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掌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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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掌柜
次日清晨，闻鸡起舞。我们各自按照昨晚商定的计划行动，从实际上已经做出了接手布庄的准备。
“安邑啊，老板在里面吗？”我到了皮货行，二话不说就先去见萧老板。
“在。”老王为我引路。
“听安邑说你想要接管布庄的生意？”一进后堂，萧老板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我答应。
“你也想要夺我的权，夺我的财产？”萧老板很愤怒。
我看了看老王，老王冲我摇了摇头，看来他们有挑事。那就是这萧老板心胸狭隘，难怪陆晏不希望我去萧记干活！我缓了口气道：“萧记的生意本来就是一体。您为了要更好地做皮货生意所以开了布庄，而这布庄却反而给您带来了诸多麻烦，最后不仅布庄没有开好，而且反而连累了皮货行的生意。难道以您的眼里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两者都是相辅相成的，只要一家受挫，那么另一家也会连坐。”
“如果让你接管布庄，你当真能够扳回皮货行的生意？”萧老板凑上脸来问。
“能。”我爽朗地答应着。
“那布庄的生意呢？”萧老板又问。
“也可以，不过……”我可不能光为你这样的人办事，还得从中有所得。
“不过什么？”萧老板面孔板了下来。
“您得将月莲小姐许配给安邑。”我说到许配之事，老王和小老板的脸色都变了。不过这是一个一箭三雕之策——我可以不用娶月莲小姐，老板可以不用担心我夺他的家产，老王可以和月莲小姐终成眷属。
“好。我答应你。”萧老板这一次果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倒是老王在一边捏了把汗。
“既然是萧记的大掌柜，我就有权管理萧记全盘生意上的事，任命各分号的掌柜的，裁减和增收各类人员。享受店训上和萧家祖训上所给出的全部权利，当然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我也会尽到我应尽的责任。”我先把话跟萧老板挑明了，免得到时候我办事时他碍手碍脚。
“那是自然。”萧老板刚刚静下心来，只要家当还在，这些权利就都是些小问题了。
“那我先去处理事务了。”我准备退下。
“等等。”小老板叫住了我，“这是银库的钥匙，你拿去。”
“这钥匙还是由您亲自保管，才来的放心。”我没有接钥匙，而是做出推让。
“掌管银库钥匙这件事，本来是要由东家亲自管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交给你也无妨。等这一劫过去了，安邑和月莲成了亲，我就把这府库钥匙交给月莲掌管了。”萧老板道。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我再让。
“你就别让了，这钥匙再放在我这里，月莲都说我要败家了！还有你的月薪要升，升到四百两。”萧老板语无伦次地说着。
“爹，谁说您会败家。您要是有钟离大掌柜的帮助，给他全权，他自然会把生意帮你办好的。”后堂的小门后头，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小女子见过钟离大掌柜。”她向我行礼。
“月莲小姐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忙去了。”我想要回避。
“萧家的事情就有劳您了。”萧月莲将放有银库钥匙的盒子送到我的手上，拜托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行礼之后，接过钥匙，给老王使了个眼色，让他也一起离开。
“昨天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我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
“还没有，我过会儿就去办。”老王答。
“平时帐都在哪里算？”我上了小朱套好的马车又问道。
“在南郊是萧家老宅，由侯老管家管着。”老王站在车下。
