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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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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来吗。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东方星辰?\"
\"是呀,什么事?\"
\"她让我带银浩来。他就是银浩。\"
实际上,也不是东方星辰让他来他就来了,而是他觉得她那天的样子很奇特,不是看它值不值钱好不好看,而是要找它的主人,他想也许就是几辈人一直等下来的那个人,回去跟银浩一学当时的情境,银浩非来不可。
\"银浩?我不认识。等等。辰辰,辰辰,你认识一个叫银浩的吗?\"
银浩?谁呀?滕真一次郎倒是有点耳熟,东方星辰想着从二楼走下来。一看到那个头发盖过眼的滕真一次郎,她突然想到在唐人街的事情。
回来遇着依斯,净忙着找药治病的事,把这个银浩的事儿倒是忘了告诉月月了。
滕真一次郎旁边的是个理着短短寸头,与他一样穿长袖衬衫打领带的高大男人,长相很端正,但两眼很犀利的东方人。三个人站在一起他最高,滕真一次郎最矮。
\"请进来坐吧。月月,那天我和妈妈去唐人街,遇见了滕真一次郎,才让他带银浩来。回来一忙倒忘跟你说了。\"她向他们招呼着,一边不忘向哥哥解释。
\"哦。\"
银浩看着这两个型号不一样大小的一男一女,微一愣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不过,在见到要找他的是一个年纪轻轻,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后,他在心里有点意外。还以为是个很风风火火的大姐级别的女人,这个小女孩真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吗?他很怀疑。
\"你好,初次见面。\"他很有礼貌地向东方星辰致意。
东方星辰很客气的伸手向他。
这真是个好机会,银浩伸手与她相握。他意在试探,怕她万一不是他要找的人弄伤了她,也没敢用多大的力气,只比平时的力气稍大一点。
东方星辰仍然保持着客气的笑脸,在他用力后也反射性稍加大力道,结果银浩接到对方回应又加大了力道,就这样两人象在较力一样,足握了有两分钟,东方星月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喂!小子放手,快放手!再不放小心我不客气了。\"他只看见叫银浩的人那只猪手握住妹妹的不放,至于暗中有什么名堂他不知道,于是直接把他归入色狼级别,开始对人家横眉竖目,期间还不忘赏滕真一次郎几个白眼,心中暗把这笔帐记在了他头上。
滕真一次郎看他那恶狠狠的表情,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直发毛,暗中提醒自己以后离他再远点。
银浩在拭探中心里不由得暗自吃惊,最后他先放开了手。如果他再不松开手,恐怕手就断了。
他也不做作的直接用左手捧住红通通的右手,向东方星辰点点头,与滕真一次郎一起落座。
东方星月也坐入妹妹旁边的沙发,连水都不给他们倒,虎视旦旦的瞪着人家。
东方星辰可笑的看一眼星月,觉得星月还真可爱,不过他在这儿的话会有麻烦,最好把他支开去。
\"月月,你去照顾依斯吧,他还很虚弱,别让他晕在浴室里了我们也不知道。\"
\"好。\"临走还又瞪两个男人一眼。
\"我想,你应该也有一块玉坠吧。\"银浩直接引入话题,问着东方星辰。
她笑笑的从脖子上取下那块随身的白玉坠,银浩接过并拿出了自己的黑坠子与它放在一起比对,只一眼就看出玉坠不假。
他不动声色地把白坠子还给了她,试探的问:\"那……那个呢?\"
\"大白,把星月玩儿的那把剑拿下来。\"她朝浴室里的大白用中文喊一句。
玩儿?
