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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美国洛杉矶·洛杉机城市大学

      一阵电子下课铃响后,大学生们从几座不同的大楼里涌出,散向不同的地方。
      \"嗨!东方,东方。\"
      从学校的研究生学楼里传出一道清亮的叫声,让刚和大块头道格一起走出来的东方星月头也不回的停下,听声音就知道是杰克森那大嗓门的家伙。
      道格笑呤呤转头,亮出一口整齐白亮得可以做广告的牙齿,等杰克森赶上后,三人友好的击掌互相问候。
      \"晚上出去吧?\"
      杰克森挤中间搭着东方星月和道格的肩头并肩走,三人除了道格是184公分稍高一点外,其他两人都差不多将近180公分,走在一起挨肩搭背时不用特别费力。
      \"不行,我有事,你们两个去吧。\"
      \"我也有事,你还是找安德烈吧。\"
      \"他好像也有事,你们怎么都那么忙,忙着陪小妞儿吗?\"杰克森不满。
      \"我要买衣服。\"
      \"我得……\"
      \"又买衣服?\"
      \"又买衣服?\"
      道格说了一半就与杰克森异口同声的叫出来。
      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自从三年前三人在学校里不打不相识以来,每年他经常去买衣服。买衣服并不奇怪,是人都要穿衣服。怪的是,他每次买衣服都要顺道去逛女装部,顺道买一些女装。这些女装也没见他送给任何一个女朋友,每次问他,他都说是买给妹妹,却又从来没人见过他妹妹;问他妹妹长什么样,他竟然让看他的脸。甚至有一次,道格的一件西装上衣被腾真一次郎拉掉一只袖子,需要新添一件,他自告奋勇跟着去。结果,到了女装部他就不走了,拉着女装硬往他自己身上比,还让他俩给他参考穿的效果怎么样。店里的导购员和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用暧昧的眼光打量他们三个,特别是高大的黑人哥们儿道格更是受到人们眼神的关爱,吓得他从此再也不敢与他一起去买衣服。也让他们这几个朋友不得不怀疑他有某种嗜好。
      道格拉开话题:\"先别去买了,我也不办事了,咱们再叫上珍一起去喝几杯吧。\"
      \"不行,我陪我妈去看过那件衣服,我妈看中的,让今天晚上就给她带回去。\"
      完了,他妈想要女儿想疯了,竟然把儿子当女儿打扮。
      杰克森摇着毛茸茸的黄脑袋,眨着蔚蓝的大眼睛与道格交换个眼神,拍了拍他的肩。
      \"你……你要活得有自我,不要为了妈妈勉强自己。\"
      \"你知道的,我什么时候做过勉强自己的事了。再说,我觉得那件衣服确实很好看,漂亮!\"东方星月知道朋友们误会了,不过他不急着澄清事实,看他们着急也是很有趣的事。
      腾真一次郎从同一所学楼里出来,冷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那双细细的单眼皮里竟是一双碧绿的眸子,乌黑的留海盖过眼睛,一丝阴暗从眼里快速闪过,转身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东方星辰抱着从美国寄来的包裹还没进屋,就听到师傅在吆喝:\"……对,又在屋前批了块儿地,盖了楼房专门给病人看病用的。小强、柱子和她的几个徒弟都在楼里忙着呢!……嗯!你们也保重。呵呵呵……啊?……对对,她还收了几个洋弟子呢……啊……她现在有名儿着呢,前几天,北京的叫李什么的外交官头痛病又犯了,专门请她去了几天。\"
      看到宝贝徒弟回来了,连忙把手里的电话筒转递过来:\"你等等,她回来了,让她跟你说。\"
      把包裹放一边,接过话筒,东方星辰还没开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呼唤声:\"辰辰?\"是妈妈的声音。
      \"是我。\"
      \"包裹收到了?打开看看,里面的衣物喜不喜欢,是我买的。\"
      \"辰辰,我也买了。\"明显是从远处喊过来的声音。
      \"收到了,都很好。\"
      \"这边学校的申请下来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从几年前就催一直催到今年,怎么都没有动静。
      \"还没有消息。\"其实是她不想去。
      \"唉,你这孩子……\"
      明显的话筒被抢了过去。