“那我们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
“布庄和皮货所有伙计的名单都有吗？”
“各家店里应该有。”
“你一会儿派人送到南郊胡同去。他们的详细资料如果有的话也一并送来。”
“好。”
“你坐马车，去把我昨天吩咐你的事给办了。”我跳下车来对老王道。
“那您呢？”
“找个人带路，我骑马去。”我牵着紫燕说道。
“你，领大掌柜的去南郊萧家老宅。”老王对一个伙计吩咐道。
“是。”伙计前去取马，一会儿就跟了上来。
“走吧。”我一马当先。
萧家老宅离我们新安的家不远，出了南郊城走半刻钟就能看见。
“大掌柜，老宅到了。”伙计领我到了老宅门前。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把下了马，把伙计打发回去。
“你是……”走到门口，一个看门的伙计问道。
“钟离曲。”我自报家门。
“原来是大掌柜的，您请。”伙计放行了。
一进到帐房，就听见算珠被拨动后明快的声音。
“您就是钟离大掌柜。”一个老头对我道。
“是的，您应该就是侯老管家吧。”我行礼，问道。
“是，在下侯在中，是老夫人的娘家人，您今后就管我叫老侯吧。”老侯道。
“好。”我答应他后又问：“帐算得怎么样了？”
“已经核对过了，府库内还有三十六万五千七百两存银，主要是萧家近年来剩余的积蓄。”
“不算少啊。”我一听这数字，觉得有点奇怪。
“是。我们这些年银子越转越少，但是进货给我们的商家也削减了许多。这几年主要的开支都是在地租和人力上面。伙计们的钱不能不给发，这朝廷的租也不能不交啊。”老侯解释道。
“看来我们萧记的底子还是挺丰厚的！”我感叹一句，又问，“那库存的货物可以折成多少现银？”
“按照现在的市价，大概只有七、八万两。”
“这么少？萧记的皮货有不少都是稀有货物，价格怎么可能会被压这么低？”
“还不是月、复两家干的好事，他们两家给上游和下游的商家让利，我们老板就不得不降价了。虽然降得不多，但多多少少总是亏了不是？”老侯分析道。
“不过这样至少不会让萧记落到资不抵债的地步。那过去和我们做生意的那些相与呢？你觉得他们都怎么样？”
“这商人讲得是一个‘利’字，没实利谁都不愿意和你做生意呀。我们现在皮货行的供货商只剩下三家了，布庄生意上本来就有两家供货的。”
“我昨天在想啊，这罗城那么多家布庄，可这来买布的客人却并不多，这门庭冷落的看似并不像是只有我们萧记一家，那这别家的生意都是怎么支撑下去的呢？”
“干我们皮货、布庄这样行当的，当然不能只依靠零零散散的客人。如果说依靠这些散碎客人，不要说是门庭若市，就是把门槛全都给踩烂了也没有用啊。这个行当，主要是给那些能够大批制作服饰、装饰的商人开的，他们要的布料多啊，有时候一次就是十几、二十匹，虽然间隔时间长，可是只要你的信誉好，那么来的商家就多，那生意也就来了。”
“那裁缝店呢？”
“这些服饰商会自己去找。”
“那如果我们帮他们找好了呢？”
“这个……没有先例。”
“没有先例倒是不怕，你就说可不可行。”
“这个恐怕有点难。”老侯想了想又道，“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只要能给裁缝店让利，他们应该是可以同意的。”
“裁缝店的生意很好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让利？让多少利，他们能赚，我们不亏？”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罗城的裁缝店生意当然不会很好。因为往来客商到这里运布，这路上都会有损耗。如果做成了衣服、帽子什么的，这本钱就会上去，那时候如果再除去损耗，那么会亏得更多。因此他们大都会把布或者皮货运到自己的地界上，然后再专门找一批人加工。若果您是要和这些裁缝联系上，那肯定是要让利的。”
“明白了，那我们要是把做好以后的货物送到那些服饰商、装饰商手上呢？”
“您的意思是只要让客商拿订单来，然后我们让裁缝店把它给做好了，然后送过去？”
“我刚才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是这样做，那些客商的风险就全都落在我们头上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把店开到外面去。”
“这是个好办法，只是这外头的布商、皮货商能容得下我们吗？”
“只要我们的货物能让当地的服饰商们满意，那些同行应该也插不上嘴吧。”
