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大人是我渣过的前任》也行

11、Ch.11 真心话

　　Ch.11

　　方思逸顶着满脸的奶油蛋糕，跑过来时脑袋上那撮小呆毛晃晃悠悠的，“沈经理，总监，一起来玩吧。”

　　作为今晚的“罪人”，方思逸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项目组所有成员的“炮灰”。此刻在她的身后，是等待看好戏的七个人。

　　可惜好戏没能看成，因为沈南恩应下了。甚至在她起身的同时，转头询问稳坐不动的江晚凝，“一起？”

　　江晚凝抬眸，借包厢里虚晃的光看清背光而立的沈南恩立体的五官，轻轻柔柔的似乎是记忆里的模样，于是就那么跟着她走进了游戏圈。

　　聚会时老套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有酒助兴，倒也让大家玩得不亦乐乎。旋转的酒瓶子指向凌多美停下，多年坑友赵铮铮举着她那刚抓过鸭脖的油腻腻的爪子，满脸的兴奋，“我我我，我来。”

　　赵铮铮迫不及待拿上手机抽取牌底，“真心话，让我来康康。啧，在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如果有，请吻她。”

　　赵铮铮眨巴着她那双贴了双眼皮贴，刷过防水睫毛膏的卡姿兰大眼睛，无比期待。怎奈凌多美环视一周，豪气地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就闷头喝。

　　这还是赵铮铮这家伙定下的规则，做不到的，罚酒一瓶。

　　可直接喝酒的行为，不但没能浇灭大家伙儿心头的八卦火焰，反而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林翰白借着酒精，难得多话，“小凌呐，你这是默认了啊。快说，是哪个家伙？”

　　小猴子半个身子都靠在林翰白身上，也跟着搭腔，“同上，＋1。”

　　凌多美白了他们一眼，“没有，就是没有我才喝酒好吗！”一句欲盖弥彰的话。已经在继续下一轮游戏的几人，又有谁注意到了凌多美放下空掉的酒瓶时，那稍纵即逝的落寞表情。

　　后来的几轮，都是烂俗的梗和烂俗的热闹。沈南恩与江晚凝就像是遗世独立的旁观者，在热闹中，又像是游离于热闹之外。

　　命运的转轮终究是没有忘记这关系复杂的两个人，啤酒瓶的瓶口几番旋转，最终停在了沈南恩面前。

　　起哄的声音比之前面的几次都要大，所有人都在等待“寿星”的牌，究竟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无论哪一样，都叫人充满了期待。

　　秦泽秋显然是喝得有点多了，不怕死地把手机递到江晚凝手里，“总监，你来抽。”这找事的家伙，棒极了。

　　看好戏的剩余几人，拼命地在心底给秦泽秋竖大拇指。至于秦泽秋，自以为帅气地甩甩头发，当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

　　环境使然，江晚凝也不推诿，径自点了屏幕上的抽牌按钮。本是没有太过于期待结果，毕竟依照沈南恩的性子，极大的可能是直接接受惩罚。

　　然而直到牌面显示在眼前，江晚凝的视线一下子就被抓住。

　　“给前任打电话说我想你了。”

　　其余几人意识到大冒险是什么的时候，纷纷快速看了眼江晚凝，尔后作不知情的喝酒状，悄悄倒吸一口凉气，却也在观察沈南恩的反应。

　　沈南恩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地瞥了眼手机屏幕，说了句，“我接受惩罚。”就要去拿桌上的啤酒。

　　热闹的氛围就随着沈南恩灌酒的动作静了下来。

　　江晚凝没再去看沈南恩，摆在桌底的手攥得太紧，骨节甚至泛起灰白。而几乎要刺进掌心皮肉的指甲，已经弯曲得快要断裂。

　　这大概是今晚聚会的最后一项节目，之后就怎么都回不到前面的状态了。

　　赵铮铮给秦泽秋使了个眼色，在群组里号召大伙儿散场，各自找了借口离开。

　　余下的两个人，彼此无言，却是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包厢。

　　··········································

　　外面夜色微凉，雪迹融化的路面还有些潮湿。路灯的光影打下来，在地上落成虚幻的影。

　　沈南恩脚下轻飘，走路也就慢了下来。而她身后拉长的影子，拖至江晚凝的脚底。

　　江晚凝低头踩住那影子，走快了几步，与沈南恩并肩。

　　相顾无话，呼出的白色气体打着旋儿消散，跨年的夜晚冷冷清清，直到渐渐走入闹市区，前方几百米处的广场上，投屏在播跨年晚会，有不少小情侣以及带小孩儿的家庭在广场上迎接新年。

