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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等待 ...

  •   那女人伸手去抓小女孩,被青樱挡住了。遂脸色难看,想要发怒,只是看了看店里的人,脸色扭曲几下,换了一副放.荡的样子,弹了弹涂了红色蔻丹的指甲,扭着腰走到宋卿言面前,自顾自拖了一把椅子来坐。

      还冲着宋卿言飞了一个媚眼儿:“姑娘这是打算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呀?”

      宋卿言懒得跟她废话:“说吧,多少银子?”
      那女人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神色贪婪:“一百五十两。人家王妈妈可是给二百两呢,我是看姑娘是好人,才肯让姑娘些的。”

      宋卿言冷哼一声,这么点儿的小女孩儿,卖做丫鬟的话,顶多也就七八两银子。
      这狮子大开口,还真敢张嘴。

      这时,小女孩儿却从青樱身后探出头来,怯怯地说了一声:“我明明听到是五十两。”
      那妇人气得站起来,扬手就要去打女儿,被青樱推了一把,“蹬蹬蹬”退了好几步,恰好撞上了一个进店门的顾客。

      “哎呦!哪个混账?不长眼的东西!”

      宋卿言抬眼,只见是宋惠言带了四个丫头进来,恰好被那妇人撞到了,后退两步,差点儿跌倒。
      丫头绿荷一手扶着宋惠言,一手指着妇人骂。

      宋卿言放下茶杯,起身道:“哎呦,我的好堂姐,今儿出门儿是不是没看黄历?看看,被人撞的,可撞着了?”
      “哎呀,”宋卿言似笑非笑,“姐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进来,莫不是故意来讹妹妹的?”

      宋惠言被撞得肚子疼,想揉揉又怕有失仪态。她忍痛高昂着头,说道:“谁要讹你?我这不是想来照顾照顾你的买卖吗?妹妹被退了亲,没人要,饿着了可怎么好?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宋惠言自从在母亲寿辰那日见过穆煦后,再没能见到他。各个府里的宴会穆煦都没去过,想“偶遇”也没处遇,宋惠言去豫王府求见,穆煦也从不见她。
      她心气不顺,就想来寻一下宋卿言的晦气。

      京里近来时兴锦明胭脂铺的脂粉。那粉抹上去,细腻得如同天生成一般。胭脂的颜色竟然有十多种,朱红、樱粉,什么样的都有。最稀奇的是一种口脂,竟然装在竹管或瓷管里,一旋可以旋出来,再旋又能旋回去。
      与宋惠言相交的几个小姐妹都用了,人都好看了几分。

      宋惠言知道这铺子是宋卿言开的,嫉妒的同时,又很是不屑。也只有她这种嫁不出去的,才费心费力亲自去开铺子。

      她头抬得老高,眼睛都要望天了,冲宋卿言吩咐道:“把你们铺子里最好的胭脂、水粉、口脂都拿出来。”
      她想以使唤宋卿言做事来羞辱她,宋卿言却并不在意:“周姐姐,给宋二姑娘拿最贵的,宋二姑娘有的是银子。”

      宋惠言选脂粉。那妇人在一旁看着,暗暗咋舌,小小一盒胭脂,竟然就要二十两银子,那能旋出来旋进去的口脂,竟要三十两!她以前能用上二两一盒的胭脂都喜得什么似的。
      她后悔了,刚才要一百五十两太少了。

      她看宋惠言穿戴珠光宝气,身旁四个丫头伺候着,眼都不眨地买了好几样,肯定是贵人家的女孩。又跟铺子的主人闹不对。
      她瞬间来了主意,扑通一声跪到了宋惠言跟前:“求姑娘救救小妇人,她们要逼良为奴,强抢我的女儿。”

      “哦,你要我怎样给你做主?帮你报官?”
      能把宋卿言送进官府也不错,宋惠言心情愉悦地想。

      平民百姓都怕惹上官司,妇人连忙摇头:“求姑娘买下我女儿,她什么都会做,给她口饭吃就行。”
      宋惠言看了看那又瘦又黄的小丫头。多个丫头不过多张嘴,能叫宋卿言不痛快就好。

      “你要多少银子?”
      “二百两就成,也就您几盒胭脂钱。”

      “二百两?!”宋惠言险些跳起来。当她是傻子呢?
      就这黄毛丫头,五两银子都不值。何况,花了那么多钱买脂粉,她正心疼着呢。

      宋卿言铺子里的脂粉虽不便宜,但多数也在十两左右,甚至也有不少针对普通人家的,价格在一二两的。二十来两的,主要是针对一些只买贵的,以显示自己高贵、与众不同的顾客的,与中等价位的质量差不多,不过是盒子更加精致,香味新鲜、别致些。

      宋卿言说了给宋惠言拿最贵的,伙计自然拿的都是最贵的。
      宋惠言心中肉疼,又怕宋卿言笑话她寒酸,只好硬着头皮都买了下来。

      她正肉疼银子呢,这妇人却让她二百两银子买个小丫头。
      一定是宋卿言故意派来讹她钱的!