银浩对她如此用词感到吃惊。
他和滕真一次郎惊讶的看到一只漂亮的,披着一身闪亮白长毛的红脸美猴子,从一道门里迅速蹿向二楼,不一会又蹿了下来,捧着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剑,一摇一摆的直立着来到面前,随着东方星辰的示意把剑捧给他们,然后就乖乖的跳到她旁边沙发上盯着他们。
\"请。\"
从惊讶中回过神,银浩那双耐人寻味的黑瞳又瞅一眼大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把漆黑的短剑上。
那把剑的剑鞘一看就知道是用一块玉雕刻而成,他娴熟的拔出剑身,在有冷气的室内仍感觉到一股冰冷气息随着剑的拔出扑面而来,看到那隐隐透明的剑身时,他的眉一挑。
东方星辰疑问的看他。
\"那把也透明,但剑身泛黑,这把虽泛白却又带红。唔……\"
点点头,她等他把话说下去。
银浩犹豫的看看她,把玩着短剑,想着该如何把情况告诉她,但在告诉她之前,他得……,想到这儿,他用剑直刺东方星辰,把滕真一次郎惊得\"啊!\"一声直呼出口,引得浴室里的两人都跑了出来。
不慌不忙的伸出两指,在剑快刺到面前时一夹,象铁钳一样生生夹住了剑尖。
银浩打算抽回剑再试,却怎么也抽不动。他眉又是一挑,放弃手中的剑,换双掌全力直攻东方星辰,凶狠的架势有如与仇人对决一样。
东方星辰不紧不慢的接招,她也想试探对方的实力,因此也没有客气与他对持,只是小心的捏拿着吐力,但对他那种狠厉的神情有点皱眉。
两人一来一往的互相攻守,掌法相似,拳势迅速。受环境约束,两人只坐着用拳掌。一开始滕真一次郎还能看清他们的架式攻向,到后来频频受到东方星辰的掌风照顾,刺得他忙移到外围。
他自认打架还可以,今天一看这两人,他只能自叹不如。输给银浩他认了,可是那个痞子的妹妹也这么厉害就有点太不公平了。
东方星月从一开始妹妹差点被刺中缓过劲后,一看那个银浩仍在攻击妹妹,再一看滕真一次郎跑出来站在一边,虽然知道妹妹身怀异能应该没事,他仍是恼得走到小日本旁边一把掌拍向他的头。
\"都是你。\"
\"哎哟!\"滕真一次郎手忙脚乱的挡着东方星月劈头盖脸挥来的巴掌。
依斯赤着水湿的脚,气虚地蹒跚到客厅外围,扶着一只花瓶,担心的看着东方星辰的战场,对身边已扭打在一处的这对不闻不问。
\"大白,把月月拉开。依斯你继续回去泡,时间还没到?\"东方星辰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边与银浩对招,一边分神吩咐。
银浩已经有点喘气,看东方星辰仍是丝毫没有一点累的迹象,心里有点急,加紧了攻势。
他看她的招势虽然与自己相似,但在力量、技巧和精准度的运用上却远高于自己,武家所讲究的心法与自己的明显不一样,精妙得太多。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杀机和自救的契机,看似随意的一抬掌一挥拳,处处封杀得自己无法展开攻势。其内力深不可测,自己已竭尽全力了,而她却象在陪小孩子玩耍一样的轻松自若,看来就算门中的五个长老和门主加起来也挡不住她,太令他意外了。
\"停!\"东方星辰已看出他只学了一点皮毛,来回就那二十式,主动叫停。
滕真一次郎黑着右眼圈与横眉竖目的东方星月对峙,中间夹着扬着头不住扭来扭去的大白。
\"好了,你可以继续了吧。月月你去照顾依斯,这边没事。\"
\"哼!\"东方星月朝那个日本鬼子冷哼一声,孩子气的朝他扬扬拳才回去浴室,与先一步回去泡手脚的依斯嘀咕在一处。
\"嗯!我想说的是,那把剑被美国的□□偷了去,准备在地下拍卖市场拍卖。\"
东方星辰静静听他说,并不插话。
\"我们已经追查到目前剑的下落,如果没有意外,再有几天的时间应该可以拿回来。\"
\"我们家先祖是百业门门主的侍剑,从祖上开始就代代传承着护剑使命,现在在我这一代把剑弄丢了,很是对不起。但我会尽力拿回来的,你放心。\"
\"门里现在有五个长老,也是洪、蓝、白、黑、绿五个家族的现任族长,一个代理门主石龙,我是这一代的侍剑银浩,滕真一次郎是绿家长女之子,是现任的绿族长老,也是医学世家。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你,所以我还没告诉他们黑玉玲珑剑的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门里?\"他问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里快速闪过一道光。
\"呵呵,我这人不喜欢束缚,闲散惯了,所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可是,门里的人代代相传,都恪守着祖先的训示,千百年来等着百业门门主归来,这么长久的守下来,都以为不会有所谓的门主出现了。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啊,现在还有百业门。\"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告诉其余几位长老和石龙门主。\"
