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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解毒 ...

  •   (二十一)毒药
      紫燕不愧是千里神驹,背上扛着三个人,它却依然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我们送回了家。
      “是妹妹回来啦!”一听见马蹄声,南宫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但在看见雨涟和霍居延之后,一脸扫兴地冲我道:“你这是……”
      “还不过来帮忙!”我命令道。
      “怎么了都,发生事么事了?”听见外面的气氛不对,陆晏从伙房里探出头来询问。
      “大哥,你快去请个大夫来!”我吩咐道。
      “好。”陆晏擦了擦手,骑马下山去了。
      “怎么还楞着?”我筋疲力尽地将发着呆的雨涟抱下马,声嘶力竭地对南宫吼道。
      南宫见我如此光火,只好将霍居延从紫燕的身上抬下,背进了自己的房间。霍雨涟甩开了我的手,跟着进了南宫的房间。
      ※ ※ ※ ※ ※
      不久,陆晏就请来了大夫。
      “大夫,您看怎么样?”待大夫为霍居延把过脉后,我上前询问。
      “奇了怪了,他这是中毒啊!”大夫摇了摇头,然后解开了霍居延的衣服进一步检查。霍居延的身上到处都是被鞭笞过的伤痕,伤口上有紫色的淤血,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怎么会中这种毒呢?你们的朋友在刑部大堂待过吗?”大夫意识到自己失了口,赶快捂住了嘴。
      “刑部大堂?”我惊问。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大夫深色惊变,一边惊慌失措地收拾着药箱,一边结结巴巴地否认着。
      “您不必害怕,我们的朋友没有进过你说的那个地方,所以我想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握住了大夫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没有进过那个地方?那怎么会中这种毒呢?”大夫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什么毒啊?”我问。
      “这种毒是刑部用来审讯大案、要案时,在鞭子上涂抹的一种毒粉。涂过这种毒粉的鞭子打在犯人的身上,在犯人皮开肉绽的同时,粉末也会嵌入肌肉之中,如果犯人实话实说,还自罢了,如若不说实话,就用热水浇在他们身上。这种毒粉碰见热水见效最快,很快犯人就会觉得痛痒难当,而后就会昏厥。这样几次三番下来,犯人就会如实招供了。”大夫娓娓道来。
      “天哪!那不是跟严刑逼供一个样!”我捂着嘴惊道。听了大夫的解说我不禁为之战栗。看着一边的霍雨涟面如死寂,我的心又是一颤。“她已经都知道了吗?难怪今天会有此举动,想来是觉得是因为自己顽皮才会让哥哥遭此横祸,心里感到愧疚吧。”我心里想着,站到了她的右边,把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安慰她。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感到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听你这说法,怎么好像是严耀粉啊?”南宫道。
      “对,这毒粉是叫做严耀粉。这位公子你怎么知道?”大夫倍感惊讶。
      “只是这粉按说是出不了刑部大堂的,怎么会在……”我扫了南宫一眼,提醒他说话注意分寸,南宫见我暗示他,才知道自己有些说过了头,于是转而言,“怎么会流落民间呢?”
      “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所以我刚才才会……”大夫不再详述,话锋一转道,“要说这流落民间,那或许是刑部官员私藏,夹带出来的。只是一般的官员没必要在家里藏这样一种很容易就可以解除的毒啊,这毒药只有在审讯犯人时,才比较有用。难道是你们朋友得罪了什么人,这些人过去有些门路,能够弄到这种药粉,只是想要让你们的朋友痛苦一阵,解解他们的心头之气?”
      “您说这解法容易,是怎么回事?”刚才一直在闹腾毒药的事情,忘了问最关键的问题了。
      “热水中浸泡半个时辰后,再换一桶水,里面添上一坛醋,再蒸上半个时辰,就可以把这毒彻底解了呀。”大夫答。
      “一味药都不需要?”
