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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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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么好心?”呵,他怎么就这么不信,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点儿都不了解我,我怎么就不能好心一下。”应宸摇头,这误会可大了。
陈疏以及站在一旁当木桩的夏鸿:“......”主子/兄弟你什么样大家都清楚。
“行吧。”陈疏整个人都萎了下来,无力的摆摆手,端起桌子上已经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事儿我答应了。”
反正他从来没说赢过,习惯了。
“多谢。”应宸礼貌一笑,对着身后站着的夏鸿招招手,“送客。”
陈疏震惊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他:“你抠门到家了吗”
不等他说完,夏鸿上前一步,站在陈疏面前,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陈疏沉默的停顿了几秒,转身离开,算了算了,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这俩的德行吗。
应宸望着窗外,看着从门口气势汹汹走出的陈疏,抿了一口茶:“我们也走吧。”
“是。”
没人在意,一辆普通的马车内载着人出城。
三年后,一处不起眼的山上住着主仆二人。
正是一年桃花盛开的时节,小屋被桃林环绕,桃林外围则是一片竹林,竹林中迷雾环绕,第一次到来的人极易在这里迷失方向,桃林中则布置着些许迷阵,想进入小屋必须找出阵法运行的规律。
应宸带着夏鸿行走在上山的弯曲小路上,两人刚从山下的小集市买了些东西准备回去,走到屋外竹林时一股血腥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夏鸿看了一眼应宸,得到应宸的首肯后顺着血腥味的方向缓步走去,不久,拎着一名已经晕过去的陌生男子在应宸面前放下。
“主子。”夏鸿警惕的站在两人中央一旁,预防出现不测。
应宸看了眼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人,那人很明显受了重伤,身着一身边疆将士所穿的盔甲,不知道为何会跑到这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部分面容被血迹遮盖,露出的那部分应宸有些相熟,但他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这人。
有意思?应宸盯着人沉思了片刻,直觉告诉他这男子的遭遇或许会带给他一些惊喜。
“带回去吧。”说完,应宸步入迷阵,夏鸿撇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弯腰捡起男子跟在后面。
严铮是闻着一股只是闻着就让人害怕的药味醒来的,刚睁眼便见一人坐在自己床旁,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上拿着汤匙,汤匙内装着半匙的药,正欲望自己嘴里倒,吓得严铮瞬间清醒。
夏鸿见人清醒,自然没了喂药的必要,将汤匙放回药碗,整个塞给对方,一眼不发的看着他。
严铮整个人僵硬的端着这碗对他来说仿佛毒药的东西不敢动弹,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让他上阵杀敌他也二话不说,就怕喝苦药,更别说这碗药闻着就知道放了多少黄连。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严铮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看着夏鸿的眼中带着些期盼。
夏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露出这种神情,不就是一碗药吗?再难喝捏造鼻子就能灌进去,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人是在转移注意力。
“不用,是我主子让救的你。”夏鸿不揽这功。
严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以及眼前这人,便知道面前这人说的或许是真的。
虽说从外表看这就是一座普通的茅草屋,但里面的装修没有一处不精致的地方,住着的人非富即贵,而面前这人的穿着也是一副下人打扮,严铮觉得可能是某位世家的公子想体验民间生活。
“这......既是如此,能否请小兄弟为在下引荐一下,在下也好当面道谢。”严铮从善如流的转化了目标。
夏鸿点头:“自然,只是我家主子说了,还请公子把药喝了再去见他。”
应宸当然没说过这话,但他就想看看面前这人的反应。
果然,听见这话,严铮整个人都萎靡下来,心知是逃不过了,捏着鼻子尝了一口,紧接着整个脸皱了起来,太难喝了,世上为什么会有药这种东西。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人,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一横,长痛不如短痛,想象着这是酒,端起药一口气闷到底。
夏鸿看着他喝完,淡定道:"跟我来吧。"
严铮赶紧放下药碗,跟上去,他也想见见他的这位救命恩人的庐山真面目。
两人站在主屋外,夏鸿让严铮留下,自己进去通报,严铮随意的打量着周围,与他猜测的一般无二,只除了包绕着屋子的桃林,看着平静的桃林却是步步杀机,严铮对自己的猜测进行了推翻,或许不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没过多久,当严铮还在猜想时,夏鸿从屋内走出来将人带进去。
严铮跟着人走进屋内,应宸坐在主位上淡然的喝着茶,夏鸿像个木桩一样立在一旁,如果不是严铮跟着他进来,目光一直跟着他恐怕如若他不说话他根本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严铮心里暗自警惕,什么时候民间出现这样的高手了?
