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碧云莲

75、生死

　　眼前被突然的亮光刺得眩晕，一时有点恍惚，
　　“在那边，侧福晋在那边！”
　　岸边传来的喊声顺着水边隐约飘进我的耳边，其中时不时夹着几声低沉的狂吼，看来他们都赶到了，自嘲地扯扯嘴角然而冰冷早已传遍全身脸上麻木僵硬，现在只是机械性地往前划动。借着光亮我看见了几步之遥的秋儿，那鹅黄系的旗袍已被湖水浸泡开如朵即将凋谢的花蕾没有一丝生机，心一下沉到谷底，难道来不及了？不，不会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不会记错，兆佳氏和胤祥的第3个孩子不就是今年出生的嘛，历史不会变的，它怎么可能会改变！
　　“秋，秋儿”
　　颤抖地唤着，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疲惫地竭力往前终于游到她的身边，腾出一只手尽力摇晃着她，然而没有一点反应，怎么办？通常下水救人最怕被溺水者抱住，可我却面临更大的困难，不能耽误了，咬牙游到秋儿身后用力往前推，秋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放弃啊！

　　“心儿！”“心儿！”
　　正当我觉得自个的身子实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时二声呼喊让我眼前不禁一亮，
　　“快，快救秋，秋儿”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多想，一见胤祥和胤禟，不禁失声大喊，胤祥胤禟听见呼喊声一前一后快速游了过来，
　　“你没事吧”
　　胤禟焦急地打量着，来不及的伸手想要扶我，赶紧摆手制止，“别管我，快带她上岸”使劲把秋儿往他们那推去，身子由于惯性立刻被湖水推了好几步远，被胤禟眼明手快地拉住了，
　　“九哥，你扶着心儿，我们一起游回去”明白情况不对，胤祥极力甩开心中不快，迅速说着，手环上了没有声息的秋儿，
　　“不，你们先把秋儿救上去，我自个能游回去的”立即摇头，急速催促着，很清楚自己的体能绝对游不快，一起回去只会白白耽搁宝贵时间，
　　“不行，我不能把你留在这”胤禟一口否决“让十三弟先回去”
　　“不要再废话了，秋儿就快死了，你们还在这无谓地争执！”泪水模糊，心里着急，早已顾不上什么端庄斯文了，
　　胤禟不禁脸涨的通红，微楞了几秒，这才吐出一个好字，胤祥却死死地看了我一眼“四哥已命人下水救人，他们一会就到，我在岸上等你！”
　　目视着他们离去，心里微微放松，来的及吧，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应该能保住吧，太医这会已经在岸上了，费力地游了一会，慢慢低下头埋入水中，想要用冰冷来唤醒自己的意识，真的好累好酸。然而我不知道无意识的动作却引起岸上一片惊慌。

　　“富察妹妹好像不行了”视线从没从湖面上转移的那拉突然喊着，让刚靠近岸边的二位阿哥生生回头，
　　“快，先把落云扶上来”八爷一见二位弟弟迟疑赶紧上前吩咐着，胤祥依旧回头张望着，八爷不禁更加着急“落云已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再耽搁下去孩子要保不住了”
　　胤祥这才把视线落在了手中昏迷女子的小腹，那里果然突出几许，她又有身孕了？心里万分惊讶，可也不敢耽搁，借着胤禟的帮助和岸上其他阿哥的拉拽终于上了岸，太医立刻忙碌起来。