\"还是等等吧,现在就维持这个样子吧,首要的是把白剑拿回来。\"
\"那好吧。\"
在他们告辞临出门时,东方星辰随口问了一下他的地址和那个帮派的名字,去超市买菜回来的李湘莲只看到远去的车屁股。
凌晨两点,一条黑影轻手轻脚的扭开东方星辰的房门,悄悄的靠近她的床边,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坐到床沿上。
大白在门开时就惊觉地支起耳朵睁开了眼,在看清了来人那瘦得让它可怜的身影和那头长得足以让它荡秋千的头发后,又重新闭上了困盹的眼。
从恶梦中惊醒后,依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害怕闭上眼后,再看到那一幕幕恐怖画面。自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的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朝着东方星辰睡得香甜的头颅方向,心里有说不出的平静,恐怖的梦魇仿佛也离他远去,他就知道进来这儿是对的。
仰躺着的东方星辰从梦中侧转过身来,依斯仍是动也不动的看着,只是伸出包得象十个花骨朵的手笨拙的给她掖了掖被角。看看手与脚指都被绿叶子包成了绿骨朵,他无声地温暖的扯动嘴角,干瘦没一点肉感的脸上露着腻死人的笑。
想着白天泡好手和脚,他的星轻柔地给他修整着丑陋的扭曲的灰指甲,用银刀一指一指地把厚厚的灰指甲削掉,就好象把他身上那压死人的丑陋龟壳削了下去,一直削到露出粉红色薄薄的一层。
晚上泡完了药水,她又亲手用合适的绿叶将加了药的花泥包在自己的手指脚指上,轻巧得仿佛他是易碎的娃娃,让久未感到温暖的他重新领略到了被呵护的温暖。他的星啊,真的是老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
看着那张黑暗中睡颜的方向,他用手背轻轻的摸着划过她粉粉的颊,满足的叹了口气。
有点困了,他顺势滑下床,坐到冰凉地板上,趴在床沿上,终于受不住睡神召唤沉沉睡去。
听着平静的呼吸传来,睁着两只困盹的黑眸,东方星辰默默的在黑暗中清晰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很奇怪他半夜三更跑到自己房里,对着自己露出那种让她感动的温暖笑容后,趴在床边上睡大觉。
那个房间睡着不舒服吗?这样睡会生病的。
她慢慢折起身,看了看远远的门,想了一下,下床轻轻的将他抱起放在床边上,又拿出一张薄毯给他盖上,把大白抱到他旁边,然后自己重新躺好隔着大白与他并躺着继续睡。
没有人注意到,白天被随意放置在床头抽屉里的那把黑玉玲珑剑鞘口,由内向外忽悠忽悠的散射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半个月过去了,在一家人的照顾下,依斯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人也象在吹气球一样的迅速增重。一眼看去虽仍是瘦弱,但已经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蹦跳玩闹了。
想是他的性格本就活泼,和她的家人混熟后,越发露出比东方星月还要调皮的个性。东方星辰本就祥和安静,来了之后家里气氛也没有发生多大变化。但依斯能正常来回走
动蹦跳以后,使这个家天天热闹非常,充满了笑闹声。
他自动自发地跟着两个双胞胎,学用汉语发音叫东方海为东方爸爸,唤李湘莲为东方妈妈,让这两个大家长对他疼爱有加。
他常和东方星月嘻笑打闹得不分彼此,东方星月也象对妹妹一样特别关照他,他总觉得象是多了个妹妹一样。辰辰不能过度激动,不能陪他一起闹,现在有了这个蓝眼睛的瘦竹杆让他玩儿,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大白倒霉的发现这个家里又多了一个常寻它开心的人,而且那两个特不要脸的人总是联手耍它,弄得它想哭流不出泪,想笑又笑不出来,找主人告状又告不赢,它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呜。
依斯很喜欢粘东方星辰,只要是她在的地方一定有他,东方星月笑称他是辰辰的背后灵。对此东方星辰一笑置之,只当他是雏鸟情节。他看东方星辰并没有不高兴,暗里象偷到腥的猫一样乐。
依斯为了培养星的好习惯,每天都坚持要和她来个早安抱,她不同意就可怜兮兮哭给她看。结果,刚开始东方星辰很僵硬地任他抱,抱了几次后倒也逐渐适应了他的狗熊式拥抱,在他怀里比在东方星月的胳膊里还自在,每想起这个进步他连做梦都会笑醒。
东方星月已经找到了打工的地方,天天忙着打工挣生活费,没空再呆在家里和他玩闹,他只好整天拎着星月的笔记本电脑缠东方星辰。