      \"辰辰,我送你的右耳环还带着吧,可不能取下来哦,我的左耳环也戴着呢。\"那是他们来美国前的最后一面,他硬懒着给她打了耳孔戴上的。
      \"嗯!戴着。\"
      \"过几天就是我们二十三岁生日了,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好。\"
      \"让我说几句。\"
      \"哎,老爸……\"
      话筒又被爸爸抢过去了:\"辰辰,你医术好爸爸很为你高兴,但同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可别累着了。\"
      \"我知道了,爸爸。\"
      \"乖!爸爸很想你,你要快点把学校申请下来,早日来这儿跟我们团圆。\"
      \"嗯!我知道了。\"
      这时从屋外越来越近的传来一阵挣执声,伴着而来一声呼叫:\"辰辰,快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辰辰不得不挂掉亲情电话:\"爸爸,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多保重。\"
      \"好。\"
      挂掉电话,出去一看,原来是邻居张大娘。她怕米亮给她扎针,死活不让他碰,非找辰辰给她扎不可,两人从前面的专用楼房一直拉扯到后院。
      米亮就是当初那群改过自新的七个人里的壮小子,几年过去他已经退去原来的清涩和顽劣的脾性,长得高大结实,架着一支金边平光眼镜更添一股斯文气。
      看到辰辰从屋里出来,高高胖胖的张大娘利索地一把拉过她:\"辰辰,你今天一定要管教一下米亮。他技术不精,上次给我扎针扎得我痛死了,今天又拦着不让你给我扎,还想让我痛。我这身子骨哪能经得他折腾哟。坏小子!\"
      米亮有点头大的看着小师傅,张口结舌地干瞪眼说不出一句话。
      淡淡一笑,东方星辰接过话:\"好,就由我给你扎针。大白!\"
      大白从刚刚米亮他们来的方向直立着跑了过来,上肢捧着她在石室里得到的针包,它那一扭一扭的身形逗得本来气鼓鼓的张大娘乐呵呵的。
      \"你去前面的楼里忙吧。\"东方星辰遣走了米亮,把张大娘让进了屋,大白捧着针包也跟了进来。
      \"哟,李师傅也在啊。\"张大娘向坐在沙发上的李长栓打召呼,她知道他耳聋,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大了点儿。
      \"来来,坐坐。\"李长栓在辰辰接过电话后打了个盹儿,这会功夫已经醒了,那把齐胸美须白得和大白的毛有一拼。
      坐好后,大白乖乖的捧着针包蹲在她的旁边,打开针包以便主人取用。
      \"我说李师傅,咱们家辰辰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给她安个家了,你不能总让她守着你啊。\"她开始与老人话家常。
      \"是啊,是啊。谁说不急啊,你催她她也不当回事。\"
      \"那她要是找不着,你就让她这么等下去啊?\"
      东方星辰净过手消过毒,准备给张大娘扎针,无所谓地听着两人围着她的终身大事唠家常。取过一根大白捧着的短银针,准确的扎进张大娘老寒腿的右膝穴位上,用两指捏着来回搓几下,又取出一根针扎到临近的另一穴位上,上下刺几下。
      \"看你说的,我们辰辰这么优秀怎么会找不着?!\"有点不乐意的声音。
      \"哟!看我这嘴不会说话。我是说不能让她就这么等下去啊,你得替她张落不是?!\"
      \"这得孩子自己愿意才成。\"
      \"咱们这儿,像她这么大的早就成家,孩子都老高了。\"
      \"呵呵!不急,不急,慢慢找,总找得到的。我们家辰辰得找个合心合意的才成,可不能委屈了。\"
      两人象吵架一样旁若无人般,大声的讨论着另一人的终身大事。
      张大娘老早就想把自己在城里工作的侄子介绍给东方星辰,无奈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机会。
      \"你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再过来治两次就行了。\"把二十多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全部扎在两条腿上后,治疗了十五分钟后,东方星辰对张大娘交待着。她专心做事的时候,根本就听不到其他声音,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唠到哪种程度了。
      \"好!辰辰啊,你有没有属意的对象啊?\"
