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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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蓝启仁刚回到云深不知处就听说了金子轩与魏无羡两人下午在山脚附近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尚不及发火，门生又道魏无羡整个下午被蓝忘机逮在藏书阁。听到这，蓝启仁乌云罩顶的脸色才稍显缓和。见他这模样，门生实在没敢说蓝忘机在那段时间里似乎又被魏无羡惹到不顾仪态地大声骂人的事。
只是没说而已，不算打诳语。嗯，没错，没有违反规训。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前来听学的众世家子弟还是姑苏蓝氏的门生与子弟们都宁可蓝忘机和魏无羡还像前一阵子那样两看相厌才好呢！
不得不说，在撩拨蓝忘机一事上，魏无羡可说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以前他撩蓝忘机，至少还是在无伤大雅的分界线上来回徘徊，虽说在知晓两人将来会成为道侣之初，魏无羡还无意识地自主远离过蓝忘机一段时间，但自从虞夫人和江厌离来到云深不知处后，众人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撇除前几天蓝忘机似乎有意在避着魏无羡之外，这两人现如今的相处方式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让一众人完全无法直视！特别是魏无羡，如今撩起蓝忘机来可说是彻底毫无顾忌，蓝忘机被他撩到仪态尽失的次数也可说是越来越多……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当着众人的面总是无所适从的蓝忘机，事后总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把场子找回来。对此，魏无羡忍不住大呼了好几次“岂有此理！”
于是，在又一次被蓝忘机亲到全身绵软无力，只能半靠在他身上，由他托着自己才能勉强站稳的魏无羡忽然想到了那本自己基本没怎么看过就不知遗失到何处的春宫图。原先对于男子间的情|事，魏无羡理所当然的认为也就那样了，无非就是亲一亲搂一搂，最多就是用嘴和手，到底与男女之间不同，但就上一次那无心的惊鸿一瞥，魏无羡发现事实似乎与他想象的出入很大。也不知道当时的他是个什么运气，好巧不巧正好翻到了一张作画极其奔放，姿势极其露骨的春宫图，内心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所以在与蓝忘机分别后，魏无羡便赶忙去找聂怀桑了。
聂怀桑原本还以为魏无羡如此神神秘秘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很重要的大事，结果却是为了春宫图，一时无语。
好半晌，聂怀桑打开手中的折扇，半掩着脸，小声问道：“魏兄，你真不记得那本掉在哪里了吗？”
魏无羡道：“若是知道，现在哪里还需来和聂兄你商量。”
聂怀桑莫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看样子应该是未被蓝家人捡到，不然老头早该发火了。”
魏无羡深以为然：“嗯，应该也没落到蓝湛手上，不然以他那性格，早找我算账了。”说着，他神色一转，挨到聂怀桑的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人揽到自己身边，小声道：“所以聂兄，你之前给我的那本是从哪里弄来的？跟我说说呗。”
聂怀桑对此也无藏私的想法，遂道：“要不，明日下学后我带你去？”
魏无羡赶紧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见他这副莫名紧张的模样，聂怀桑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后，稍显犹豫地追问道：“话说魏兄，你……你这急着想找那种，难道说是要……”
魏无羡假咳一声，强压下脸上的羞意与心中的耻意，故作镇定地胡说道：“聂兄，莫要多想。我只是单纯想逗蓝湛罢了。”
聂怀桑顿时惊道：“还来？！”
魏无羡道：“这不有个过来人建议我趁现在能逗的时候赶紧逗，不然以后就逗不到了。难道你不觉得看蓝湛变脸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毕竟总不能跟聂怀桑坦白说那位所谓的过来人其实是强烈建议他想办法趁现在赶紧和蓝忘机滚上床，不要把日子活到狗肚子里去？而他这段时间也想了不少，结果最后都是自己先怂了？
讲真，初看到这条建议，魏无羡整个人都懵了，脸皮再厚也感觉烧得慌，更不用说当时自己的书案前还坐着一位女修！虽然是自己的曾孙女，但回过神后，魏无羡还是第一时间把那个做了鬼的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遍：脸都丢光了好吗？！万幸，自己当时的状况并无其他人看见。实在是太他妈羞耻了！！！
而聂怀桑因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所以并未发现魏无羡此刻的奇怪反应。
看蓝忘机变脸很有意思吗？
仔细想了想，聂怀桑很想告诉魏无羡，认真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一个。正因为如此，聂怀桑忽然觉得自己大概发现这一对怎么看都是南辕北辙的人会成为道侣的原因了。
沉默地打量了魏无羡好一会儿，聂怀桑将姑苏城中自己经常光顾的那家书店坦然相告于魏无羡。
魏无羡道：“多谢聂兄，晚上回来时我给你带两坛天子笑解解馋。”
聂怀桑哑然，说到底魏无羡上次被他们怂恿出去买酒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蓝忘机逮到蓝家祠堂挨了一顿打的事，他还记忆犹新。于是，愕然道：“晚、晚上？！魏兄，你难道是打算现在下山？”
