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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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直都是你。
耳边少年的声音绕耳不绝，楚浔差点以为出现了幻听。
他的少年用最清冷的音调，说出最深情话。
“当真…是我？”楚浔眼里带笑，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微勾，腰间的折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手里，继而下一秒‘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潇洒恣意的四个字‘天下第一’瞬间映入眼帘。
“自然是…你。”沈黎面色上浮出一抹红，在本就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
见状，楚浔心情大好，不由得想逗逗他：“少将军，你…害羞了？”
沈黎闻言，默默的敛下眼眉，算是默认了。
楚浔笑着看了看自家少年，又看了看少年给自己手腕上的红线，红色的玉石在阳光下透过皮肤竟有丝丝暖意。
“小阿黎，天河山是何地，你可清楚？”楚浔说着走向姻缘树，满树的红带在风里飘摇，求姻缘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沈黎跟上楚浔：“我清楚。”
“所以，这条路你想好了吗？”
楚浔站在树下转过身来，朝少年伸出了手。
你想好了吗？这条路不为世人所容，甚至会沦为众人笑柄，受万人讥讽。
少年抬头，在楚浔的背后是姻缘树，那棵树寄托着万人的心愿，而树下，那个白衣若仙的男子，则是他的心愿。
那一刻，少年的眼睛有些酸。
他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像众人一样嫌弃质疑，反而朝他伸出了手。
从四年前到现在，从当初的上元花灯告白到今晚一起参加祭天，自始自终，自己只想离他近一些。
就在楚浔以为少年退缩的时候，少年那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紧，有些生疼，仿佛怕他会离开。
“想好了。”在他决定坦白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
“那我们一起。”楚浔盯着少年的双眼说到。
众人非议，他一向不惧，他所惧的是自己到头来终究是一人，不过…还好，从现在起他不是一个人了。
“好。”生死与共，共赴鸿蒙。
一白一黑，万千红带，生生世世，与你同在。
原本，楚浔想在多陪沈黎一会儿，可想着自己的身子，他就早早回王府了。
众侍卫见楚浔回来，嘴角都扬着，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王爷，今天看起来很是高兴啊。”
“可不是嘛，进王府的时候还跟我打了一个招呼。”
“只是…我有一点儿不懂。”
“哪里不懂？”
“这冬还没过，王爷怎么把右手的袖子往上撩了一些，露出了半截，王爷这是不冷嘛？”
…
众侍卫在那里讨论的热火朝天，依照这个八卦程度，恐怕要比上那些长舌妇了。
忽然，小黑和小白的出现，让众侍卫屏了声。
“白管家，黑侍卫。”众人规规矩矩的行礼，仿若刚刚八卦的不是他们一般。
若是黑侍卫一人倒还好，他们倒是敢上去问问，八卦八卦。只不过，白管家也在，他们就没那么大胆儿了。
要说王府里的排行，除却他们畏惧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王爷一外，最怕的就是这个公事公办生人莫近的白管家了。
“王府之内，不得非议，这道理还需要我教？”小白开口，没人敢接话。
但小黑除外，见众人屏息不敢发言，小黑忙着打圆场：“就算要非议，也得避着冰山吧。”
冰山是众侍卫私底下给小白起的外号，顾名思义是嫌他为人高冷不近人情。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了，今晚千年祭准备工作很多，赶快忙去吧。”小黑说着把众人打发走。
“你也觉得我不近人情？”小白表情有些冷。
“这倒没有，毕竟哥你明面上是白管家，可实际上却依旧为暗部效力，难免会有些不近人情。但在我看来，你是我哥，我怎么会觉得自家哥哥这么不近人情？”小黑笑道，伸出胳膊搂住自家兄长肩膀，他们是对方在世上唯一的至亲。
小白看着自家弟弟整天没心没肺的笑，也不禁被感染了几分：“你这傻小子。”
小黑一直都觉得自家哥哥笑起来很好看，有一种春回大地冰雪融化之感。
“关系挺好啊。”最熟悉的语气轻飘飘，有点儿欠揍。
“王爷。”小黑小白蓦的回过神来。
楚浔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门边，半身倾斜的靠着，有些随意，只是右胳膊露了一小节，在白皙的皮肤下，手腕上的红绳格外明显。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楚浔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眼眸中的喜悦就差溢出来。
小白瞬间联想到刚刚众侍卫谈话，明白了：“王爷腕上的红绳格外好看。”