      \"好了,再等五分钟就可以拔针了。大白,把我的邮包拿我屋里。\"她没注意张大娘说了什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又对大白交待一句。
      大白放下捧着的针包,一跃而下,跑到另一沙发上抱起邮包就往西厢房跑,大大的邮包扛在它肩上好像没有重量似的。
      以为她不想谈这个话题,张大娘识相的转移话题:\"你家的大白可真聪明呢,能听得懂人说话,还能扛这么重的包裹,真是不得了呢。你爸妈又给你寄包裹来了啊?\"
      \"是啊,刚收到的。\"淡淡的笑了笑,她拿起一边的毯子给李长栓盖上,他不知不觉的又坐着睡着了。

      第二天开始连着半个月,李长栓的精神都特别好,连瞌睡也不常打了,有事没事就拉着人说话,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大家虽觉奇怪,但只要老人高兴就都皆大欢喜,也就没有特别注意。只不过平时常跟着东方星辰打转的大白,却一反常态的围在李长栓身边,就连睡觉也不例外。
      李长栓逮不到人时,常会对着大白自言自语,大白也乖乖的竖耳倾听,有时还会比划一翻。东方星辰和平时一样,一般的病人都给了徒弟们去练手,没事的时候就陪着他在一边看
      书。李长栓不管她在做什么,只管自己说得高兴。
      这一天,东方星辰正在旁边看书,却多次被大白弄掉。而李长栓也拉着她,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在吆喝地道:\"辰辰啊,现在心口还会痛吗?\"
      要是往常她会听不到,但今天她读书的思绪连连被打断,思想没有集中起来,就顺着他答话:\"早就不痛了。\"她用的是腹语术,别人只看到她嘴动却听不到声音,但可以直接传到李长栓的耳中,不用大声的与他互相吆喝。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每次痛起来就会揪我的胡子,揪得我痛极了。\"
      \"呵呵,那时候小嘛。\"
      \"嗯!现在大了,我也老了,快入土了。你都懒得理我这个老不死了,痛的时候也不抓胡子了。唉!\"感慨万端的叹息声惹得东方星辰心里酸酸的。
      \"人大了就懂事了,怕你痛啊。爷爷不许这么说自己,我可是最喜欢爷爷的胡子了。\"说着还用手顺顺那把漂亮的胡子,就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
      \"呵呵呵!咳……咳……咳……\"一口气没换好,呛得老人脸蛋儿红通通的。
      帮着老人顺好气,喂他喝口水,再擦去嘴边的水渍。
      \"你长大了,爷爷不在你身边,凡事要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想睡吗?\"她看他说了这么久,按往时是该打个盹了。
      \"不,我还想和你说会儿话。你哥哥现在美国读大学,你也准备准备去那儿和他做个伴儿。\"
      \"以后再说吧。\"
      \"以后啊,你以后要多为自己想着点儿,别老是东跑西跑的,多跟爸爸妈妈聚聚,知道吗?!为人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当初因为你的病,你爸妈把你放这儿也是不得已,知道吗?\"
      \"我知道,爷爷别担心。\"
      \"辰辰长大懂事了。\"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东方星辰心里甜甜的,感觉像小时候师傅爷爷常抱着自己在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哄自己睡觉。
      \"他们几个小子啊,你连楼都给他们盖起来了,也给他们存了不少钱了。他们也有点医术可以顾住自己,你以后不要太为他们操心了。\"
      \"好。\"都是孩子老高的人了,在他眼里还是毛头小子一个。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别老是皮着让我催你,要早日找个如意的对象成个家,别老让我操心。你们几个里就剩你还没着落。\"
      \"好,过几天我就把人给你领回来。\"
      \"呵呵,你这孩子。\"
      当晚两点二十分时,东方星辰被大白叫起来的,它拉起她就往爷爷房里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到屋里一看,爷爷睡得好好的。帮他掖好被子,正准备出去的东方星辰猛地停住脚步,她没有听到李长柱的呼吸声,原来老人已经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了。
