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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修) ...

  •   凌晨三点多,顾言横在主卧的大床上,被子任他搓扁揉圆,压在身下,他四肢大大咧咧的张开,一头卷发肆意铺展,睡相及其张扬。
      夜深人静,隔壁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敲击声格外清晰,清脆的声音渐渐止歇,一小段窸窣的走动声后,主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有些蓬乱的刘海下面,一双眼睛仿佛搜寻猎物的野兽,在黑暗中窥视着屋里的动静,而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游魂似的飘了进来,没发出一点声响。
      主卧的帘子有些薄,淡薄的月光透了过来,洒在床上,顾言的脸上褪去了清醒时疏离的神色,余下的是令人爱到极致的那份绮丽,天生微卷的头发蓬松柔顺,鬓角一抹碎发勾在脸侧,是恰到好处的风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悬在空中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诱惑,轻缓的抚上顾言裸露的小腿,极慢的描摹着腿的轮廓,渐渐的向上攀缘,仿佛一条蜿蜒的蛇。
      向上,向上…
      “嗯…”
      睡梦中的顾言不怎么舒服的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动了动腿。
      人影触电似的缩回手,摒着气儿的瞧瞧顾言的脸,确认他没有醒来,才老老实实的帮顾言把睡裤裤腿整理好,又把被子从他身下解救出来,帮他盖好,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走到卧室门口,瞥了眼顾言随手搭在椅子背上的衬衣,又轻轻挪了回来,把衣服拿起,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嗅,才终于离开了。
      片刻后,隔壁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再度响起。
      还在没心没肺的睡着的顾言翻了个身,做了个讨厌的梦。
      他变回了一个小屁孩,穿着做工精细的衬衣和背带西装短裤,脚下踩着一双锃亮的小牛皮鞋,却站在一个破败歪斜的大门旁边。院子里一群呆头呆脑的脏孩子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单杠坐了一圈,单杠上垂脚坐着另一个男孩,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故事。
      一束阳光不偏不倚的罩住了讲故事的孩子,鸟窝似的炸毛镶上了金边。他朝顾言的方向看过来,一双眼睛亮亮的,眼角还点着一颗带着灵气儿的痣。这孩子看着顾言,脸上突然溢出了幸福的笑意,抬手指着顾言身后,“你看,你把我吃了,我被消化得一干二净,变成你的影子了!”这时,阳光陡然增强,扭曲成斑驳的色块,砰的碎成了无数光点簌簌落下……
      顾言在意识朦胧中睁开眼,晨光透过薄窗帘正照在他脸上,多梦的睡眠让他头疼,被阳光晒醒的感觉也不怎么舒服,坐起身扒拉着一头睡翘的卷发,嘟囔了句“晦气,这点陈芝麻烂谷子,我居然又梦到了。”,撒气似的一踹被,翻身下了床。
      他脱下睡衣,却到处找不到衬衣,只得先换上裤子,拉开抽屉翻出别的上衣来穿。
      绝对是隔壁屋里的夜游神给他收走塞进洗衣机里了。
      这鬼东西,什么毛病,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问他就是一句‘看着有些脏’,骗鬼呢,他顾大少可是最爱干净的了。
      果不其然,顾言在洗衣机里发现了他的衬衣,已经用自动模式洗好了,但是没人捞出来,放了几个小时,一股闷久了的怪味儿,他随手合上洗衣机门,又重新洗了一遍。
      等开夜车的宋喻头重脚轻的从隔壁房间里飘出来时,顾言已经穿戴整齐吃好早饭,还出门围着小区跑完了一大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咖啡。
      手机嗡嗡一阵,发小曹巍发来条微信,顾言给他的微信备注是“山禾女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曹某人是个姑娘。他们俩和另外一个同校同学组了个乐队,说是乐队,其实就是几个人聚一块瞎玩,连业余都算不上。
      曹巍:兄弟,下午得空吗?快俩礼拜没练练了,手生的厉害。
      顾言来了些兴头,立马放下细瓷杯,飞快的打了行字发了过去:晚上吧,下午编辑过来,晚上应该没问题。
      那边秒回:得嘞!那咱晚上七点?
      顾言发了个OK。
      隔了会儿又顶过来一条:跟你说个事,同学给我介绍了个哥儿们,旁边T大的一研究生,弹贝斯的,说想跟咱一块儿,我答应他过来试试,你也把把关?
      顾言眉心皱了一下,对于陌生人加入他们小圈子这种事,他总是特别敏感,毕竟在他心里,这个乐队不仅仅是爱好那么简单,它就是他的一个避风港。
      于是顾言立马问道:靠谱吗?
      曹巍:我就跟他在学校见了一面,不知道技术怎么样...