聂怀桑可一点都不觉得以蓝忘机那种一板一眼的性格，现在就会对魏无羡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魏无羡却浑不在意，笑道：“当然是现在。事不宜迟嘛。万一被蓝湛发现我的打算有了防备，就没意思了。”
聂怀桑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了，当即对魏无羡一礼，道：“魏兄的胆识我可算是心服口服了。不过魏兄，你是不是故意的？按时间算，今晚似乎又是蓝忘机负责巡夜啊。”
哪知，魏无羡之后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便走开了。
其实聂怀桑说的没错，魏无羡挑这次挑着时间犯禁的确是故意的。只是当他夜游回来，看着云深不知处雪白的高墙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又有点怂了。
拎着两坛天子笑，在墙边来回走了好几圈，魏无羡此时的内心很是纠结。他现在是既想遇着蓝忘机，又怕遇到蓝忘机。
又过了片刻，意识到继续纠结下去也不一定能得出什么好的结果，魏无羡索性放弃了先前为止的所有纠结，轻身掠上了墙檐。可与此同时，下方传来的一声犬吠吓得他瞬间变了脸，飞身窜到了就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死死抱牢着树干，瑟瑟发抖。同时在心中不住暗骂云深不知处怎么会有狗这种恐怖的生物！
夜晚的云深不知处极静，犬吠声响起没多久就引起了巡夜弟子的注意。蓝忘机还没走近就隐约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酒香，心下当即了然。将狗交给其他前来察看情况的巡夜弟子牵走，蓝忘机站在树下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附近只有自己一人后才抬头对躲在树上的人说道：“魏婴，下来。”
魏无羡道：“不不不下去！”
虽说已被告知魏无羡畏犬，但蓝忘机怎么也没想到，魏无羡对这种生物居然会怕到这种程度，连说话都打结了。老实讲，一直以来凡事都表现的似乎无所畏惧的魏无羡居然也会有害怕的天敌，蓝忘机觉得十分有趣。可是再有趣，总不能任人躲在树上躲一晚上。
于是，蓝忘机再劝：“狗，牵走了。下来。”
一听到狗走了，魏无羡被吓飞的三魂七魄终于归了位。俯首下望，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小仙君站在树下，抬头看着自己。一瞬间，魏无羡的思绪不由飘远，让他忆起了当初刚到莲花坞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江厌离也是一身白衣，提着灯笼站在树下让自己下去。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他在莲花坞内重新得到安全感的人最后竟是因自己而死……
魏无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树上跳了下去，并且紧紧抱住了蓝忘机。
“蓝湛。”
“何事？”
可是魏无羡却一句话没说，只是不断地叫着蓝忘机的名字，搞得蓝忘机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把脸埋在蓝忘机颈边的魏无羡小声嘟囔道：“二哥哥，我走不动，你背我回去吧。”
“不……”习惯性地刚想拒绝魏无羡的要求，蓝忘机便马上住了口，然后背对着魏无羡蹲下身。
见状，魏无羡也不多作纠结，赶紧趴到了他的背上。只是双手刚环上蓝忘机的脖子，魏无羡这才想起自己的手里还拎着两坛天子笑。可是现在收回来也来不及了，蓝忘机已经看到了。
“……”
“……”
两人尴尬的相顾无言了一会儿，魏无羡赶紧把两坛酒护到自己怀里，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蓝湛，对这件事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吗？要知道，长大后的你可是还会帮我藏酒的。”
说音刚落，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因这番失言不由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蓝忘机似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魏无羡心中顿时一阵小窃喜，赶紧爬到蓝忘机的背上。
早前对聂怀桑说想趁现在多逗逗蓝忘机其实也并不全是在说谎，魏无羡当下是万分珍惜与蓝忘机相处的每一时每一刻，毕竟对现在还找不到扭转将来必要面对的危局的两人而言，他们现在每一天的相处都等同于是在倒计时。尽管两人还有漫长的将来可以共同度过，可也正因为这样，使得两人的“现在”变成了弥足珍贵之物。
片刻，魏无羡道：“蓝湛，我只是假设，假设知不知道，如果这一次因因果有异，我可能要死不止十三年……你还会继续等吗？”
听到魏无羡的提问，蓝忘机托着魏无羡的手稍稍收紧了几分力道，答道：“等。”
魏无羡看着近在眼前的侧颜，追问道：“无论多久？”
蓝忘机侧首看了魏无羡一眼，说道：“等一辈子。”
一刹那，魏无羡被一种无法言明的东西猛得砸中，整个人呆了一下。随即，心中便涌起了一阵狂喜。魏无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一面觉得上天对他太过残忍，但一面又觉得上天对他实在太好了，竟然让他遇到了蓝忘机！
得一倾心人，白首不相离，夫复何求？
当然，翌日晨起，魏无羡又忍不住把将来的自己给骂了好几遍，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自己给坑了！说好的喝醉酒后会变得乖巧幼稚、任予施为的蓝忘机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