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女友体验》古德拉克

15、冰川之水

　　“加……加丽丽。”
　　“加里东。加里东山脉，是这座山的名字。”
　　“呜。”
　　“这个呢？”
　　“布——勒悬崖。”
　　“对了。”
　　“这个？”
　　你仔细看着那堆弯弯绕绕的文字，费劲巴拉地皱起眉头辨认着：“弗——风暴。”
　　冰川之间，空气摩擦着山脊发出尖啸，你们的帐篷被吹得猎猎作响。帐篷里唯一的光源和热源就是电炉，你不由得凑得近了一些，看着橙黄色的灯光映出铅字。
　　“没错，是风暴。”他安静地说道，“风暴就要来了，晚上必须多加注意。你学得很快，已经基本上都认识了吧？”
　　身旁的男人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夜晚休息，他摘下了平时戴在头顶的蓝色鸭舌帽。你呆呆地看着那个银色的头顶，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哎呦。”你的鼻尖突然被他手中的笔轻轻戳了一下。
　　“走神了。”凯特说道，“我们继续。”
　　“我累了。”你撇了撇嘴说道，“我不学了。我要睡觉。”
　　忽然间，你意识到他的表情冷了下来。你觉得有点心虚，毕竟是你提出来要学认字的，现在又是你说不学了。
　　你是在附近的一座城市里看到他的。当时他也像现在这样，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头顶上戴着蓝色的鸭舌帽，白色的贴身长袖和黑色的裤子勾勒出修长的身材——一看就是有钱人，经过精心保养的。
　　而且还很幸运的是个外乡人。
　　冤大头——你心里响起这几个字。
　　你盯上他了。
　　你生长在贫民窟里，从小到大就靠掠夺为生。能偷能抢，得到了就是自己的。得不到就去死。你觉得其实富人的社会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掠夺的过程不会把自己的手弄脏。
　　你盯着目标，想要趁人多的时候伺机下手，却屡屡失败。不是突然被飞鸟挡住视线，就是被窜出来的流浪狗绊了一下。但是每当你以为把他跟丢了的时候，那头显眼的银色长发就会出现在转角。你心下大喜，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很不错。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你心想着，继续跟了上去。
　　你的胜负心被激了起来。
　　就在你打算一鼓作气的时候，他被另一个人拦下了。
　　你认出了那个人，是当地有名的骗子。他对银发帅哥说：听说你想去冰川？那里可不能去，那座山被诅咒了，所有进山的人都有去无回。但是算你走运，你遇到了我，我可以带你去。
　　你咬牙切齿地听着那人胡扯。他肯定是想把你盯上的这个冤大头带到山沟里自己独吞掉。你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人开始向着高山进发，你心下有些犹豫，但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两个都遇难，你就捡到甜头了！
　　山上的情形比你想象中更严峻，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上那两人，还要努力不被发现。你一边气喘呼呼地爬，一边注意着前面的样子，但实在太累了，你不得不停下来喘了两口气。等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没人了。
　　你忙跑上前去查看，但确实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你一边心下愤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想着要不还是回去算了吧？但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让你非常失落。
　　就在这时，你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太阳渐渐落下，你躲在灰绿色的树林里看去，竟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那个骗子就在那里！紧接着你看到了更加让你愤怒的事情：那个银发帅哥，不知怎么的被他们弄昏迷了！此时正被几个村民架在担架上抬进去！
　　“是个「念」能力者，还好我们有做准备。”你听到那个骗子说。
　　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念」是什么，但你可算知道了，这座山里哪有什么诅咒，分明这一整个村的人都是土匪和强盗！
　　难道他们是人贩子？会把游客和路过的旅人绑回去买卖器官？
　　你在夜色的掩护下忐忑地跟了上去。这个村落很小，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但是越往前走你越是觉得不对劲。
　　前面攒动的人群脸上都戴着面具，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那个昏迷的银发帅哥被他们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高举起匕首，要扎进那人的心脏——
　　“等、等等——！”你大喊着跑了出来，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说，“那个，我好像在山里迷路了，你们知不知道该怎么回城里？”
　　所有人的目光——被面具遮盖的目光都看向了你。
　　你忽然头皮发麻。
　　不，你的头真的很痛！有人从你身后使劲地打了你的头！
　　你的视线变黑，脸朝下倒在了地面上。

