他回府的时候,谢初婉哪次不都是高高兴兴的,这一回着实是让他难受的很。

      哄着说道:“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夫人?我也好知错能改!”

      谢初婉将自己闷在被中,当真是被他气得不轻,她早晨在府上问了一圈,那蔚宫商说侯爷是去散心打猎了,提到李卿卿时支支吾吾半天。

      看来全府都有事瞒着自己,她脑袋一懵,猛地坐起身,哪有半天姑娘家的气度,索性破罐子破摔。

      拿手指戳着傅子谕的胸膛,委屈道:“你都有李卿卿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傅子谕倒一口凉气,等等?她生气怎么扯出来一个李卿卿?

      那李卿卿自从瞎了眼,心灰意冷带着丫鬟搬去了城外的清安寺,头一回被人冤枉,可他这心怎么还忍不住有些小欢喜?

      “夫人,我是真的冤枉,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谢初婉抿着嘴唇,听谁说的?

      她自是从顾岚那里听来的,可她跟下人们打听了李卿卿,他们脸色都透露着古怪,就照这情形,她不多想就就奇了怪。

      “若真的说李卿卿与我有瓜葛,到还真有那么一点。”他观察着谢初婉的脸色,那眼中雾气朦胧,他瞧着都心疼。

      “夫人若想知晓这其中的原委,我可以告诉夫人!”

      他敞开自己的臂膀,示意谢初婉靠过来,谢初婉是又气又可怜,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傅子谕扣着她的肩膀将人拥入了怀中,在她耳旁轻声道:“夫人,其实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人!”

      她心弦一铮,每每她都要做出决断时,傅子谕是当头一棒又将她打晕,是让她想逃不能逃。

      谢初婉一阵思索,都说输人不输阵,她怎会因为傅子谕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束手就擒,抹了抹溢出眼眶外的泪痕,长呼一口气道:“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

      若说起李卿卿,便不得不提朝堂上陛下与长公主之争,李员外年过四十,但家中长辈自幼告知他,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子,从始至终他李家也只认陛下子嗣为未来的帝王。

      李贺从小苦读圣贤书,一心想要效忠陛下,他最终千里迢迢来到了这丹河州做起了内应。

      怪只怪他不懂得变通,面上是为长公主办事,却违背了长公主之令。

      长公主命人彻查,结果发现坏长公主大事的人竟是他!

      顾岚知晓此事,便借着给傅子谕招亲的由头,将丹河州大门大户的女眷都喊了来,这其中自是有李卿卿。

      赏花宴会,美人如玉,三三两两走在庭院中,自是赏心悦目,犹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顾岚将李卿卿叫到了身旁,亲昵的挽着李卿卿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遭的人听清。

      “你是哪家的姑娘?”

      李卿卿生的甚是好看,眉目如画,长发如墨,发髻间插着一支鎏金蝶步摇,恰到好处,一袭烟云蝴蝶裙,人本就生得白净,同别人走在一起,她反倒如明珠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紧张的捏着蝶恋花青色团扇,轻声道:“李卿卿见过郡主,我是李员外家的姑娘!”

      李卿卿出生在江南,是跟随外祖母长大的,这礼仪上挑不出任何毛病,说话都带着南方的温婉,任是哪个男子见了都心动。

      “本郡主见你一见如故,你这性子温和,正配侯爷!”

      她别有深意的望着李卿卿,眸子从附近女眷的身上扫过,果然有那个几个嫉妒这李卿卿,顾岚嘴角微翘,看样子这目的就快达到了。

      二人坐在凉亭中说了一会儿话,顾岚借着她还有事,便率先离开了。

      李卿卿从亭中缓缓走下,女眷不论是谁能嫁给侯爷都是一件风光的事,她到还有几分期待。

      女子们都靠了过来,也不知是谁从一旁推了李卿卿一把,她摔倒再地上,眼中似又痛又痒,大夫赶来的时,她已经瞎了。

      顾岚故作惋惜,安慰着李卿卿,不知晓真相的人都以为傅子谕是个薄情郎,皆因李卿卿双目失明,尔后被侯爷退了亲。

      到最后是傅子谕背了薄情寡义之名。

      顾岚蛇蝎心肠,借着他的由头祸害人,他得知此事时已来不及阻止。

      顾岚毫无悔意,晃了晃手中琉璃瓶中的粉末,笑道:“子谕哥,那李员外竟敢欺瞒我母亲,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傅子谕瞧着她同长公主如出一辙的笑容,面上并无太多表现,只淡淡应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茯苓:啊~~~夫人生病真的不怪我啊!
    谢初婉:当然不怪我家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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