      顾言坐直了身子,考虑片刻,答道:技术无所谓,我就要求一个,嘴巴严,别到处胡说八道就行。
      曹巍回道: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看着人挺成熟,话不多。
      顾言犹豫了下:成吧,你看着不错就行。
      他翘起二郎腿喝了口咖啡,本来还想细聊几句,却听见电视里念出了‘梁亦清’这个名字,不由得抬起了头,原来新闻里正在播报新一届文学大奖的提名名单。
      男主播声音清亮:“本届大奖竞争激烈,但呼声最高的,还是上一届的得主梁亦清女士的新作…”
      本来洋溢在顾言身上的轻松氛围淡了,他把咖啡杯放回了茶几上,手机也一并撂到了一边,连那个T大研究生叫什么名字都没问。
      顾言手托着腮帮子,茫然的看着电视里那个女人访谈时的影像,屏幕里的她优雅从容,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用尺子量过,端庄持重,涵养都刻在了骨子里。
      明明是自己的亲妈,可顾言眼底酝酿的情绪却晦涩得让人得看不通透…
      肉眼可见的烦躁在他身上浮现出来,本来不错的心情被瀑布般滚动落下的作品表打了个七零八落,碎成了渣。他抄起遥控器使劲的按着,不断的换台,哪个也看不下去了。
      宋喻揉着憔悴的脸往洗手间里走时,正和电视较着劲的顾言抽空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没什么好气的开了腔:“才起啊,辛苦哈,早点给您买好了,就放在桌子上,划拉完你那张肾虚脸就赶紧吃吧。”
      宋喻原地站住,往桌子上看去,顾言帮他买了他最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旁边还配了一碟小菜。事儿办的挺好,可就是好话没好说,语气硬得像石头,还是茅坑里的。
      宋喻这个便宜弟弟隔三差五的开夜车,日子过得昏天黑地,年纪轻轻,一张脸却好像酒色里泡了半辈子似的憔悴,衣着打扮更是不修边幅,要饭的看见他都能潸然泪下,有一回他在小区里遛弯,还被新搬来的邻居当成了瘾君子,差点被举报。
      但备早饭这种体贴的事,顾大少可不是经常干,他对弟弟的照顾就那么几天,定时定量,这几天里宋喻也可以放肆一下,偶尔使使性子,闹闹别扭,顾言也会难得大度,不和他计较。
      宋喻瞧着老哥这股殷勤劲儿,又算了算日子,问道:“今天有安排?”
      顾言放弃了对电视的折磨,把遥控器扔到了茶几上,玻璃面太光滑,遥控器没刹住车,径直滑了出去,看得宋喻心里一跳。
      不过顾言语气还算和缓,“嗯,下午桥叔要过来一趟,来收稿子。”
      宋喻眉梢轻颤了一下,点点头,“哦。”转身溜进洗手间洗漱去了,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顾言明白,他知道该怎么做。
      宋喻在卫生间里慢吞吞的磨蹭着,估摸着顾言这股无名邪火应该消的差不多了,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果然他掐时间一向很准,顾言的烦躁已经平息,正趴在沙发前面找东西。
      毛衣的下摆随着顾言的动作在裤腰上面起起伏伏,一窄条的腰身时隐时现,微凹陷的腰线轻微起伏,欲拒还迎似的勾得人心痒,宋喻立马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顾言却忽然从沙发底下出来,宋喻只得别开脸转身往一边的餐桌走去。
      “言哥,你找什么呢?”宋喻坐到了桌前,开始闷头吃早饭。
      “遥控器的电池,”顾言从沙发上拿起手机,趴回地上往沙发底下照,“什么质量,轻轻一扔电池就跑出来了。”
      宋喻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却知道顾言这时候脾气已经过去了,适当的撒娇找别扭也无妨,就低头抿了一口豆浆,故意问道,“这豆浆里…”
      “我给您老人家放过糖了!”还趴在地上的顾言扭头抢白道。
      顾言头埋在沙发底下,声音变得闷闷的,又补充了一句,“两勺,冒尖儿的。”
      “我一般都放三勺。”宋喻悠然的评判了一句,说完就去厨房又加了一勺糖。
      “靠,”顾言把手伸进了沙发靠的墙角,整张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嘴上还不忘了损宋喻,“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爱吃甜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宋喻特别淡定拿勺子搅着又加了一勺糖的豆浆,还故意像个‘姑娘似的’微微翘起小指,用食指和拇指捻着小勺慢慢的搅,嘴上却一言不发。因为宋喻肤色苍白,再点缀上眼底的小黑痣,这副做作姿态放在他身上,倒也不怎么违和。
      顾言站起身歪着脖子瞥了眼他那副样子,知道他在和自己对着干,“当心点儿,小拇指别抽了筋!”别开眼伸手把刘海捋到一边,扣上了遥控器后盖。
      “你头发该剪剪了,”宋喻边嚼着东西,边不露声色的抬眼盯着他鬓角的碎发,然后视线一路舔舐到了白净的脸上,有些惋惜的说,“刘海都挡眉毛了。”
      “要你管,你自己还顶着一脑袋的碎布条跟个墩布似的呢,先把自己的头发拾掇利索了再来管别人吧。”
      顾言把装好的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抬头看了一眼表,“坏了,都这时候了!都怪你,天天起的这么晚,你一会儿吃完了赶紧把屋子收拾利索了!”