　　再次睁眼的时候，你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草屋里。
　　头还是很痛。
　　“呜呜……”你哼了两声。
　　“……你醒了？”一个声音问道。
　　“吓？！”你惊得赶紧蜷起身体，闭上眼睛大喊道，“我不是故意的啊啊！您大人有大量！我我我其实也只是想敲那个外乡人一笔啊！看在咱们平时在一个圈子里混的份上，留我一条命吧，大人！我绝对不会把在这里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啊啊啊！”
　　天大地大命最大，你要是栽在这里可就亏大发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忽然觉得身上的束缚消失了。
　　“能站起来吗？”那个声音再次问道，“能站起来的话，我们就得赶快离开了。”
　　“诶？”
　　你呆呆地回望过去，这才发现和你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银发帅哥！他朝你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拉你起来。
　　看到你愕然和惊恐的表情之后，你感觉他似乎笑了一下。
　　他看着你，一脸严肃地说：“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偷我的东西吗？”虽然语气很严肃，但你发誓绝对看到他嘴角扬起来了一毫米，“从城里一路跟到这，你不是跟得很紧吗？现在不跟上来了吗？”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你、你、你、你——！”你恼羞成怒地大喊道，“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你、你——你是钓鱼执法！”
　　这下他好像终于有点绷不住嘴角的笑意了，但就在你以为他要开始放声嘲笑你的时候，他依然一脸严肃。
　　“现在没时间胡闹，快点走了。”他说，“至于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考虑到你救了我一命，之后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他直接拉住了你的手，把你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你。”他说。

　　走出草屋你才惊觉他刚才为什么会说“要快点离开”。
　　目所能及之处，所有的村民都倒在了地上，有些人甚至还戴着面具。山间的蚊虫从他们敞开的嘴里进进出出。
　　他们已经死了，全村人都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吓得一个激灵，惊恐地看向身边的那个人，说：“你、你该不会——”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说：“不是我干的。”
　　“那他们怎么会……”
　　“但我知道是什么。”
　　你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唯一一个活人的胳膊。

　　你跟着银发帅哥，本以为他会带你回到城里，却没想到你们两人开始向着山的更深处进发。
　　夜晚，你们在半山腰扎营，他问你为什么要偷东西，你说当然是为了生存。
　　“还有很多种其他的方式可以生存下去。”凯特说。
　　你对此嗤之以鼻：“那是你们这些有能力又会识字的人，像我们这种底层的垃圾，还能有什么出路？不然你教我识字啊？你给我介绍工作啊？我不偷不抢就只能出去卖了！倒是也行啊，你打算出多少钱买？”
　　现在想起来真是祸从口出，你当时就不该挑衅，谁知道他竟然会答应？！
　　当然不是要买你的一夜，他答应了教你识字。
　　你费劲巴拉地学了半天，头都要炸了。更何况你的脑袋刚被使劲砸过一下，现在的心情就是一个词：后悔。
　　冤大头那么多，找谁不好？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家伙！
　　要不是他长得帅，你早就打道回府了。就算只有你自己，就算天黑了，你也能……
　　你想到了那一村莫名惨死的村民，心里一颤。
　　“凯、凯特先生……”你小声说道，“那些人到底为什么会死？”
　　因为你拒绝继续学习，凯特似乎有些生气。但听到你这个问题后，他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说：“你们城市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什么？”
　　“啊？”你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旅游吧。”你想到了那些被你偷过的游客，“或者矿泉水？但那个公司是从别的地方开过来的，跟我们没关系。”
　　“没错。”凯特赞同道，“冰川水……只有这里才能采集到的冰川水，在市面上是相当受欢迎的商品。”
　　“这和那些村民有什么关系？”
　　“最近有人在喝了这里生产的冰川水之后产生了奇怪的病症。”凯特说，“开始出现幻觉，然后没过几天就会像那些村民那样，倒地死亡。但奇怪的是，检测不出任何中毒的反应。我受协会所托，前来调查。”
　　“所以是冰川水有问题……？”你问，“但是我也喝了冰川水，这里生活的人都是饮用的冰川水，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事？”
　　刚说完这句话你就开始后怕，难道你也出现了幻觉？这个叫凯特的银发帅哥会不会也是你的幻觉？不然你怎么可能在大晚上的，还在可能有暴风雪的情况下上山来？
　　你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打颤，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有多久能活？
　　忽然，一件长长的风衣盖在了你的肩膀上。些微的暖意缓和了你的情绪，你惊讶地抬起头来，凯特安抚地对你笑了笑，说：“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也许水源并没有全部遭到污染，也许是你们体内有能够抵抗那种东西的抗体，也或者，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水源上。”他说着，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拍了拍，“现在先不要想太多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风暴过去了，我们再继续。”
　　你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犹豫地闭上嘴。就这么纠结了几个回合之后，你终于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只会拖你的后腿。”
　　凯特直白地回答道：“既然你能跟上我们上山的脚步，就不会拖后腿。”他思考了片刻，又补充道，“况且，在那种情况下我很难放你一个人回去。还不知道村民是因为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如果有魔兽，再加上今晚的风暴……”
　　你感觉头皮开始发麻。
　　他笑了笑：“况且，我不是说了吗？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报答你。”
　　为了转移注意力，你故意问道：“你说我想要什么都能满足？”
　　“我会尽力。”
　　“那我想要你，可以吗？”
　　凯特愣住了。
　　“你不是说都可以吗？”
　　他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
　　“你今天受了太多刺激，开始说胡话了，快去睡吧。”