杰克森五个人只在刚开始的几天缠着东方星辰,在东方星辰充分向他们解说了什么是蛊以后,几人又把依斯研究了个透,也陆续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开始为自己下学期的生活费拼搏。
东方星辰觉得依斯比她还能适应这个家,与家中每个人的关系都很亲密,甚至为了照顾他,家人在家里时都改用英语对话了。说他爱玩儿爱闹吧,却又与星月的那几个朋友处得很生分,他的热情好象也只真对自己家的人。
他每天晚上仍会在半夜跑到自己的床边睡觉,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又爬上了她的床后,竟能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地回自己房里洗漱,再拿着她送的木梳回来让她给他梳头。
他会自告奋勇的向妈妈说\\\"东方妈妈,今天的菜还是由我们去买\\\",每次都硬拉着她结伴去商场购物。往往这时候,就见依斯顶着惹眼的一头白色长发和眉心那颗艳红的红痣,跑前跑后的象个白痴儿一样,拿着每样他看到的东西跑到只负责提篮子的她面前,问着鲜不鲜、好不好吃、爱不爱吃、买不买之类。
到家后,把菜篮子交给妈妈后就拉着她泡药浴,泡的时候还要求她守在一边。这时候他都会像每天半夜时一样,脸上露着那种让她感动的幸福表情看着自己。
她可以理解那种到阎罗店里走一圈又重回人间的感觉,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他每天都象是要把过去的快乐要回来一样的嘻哈笑闹,性格开朗得令人羡慕。
他的容貌日渐惹人眼,如缎白色长发,细弯整齐修长的白眉,长密如扇的白睫,雪白吹弹可破的如玉肌肤,颜色鲜明的对比着靓蓝的狭长的媚眼,白眉正中的殷红朱沙痣,病愈后唇色很深的玫红红唇,已成标准瓜子脸的深轮廓。用东方星月的话来说,使他整个人有如一幅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人图,令看到他的人无法也舍不得移开眼。在她看来也只是长得很顺眼而已,看起来比较舒服,不明白为什么所到之处无论男女老少都表现出一副痴迷不已之态。
这天晚上临睡前,如同以往一样,一家三口轮流跟她道过晚安后,一切恢复平静。
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睁着两眼瞪着闭上眼的大白。
过了很久,仍无睡意,听着隔壁房里星月微响的酣声她翻个身,研究床头柜上台灯的长象,窗外皎洁的月光映得一室光明。
忽听得一声轻微的\"呛啷\"声传来,白天被大白拉开没有完全合上的抽屉里微微的发出了红光。
是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直起身子,坐在床沿上看着那个抽屉。
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慢慢拉开,里面是大白随意丢进去的那把黑玉玲珑剑。抽屉一被拉开,就见剑已微微出鞘,慢慢地飘浮在离抽屉底部约有两寸高的空中。
看着这么诡异的现象,她有点不知所措,回头一把拉起了大白:\"大白,快醒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的大白睁着矇眬的双眼,困困地看着她,不知她说的什么。
一把将它的头扭向那个抽屉,它猛的从睡眼醒松中完全清醒过来,怔怔的瞪着那么剑,霍一下跳到主人怀里。
看它的举动就知道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东方星辰只得任它抱着自己,小心地把剑拿起来。微弱的红光仍持续着,但剑身被她一握开始微微发颤,竟欲向窗口方向挣脱掌握。
顺着它想飘动的方向,她试着拿到窗口,它仍在向外挣动。这是怎么回事啊?不管了,就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纵身抱着大白从窗口跃了下去。
夜里,依斯打开了星的房门,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连大白也不知所踪,只留一室月光。也许去洗手间了吧,他一边想着一边识途老马般走到床边,直接往床上一趴,深吸一口气,感觉满腔满脑都是星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只要嗅到星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他就会感到安心平静,再恐怖的恶梦都会离得他远远的,之前受到再大的惊吓也能在这种味道的包围下很快就进入梦乡。记得他第一次能正常的嗅到各种气味时,一直追着她在她身上来回的嗅,还直问她是什么味道,弄得脸皮薄的星红透了脸蛋儿,还被月月指控是大色狼。想到这儿,他闭着眼闷笑一声。嗯!星一会儿就会回来吧,临睡过去前脑海中模糊的闪过这个念头。
