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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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能上《昨日重唱》？”叶意青怀疑自己幻听了。
《昨日重唱》可能收视率顶尖的草莓台热播音乐类节目，邀请的可都是曾经大红过的歌手，有好几个歌手都因为参加了这个节目后重新翻红。
自己终于要过上被资本强捧的日子了吗？
“别太激动，以你的地位还当不成《昨日重唱》的嘉宾，所以，我给你争取到的只是个伴唱位置，而且还不是肯定能成，节目组那边说了，你得先去试试，余尽觉得你能用才会用你。”邱烨不得不打断叶意青的脑补，让他清醒清醒。
叶意青立即垮下了脸，嘀咕道：“人家也是曾经红过的歌手。”
邱烨摊了摊手，“不能怪曾经红过的你，怪只怪现在太糊的你，你想想余尽吧，人家虽然也是当年红极一时，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你这么糊啊。”
余尽是这档节目中实力较强的嘉宾之一，喜欢唱难度较高的歌，因此想找个合作默契的伴唱，但试过几个人都不太满意。
邱烨也是夸下了海口，说自家艺人绝对行，这才给叶意青争取来了这个试试的机会。
叶意青：“……”虽然知道自己糊，但糊得连伴唱机会都要争取的地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果然，资本强捧只能出现在自己的臆想中。
叶意青也不免担忧：“只是伴唱的话，应该没镜头吧。”
邱烨办事哪有那么不靠谱，打包票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表现，我肯定让导演给你几个明显的镜头，到时候以你的颜值，肯定吸引观众的目光。”
叶意青不得不接受自己糊穿地心的现实，跟随邱烨前往《昨日重唱》的节目录制地点参加面试。
面试过程还算顺利，余尽和叶意青两人合作了一曲，余尽喜欢炫技，叶意青也能陪他飚高音，他尽量扮演着绿叶，衬托余尽这朵红花。
余尽对叶意青的表现很满意，之前面试的几个人要么跟不上他的调子，要么跟上了却抢了他的风头，叶意青倒是表现得恰到好处。
虽然还有些地方配合不妥当，但距离下次节目表演还有一周练习时间，还有时间还能磨合。
叶意青没有意外地获得了主要伴唱的机会，来之前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波折，比如被余尽嫌弃、被竞争者陷害之类的。
结果过程顺利得让叶意青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被害妄想症。
确认了合作后，叶意青收到了需要配合的歌曲和他负责的部分。
回到家，叶意青非常主动地在家里的音乐室里练习自己需要演唱的部分。
余尽表演的歌曲《春日颂》，一首讲述生与希望的歌，其中有一段纯哼唱的间奏就是叶意青负责的部分之一，另外还有大篇幅的和声。
封闭的音乐室里，叶意青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又把自己认为不合适的地方稍微做了修改，最后却反而越唱越感觉不对劲。
又把自己负责的部分唱了一遍，叶意青忍不住叹了口气。
路明臣听到歌声停下，端着一杯胖大海泡水敲开了门。
“叹什么气？”路明臣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先喝点水吧。”
“总觉得哪里唱的不够劲。”叶意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其实有些不太自信，多年的糊，导致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准确的认知，而且他已经太久没有在那么多观众面前亮相，免不了紧张。
路明臣看出了他的紧张，用玩笑的口吻道：“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成为第一位听众。”
叶意青当着路明臣的面把自己负责的部分唱了一遍。
整体下来还算顺畅。
路明臣发表自己身为经纪公司老总意见：“以你目前的水平已经足以胜任伴唱的角色，但我相信你能唱得更好。”
“你对我还有这种自信？”叶意青觉得他可能就是在敷衍。
“我大学的时候就听过你的歌，如果你能找回以前的感觉，必然能在这次节目中惊艳亮相。”路明臣对叶意青的情况还算关注，当然也知道叶意青有一段单独亮相的机会，不过那是一段相当空灵的哼唱，除此之外还有一段歌词和演唱者不同的和声，一首歌下来也不轻松。
“你还听过我的歌？那你怎么没告诉过我？”这一点让叶意青有些意外，路明臣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件事。
“嗯。”路明臣陪叶意青坐到椅子上，解释道，“我大一那年，你那几首歌很流行，我经常单曲循环着听。”
叶意青大多时候都挺厚脸皮的，但听到路明臣这么说，却突然有些忸怩起来。
但很快心情又恢复低落。
路明臣不解地捏捏他的耳朵，“怎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我说了什么对你造成了打击吗？”
叶意青摇头：“没有，只是想到现在的我，已经唱不了以前的歌，有些泄气。”
“为什么？”
“没有了那种冲动。”
“我能理解你，当热爱的东西变成了工作，确实很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叶意青笑了笑，没说他的看法对或不对。
“难道是我猜错了？”
“也不能算猜错了吧。”叶意青当年参赛时，身体里总有股无处发泄的爆发力，拼着一口气把无处安放的精力融合到歌曲中，而现在，除了变声之外，已经没有了十年前的冲动。
“你想不想尝试一下？”路明臣突然凑近叶意青，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叶意青鼻尖差点碰到路明臣的鼻子，愣了愣，问：“尝试什么？”
“你想不想唱一回《枷锁中》，试试看能不能找回感觉。”路明臣看向他的目光十分诚挚。
叶意青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他的眼神蛊惑了，居然会觉得自己能做到。
但事实证明，叶意青根本不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冲破瓶颈，成为歌神。
叶意青清唱了十年前的成名曲《枷锁中》，补足了歌唱中技巧不足，却少了爆发力，虽然用技巧伪装出了爆发，但假的终究是假的，显得过于做作。
叶意青又在路明臣的鼓励一下重新唱了一遍，仍然找不回感觉后，路明臣没有继续规劝。