      边说边进了趟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个信封,信封有点儿厚,里面不知道塞了什么,顺手就放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我有事出去一趟,桥叔下午三点过来。”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抽出几百块钱放到了宋喻面前,“今天好好放松放松吧,随便去哪玩玩,别一出屋就在小区里晃荡,省得又像上次似的让保安揪住,还得我费力给人解释。”
      宋喻微微蹙眉,“那个新来的保安莫名其妙,非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住在这他还不信。”
      顾言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下宋喻,又侧过头看看他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心说先不提你这头鸟窝,就你那件穿了八年不带换的羽绒服,怎么看都不像住这里的人。
      “行了你看着办吧,逛逛书城也行,别给我惹麻烦。”顾言把钱又往宋喻面前推了推,扭身去换鞋。
      那些钱宋喻连看都没看,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毫无痕迹,继续闷头吃着小笼包,开口道:“对了言哥,有件事我得知会你一声。”
      顾言手抓着大门的把手,侧过头用眼神催促宋喻有话快说。
      “我这出了点儿问题,开篇那里说S是被人活着推下去的,但后面我忘了,描述尸体状况时又写了‘脑浆较完整’什么的,还顺着这个讲了一大堆,明显的前后矛盾。”宋喻慢条斯理的说着。
      顾言握着门把手的手松了松,他没怎么听明白,眉头打了个褶,“不是,你别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就给我句准话,今天能应付桥叔把稿子交上去吗?”
      宋喻终于抬起头来,没什么表情的看了顾言一眼,伸筷子夹了个包子放到醋碟里,“没问题,我一会儿赶赶。”
      顾言哼了口气,“那你跟我说个什么劲儿啊,白费功夫,一会儿弄完了就打印出来吧,我走了啊!”
      碰的一声,门合上了,屋里留下宋喻一个人坐在桌前,一丝笑影在脸上闪过。刚才他口中的问题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无所谓修改不修改,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急。
      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吃着早饭,眼睛有些空洞的盯着墙上的挂表,吃好后起身收拾了碗筷,顺带把顾言撂在茶几上的咖啡杯一起拿到厨房刷了,甩甩手上的水,回到自己房间磨磨蹭蹭的拿了稿件备份的U盘,夹在手指间灵巧的翻转着,就好像他的心思一样飘忽不定。
      宋喻沉默的注视着U盘泛出的流光,脑子里惊鸿般掠过一个个不着边际的画面,终于定格在了一个冬日的午后,端庄的女人神色忧郁,看着宋喻的眼神灼热恳切,保养得很好的手捏着他的肩膀,带来有些尖锐的痛,“小喻,帮帮他吧,但肯定不会一直这样的,梁姨向你保证。”……
      宋喻摆弄U盘的手停了下来,空旷的大房子里渺远的回忆似乎都带着回音,嘲笑着注定一生伶仃的宋喻,他仿佛看到了顾言潇洒走远的背影,他看见的也总是顾言的背影,手指忽的攥紧U盘,终于下定了决心。
      打开电脑删除了一个文档文件,又把U盘掖进了口袋,他给顾言拨了一通电话,但刚接通就立马挂断了。顾言要见桥叔的日子总会把手机调成震动,顾言喜欢把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宋喻套上外衣坐到鞋凳上去换鞋,看着地上顾言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很有耐心的把它们拿起来放进了鞋柜,“当然不能一直这样,不过我想要的和你不一样。”
      ……
      顾言出门有些晚了,他在老城区的一栋破楼里租了间地下室做排练场,今天是交租的日子。因为他们音乐声扰民,没少交物业的罚款,今天又因为这事被房东大妈涨了三百块房租。他的口袋来的时候肥的流油,现在却跟闹了饥荒似的皮包骨头,他虽然零花不少,可还是有数的,再加上其他调音器、效果器一类的配件的花销,数额真心不小,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就东窗事发了。
      顾言眼前晃过老妈梁亦清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孔,在寒风中不由缩了缩脖子,抬手拢起大衣领子,“浪得一日是一日吧!”