      自以为想通了一切的宋惠言,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人家可是国公府的三姑娘,虽说被豫王殿下退了亲,那也是我等惹不起的人物,我劝你,还是赶紧将你的女儿献与人家吧。”

      宋惠言带着四个丫头,抬脚走了。妇人愣在了当地。
      她迟疑不定地看着宋卿言,没想到她的来头这么大。豫王退亲的事,她也听人说过几句,就算是退亲了,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这可是国公府的小姐。

      妇人心中已经怯了,偏这时两个巡街的衙差腰挎大刀进来了:“宋姑娘,青樱姐姐,可是有人闹事?”
      两名衙役前些日子见过泼皮来闹事,又见沈于城来过店里好几次,就起了巴结之心,有事没事过来转转。青樱每次都笑脸相迎,还给过他们几次银子打酒,衙役就更加殷勤了。

      妇人一看衙役,就直打哆嗦,嘴上还强撑着:“总不能强让人卖女儿。”
      宋卿言道:“有人逼良为娼,该是什么罪啊?”
      古代虽说父母卖儿卖女的事常,但并不能随意卖为贱籍,有人告了是要吃官司的。

      妇人吓得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宋卿言也不想将她逼得太过,就道:“既如此,孩子你是领回去,还是留在我这里做活?卖与我也行,我给你十两银子。”

      妇人想了想,经此一回,领回去她也不敢将女儿卖到勾栏里了,卖给人做丫头的话,十两银子也不少了。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姑娘,卖与你我放心。只是我签死契,您看能不能给二十两?我女儿养一养,绝对是个标致的。”
      “要是不行,我还是带她回去吧。”带回去再养两年,肯定能多卖些,就是费事些。

      小女孩一听又要带她回去,一双大大的眼睛祈求地看着宋卿言,却不敢说话。

      “罢了,给她二十两。”宋卿言对青樱说。青樱立马去柜上支了二十两,写了契书,双方画了押。

      妇人拿着银子走了,衙役见没事,出去巡街去了。
      宋卿言叫青樱带着小女孩到后面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她则掀开门帘,想到隔壁铺子里给小女孩买身衣服。那孩子的衣裳上好几个补丁,破破烂烂的。

      刚掀开帘子,就见沈于城站在门外,脸上若有所思。
      “沈大人来了?”宋卿言忙招呼他,“快到铺子里坐一坐,喝杯茶。”

      沈于城却不进去,只问她:“那小丫头不过是个外室生的,为何要救她?”
      “外室生的?”宋卿言奇怪,他的重点好像有些偏,这跟外室还是内室生的有什么关系吗?

      “她只是一个外室生的丫头而已。”沈于城又强调了一遍。
      宋卿言虽觉得他有些奇怪,还是回答道:“外室生的怎么了?外室生的也一样是人。她选择不了出身,但她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想不被人欺负,也想有好日子过。”

      “没错,谁都不想被人欺负,谁都想有好日子过。”沈于城声音很低,几乎自言自语似的,说完这句话,也不看宋卿言,直愣愣地往街上去了。

      穆煦等了几日,不见宋卿言来见他,连几言片字都没收到,心里不由烦闷起来。
      到府中的练武场上跑了几圈马,又练了几趟刀,不但没痛快了,心中还更烦了。

      叫她好好想想,这都几天了,还没想清楚吗?难道还要他再亲自找上门?
      却忘了自己当时被她盯着看,一时慌乱,说的是两天后去找她。

      收刀坐到大杨树下,穆煦接过陈贵手中的巾子擦了把汗,问道:“今日可有人上门拜见,或是送什么信儿?”

      陈贵犹豫了一下,道:“成国公夫人和宋二姑娘来过,按您的吩咐,没让进来。”
      宋惠言,她倒是殷勤!为什么宋卿言这样矜持?
      穆煦揉了一下眉心,摆了摆手。陈贵捧着巾子退到了一旁。

      穆煦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蔡勇大步走了来,禀报道:“殿下,武科要添榜了,严大人请你过去。”
      穆煦不耐烦,道:“叫他们按规矩定就是了。”

      蔡勇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严大人请您的示下,那位老成国公的孙子……”
      宋英泽在科场上得罪了他,严松年这是问他,要不是撸掉宋英泽的榜。

      把他当什么人了?穆煦脸一沉:“科举是为朝廷选拔有才之士,严大人就是这样办事的?他要不想做主考官就别做!”
      蔡勇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态度:“小的这就出去说与他。”

      蔡勇走后,穆煦叫陈贵牵了马出来,他得去跟宋卿言说说她兄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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