这不，小白的马屁拍的正好，让楚浔很是高兴：“小白眼光不错。”
“小阿黎送的。”楚浔不由得还加上一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王爷高兴就好。”小白语气真诚无比。
一侧的小黑内心再一次翻了个白眼，从天河山回王府的路上，他都不知道听自家王爷说过多少遍了，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
“只是…王爷。”小白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小白被他选为管家，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色的武功，更是因为他精明的头脑，要知道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不需要浪费太多言语。
正因如此，他能减轻很多负担，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会交给小白去做。
只是难得见小白这么严肃，楚浔唇角不仅收了些许。
“经上一次王仁那件事，江南疫情瞒不住了，圣上已经派人调查这件事情了，我恐怕…”
“那个老家伙派谁去的？”细细想来，这一次楚奕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盘，利用王仁把事件扩大，然后让老头亲自动手。
“恕属下无能，属下不知。”
“想来也是，老家伙亲自动手，楚奕又掺和了一脚，能调查出来倒是怪了。”楚浔说道。
“那李大人…”小白问道，现下江南坐镇的是王爷的好友李尘清李大人。
“你派人提点着他些，老家伙和楚奕都不好对付。”楚浔觉得这一次有必要下一趟江南，所以随口问了一句：“江南疫情怎样了？”
“这…”小白面露难色。
“我要实话。”楚浔说道。
“疫情有些严重，李大人怕是控制不住了。”小白老实回答。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楚浔周身的气压低了好几个度。
“李大人怕王爷您担心。”小白回答。
这话不假，楚浔的身体状况李尘清是知道的，现下还未出冬，天还有些冷，自帝都到江南路途本就有些遥远，李尘清本就担心楚浔的身体状况，所以就让小白先压下这件事。
“胡闹。”楚浔脸色有些冷，“苏言呢？”
“王爷，苏神医前些日子就动身前往昆仑了。”小白提醒道，王爷有些乱了。
昆仑，千年雪莲子。
楚浔了然，又是为了自己啊。
“那…”楚浔开口声音有些涩，“尘清还能脱身吗？”
三王爷早已派人封锁了江南，自王仁一事后，当今圣上也下达了封锁令，江南这次…只可进，不可出。
小白听后沉默了半刻，方才说道：“王爷，我们…救不了李大人。除非，江南疫情平定。更何况，李大人是江南地区负责人，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小黑，你去准备一下。”楚浔稳定了一下情绪，下令。
“王爷，不可！”小白一惊，连忙劝阻。“即便江南温度比北方略高，您也受不起颠簸啊，更何况江南疫情严重，您…”去了也无事于补。
“小白，我必须去。”楚浔眼神坚定，乌墨色的眼眸带着丝丝寒意。
说完，楚浔就扭身离开了。
“王爷！”小白还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小黑拉住了胳膊，摇头：“哥，别说了，你拦不住的。”
是啊，他怎么忘了，王爷的决定没人能左右。
他们的王爷，生来便带光，凌驾于万人之上。
“外人都传王爷生性残忍，喜抄家。可唯有我们府中人都知王爷心性不坏，甚至还有点儿孩子气。”小白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无关工作的话。
“这倒是。”小黑点头赞同。
“此江南一行，疫病横生，你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王爷。要不然…这帝都就该变天了。”
“自然，等到时候江南回来，哥，可得准我好好休息一番。”小黑搂住小白的脖子，笑道。
“嗯。”小白点头，微微一笑，略带宠溺。
在这个世上，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他舍不得失去。
夜，上元庆典，千年祭如约而至。
还未日落，街边就已摆满了摊子，站满了人。
偌大的马车内，楚浔看着一身正装的沈黎，一双极好看的眉眼带着点宠溺的味道，“紧张嘛？”
“不…紧张。”沈黎说道。
“哦，那你脸红什么？”楚浔语调拉长，换了个位置离沈黎更近了一点，眼里带着笑意。
“就是…觉得…很好看。”沈黎结巴又犯了，一双灿若明星的眼睛，带着几丝慌张。
“谁…好看？”楚浔说着将身体靠近，借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在他耳畔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气息。
其实，楚浔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可就是还想逗逗他。
这下沈黎的脸更红了像打了鸡血，连身子都紧张的绷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