“也对。”
“那你看，哪里这些服饰上聚集的最多。”
“京城合阳。”
“其次呢？”
“西北魏阳大多是搞皮货的，东南则多是搞丝绸的。”
“你看边境怎么样？”
“您是说和北地荣城王的交界地带？”
“除了那儿还有哪儿？”
“那里时有兵戈发生。”
“那又怎么样？”
“危险啊。”
“那我们待在这里耗下去，很快就会破产，危险吗？”
“这……”老侯愣了。
“大掌柜，有个伙计送来一堆材料。”这时门外个伙计拿了一打子书册给我。
“下去吧。”我接过册子，吩咐伙计离开，一边翻动伙计们的名册，一边问老侯，“你觉得以我们店里现在的情况，人手是多了还是少了？”
“从帐上支出来看，那肯定是多了，但是真正的可用之人却是不多。”
“明白了。那您能推荐一些人吗？”
“我已经多年不管那些生意了，所以这我怕是帮不上忙了。”老侯道。
“那您怎么知道我们这店中就没人了呢？”
“有能耐的伙计都走了，就连学徒也都急等着出师之后往别家跑哪！”
“您的消息还真灵通啊。”
“这是萧记里头人人都知道的。”老侯看了我一眼，对我道，“咱们借一步说话。”
我和他来到院子里，然后问：“侯老管家，您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老板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心胸狭隘呀。这一次拜你为大掌柜那是急的，你是个姑娘家，出来闯荡不容易，要有所保留，必要的时候还要记得急流勇退呀。”老侯语重心长地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当我老头子这么多年是在生意场上是白活的吗？”
“那您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你是下定决心要去边关吗？”
“当然。”
“既然你要去边境，那我不妨再帮你一个忙，当然我不瞒你，我也会从中获得一定的好处。”
“好，您说。”
“附耳过来，……”老沈在我的耳边，告诉了我全部的计划。
“我懂了，多谢侯老管家。”我言谢。
“不必客气，我是看你不容易啊。”
“那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我向老侯告别后，骑着紫燕离开了。
回到家，我开始仔细翻阅伙计和学徒的名单。除去我跟老王，还有一干帐房先生，一共有一百一十个伙计，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庞大了！真不知道算上那些已经走了的伙计，这里过去要有多少人？
我根据资料，我按照年岁将人名分开。在二十岁以下的人只有一个，是布庄的学徒，叫卫少，再过一年就要出师了，这人我见过，就是那个和老沈抢白的伙计，他必须留下！老沈这样的碌碌无能之辈则是必须要走的！
其他人我还并不了解。名单如下——
既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于没有才能，而我又想要开几个分号，府库里的银子也还充足。从中取出五万两，贷给有意愿的、有能力的伙计到外头去闯荡，去开分号。这样，是骡子是马就很容易分辨了。不过得拿他们所居住的房子作抵押，免得他们把银子给卷走了。这样的话，外来的那些是不能用了，他们在罗城没有地契。那么这些人中，在罗城安家的只有十二个——皮货行有七个，布庄有五个，都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而这十二个人中只能用四个，再让他们每人挑五个伙计，那就是二十四个人。剩下的九十六人中，布庄与皮货行各用伙计二十二人，分成早晚两批站柜，端茶送水的各自留下两名，烧火做饭的各自两名，跑街的各两人。再除去皮货行的二、三掌柜，布庄的三大掌柜，还有我要到到边境去的六个伙计，皮货行和布庄的学徒不用裁，但是可以用。那么皮货行有十五人要裁掉，而布庄则是有十个人要走。当然如果这些剩下的人当中有人才的话，那还是得留下的。
“妹妹，你这么早就到家了。”南宫烬见我在屋里谋算着，所以就走了进来。
“怎么？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完了？”我问道。
“当然办完了，而且收获颇丰。”南宫得意洋洋地道。
“这兄妹俩来取衣服了吗？是谁接待的？结果怎么样？”我想知道我看中的人才到底是不是真正有才能，于是迫不及待地向南宫问道。
