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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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
真真是丧心病狂！！
稍稍想想都觉得应该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屠戮玄武之战，愣是被“魏无羡”说成了一场环境背景十分特殊的风花雪月！！！
一众世家子弟表示他们简直无法直视！甚至就连看向现在和他们一般大的魏无羡和蓝忘机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嫌恶有之，平淡有之，但总的来说，正如聂怀桑小小的感慨一样，他们这群少年莫名都有些同情那只屠戮玄武妖兽。至于蓝启仁……勉勉强强算是听了几场的他表示：往后凡是女修出现的日子，休学！蓝启仁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到有关于小辈们的风月史了！无论是谁的！当然，尤其是自己侄子和魏婴之间的！
对于蓝启仁的这一决定，一众世家子弟一边在心中暗暗叫好，一边又在无比纠结。“好”的理由的和蓝启仁一样，是他们终于可以不用毫无选择地被迫听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各种奇奇怪怪的花式恩爱史；“纠结”也同样源于此，如果不听那些风月史，说不定也有一定概率错过一些其他的精彩故事，比如说先前几次被提到的“射日之征”，比如说某位金宗主现如今的后续发展……
但是对魏无羡来说，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不用早起的日子，怎么可以浪费？
“江澄，了解未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魏无羡一脸任重而道远地拍了拍江澄的肩膀。
江澄一把拍开，一脸嫌弃道：“做梦！你给我老实地滚去一起听！”
于是一群人纠结到最后，大多数人仍和之前一样，到了时辰，就坐到了兰室之内。面面相觑，心照不宣。至于某对不知道该算是断袖还是夫妻的两人，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视。不过，在他们之前，江澄已经先黑着脸将想要凑到蓝忘机身边去的魏无羡给拖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继蓝启仁之后，众人也对江澄纷纷肃然起敬。只是——
“你有病？”
江澄：“……？？？”
虽然知道这位只见过一次，像极了蓝忘机的女修并不是在对江澄说话，但是基于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让人不由地发笑。至于江澄，此刻更是脸色阴沉，内心表示，他想骂人。
女修面无表情继续道：“常识都无，还敢大放厥词。若你像老祖那般为了正经事说些惊世骇俗之言便罢，可看看你们，都在为哪些无聊的事争论。”
“………………”
好、好狠……这位仙子真的是蓝家人？！
尽管这不是众人第一次领教女修的毒舌，而且女修的容貌也令她的身份不容质疑，可诸少年的心里还是不免一阵腹诽。
姑苏蓝氏家训雅正，从仪态上来说，女修确实可说是无可挑剔，但这说话方式却着实让人发怵。诚然，其实令他们感觉惊悚的，主要还是女修的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像蓝忘机！更不要说现在本尊也在他们身边，这两厢一对比，再加上两人极端反差的言行，当真是一言难尽！
江澄神色纠结地瞥了一眼魏无羡。以他对魏无羡的了解，若是这会儿以此出言讽刺他的话，只怕他会更加得意不已。毕竟羞耻心什么的，对魏无羡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女修道：“应该和你们说过好多次了，有些话本因为一些大人的原因，胡编乱造的成分居多。不然，按你刚才的说法，那位声名远扬的金宗主的真爱也妥实太多了一点，勉强能够说的上名号的不但有莫二娘子，还有那位秦夫人，至于敛芳尊的母亲，你怕不是忘了那位金宗主是怎么死的了。”
“……”
声名远扬的金宗主？真爱的女性还一下子提到了三个……
好吧，他们知道这位女修说的是谁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小心翼翼地转向了金子轩。然而金子轩却正在万分在意女修刚才提及的有关于金宗主的死，根本无心关注他人向自己投来的视线。
就在这时，女修竟冷着脸，又盯着江澄重复了一遍：“你有病？”
江澄：“……”
魏无羡稍作沉默，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难得默不作声。
女修波澜不惊道：“你以为那个时候的婚姻和现在一样？和我蓝家一样？追求的都是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醒醒，少女，先不说那个时候，就单看现在，除了我姑苏一脉，哪家家主和继承人的婚姻不是出于家族利益考量的政治联姻？真爱？基本不存在的。当然，清河聂氏则属于特殊情况。”
魏无羡看向江澄，调侃道：“少女……噗，江澄，原来和你同席的是一位姑娘。”
江澄抽了一下眉尖，脸色不善地骂道：“你的重点在那里吗？难道不该是其他的事吗？！”
话虽如此，但众人大多还是与魏无羡一样，对姑苏蓝氏未来的变化心存惊奇。