      “不用。这药粉进到血里,少则一格时间,多则半个时辰就会失去功效。主要要洗去的是残留在伤口上的毒粉,不然一遇上水,它就会渗入血液,让人有痛痒的感觉。可这是个极为痛苦的过程,我刚才也说了,热水之中,这毒时发作得最快、最猛地的,何况是要让人在里面泡半个时辰呢?醋,对于伤口的刺激也是极大的,所以这一个时辰里没有一刻不是在煎熬啊。”大夫眉头紧锁着说道。
      雨涟的肩膀耸了一下,而后吸了口冷气。我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在心里暗自咒骂:“这是哪门子仇人,这样心狠手辣!”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走了。”大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您不收诊费吗?”我走上前去,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两银子,随后问道,“请教大夫贵姓?”
      “敝人姓窦。”语毕,他便离去了。
      “大哥,烧水去。二哥,去找个大木桶,再买一坛醋来。”我分派任务。
      他们两个已经习惯了我的指示,也不多说,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雨涟,我们也去伙房吃点东西吧。”我对雨涟道。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哥哥,等他醒来。我要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他的,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姐姐,你也不要离开他好吗?如果他向您求婚,您千万不要拒绝,早知道是现在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帮着他逃婚的。”她眼泪汪汪,抽泣着。
      “你已经都知道了吗?”
      “嗯。哥哥他也早就知道了,一开始我还不信。不过今天看见南宫了,我想哥哥说得对。”她轻声诉说。
      “那我去把东西拿过来,咱们在这里吃好吗?”说罢,我在地上铺了草席,在上面放了张小方桌,然后去伙房问陆晏拿来了饭菜,搁在了桌子上。
      “我不想吃,哥哥他为什么还不醒来?大夫不是说一会儿就会醒的吗?都已经这么久了。”她坐在了席边,低着头、流着泪道。
      “你难道希望他醒来后,就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她听我这样说,开始用手抓着饭菜吃了起来,只是一直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一会儿就噎着了。
      我走到她的背后,轻轻敲打她的背脊,一边对她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了,等你哥哥醒来一起吃吧。”
      她拥进了我的怀里,哭得越发伤心了。
      “涟儿……”霍居延躺在床上,左手伸在被褥外面胡乱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口中还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呼唤着。
      “哥哥!你醒啦!”我放开雨涟,她一把扑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霍居延的左手,将他从床上拉起。
      “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哭得这样伤心?”霍居延一起身,就振作起来,将左手从雨涟的手中抽出,然后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右手则帮雨涟梳理散乱的头发。一边还关切地问着。
      “哥哥,大夫说要帮你彻底解毒要……要一个时辰,而……而且还会很痛苦。”说着她又抽泣起来。
      “放心吧,哥哥过去可是将军啊,能忍受不了这点痛苦吗?”霍居延说着,看了看我,还有桌上的饭菜,又对雨涟道,“去姐姐那里吃点东西吧。”
      “嗯。”霍雨涟点着头,从霍居延的身边走开,然后来到桌边开始吃饭。
      我和霍居延四目相视,我知道他想让我管住雨涟,不要让她在他解毒时待在一边。我要了摇头,用眼神传达我心里的话:“这是不可能的,她是那样的爱你,无论有任何苦难,他都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的。”
      他双脚下了地,闭上了眼睛,眼里流出一行泪来,但是很快他就用手抹去了那细微的泪痕。他走到雨涟的身边,抱着她,然后轻声吩咐:“一会儿我解毒的时候,你在外屋待着,别看,好吗?”
      “不!”雨涟抓着他的手,摇着头,拒绝着。
      “你就别强人所难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儿,你应该相信她!”我道。
      “对啊,哥哥,请你相信我。”她对他道。
      “我相信你。”霍居延看了看怀里的妹妹,把眼光直直抬向我。
      我避开了他锋芒、审问的眼光,看向了屋外。
      “妹妹,我把醋买来了。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你们店里跑腿的伙计,现在还像也是掌柜了,他说是店里伙计们都在休假,所以王掌柜让他来转达一声,下午蒋老东家和贾大掌柜要来。”南宫一进屋就向我汇报情况。
      “好,我知道了。木桶呢?”