月光下,东方星辰一路施展从不轻易示人的轻功,高速地随着黑玉剑挣动的方向飞奔。那速度快得令路上零落的野猫只觉一道轻风从眼前吹过。
一路飞腾后,她来到了灯火明亮却已十分宁静的洛杉矶市内,停在一栋不新不旧十六层高楼楼顶,手中剑明确的向下指引。
大白已从主人身上一跃而下,伴着她走到边沿楼前楼后的查看。
这应该是栋办公楼,楼里只有第十四层灯火通明。
用嘴咬住剑,东方星辰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只身从楼的背面跳下,在坠经十四层楼的一个窗台时,轻轻地用手一勾,整个身子鬼魅地悬挂在了十四楼的窗外,一个引身用两小臂攀住了狭窄的窗台。
大白趴在楼顶上看着主人的动作,试几试也没敢跟着跳下,只得继续趴着向下看着主人。
窗户里面并没有被窗帘之类的物什遮挡,所以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动静。
这是一个大的透明办公间,中间的桌案已统统被移到靠窗一侧,空出来的场地足有四五百坪大,基本上把整层楼层全部打通,只留出左边一间紧闭着门的小型办公间。
大办公间中央共有六个人,个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房间周围分散站着十几个持枪者,一色的黑衣。很明显,仅有的两个东方人被周围的几个人围攻,很难突围出去。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彩发的年轻人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跪趴在地,另一个年龄稍大约在三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比较沉稳,看着已倒地的同伴仍不急不躁的与他们周旋,四个打手类的黑人围攻他一个,虽然有点狼狈却没有自乱阵角。
东方星辰只一眼就认出,正在与人周旋的男人使用的套路与银浩的一模一样,两人不相上下,但都只是皮毛而已。
嘴里的那把剑仍不住的向左颤动,她很好奇另外那一小间也亮着灯的房间里会有什么人在,外间这么大动静不可能听不见。
她转头在狭窄的窗台上稍一按,整个人横着飞向了左侧,稳稳的挂在了对着小房间的窗台上。
这间房间布置得很舒适,里面在黑亮宽大的办公桌对面放置着的一组黑色真皮沙发,办公桌里面的老板椅上,那个嘴角含着一抹冷笑,眼中闪着一股轻蔑的那个男人竟是她见过一面的银浩。左侧桌前的黑色真皮沙发上,是一个有着孕妇肚的棕发西方人,这个人抽着粗粗的雪茄,脸上挂着感觉很有趣的笑容,但与银浩相同的并没有将笑意传达到眼底。看他四肢放松自在的坐姿就能看出这个人不简单,是个经历许多大风大浪的人。
两人盯着门侧的墙壁,那里竟是大大的屏幕墙,里面的画面正是外间大房间里的景象。
在银浩的老板椅后面,一个透明玻璃罩里面,贴壁漂浮着一把通体晶莹洁白的短剑,除了颜色,其它均与她嘴里咬着的短剑一模样。剑已出鞘,在白炙灯的照射下,鞘口闪着几不可见的白光。
\"那把黑玉剑你有把握吗?\"孕妇肚男人问。
\"那个小丫头不是我的对手,这里还得再磨几年。\"银浩指指自己的脑子。
\"呵呵呵,你不怕你的小情人知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倒是价格方面……\"
\"这个好说,一定给你好价钱,等那把黑玉剑到手,我会按市价的两倍支付给你。\"
\"这小子倒是挺能撑的。\"
\"那当然,他不能撑怎么能掌管百业门,艾瑞德你可别小看他。你记好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的事,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好,没问题。\"
也许是那把剑近距离下感应到了黑玉玲珑剑的存在,竟企图冲破障碍,在玻璃罩内连连冲击,发出了很大的清脆的\"砰、砰\"声,引起了室内两人的注意。
一看到浮在半空中的剑,两人均是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艾瑞德怀疑的问。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已手脚灵活地从桌面上跳到了他旁边。
两人看着那把仿佛有了生命的白玉玲珑剑,越来越大力的撞击玻璃罩,发出让他们恐怖的\"砰砰\"声,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东方星辰也奇怪地看着它,感觉嘴里的那把剑已停止了挣动,她把它吐在手里察看,那抹红光好像比在家时强了些。再看看里面仍在挣取自由的白玉剑,她心里突然一动,试着用一臂挂着,右手拿剑放下在身侧慢慢地贯入内力,红光突然大炙,使她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到了零度一般寒冷,周围的空气也红雾茫茫淹没了她的整个身体。