　　但是你并不是在说胡话。
　　风暴在外面发出尖利的嘶吼，你们两个躲在山洞里，只有一张帐篷可以御寒。你觉得这就是绝佳的机会。
　　这个叫凯特的人可是职业猎人！你当然听说过猎人的传说，他们都是一群不愁吃穿的特权阶级。如果你能趁机把他搞到手，余生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愁了。
　　而且他虽然严厉，但人看上去还挺好的，你越想越觉得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不如就趁现在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借机赖上他。他看起来是个有责任心的，既然不忍心让你一个人下山，肯定也不忍心把你赶走。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想负责，你之后还能跟别人炫耀说自己睡过一个职业猎人。如果他真要把你赶走，你就在走的时候顺走他的猎人证，卖掉之后那也是衣食无忧了。
　　怎么着都是不亏的。
　　你透过风衣缝隙看过去，凯特正靠坐在旁边不远处的背包上，闭目养神。你观察了一阵子，见他没有动静就开始窸窸窣窣地往那边靠。
　　等靠到他身边，你伸出手去，还没摸到他的衣袖，就听到他闭着眼睛说：“你做什么？”
　　你心想：当然是偷袭你啊。
　　但是你不可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只能编个借口说：“我好冷，睡不着。”
　　凯特叹了口气，把身后的包抽出来翻找了一下，丢给你一颗圆形的卵，说：“你抱着它睡觉，它会发热。注意不要把它压坏了。”
　　你“哦”了一声接过去，但还是在他身边没有动。
　　“怎么了吗？”
　　你只能说：“我害怕，睡不着，刚才死了那么多人……”
　　开玩笑的，这辈子在贫民窟你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虽然没有那些村民那么诡异，但绝对比他们更惨烈。
　　凯特睁眼，冷静地看着你，好像一下子就看透了你在想什么。
　　他说：“这样啊，那我们继续来学认字吧。”
　　“不不不不必了！”你忙说道，“我突然觉得好困！我要去睡觉了！”
　　你灰溜溜地离开之前，看到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但是这次你醒来的时候，他就靠在你的身边。