　　“快，拿水来”
　　岸上闻讯赶来的太医们围着昏迷的十三福晋打转，谁都清楚无比地知道这个福晋可是皇上最爱的儿媳，每个太医都不敢松懈，把脉的把脉，掐人中的掐人中。二边的阿哥们着急地围着，嘴里不时吩咐着，一旁的十二阿哥见胤祥浑身湿漉漉赶紧命人取来干净的毛巾，然而胤祥只是摆手，正想再次下水被四阿哥生生阻止，
　　“她还在水里！”急红了眼，胤祥拼命想要挣开四爷的手臂，
　　“你应该关心孩子是否能保住！”四爷手臂如铁夹死死拽着自己的弟弟，其实内心也着急非常，可是目前人多眼杂，八弟他们都看着，如果十三弟不管不顾地下水只为救一个侧福晋，却把自个的正室和子嗣弃之不顾，不用到天亮皇阿玛势必会传召，这对十三或者水中的她都百害而无一利！何况那些奴才快游到了，她未必会有危险！如今不能冒一丁点风险！
　　“不！她是我最爱的人！”孩子有无根本不重要，只要她就够了，
　　“爱人与孩子，孰重孰轻你要分清！”四爷用力拉着莽撞的弟弟，
　　“十三弟，四哥说的不错，孩子最重要”一直静静注视着水面的五阿哥冷不丁回头说着“何况你的侧福晋已经被老九救了！”
　　听了这话，所有阿哥这才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少了一人，而水中的女子在胤禟和几个奴才的帮助下奋力往前游着，虽然看似狼狈，然而那举止间的姿势依旧没有凌乱。
　　“九哥怎么又下水了？何时下去的？”十爷眺望着，嘴里不忘咕囔，

　　“不好，嫡福晋没有脉象！”一个搭脉的太医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成功让所有人转移视线，
　　“快给爷想办法！”十爷暴怒地喊着“救不活你们脑袋全搬家！”
　　“是是”太医们赶忙应着，又是一阵忙碌，额头上都渗出点点汗珠，八爷悄悄回头招呼一个近侍低低耳语了几句，只见侍从连忙点头离去。
　　“嫡福晋，您醒醒！”摇晃着昏迷身躯，所有太医心中都在无措祈祷，也无限后悔自个今日为何倒霉当差。
　　正当人们都觉得希望渺茫，心神俱裂时一声虚弱的阻止让太医停了下来，所有人闻声看去，原来他们都回来了。

　　一上岸就看见秋儿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透，耳边还回响着大声叫喊声，不禁用力想要撑起疲惫软弱的身子，可刚站起就觉头昏目眩，眼前一黑眼见要亲吻大地幸好胤禟及时扶住了我下坠的身躯，赶紧出声阻止，当阿哥们回首正好见到这幅场景。顾不得太多我踉跄地借着胤禟的力量跌跌撞撞地冲到秋儿面前。此刻秋儿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眼凝结的秀美仿佛残留在溺水痛苦的一刻，面对这张原本属于自己的脸庞我好似窒息般急促呼吸着。

　　“不，你不会有事”半跪在秋儿面前，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办？眼前的一切让我对历史充满了怀疑，她若死了那兆佳还如何存在于历史长河中？难道历史由于我的介入改变了？如果这样那谁又是将来的帝王？迷蒙地抬头巡视了一遍，瞬间接收到无数炙热的打量，会是温文尔雅的八爷？还是文武全才的十四？或者依旧被睿智严肃的四爷所继承？不，我不相信！历史怎么可能变呢？明明所有已经经历的人事都顺着轨迹延续着。拼命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眼下尽力救秋儿才是关键。
　　对，抢救，第一步，第一步抬高下颌，接下来，对，接下来人工呼吸，再是心肺复苏。脑海里飞快闪过现世中所学的医术，双手同时解开秋儿的衣襟。
　　“你在做什么？”十爷瞪大双眼不能置信，连忙开口阻止，“你不要妨碍太医救人”
　　“闭嘴！”该死，为什么我解不开她的盘扣，冻僵的双手颤抖哆嗦压根不受大脑的指挥，一狠心猛地用力，哗，一阵撕裂声过后秋儿的外衣顺势松开，
　　“你。。。”“弟妹”
　　一旁的阿哥们都觉尴尬，纷纷扭头，十爷更觉不妥，还待开口，只听疯狂的女人又开口了“闪开，她需要新鲜空气！胤祥，胤祥，快，快帮我把她头向后仰，对，就这样，不要动，我一定会救醒你的，我不允许你放弃！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照顾他们的，你不能失信于我！”

　　廉亲王府的秀美湖边，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人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女子的一举一动，每个人的心中都在诧异。。。。。。

作者有话说

　　上班了，好累，天天面对百态人生，心境已与从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