“看你急的，我正要跟你说这兄妹俩的事儿哪！”南宫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我却是一头雾水。
“南宫烬，我是要知道伙计的事情，那一对兄妹有什么好多说的？”我怒火中烧。
“你急什么伙计的事情，你知道那一对兄妹是谁？”南宫笑得都找不到北了，胡乱地指着前头。
“好了，好了，你先说这对兄妹是谁吧。”我无奈至极呀。
“你的未婚夫和小姨子。”南宫烬终于说了出来。
“未婚夫？小姨子？是霍居延和霍雨涟？”
“对呀，”南宫烬笑得没那么厉害了，然后说，“你可是真的厉害呀，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碰见他了。”
“是啊，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他们也逃出来了呀。难怪那一次在京城到祁坛的路上行色匆匆，原来也是在逃避追捕啊。一对这么年轻的兄妹背井离乡，离开的却是京城，这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可是他们不是往东走的吗？怎么也调头往西了呢？”我低声念叨着。
“祁坛？你在祁坛见到过霍居延？”南宫之前还沉浸在喜悦中，后来才发觉我在喋喋不休，于是便仔细倾听了。
“是啊，那一次我走在路上，看见了黍离就在那里站着发呆了，然后就被他们兄妹的逃亡马车给撞了。”我老实回答，忽然眉头一锁，问道，“那你今天没让他们发现你吧？”
“没有，我今天把他们门口那个茶棚店的伙计给换了，然后再探听虚实的。为此我还花费了一两银子哪！”南宫烬道。
“幸好你没有引狼入室。”我拍着胸口，庆幸万分。
“狼？你怎么知道霍居延的绰号叫银狼啊？”南宫烬一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银狼？我是怕他是色狼！”我郁闷。霍居延什么时候有那么个绰号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可不像是京城里的人去出来的。
“算了吧。怎么说霍居延当年也是朝廷的骠骑大将军，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嫁给他本来也没什么吃亏，你干嘛总好像很不情愿让他知道你似的。我虽然比陆晏幸运能够成为明士，但是驰骋疆场是我做梦都想要成就的一番事业。”南宫看起来对他很熟悉，而且很羡慕。
“行了，别美了。可以说伙计的事情了吗？”我已经等不及了。
“有一个年长的伙计叫老沈的，这衣服是他给霍雨涟的。霍雨涟看了说不好，那个老沈就逼着霍居延要银子，最后还动起了手。你说这人不是啥吗？他那里有可能是骁勇善战的骠骑将军的对手，结果被推倒在地，还扭了一条胳膊。”南宫烬绝对有说书的天赋，难怪记诗词那么牢靠。
“那后来呢？”虽然我不喜欢老沈，就他这种无用黑心人早晚是要吃亏的。但是听见是霍居延出手伤了人，我的心中还是有些焦急。
“后来跑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伙计，说尽了好话，还答应帮雨涟重新做衣服，雨涟才肯罢休。那个老沈也没办法，只好任着他们两个离开了。可是那个小伙计可就惨了，被那老头又打又骂的，连鼻血都出来了。周围的伙计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拉着那个小伙计离开了。”
“岂有此理！”我攥紧拳头，一拳敲在桌案上。
“我都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冲上去了。可是后来一想你不让我管闲事，只能咬着牙忍住了。真没想到陛下之下竟然还有这种人？！”南宫的眼里充满了怒意。
“狗急跳墙呗！昨天我跟老王去他那里走了一遭，走的时候刚一上马车还没离开，他就在里头破口大骂。无非就是因为我和老王都比他年轻，都当上掌柜的了，他却什么都不是，只能论自己的年龄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怎么就不想想他为什么待在这里那么多年，却一点都得不到赏识呢？即使萧老板是个小气鬼，那么别家的掌柜的、东家怎么也都不来邀他去呢？”我说出我的见解。
“哼，想他这种人，可真是……”本来我觉得这种事情听多了也就不以为常了，是想开导南宫的，谁知他更加愤怒了。