      没有想到前一天还精神抖擞地拉着自己说话的老人,说停止呼吸就停止呼吸了,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东方星辰整个人在丧葬期间恍惚得让一圈人担心不已。
      一直到烧过头七的冥纸,站在坟头,头戴白孝布的东方星辰脸色突然间腊黄得象纸一样,两手紧紧地揪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在几乎喘不过来时倒在了李强及时揽过来的怀抱里。
      将她抱回家后,李强和米亮合力给她运功调顺血气,又给她输上液。醒来后就开始大
      哭,哭得让大白在旁边眼泪叭嗒地给她递纸巾,。
      这一哭也让一直守着她的众人长长松口气,她从一开始到头七烧纸时一滴泪都没掉过,整个人呆呆的象傻了一样。李柱曾私下对李强和李江还有她的几个徒弟咬耳朵,讨论万一她再像小时候一样自闭起来该怎么办,不过他们讨论的办法看来是用不上了。

      美国·洛杉机城市大学
      正在课堂上听着老史密斯教授讲解剖原理的东方星月,在座位上突觉得心脏猛的一抽搐,痛得他一口气咽在胸口。趴在课桌上不呼不吸的憋了几秒钟后,他才从抽痛中缓过气来。愣了两分钟,多少年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痛了,久到他快忘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旁边的女同学珍妮在他趴下时有点奇怪地看了看他,正要问他怎么了,他象被人用针扎了一样突然从位子上蹿了起来,疯了一样奔到安德烈的座位上一把拽起他来,急促地连声问:\"手机,手机,你的手机呢?\"
      全班同学包括老史密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一愣的,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怔忡的看着他,任他凶巴巴的闹。
      安德烈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瞧着他一脸焦虑,直到他连续重复几次才弄明白他在找他的手机,条件反应地拿出手机还没递出去就被他一把抢过,无耐他手抖得太厉害了,一直没能成功拨完号码。
      \"东方,你不舒服吗?\"老史密斯是个老好人,没有怪他打断课程,反而担忧的问。
      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看他手抖成那样都认为他身体出了状况,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顿时嗡嗡嗡一片嘈杂。
      安德烈看不过去,又抢回手机,东方星月眼冒火星的瞪他。
      \"你说号我来拨。\"
      顺利的拨通号码把手机递回给东方后,安德烈才意识到刚才拨的是什么。
      \"国际长途?!你搞什么,很贵的知不知道?!\"
      那个强抢手机的人只顾着听话筒里的声音,没空理他穷嚷嚷,但周围的嗡嗡声让他听不太清,他气愤地吼向全场:\"闭嘴!\"一声大喝后,没人敢在言语。
      终于接通了电话,他也不管对方是谁,用在全场没一个听得懂的汉语快速地问出:\"喂,辰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接电话的是李江的媳妇,她一听就知道是东方星月,\"星月啊,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什么?你快告诉我她怎么了,现在怎么样了,啊?\"
      \"别急别急,没事没事。是这样,前几天,你师傅爷爷……去逝了,我们刚从坟地烧过头七纸回来。\"
      \"师傅爷爷走了?那……辰辰呢?她怎么样了?\"
      \"她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一急起来老毛病又犯了。\"
      \"我就知道,那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应该没事,强子和米亮正在抢救她。\"这时她听到里屋里传来的哭声,\"现在没事了,她已经醒了。\"
      \"是吗?我听到哭声了,是她在哭吗?\"他捂着胸口小心的求证。