“暂时先休息一下，唱歌有时候也很考验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灵光一闪，就开窍了，你也没必要着急。”路明臣很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一旦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超过三次，人的自信心就容易遭受到打击，他并不想看到叶意青的希望扼杀在自己手里。
第二日，路明臣亲自把叶意青送到了《昨日重唱》，还陪他见过了导演。
余尽和叶意青去了练习室。
余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你的声音能尽量表现得空灵、绵长。我听过你以前的几首成名曲，很不错，只要按着这个规格来，这次的伴唱内容肯定难不倒你。”
叶意青：“……”为什么最近大家都希望自己能重回过去？
“我们先来试一遍，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再进行调整。”叶意青不能保证自己能找回以前的感觉，也不敢夸下海口。
余尽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开始了配合练习。
叶意青这段时间跟在谷家明身边学习了两个月，目前状态足以应付这些工作。
几次配合下来，基本能应对和声部分，但是间奏部分还差了点意思。
余尽谈不上多满意，毕竟叶意青的演绎只能算中规中矩，但毕竟他才是主角，配角弱一些也好给他作为衬托。
叶意青就这么通过测试，或许是太久没参与露面这么多的节目，有种不真实感。
邱烨语重心长地对他道：“如果能做得更好，我希望你能尽自己所能，而不是敷衍了事。这次亮相虽然只是一个伴唱，但很有可能会关系到你后续的资源质量。”
叶意青有些晕，感觉最近周围的人都在劝自己努力向上，屁股上都好似长了针，一坐下就得被针扎。
叶意青轻叹了一口气，“我会努力的。”
余尽看他叹气的模样，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安慰道：“实在不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出路，我们可以先找部电视剧参演，找个男四男五的角色，在大众面前露露脸，开拍的电视剧那么多，别的资源弄不到，一个小角色我还是能为你争取的。”
听到要演电视剧，叶意青人都麻了。
确实，娱乐圈里演员和歌手都没有特别明显的界限，但叶意青觉得自己站在镜头前，就特别容易变成一块木头。
自然状态下还好，刻意去演绎些什么时，就遭不住了。
叶意青虽然也有些着急，但几天过去了，却一直没什么明显的进展，倒是跟余尽的合作表演基本定了调。
叶意青最近脑子里时常冒出些念头。
就这样吧，反正已经合格了，合作满意，导演满意，经纪人也认为还有其他出路，何必继续难为自己？
做饭阿姨请了事假，路明臣难得亲自下了厨。
“今天居然不是叫外卖吗？”叶意青受宠若惊。
以路明臣平时总是一副自己的事情已经做的态度，就算真的要下厨也该叫上自己才对啊！
“今天犒赏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亲自下厨。”路明臣甚至尽职尽责的帮他摆好了碗筷。
叶意青这一桌子丰富的菜肴，其实有点担心路明臣的厨艺，但，不敢出声。
幸好，味道还不错，叶意青最后吃得打了个饱嗝。
“看来味道还不错。”路明臣边收拾碗筷边说道，“如果你喜欢，等录完节目我再给你做。”
“你这样……好像我妈。”叶意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抽了，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路明臣面色古怪：“像你妈？”
这个比喻正常情况下来说或许还算得上是褒义词，毕竟‘妈妈’往往是伟大的代名词之一，但比喻对象是叶意青他妈，就耐人寻味了。
路明臣对叶意青的背景做过了解，如果他没记错，叶意青的妈妈抽烟酗酒还赌博，甚至因为酗酒还得了肝癌。
叶意青眨了眨眼：“像我臆想中的妈？”
路明臣很感动，但不想接受：“我不是很想当你妈妈，不过你可以当我是爸爸。”
“也没必要这么排斥吧，其实我妈在小时候对我也不错。”只不过后来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意了。
路明臣再次拒绝：“那我也还是更想当爸爸，性别比较匹配。”
“好的，金主爸爸。”叶意青识趣地更改称呼，用希冀的目光巴巴地注视着路明臣，“爸爸，你以后能经常给我做的饭。”
“不能，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该确立自己人生目标了，该学会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了。”
叶意青：“……哥，你的回答也太老实了，我明天就要去录节目了，你就不能先哄哄我吗？”
路明臣就真的哄了句：“虽然不能经常给你做饭，但偶尔给你做饭还是可以的。”
叶意青不满道：“你哄得好敷衍，我不爱你了。”
“虽然哄的敷衍，但我能做到言出必行。”路明臣捏了捏他脸颊，“况且爱是相互的，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付出的那一方要么变得麻木，要么就会不满，我认为你的人生价值观还得重塑一下。”
叶意青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思及此，不免有些心虚，回想和楚岳一起生活的日子，似乎还真是别人单方面付出，虽然最后被渣的也是自己。
心虚的叶意青试探性般问了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路明臣简单答道：“问。”
“假如我只想吃你的喝你花你的钱，你会有什么想法？”叶意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路明臣，想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你在试探我？”路明臣从灶台边离开，转过身认真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你放心，我不会用金钱和物质来侮辱你。”
叶意青：“……”
叶意青很想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给了对方这样的错觉，他觉得自己还能改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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