　　风停下了，你们终于可以继续向前。
　　越往上山崖越陡峭，你在攀登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掉下去。
　　下方的云海让你眩晕，天空逐渐变得明亮，一丝金色的阳光透过乳白色的云层照过来，一只白色的大鸟在云间划出片片涟漪，你一时间看得出了神，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脚下差点踩空。
　　“小心。”
　　如果不是凯特抓住了你，你可能就这么掉到山下去了。
　　心脏怦怦直跳，你顺着他抓住你的手看去，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整个人都好像和白色的云海融为了一体。
　　“怎么了？”他问你。
　　“没、没什么。”你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一路上你跟着他，终于来到了冰川所在的地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你惊讶地屏住了呼吸。
　　深蓝色的冰川像把天空的蓝色吸走了一样，大片大片的从水中竖起，浮冰碎屑飘在同样湛蓝的湖面上。
　　凯特走近湖边，小心地装了一些水在瓶子里，贴好标签。
　　你也走近水面，向下看去，然后微微皱了下眉。
　　“凯特——”你开口道，“你有没有看到下面那个——”
　　“后退！”
　　在你反应过来之前，就突然被凯特一下拉开。等你站稳，才终于看到发生了什么。
　　凯特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影！唯一的不同是，那个人影是水做的！
　　一眨眼间，他们就打了起来！
　　凯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形状的武器，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又没抽中”，边说边对着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水人开了几枪。
　　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们打了好几个回合，但是水做的人无论如何被打散都会重新聚集起来，更何况你们还在一个这么大的湖边，凯特的动作也渐渐地变得吃力起来。
　　此时他们两个手中的武器都换成了一把巨大的镰刀。
　　你的求生本能告诉你：不要靠近那个东西！
　　凯特的镰刀将整个湖面都劈成了两半，露出湖底的蓝冰，你张大了下巴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就是职业猎人的实力吗？不，那个湖下面好像有什么！
　　不过这下连湖水都被劈开了，那个水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就在你这么想的时候，你看到凯特身后被劈开的水雾渐渐聚集——
　　在你能反应过来之前，你的身体就动了起来，把他推到了一边。
　　水人的攻击生生打在了你的身上，你觉得胸口一冷，就这么跌落了冰冷的湖底。

　　你和湖水一起向下跌落。
　　从水底看去，外面的世界像是倒转过来了一样。
　　奇异的是，你并不觉得窒息。也许是你胸口的伤太严重了，你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你好笑地想着自己的死因竟然是“贪恋美色”。放在平常，你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行动。你闭上眼睛，感受着冰冷的湖水将自己环绕。
　　你梦到自己跌落到一个冰蓝色的世界，那里好像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你揽入其中……