      \"嘶……喝!\"她强把眼泪逼回去,调整一下情绪,\"她从你师傅爷爷走后没掉一滴眼泪,大家都急得不得了,现在她哭出来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说着她的声音不自主的开始哽咽。
      \"哦,好。晚上我再打电话。\"
      挂掉电话,他仍是捂着胸口愣头愣脑的站在那儿,安德烈关心地伸手扶住看着他:\"东方?\"他看他的脸色有点白。
      \"对不起,史密斯!我必须马上……\"左手个要出去的手势,东方星月的右手仍是捂在胸口。
      老史密斯一看他那样,赶紧一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话,让他出去看病。包括他在内,全班同学没有一个听得懂他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都以为他病情很严重,。
      东方星月没有多想,回到座位上拎起书本就往外冲。
      \"教授,我陪他一起去看医生吧?\"安德烈不放心的向老史密斯请示。
      \"好,一路上小心。我会替你们向安娜教授说明。\"
      \"谢谢您!\"

      两个月后,美国洛杉矶国际机场里,东方星月和爸妈早早就守在了机场出口处,望眼欲穿的盼着自己的同胞妹妹。
      天气已经进入夏季,机场内的降温设施虽说早就启用,但还是让东方星月热得满头大汉。眼看同一批次下机的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却还没见到他们要等的人。
      看看明亮的机场大厅内的来来往往的人流,再转头看看出口处,东方星月转个不停。看看同样焦急的爸妈,再瞅瞅已不再有人出来的通道,他只得丧气地对两人说:\"我们去问事处问一下吧,她是不是没有乘这班机。\"
      刚走没两步,在大厅的另一处国家领导人专用的通道处走来一群人。几个男女里有一个子不太高,一身清清爽爽的短袖蓝衣蓝长裤裹着纤细身躯的女孩子,长及肩的黑亮发丝绑成马尾听话的垂在脑后,一双不大不小的杏仁眼像两颗黑宝石般嵌在精巧的小脸上,那股子清秀中含着一抹清冷笑容的不是他们家辰辰是谁啊。
      \"辰辰,这里这里!\"
      东方星月兴奋得整个人跳起来跑了过去,也不管她周围的都是谁,一把就抱住了她,还像个孩子般摇了摇。
      东方星辰浑身僵硬的任他抱,平时除了给人治病外,她很少与人有肢体接触,也不习惯外国人的热情礼节,不过他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再不习惯也得忍下。
      抱够了,松开手臂,他喜滋滋地把她拥推到随后赶到的爸妈身边。
      李湘莲终于盼到了女儿回到自己身边,激动得两眼噙着泪上前拉住女儿的手发不出一句声音。
      东方海也是高兴地在一边直说:\"好了,来了就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爸爸,妈妈。\"
      \"哎!\"\"哎!\"夫妻俩高兴直点头。
      东方星月也暂时把师傅爷爷去逝的悲伤抛诸脑后,沉浸在与父母家人团聚的喜悦里。
      \"咳……咳,哦,东方,这是你家人吗?\"旁边的站着的人不得不打断他们,插话提醒她还有其他人在场。
      在场三个姓东方的人都转头看向他,都以为是在叫自己。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在飞机上碰到的中国驻洛杉矶领事馆的总领事陈领事,刘领事,这是秦秘书和王秘书。\"东方星辰给双方做介绍。
      \"这是我爸爸,妈妈和我哥。\"
      双方互相认识后,带头的陈领事笑呵呵地直对东方海夸说:\"您真是有福啊,养了这么好的一双儿女。\"听他们这么一说,东方星月不怕热的更是往妹妹身边靠了靠,把双手都搭上妹妹的肩头,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长了和妹妹一样的脸。
      他们对于东方星辰和东方星月的相貌可是相当吃惊,除了哥哥的身高比妹妹高一头,脸部轮廓比妹妹稍硬一点点外,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样的清丽秀雅。
      \"女儿的医术在可真是了不得呢,我岳父的病多亏了她呢。\"
      \"是啊是啊,我本来还担心来这儿万一老毛病再犯了可要受罪了。这下就不用愁了。\"秦秘书四十多一点,以前在国内长期坐办公室,弄出了个腰椎上的毛病。