只听\"哗啦\"一声大响,里面的白剑突然大放白芒,伴着一团四散的白雾穿破了玻璃罩。害怕里面的人发现自己,东方星辰在红光暴现时马上撤去内力,使黑玉剑恢复那抹微弱的红光。
转头看屋内,冲破了束缚的白玉剑慢腾腾的飘浮在空中,周围已迅速的结起雾团,眼看雾团欲飘往窗口,冻得室内人开始打冷颤。
就在这时,那扇通往外面大屋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冲进来五个持枪的人。屏幕墙上显示,一直在围斗的几个人显然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停止了攻击,警戒地从屏幕上往这边瞅。
银浩和艾瑞德两眼没有从那把剑上离开,一直谨慎小心地看着那团雾。冲进来的五个人首先感到屋内寒冷异常,看到屋内情景也纷纷张大了嘴死瞪着那那团浮动着的浓雾。
\"快抓住它!\"指使着进来的手下去捉那把鬼异的剑,艾瑞德又往后退了两大步。已有人忍不住的朝雾团放了两枪,却被艾瑞德一脚踹翻在地。
\"笨蛋,你敢伤了我的剑我就拿你的头来换。\"
白玉玲珑剑看起来没有危险。剑不会思考,只会按照直线的方式前进,这是东方星辰在来时路上经过实践得出的结论。于是,她直接向窗台上一按,冲破雾团轻飘飘飞上了楼顶。
跑到垂直大房间的地方停下,又一次快速的贯内力到剑身,使它暴出红光后马上撤去内力。拿着剑不方便行事,她把剑交给了大白:
\"在这个方位待着,过一会儿就用内力贯一次剑身,让它发光后马上松开,不停的做。明白吗?\"
大白点点头后,学她的样子试了一次,果然伴着浓雾发出了亮亮的红光,映得雾也成了红色,象被包围在大大的会发红光的棉花糖里,周围使它不耐的酷热狂降了不少。
这个游戏不错,好玩儿还能降温,它稀奇得两眼闪闪发亮。
\"我下去救人。\"
她直接坠了下去,大房间的人已经只剩下八个,加上那两个东方人,共有十个人,其余的估计都涌进了小屋内。听听那里面人仰马翻的声音还真是热闹,尤其是听到那扇已关起来的门侧,屏幕墙上那\"咚咚咚\"的撞击声,她更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屋内的八个打手人人都有枪,有志一同的用枪指着中间的那两个阶下阶下囚,眼睛看着那扇窄窄的门。被枪指着的两人,也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机会不可多得,她轻巧地拉开关得严实的玻璃窗,跳跃了进去。
不知是她的功力好,还是因为小屋内的动静实在太大,竟没有人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穿着两件式睡衣的中国女孩,只觉一阵风从身边飞过。
完事!
东方星辰绕几个拿枪的黑衣人一周后,立定在两个东方男人面前,两人都不敢置信地瞧着眼前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穿着一身睡衣的女孩,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着呆若木鸡的两个人,东方星辰有趣的微微一笑:
\"你还能走吧。\"她直接用汉语问那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只见他呆滞地朝她点点头。
欣赏地看看已恢复正常警戒正观察周围的沉稳男人,又问:\"你是石龙?\"
他发现周围那些黑衣人仍是拿枪指着他们眼睛看向那扇门,对多出来的这个女孩儿没有一点反映,象被定格了又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一样奇怪。
\"你是谁?\"他不答反问,很深沉的男低音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
\"这位是五大家庭中的人吗?\"她接着问。
\"洪武。\"他干脆直接告诉她,看来这个女孩对百业门并不陌生。
她朝他点点头:\"如果没有大碍的话,你们还是快离开吧。\"
\"不行,我们的东西在他们手上。\"
\"你是说那把白玉玲珑剑?我一会儿就把它拿回来,快走吧。\"
\"它好象就在那个屋里。\"他不得不信任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笑意的小女孩,就从她的现身方式和能说出剑名来看,他也得信任她。
不再多说一句话,他迅速的拉着洪武乘电梯离开,在电梯关上前东方星辰朝他说了一句:\"去楼顶等我。\"
看着电梯跑到十六楼,又继续向下降,越过了十四层后继续向下,她更加欣赏起那个叫石龙的人。
听着里面一阵轰隆声,她俏皮地耸耸肩,向窗口一跃而下。
等屋里的人追着从不小心的开了点缝的门里出来的白玉剑,又看着它穿过外屋不知何时打开的一扇窗向下坠落时,才发现外间里诡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