　　酒是个不错的好东西，就像此刻，江晚凝偏过头，叫了沈南恩一声，“沈南恩。”

　　“嗯？”沈南恩回眸，眼底水光潋滟，氤氲着微醺留下的雾气。加上最后的那瓶啤酒，沈南恩喝了不少，此刻还有点晕，以至于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冷淡疏离。

　　江晚凝止不住心头的滚烫，“刚才的大冒险············”如果我不在，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江晚凝原本想那么问，又觉得多此一举。笑了笑，摇头换了话题，“没什么，生日快乐。”

　　“谢谢。”沈南恩转过脸，继续方才的姿势，低头看路，却又不像只是在看路。

　　她们还真是太久没有这般心平气和地讲话过了，倒也不是不适应，只是不得不感叹岁月的老去以及酒精的作用。

　　步行至广场，融进和乐融融的人群。沈南恩与江晚凝选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这场跨过全新的一年的盛宴。

　　相比于往年，今晚注定有它的特别。

　　其间江晚凝接到江连城的视讯来电，“妻奴”大哥问她在哪儿，要不要回家庆祝。江晚凝表示不愿做他和大嫂李珉月的高瓦数电灯泡，提前说了新年快乐就挂断了。

　　沈南恩就在她旁边，江连城其实在镜头一晃而过的时候大概猜到了，却也什么都不说，只给最宠爱的小妹送上了祝福，外带一份“红包”。江连城在家人身上，从不是吝啬的人。

　　江晚凝也不晓得是抽什么疯，竟然和沈南恩聊起了闲话，“我哥，私房钱还真藏了不少，真该告诉我嫂子好好治治这家伙。”这不该是以她们这样的关系会发生的事，所以说，酒真是个不错的好东西，“新年礼物就送我嫂子一把电子秤吧，让她拿去对付我哥，每回只能跪到精确的千克数，想想就觉得不错。”

　　“你现在比以前坏多了。”以前的江晚凝自是不屑假借他人之手整人。沈南恩轻笑，没有防备与负担的真实笑容，很轻松。

　　江晚凝见到，只觉嗓子眼里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许久才堪堪收回焦灼的目光，也跟着笑了，“倒数了。”

　　“嗯。”

　　“十············九············八············四············”

　　“三············二············一············”

　　鼎沸的人声里，“醉酒”的沈南恩与江晚凝倒数着一起迎来了新的一年。

　　“沈南恩············”

　　“江晚凝············”

　　“新年快乐。”

　　洋洋洒洒的雪又开始落下来，染白了鬓发，也染湿了睫毛，水迹蜿蜒。

　　··········································

　　放松的元旦假期过后，就是愈加紧张忙碌的年尾。年终尾牙的项目经过组内的再次讨论，递交到江晚凝处审核，再经由吴宗义亲笔签字，就正式进入了落实阶段。

　　沈南恩有心栽培赵铮铮，放手让她负责，还给予了调配组内成员的权限。小猴子和秦泽秋作为首当其冲的副手，被赵铮铮派去对接厂商了。

　　凌多美出于人道主义，替赵铮铮帮完忙，回来给沈南恩送文件，顺带汇报进展。

　　沈南恩满意于组内成员愈加团结的配合，安心投入年终的总结工作。

　　午休时间，沈南恩没在公司用餐，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店，要一杯热美式，一份季节限定的梅花芝士切片，选在靠窗的位置，翻翻杂志，偷得片刻的闲暇。

　　只是总有人要来打扰，还是全副武装看不太清面目的人——宽厚的墨镜盖住了整张娇小的面孔，直到来人摘下同样用于遮挡的口罩时，沈南恩才认出对方正是近日娱乐版新闻的“宠儿”陆清言。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儿。”陆清言落座时，说了那么句。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陈述的事实。终归是混迹于名利场摸爬滚打的人，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有。

　　和传言的“难伺候的傻白甜大小姐”形象不符，陆清言私底下过于“精明”。果然传闻不过是迎合大众趣味，添油加醋、自行臆测的不靠谱的东西。

　　沈南恩反而来了兴致，端起咖啡杯慢饮，很是期待陆清言接下去的话。

　　哪知陆清言直接坦白，“不是巧合，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有趣。沈南恩淡笑，眸色却是深沉，叫陆清言看不太透。

　　陆清言也就放弃了探寻，要了杯冰美式，外带一份摩卡，用吸管戳着杯底的冰块，再次发问，“沈经理难道不好奇我那天为什么会在摄影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员工吗？”

　　这回是诱饵。

　　陆清言甚至自证赵铮铮的“清白”。

　　而她此行带来的“信息”，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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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酒是个不错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