“好了，二哥，你也别生气了，打都打了，气也没用。”我还是正面安抚吧。也许是我接触到这种没来由的殴打事件已经太多了，我又想到了大哥殴打高老板的事情，心中有些苦涩。也不知道他们夫妇去到了那里？现在过得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不气了。”南宫恢复了平静。
“那就告诉我那件衣服怎么回事吧。”事情还没结束哪。
“那伙计可真是个好人哪，做了包扎后又回到了布庄，去取那件衣服，说是要去找裁缝改。”南宫烬叹了口气道。
“敬职敬业，尊师重道。即使他没什么本事，就冲着他这样的品德，也要用他。一个人能够德才兼备那自然最好，但这样的人毕竟也是不多的。一个人的才能不高，但是品德好，那么至少他做不出什么万恶之事；一个人的才能不高，品德也不怎么好，那他会做坏事，但是掀不起什么大浪；一个人的才能出众，但是道德败坏，那可就伤脑筋了，祸国殃民啊！”我又发表言论了。
“分析的头头是道。”南宫摇头晃脑地听着我的大论。
我想到那块布，倏的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梦，那梦中的女孩儿，还有她穿着的蓝色的长裙。我拿起笔在纸上画下了那件衣服，然后对南宫道：“二哥，你去布庄，去买一块霍雨涟昨天买的那块海城绸，再问老沈要了她的尺寸。然后带着这张图纸，去城西裁缝店。让裁缝照着这张画上的样子，先问问他能不能改，如果能改就把昨天的那件衣服改做。如果不能改就让他重新做。”
“好，那我去了。”南宫烬接过图纸和我给他的五两银子，离开了。
南宫离开后，我拿起笔写了一份告示——
本店要在京城合阳、武安、西南加州、西北魏阳和东北骆邑增开五家分店，其中布庄、皮货行各两家，骆驿一家兼营皮货与布庄两重生意。因骆驿一家地处边境，因此由我——钟离曲——将从店中伙计及学徒中选出六人前往，亲自操办。其他人员征召条款如下——
一、负责人四名。负责人将从布庄及皮货行在本地落户的十二人中分别选出两人，以本地房产作抵押，向总店贷取白银一万两并各自挑选伙计五人，去除骆邑外的其余四地开设布庄、皮货行分号，所去之地由总店指派。如遇有开店未成而银两耗尽者，则处于本地之房产收没归店家所有。万两白银为借贷银两，不收利息，店成后入股充作本银。
二、伙计（含学徒）共二十六人。伙计征召不受户籍限制，均可前往。学徒征召具体事项见第三条第三项。被负责人选中的伙计必须听命于负责人，如有违反负责人决断时，清账出号。但伙计拥有检举权，如若负责人滥用私权，可以进行告发。但若查无实据，则告发者清账出号。
三、其他
第一，参与应聘负责人的伙计，如若未被选中成为负责人，但仍有意愿外出开店者，需在报名表上作出说明。待负责人确定后，若未被选中，作出说明者则需参加次日选人事项。
第二，伙计候选人征召不设上限，多多益善，有志者皆可来，然最后入选者为二十六人。
第三，学徒若有意愿出外开店，需与店家签约，承诺学成之后在店中效劳十年。
第四，报名者若不出席三日内店内一干事宜者则视作报名无效。
四、时间安排
第一，自今日未时起至明日未时，符合征召条件的人可前来报名。
第二，后日早晨所有报名人在皮货行集合，被选中的负责人挑选随行伙计，下午由我挑选随行人员。
第三，自即日起后的第三日，出行负责人、伙计休整准备，其他伙计另听安排。
第四，自即日起后的第四日上午，出行负责人、伙计于萧记皮货行内举行誓师大会。其他人员恢复工作。
五、征召负责人：萧记少东家、总号二掌柜王安邑
六、征召报名地点：萧记皮货行
店铺从明日起停业休整三日，以解决上述问题。休整期间，今日及今日之前的生意一律不得暂停。
写完之后，我又亲自誊写一份，然后出门来到了皮货行。
“老王，你回来啦。”一进皮货行的大门，就看见老王在那里等我。
“大掌柜，你可回来了。”老王上前迎接，然后压低声音对我道，“钱庄的鹿掌柜同意借我们银子了，还说过几天要找您面谈哪。”
“你办得好。”我赞扬他一句又对他吩咐道，“找一个伙计把这张告示贴上，再把这张告示送到布庄去贴上。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统计了，最后把名单交给我就好。”
老王接过告示，仔细研读，然后对我道：“大掌柜……”
“你现在就是整个萧记的二掌柜了，记得帮我物色一下人才。”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好。”老王一口应下。
“小朱，套车。”我把小朱叫来，让他做出门事宜。
“大掌柜，我们要去哪里？”老王疑惑。
“等上了车再说。”我卖了个关子。
“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