      “在外面哪!”
      “你把它放你里屋去。”
      “啊?你也太偏心了吧,我还要睡觉哪!把我屋子弄湿了怎么办?”南宫惊呼。
      “我还从没有想过你那么小气。你平日里不是挺崇拜骠骑将军的吗?现在让你为他做点事儿,你就是这样表现的吗?”我先把他训斥一通,然后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把木桶放到后院去吧。”
      “其实放我屋里,我也不是很介意,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嘛!就是怕……怕……雨涟进去不太方便。”
      “说到朋友这个问题,我和雨涟结缘可比你和她她来得早。她,本来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应该可以想见的,只可惜,她那次病了。”我有些遗憾和荣幸地看着雨涟,而后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挥了挥手道,“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我得好好应付后面的事情。让大哥陪着雨涟和她哥哥吧,免得你又觉得不自在。”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知道也用不着说出来吧!”南宫摸了摸后脑勺道。
      ※ ※ ※ ※
      半个时辰后,我和南宫在山顶,看见蒋老头的马车开上了马道——进入了我的领地。
      “单刀赴会的来了。”我道。
      “不止一个人啊。”南宫不解。
      “明明是一人一刀。”
      “刀在哪儿?”
      “贾大掌柜就是那把刀啊!”
      “我汗。”南宫做出捏一把汗的姿势。
      “你一会儿就在外头呆着吧。”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在马道和屋门口的空地上迎接他。
      “老人家,要劳动您的大驾,真是失礼了。”我上前将他从马车上扶下,然后携着他进到了大厅。
      “钟离呀,听说你过几天就要走了,还要去那穷凶极恶的边塞,这是真的吗?”蒋老头问着。
      “唉呀,原来您是为这事儿来的呀。这可真是抱歉,本来应当由我这个晚辈登门告辞的,您看您,怎么能亲自前来为我送行呢?”我委婉的话语中透着犀利。
      他坐到桌边后,我也坐了下来,只听他道:“我呀,一是前来为你饯行的;二来呀还有别的事儿想问问你。”贾行见我俩都坐下,也跟着坐下。
      “有什么事儿您请尽管说。”
      “其实,也没别的事儿,也就是想问问你上次说到的生意上的事儿。”他最终只好开门见山。
      “您说这事儿啊,我最近手头忙,也没空管。我得先把茶的生意给做完,把库里的银子解了套再说。”我吊他胃口。
      “没钱不要紧,去钱庄借啊。我听说你上任的第二天,王掌柜就去和钱庄里的人谈过,而且钱庄那边也答应了。”
      “这不是借不借的问题,是我这一时也没空管啊!您看,我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再要谈生意那肯定得等到回来以后了。”
      “那你告诉我这天光丝缎究竟是真品还是仿制品?”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您应该知道真品不是那么好弄的。”我释然解答。
      “哦,那我走了。”蒋老头说完就要走。
      “老爷子可真是性急,”我把他按回了座上,接着道,“您的事儿我是答完了,可我的事儿还没有解决哪!”
      “你还有什么事儿能求得上我吗?”他带着点怨气道。
      “求,还算不上。只是请您看看而已。”我婉言道。
      “你说这‘请’字我可真是不敢当,我还是走了的好。”说着又要起身,又被我摁回去了。
      “如果连‘请’字您都看不上,那我可真是要‘求’您啦!”我话锋犀利。
      “东家,既然钟离大掌柜盛意,您就别再为难她了。”贾行从中调解。
      “是啊。”我顺理成章,心中暗自拿捏,“宝刀出鞘了!”
      “那好吧。”蒋老头坐了下来。
      我从桌案之下取出了那个放着珊瑚株的盒子,然后边打开边道:“您应当还记得,我曾邀请过您,其实今天也不为别的,您既然来了,就请帮我品评一下这株珊瑚株如何?”