应宸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对着严铮伸出手,严铮走到客座上坐下,侧身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小兄弟客气了。”应宸淡然的回应,“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严铮报上自己名姓:“在下郑炎。”
他目前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为了以防万一,报上名字的时候严铮刻意取了个假名。
“敢问公子名讳。”
应宸看了他一眼,郑炎?想想自己见到这人身上的那块刻着铮字的铭牌,轻笑,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
“郑公子客气了,在下墨晨。”应宸对着严铮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严铮顿时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心中对面前人的警惕更甚。
应国境内似乎并没有姓墨的家族,莫非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公子?想到屋外布置着的阵法,严挣对自己的猜测有肯定了几分,只是不知道这公子跑出来是要做什么。
自从三年前摄政王死于一场大火,被压制许久的皇帝终于掌权开始,北境边防便变得极不稳定,时常有战争发生,父亲多次上书但皇上不知为何视而不见,始终未能收到回复,北境将士就宛如放养一般,一年前更是连以往本就为数不多的粮食都不在运往,将士们被迫自给自足。后来他听说不只是北境,各地驻守的将士用度均有缩减。
十天前,父亲会见了一人,随后便命他带着北境将士们的陈情表返京,嘱咐他一定要将其交于皇上,只是不知为何随后又说如果路上有人追杀,便向这座山头跑,而到时陈情表也不必上交了。他带着陈情表刚出北境便遭到了伏击,东躲西藏终于到达了这座不起眼的山头,在这过程中他无意见看到了追杀他的人身上的腰牌,虽然他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北境,但属于只听命于帝王的皇家暗卫的标志他曾经有幸见过一次。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说出最后那句话,或许父亲早就知道了,只是依旧想给在京城高坐的帝王一次机会,也是他的一次试探。
只是他与他父亲终究是不同的,他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这几年北境将士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位皇帝对待他们北境这群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又是什么态度都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别说什么大家都一样,这三年来那皇帝也没做什么有利于国家的实事,只知道一味的宣扬自己的伟大,自己的才干,要他说还不如让那位摄政王篡位呢?好歹人家在的时候边境没人敢犯,人能带头打仗做表率,不是什么纸上谈兵,怎么都比现在龙椅上坐着的这位有能力,就是可惜了,唉。
应宸看着严铮眼神迷茫神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轻咳一声唤回他的思绪:“在下初遇公子时观公子身上穿着北境将士的服饰,一身血迹。这里相隔北境十万八千里,还没请教公子怎么会被人追杀至此。”
严铮回过神看看应宸的面容,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本是北境的一名无名将士,奉将军之命前往京城,不想路途遇上伏击,这才......”
应宸点头,微笑:“原来如此,即使这样,公子若是不介意便在这里暂且住下养好伤再启程吧。”
“这便......叨扰了。”严铮向应宸拱拱手,稍微客套了一下。
应宸端起茶杯用茶盖过滤了一下茶沫,轻抿一口,道:“公子客气了,这里本就只有我主仆二人,不过多一张嘴,哪里便叨扰了,公子不嫌弃寒舍便是。”
寒舍?到底是不是寒舍两人心里都清楚,严铮笑笑便起身向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