　　“咳咳咳……咳咳！”
　　你猛地吐出了一口冰冷的湖水。
　　你的鼻子被谁捏住了，胸口因为按压隐隐作痛，你睁眼看到凯特也是浑身湿透了。见你醒来，他终于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我……我的初吻。”你说，“你得负责。”
　　凯特露出了无语的表情：“还能开玩笑，看来你伤得不重。”
　　奇怪的是，你确实觉得自己伤得不重。只是有点热。
　　“刚才的那个东西呢……？啊——阿嚏！”
　　“你掉进湖里之后它就消失了。”凯特似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扶你坐了起来，“这里太冷了，我们的衣服都浸了水，必须维持体温。”他说，“虽然你现在还活着，但是等体温降到三十二度以下就危险了。”
　　“但是我觉得很热。”你说。
　　凯特面色一冷，直接打横把你抱了起来开始往前走。
　　“看来低温症已经开始了。”他说，“抓稳，要开始赶路了。”
　　你闻言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风景迅速掠过，眨眼间你们就来到了一处洞穴。他用打火石、甘草堆和树枝升起了一团火。
　　“把衣服脱掉。”他说。
　　“在、在这里吗？”
　　凯特又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穿着湿衣服只会让体温流失得更快。”
　　“可是我动不了。”这倒是实话。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帮你脱下衣服，你红着脸，呆呆地看着他。但是他真的只是帮你把衣服脱掉了。别的什么都没做，你很失望。
　　脱完后，他把你抱到离火堆比较近的地方，和衣服一起烤干。
　　你心想：难道我和衣服是同等级别的。
　　你非常不甘心，就在这时他问你：“怎么样，好一些了吗？”
　　你说：“不好，浑身又痒又疼。”
　　他竟然笑了：“嗯，感觉恢复了，这是好事。”
　　你很生气。
　　“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说。
　　“是的。”凯特的声音意外的很温柔，你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但是这样不公平。”
　　“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光着身子。”
　　你感觉凯特脑袋上滴下来一滴汗：“我不怕这些的，你不用担心。”
　　“但是如果你能用体温帮我回暖，我不是会好得更快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你盯着他，他看着你，两人就这么沉默对视了很久。
　　终于，他又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的话，好吧。”
　　但他这么说也只是脱了上衣，让你靠在他的胸膛上取暖而已。
　　而已。
　　好吧你已经很满足了！
　　你尽情地享受着美好的肉.体，非常的满足。
　　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你问凯特既然发现了你在跟踪他准备偷他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阻止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甩掉？因为在见识过他战斗的样子之后，你很清楚只要他想，甩掉你简直轻而易举。
　　他说因为你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长得好看吗？有我好看吗？”你说。
　　凯特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你们又聊起了学识字，凯特说他当时也不识字，他的老师直接丢了一本书和一本字典给他，然后把他扔到了一个迷宫遗迹里。因为里面有很多危险的机关，攻略方法都写在那本书里，所以他只要能学会识字就能平安无事地出来。
　　你目瞪口呆地听完，说：“你的老师脑子有问题。”
　　然后你看着一脸怀念地说起这件往事的凯特也摇了摇头，说：“你的脑子也有问题。”
　　然后你开始庆幸凯特没有直接模仿他老师的做法教你怎么识字。
　　聊了半天，你开始对自己喜欢上的这个人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是的，你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你不光是馋他的钱，他的猎人证，他完美的身材和帅气的外表，你是真的喜欢他。
　　不然你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这太不合理了。
　　恢复状态，烤干衣服之后，你们继续调查，发现开采冰川水的工厂有一处泄露。似乎是有一些有毒物质跑到了附近的水池里。
　　“但是这里也不连着那个大的蓄水池啊？”你说。
　　“地下的水体是相连的，所以也有渗透之后污染了水体的可能性。”
　　你们处理好了泄露问题，把遭到污染的水池中的水导入工厂的储水罐，凯特又取了一些样本装在另一个瓶子里贴好标签。等下山再通知矿泉水公司，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那些得了怪病的人，还有那些村落里的人可能都是喝了这种被污染的水。
　　你们都没有提起为什么水里检测不出有害物质。
　　你不知道凯特是怎么想的，但你觉得自己可能心里有数。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又抚上胸膛。

　　下山之后，你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本应是这样的。
　　但是——
　　“你答应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到。”你对凯特说，“我救了你两次，所以现在你是不是该答应我两件事了？”
　　你看到凯特额头又滴了一滴汗下来：“这个……”
　　“我不是想睡你。”你说，“不，我确实想睡你。”
　　凯特：“……”
　　“但你不想，我也不好强迫你。”
　　凯特：“……”
　　“都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所以我可以退而求其次。”你说，“你来当我的老师吧！”
　　凯特惊讶地睁大了眼。
　　“之前在山上不是说了吗？你来教我识字，给我介绍工作，保我衣食无忧。”最后那句话他并没有说过，但是你觉得在这里加上也无妨。“况且你都教了一半了，你得负责到底。再有别的老师来教我也学不会了！”
　　凯特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好。”
　　“好？你答应了？那可说定了哦！”你说，“等我出人头地之后，你就得给我睡。”
　　凯特：“……”
　　“我不贪心，睡一次就可以了。”

　　一年后，你考到了猎人证。考试的时候有人问你为什么要考猎人，你在心里默默回答道：为了睡我的老师。
　　又过了三个月，你回到了这座冰川，发现了“三原水”的存在。这种水具有拟态功能，只要是液体，可以变化成世间万物。你因此发现获得了一颗星。
　　只有你知道，你早在一年三个月之前就发现了三原水的存在。不如说，它早就成了你的一部分。所以当时你才能从致命的伤害中活下来，所以你才能这么快学会「念」。这个秘密你谁都没有说。
　　你成了史上进阶速度最快的猎人，甚至比凯特的老师，那个著名的金·富力士还要快。
　　又过了三个月，你如愿以偿地睡到了老师。
　　不止一次。
　　你满足地躺在床上，在心里双手合十，对着天花板默念：多谢款待。

　　两年后，你睡到了性转版本的老师。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觉得好像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