      “珊瑚株?原来拖住我就为这事儿。小事一桩,我来看看。”蒋老头兴致勃勃。
      “这是……”我把盒盖打开,蒋老头和贾行看着都傻了眼,“这不是那株……那株‘鹤影仙踪’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鹤影仙踪’,有那么金贵吗?”我装傻充愣。
      “怎么,你不知道?我可是连做梦都想着哪!总乞求着上苍,哪怕是能让我看上一眼,我都会知足啊!”蒋老头激动地说着。
      “是啊,据我所知,这是茶商孙东家的东西呀。怎么您和他做茶生意,他便把这珠宝贝送给您了?”贾行跟着道。
      “他让我随意挑选,我就选中了这株了。”我简明扼要地答。言下之意,你和我做生意,我也能送给你,让你赚上加赚。
      “看来他一定是很器重您哪,不然也不会将这镇宅之宝给您的。”贾行道。
      “说到这茶生意,和我一起运茶的相与您二位也应该了解吧。他还曾被县太爷关进大狱过哪!”我抛出了议题,想要探听一下县太爷的问题。
      “县太爷爱财这是罗城的商家们都知道的,跟你做相与的这位霍公子实在不聪明,也不打听一下,就想在这里插上一腿。县太爷眼红了,正苦于没办法下手哪,这不你们店里的老伙计们将他送上门去,他可是求之不得啊。”蒋老头得意忘形,但说这些话时,还是压低了声音。
      “听说这位霍公子也是从京城来的,这强龙难压地头蛇啊!”贾行补充道。
      “您二位说这话,我倒是起了兴趣。这京里来的人,县太爷就不查查他的背景?想霍公子这样有钱的人,还指不定是哪家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巴结一下不也更容易官运亨通吗?这仕途上的人哪,有哪位不想到京里做官的?”我更进一步。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京里的官员相互监督,勾心斗角,哪及的上在外地当官快活自在呀!”贾行道。
      “这两个人果然是见钱眼开,就这么一株珊瑚,就买到了那么大的信任,他们什么话都能说,这真是物超所值啊!”我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来。而是故作稀奇地道:“还有这么一说啊!”
      “那当然。咱们县太爷可是切身体验过的呀,就是因为这一类过节,所以才会被贬到这里来的。”蒋老头道。
      “难怪了。”我心意一乱,想到了霍居延中毒的事情,心下暗道:“难道这毒是县太爷下的?就为了钱?”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颤。
      “不过钟离大掌柜尽管放心,这兔子不吃窝边草,罗城之内的商家完全可以保全,如果关系好的话,他还会扶持的。”贾行道。
      “贾大掌柜果然人脉恒通,我们生意上的事儿就由您来操心了。”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于是对他道。
      “钟离大掌柜客气了,既然是我们双方做生意,那彼此照应也是应该的。”他客套道。
      “听说蒋少东家也是一表人才啊!我虽和他仅有过一面之缘,但看得出他在生意上的事他也热情得很呀,蒋老东家今天为何不带他来呢?”离间计划要开始了。复古天的实力太强,只有利用他们这一老一少之间的矛盾才能够将他们击垮。
      我这话果然凑效,蒋老头和贾行两个人面面相觑,而后蒋老头道:“他呀,揽生意还可以,独当一面,还差了许多!”