      东方海夫妇客气的与他们聊了几句,末了互相留了地址,对方把东方星辰的行李车转交到东方星月手上后告辞先行离去。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随后驱车离开,回到位于洛杉矶东郊的一个小镇上,一栋二层楼的独家小院,院子前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绿色草坪,房子的墙壁上被妈妈种的丝瓜藤爬满。
      东方星月前前后后地忙着把妹妹的行李拖进屋里,放到二楼与自己相邻的卧室里。
      外面像下火一样炎热,连续被太阳暴晒使他浑身被汗水浸透,拎着最后一个大厢包气喘吁吁地倒在客厅的地上。
      东方星辰被妈妈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他们话家常。看到了他手上的厢包想起来被她忘掉的事,赶紧过去。
      \"没事没事,你坐着去,我来就行了。\"东方星月不希望把宝贝妹妹累着,赶她去坐着。
      \"你还好吧。我来拿吧。\"
      \"我来我来。\"他说着就准备扛上楼。
      东方星辰及时拦住他,把它安置在客厅的茶几上。
      打开厢子后,里面露出一白色毛茸茸的东西,把它抱出来后,下面净是核桃、花生的果壳,长长的缎般白毛上粘带出许多的。
      七手八脚把它身上的碎屑扫掉,看它这么半天没什么动静,赶紧翻来翻去查看一通,确定它穴道已解,现在只是睡着而已,她好笑地看着它。
      三个人看清了她手上东西都吓一跳,东方星月一把拎过来大呼:\"大白?!\"
      大白正软趴趴的似醒非醒之际,被他的惊叫一吓,尖尖的小耳朵猛抖着醒过来。抬头一看以为是主人,仔细一看是东方星月,环顾四周后知道已经到达地方了,转过头找到主人赶紧偎过去蹲到她旁边沙发上,再抱住她的腿舒服的想继续睡大觉。
      \"辰辰,飞机上不是不允许带宠物吗?你是怎么过关的?\"东方海一问,另外两个也都盯住她。
      \"我点了它穴道,想着当标本看能不能过去。结果在通关的时候碰到那个陈领事,跟他一说就过来了。\"
      \"这么简单?美国现在对机场管得很严哦。\"
      \"就这么简单。\"
      爸爸妈妈对视一眼,不再说什么,对伶俐通人性的大白的到来相当欢迎,女儿失踪回来后它就跟着了,每年去看女儿时都会跟它处几天,全家人都很喜欢它。
      东方星月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一把拎起大白就开始摇,一直把它摇得挣开眼瞪他才停手。
      \"嘻嘻,大白,你说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怎么一见面你就只是睡呀,我们得好好亲热亲热才对嘛。\"
      大白吱吱哇哇连声大叫,边叫边挣开他的钳制,跳到李湘莲身边,对他比手划脚一阵。
      \"它说什么啊?\"东方星月笑嘻嘻的问妹妹。
      \"它说你很臭。\"其实它说的更多,她不想伤他的自尊只说重点。
      \"嗯!是臭。我上去洗洗再下来,你们先聊。\"嗅嗅身上,他自己都受不了的直皱眉。
      \"来孩子,跟我说说师傅家的事。\"东方海夫妇开始拉着女儿问长问短。
      从这一天吃饭开始,每次吃饭都只见爸爸、妈妈和哥哥不停地往东方星辰的碗里夹菜,弄得她每天都在吃饭的时候像打仗一样迅速吃完。直到有一天,妈妈发现在饭桌上不能好好与女儿联络感情,她才得到解放。每晚睡觉时也会被三个人轮流看过。
      双胞哥哥因学校就在市里面,离家近没有住校,他仍保持着从小到大的习惯,见到妹妹就时不时地揽抱她。爸爸是美国某家化学企业的总经理,除了周末和晚上一般不在家。妈妈有事没事常在傍晚时拉着她带着大白在镇上闲逛,逢人就介绍自己的女儿,漂亮懂人性的大白很得那些大小孩子的喜爱,为此给他们招来不少的小客人。她在国内时英语说的能力很烂,完全的只能看和写不能说,如此这般一个月下来语言上倒是进步很快,已经能简单的与那些小客人对话了。
      家人很爱她她从小就知道,但这种近距离接触,一开始还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习惯了用笑与人保持距离,用笑来保护自己隔离他人,如今看到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关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这就是她的家她的爸爸妈妈和同胞兄弟的爱。家人的爱是无私和无限的,她感谢老天给了她如此热情、真诚、爱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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