      回到家里,刚好两点半,顾言想着桥叔一会儿就到,换下衣服进了屋想看看稿子,好歹预习一下。
      结果打印机周围空空如也,连个纸屑都没有,电脑里平常和宋喻约好的那个文件夹里也没有新文件,他很疑惑的愣了会儿神,扭头进了宋喻的房间。
      虽然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可他很少进宋喻的房间。刚开门他就咂了咂舌头,地上厚厚的杂志、报纸和书,他都不记得这屋子里原来铺的什么颜色的地板。
      屋里没窗户,三面墙的大书柜直通天花板,里面塞满了书和的打印稿,还有宋喻自己随手写的纸条,塞得狼牙狗啃、里出外进的。顾言觉得他只要稍微一跺脚,墙上的东西就能跟海啸一样全落下来,把这屋子整个埋了。
      顾言脑袋变成了两个大,用脚划拉着想趟出条路,不经意踢开了一本硬壳书,血刺呼啦的插图把他吓了一跳,“什么鬼!”蹲下身随手翻翻,是本解剖学教材,顾言拧着眉头弹了下书页,“他平常就没日没夜的看这玩意儿?”
      他发现自己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宋喻。
      其实也没什么人了解宋喻,他当初被送到福利院时太小,就知道自己叫小宇,福利院的院长姓宋,他就跟着姓了宋,叫宋小宇。
      后来顾言八岁那年,梁亦清带着顾言去福利院捐款做慈善,不知怎么就看中了孩子堆里土头土脑的宋小宇,办收养手续时梁亦清嫌‘小宇’俗气,随口就给改成了宋喻,自此,宋喻算是和自己的过去断了个干净。
      不过顾言可没心情检讨自己对便宜弟弟的冷淡,扔下书就跟西天取经似的凑到了宋喻的电脑面前,却发现九九八十一难还少了一个——宋喻的电脑里也没有新文件。
      他开始慌了,掏出手机想给宋喻拨个电话,这时候才瞧见界面上有个未接来电,好死不死就是宋喻打过来的。
      顾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喂?”宋喻的声音慵懒得跟剔了骨头似的。
      顾言:“哪儿晃荡呢?怎么跟刚睡醒似的?”
      宋喻:“理发店,这暖风给的太足了,你不是说我顶着个墩布嘛,我想换换口味,弄个莫西干什么的,顶把笤帚试试。”
      “别废话!”顾言有些急躁,抓了抓自己的卷毛,“稿子呢?你放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平常备份的那个U盘也没影儿了。”
      “……”
      宋喻那边半天没动静,顾言‘喂?’‘喂?’的好几声,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我中午那会儿给你打电话了。”
      顾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那时候忙,没看见,你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先告诉我稿子的事。”
      “…忙什么?”宋喻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跟个小媳妇似的乖乖巧巧,直拱顾言的火气。
      “跟你没关系!”顾言直接吼了出来,吼完就有些后悔,反思了一下,他现在可是求着人呢,心里默念两遍‘注意态度’、‘注意态度’。
      顾言很快调整了路线,“咳,不是,哥着急了,对不住哈,小喻,别胡闹,桥叔一会儿就到了,你赶紧告诉我,我好应付他啊。”
      “……”
      结果那边又失联了。
      “喂?说话啊?小喻?”
      顾言隔着电话听见宋喻跟别人说了句:“麻烦再剪短点儿,下月省得剪了…不,不染,嗯……不烫……我不办卡。”
      等都交代完了,他才扭过来又接着和自己说话,还是那副急死人不偿命的德行,“言哥,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早上跟你提的那个问题挺严重的,需要大修,暂时没法交稿。”
      顾言脑门一热,这回是真动了火气了,“没法交?一会儿桥叔可就来了,我前几天还跟他打包票说没问题,你现在告诉我没法交?!宋喻!”
      “言哥,对不起,我中午那会儿又看了看,问题有点儿复杂,这种线索性的情节改动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没及时弄好是我错了。”宋喻声音立马软得能化成一滩水。
      不过他的声音虽然软得乖巧可人,挂断电话时却干净利落,留下顾言一个人听着‘嘟嘟’的提示音发呆。
      就在顾言举着个手机发愣的时候,门铃响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鸽了太久,终于回来了!第一次尝试现耽长篇,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咳咳,言归正传,这本书写的是代理写手和冒牌作家间的故事,事先声明,这全部是我的脑内妄想,没有原型,没有参考,更不影射任何人,全是编的编的。
    祝阅读愉快~~
    咳,最近得了闲,翻了翻文件夹,打算把这篇文大修大改一下,主线应该不动,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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