      “那是,那是。”我也点到为止,以免他们察觉出来,导致我离间不成。
      “那我们的生意……”贾行忙道。
      “等我回来后,我们就谈。”我笑着道。
      “那我们可就走了。”蒋老头起身离开了。
      “恕不远送。”我跟到房间门口,然后道。
      贾行扶着蒋老头上了车,马车沿着马道急行,很快就消失在了山上。正对着屋门外,南宫还在那里站着。
      “二哥,我要去后院看看他的毒解的怎么样了,你去不去?”我对南宫喊道。
      “不了,你自己去吧。”他道。
      我摇了摇头,来到了后院。雨涟在木桶旁边跪着,双手紧握着霍居延身在木桶外的一只手,额头贴在上面,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上面凝结着汗珠。陆晏靠在后院的墙壁上,时不时地用余光看看这对兄妹。
      “怎么样,差不多了吗?”我走到陆晏身边小声询问。
      “他很坚强,没有发出过一点呻吟。她也是,每次当他的手震颤的时候,她都很镇定,还安慰着她。”陆晏钦佩地说道。
      “大哥,去你屋里拿件衣服来,一会儿给他穿上。”我让陆晏离开主要是想让他调节一下心情,唯恐他又想到一堆辛酸往事。
      他看了看我,舒了口气,走去了房间,拿了件衣服来,交到了我手上。
      “大哥,又想到过去的事儿了吗?如果它来得这样快,那么我希望它去的同样快!”我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现在什么都已经忘了。”他道。
      “那真是太好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转而问。
      “算上刚才换水的时间,已经一个多时辰了。”陆晏道。
      “那就让他出来吧。”
      “好。”说着,他走到了木桶旁边,准备帮霍居延走出来。
      “雨涟,好了,一切都可以过去了。”我把雨涟扶起,她的腿已经软了,我只好用身体支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
      “姐姐……我今天这样……是不是太懦弱了?”她问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看了看已经穿上衣服的霍居延,然后对雨涟道,“好妹妹,你哥哥在看你哪!”
      “哥哥!”她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像一只小鹿一样,奔向霍居延。
      霍居延向她张开了双手,将她抱了起来,亲吻着她的脸庞道:“妹妹,你很坚强,真的!”
      “呵呵,我真是太高兴了。”雨涟笑了,像个孩子一样。
      陆晏看看我,我看着天空,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姐姐,”她晃晃悠悠地走到我身边,差点又摔了一跤,我将她扶起,她笑盈盈地道:“我长大啦。”
      “是啊,去试试为你量身定做的那条裙子吧。”我说着,就迁了她的手走进了我的房间,拿出衣服给她穿上。
      “真好看。”她穿上衣服后,显得格外的快活,她喋喋不休地夸奖着,心血来潮地问道,“这衣服也是同一个裁缝做的吗?怎么这次改得这么好?”
      “这是裁缝按照我画的纸样做的,你喜欢吗?”我问。
      “嗯,真漂亮,谢谢姐姐。”她看着穿在身上的衣服,欢喜地道。
      “今天你就和我睡一张床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门外的水缸里。
      “好啊。”她拍手道。
      我从没有看见她这样高兴了,想到她没吃午饭就把她拉到了伙房。“咱们吃饭去吧。”我对她道。
      “哥哥还没吃饭哪,我去叫他。”我刚把她拽到伙房门口,他就要回头去叫霍居延。
      “不用了,他在这儿。”
      “啊?”回过头,她看见了在餐桌上风卷残云的霍居延。
      “哥哥,跟说了多少回了,让你吃的慢点儿。”她坐到他面前教育道。
      “是是是,”霍居延应着,转而道,“妹妹穿新衣服了,挺漂亮的。”
      “是啊,姐姐给做的。”
      “这套衣服给你们惹来了不少麻烦,我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谈们两个道歉。
      “曲小姐客气了吧,这与你毫无关系,我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是不会把这账算在你的头上的。”霍居延吃着菜道。
      “二哥都告诉你了?”我看了看南宫道。
      “他已经是你二哥了?”霍居延有点惊讶。
      “我们结拜了,”我解释之后,又介绍道,“这是大哥陆晏。”
      他向陆晏点头致意,陆晏回礼。
      “我吃完了,姐姐我们去你房间吧。”雨涟拉着我要离开。
      “怎么就吃这么点儿?”霍居延问道。
      “我想早点儿休息。”
      “这么早就睡,不出去散散步?”我问。
      “不了,我只想睡觉。”
      “那就去睡吧。”我牵着她的手回了房间。一天的心情跌宕起伏,连我都觉得有点头痛,何况是天真无邪的她呢?南宫他们三个大男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商议吧。我也困了,就陪着雨涟睡下了。
      梦里,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孩儿再次出现,她停下来,面对着我,让我看清了她的脸——雨涟,美丽的姑娘,我晚了十几年相识的朋友。如果我们早些认识该有多好啊,现在的事情或许就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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