毕竟在仙门百家之中，姑苏蓝氏最是重礼。自家门成立以来，家中的男修与女修不但生活区域被划分开来，就连夜猎也根本不在一处，要么一队全是男的，要么一队全是女的。谁想这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后，兰室这个现在是由男修们使用的学室，之后不仅是女先生进行讲学，甚至还有女修在此进学。
这变化也太大了点！
正当众人心存感慨的时候，聂怀桑小声嘀咕道：“难怪之前的那位女修说蓝家的家规有些已经不适用了，没想到竟是这种不适用。”
毕竟云深不知处山门前的规训石壁上，第七条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不许惊扰女修。
与此同时，女修又对着江澄开口了，仍旧一脸的冷若冰霜，但好歹没再说“你有病”这三个字。不然江澄真心认为他一定会当场跳起先把魏无羡揍一顿。至于为什么不打蓝忘机？简单，打不过。更何况这里是云深不知处，蓝忘机还是蓝家人，打什么？不被打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女修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的需要加几吨热水化化。”
江澄：“……”虽然不知道女修这话到底何意，但以她的至今为止的说话方式来推测，这句话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话说回来——
能不能不要老是对着他说话？！
江澄此刻心情郁闷地直想骂人。
女修道：“此外，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郑重提醒你们一下，爱情这种东西，作为一种有机的化学反应，保质期的存续时间并不长久，只是经营感情的双方在这个过程中加入了别的因素，才让旁人会产生一种两人之间的爱情期无比漫长的错觉……”说到这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女修，稍稍闭了闭眼，接着道，“嗯，我们家的某对知名人物是特例，那两人的高度，我想应该是大家公认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了。”
女修不提还好，一提，偌大的兰室之中，咳声四起不断。面上虽然不显，但魏无羡的心中对此也是颇有些复杂，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差涩。
女修道：“话题转回来，这个世上有些感情到了最后总是会升华到亲情这一层面。看看三毒圣手的父母，两人少时虽是同修，但两人之间在成婚之初却是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完全是出于家族利益才走到一起，是非常标准的政治联姻。婚后的生活更是不和谐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但是两人的结局呢？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骤然听到女修提到自己的父母，江澄在怔愣了一下后，便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攥住了衣物。尽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只见他这副样子，魏无羡就知道江澄一定非常在意女修说的话，想来也是，任谁听到自己并不是父母之间因相爱结合而出生的，心里都不会好受。更别提，外间对于江枫眠和虞紫鸢之间的风言风语从来就没断过。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谁也不敢在相关当事人的面前提那些事罢了。
正当魏无羡想要开解江澄时，女修又瞥着江澄嘲讽道：“我从未否认过那两人之间没有过其他的感情，而且我刚才也说过，无论什么样的感情，到了最后的最后，大多都会升华到另一种境界层次。更何况那两人在同一层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和离？你以为当时的历史背景和两人的身份地位，和离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你也太小看世家的责任以及这背后所牵扯到的各方面利益了。”
说到这里，女修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抚额道：“现在的年轻人呐。无论是你们刚到云深不知处来进学时，还是你们先生在讲学时，应该都有提醒过你们话本别乱看的吧？就算要看，也稍稍动动你们的脑子，仔细分辨其中的真伪。你们爱八卦是天性，无可厚非。但是不能随意丢弃考据的心，哪怕只是一些无聊的花边八卦也一样，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其中会不会存在有价值的重要线索。空穴来风这种事，从来就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
虽然有哪里不对，但总觉得有点无法反驳……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们的心中隐约都有种预感，今天过后，他们的三观怕是又要被这位世后的女修给再度刷新一遍。可也直到这时，诸位少年才反射弧略长地堪堪反应过来，那位原本负责讲学的“曾孙女”先生在此之前似乎并未像上次一样提示过今日要换先生讲学……
就在众人各自琢磨缘由的这会儿，那位正被大家惦记的“曾孙女”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