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和唐》日月曰明

22、第十章

　　击落白鲸后，横滨恢复了暂时的安宁与祥和。

　　这一天的武装侦探社也在正常工作中。

　　乱步拒绝了一个不感兴趣的委托，正在桌边玩着一颗纯蓝的玻璃珠，国木田则伏在电脑前认真处理文件。
　　社长日常外出散步去了、太宰自告奋勇带着敦外出采买、镜花留在宿舍、贤治回老家了、与谢野则下楼去取信件——至于谷崎和直美……
　　侦探社众人表示，并不想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与谢野拿着一沓信件上来了。
　　大多都是感谢信或者银行店铺等的账单回执，只有一封有些特殊。与谢野把那封信抽了出来。

　　那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上也没有半点说明。
　　“这封信有点奇怪啊……”
　　与谢野一边说一边拆开信封抽出了信纸。乱步朝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珠子上。

　　上面说想要寻求武装侦探社的帮助来找一把刀，并且附了一张手绘的图片——没有落款。

　　与谢野在看到那张图片时总觉得那把刀上的图案有些眼熟。
　　国木田抽空朝纸上看了一眼，出声道：
　　“唐？”

　　“什么‘唐’？”与谢野问。
　　“刀上的标记是个汉字‘唐’啊。”国木田答道，随后就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个字有些熟悉……”
　　坐在桌边的乱步在这时提示道：“和唐。”
　　国木田恍然大悟，“对对对，和唐，跟和唐小姐是同一个字。”

　　“嗯？”
　　“说到和唐，”
　　“和唐的肩上有个这样的纹身啊，”与谢野一边回忆一边说，她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继续道：“就在左边肩膀上。”
　　“晶子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国木田问。
　　与谢野又看了眼图纸，漫不经心地答道：“上次被太宰拉去给她治伤的时候。”
　　“呃……”
　　国木田想起了对方那“惨无人道”的治疗过程，识趣地没有接话。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过和唐了……”与谢野看着图纸同时回忆着。
　　上次看见和唐是什么时候来着？
　　乱步开口打断了与谢野的回忆：“给我看看。”
　　与谢野顺手把图纸交给了他。

　　乱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纸上的图案后，忽然问国木田：
　　“我的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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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
　　太宰耷拉着双臂喊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出来采办啊？”

　　听到这话，走在前面抱着一堆盒子的敦转过头来看着他。

　　“……”
　　“明明是太宰先生你为了躲避国木田先生的‘殴打’才自告奋勇出来的吧？”

　　“啊！”
　　太宰立即直起身来，“果然，像我这样任劳任怨带新人的社员如今已经不多了~”他走到两人身边拍了拍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少年，你要珍惜。”

　　“……太宰先生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吗！”敦努力稳定住那些盒子大喊。
　　太宰在敦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敦怀里那堆看起来并不稳定的盒子。

　　“呜啊啊啊啊——”敦惊呼出声，也顾不得太宰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尽量不让东西落地。

　　太宰拍了拍手，扭头道：“都说了少年你要学会珍惜。”

　　等到敦终于稳定下来之后，却不见了太宰的身影。

　　“太——宰——先生——”敦拉长了声音想要把那个又跑去搭讪过路的姑娘的前辈叫过来。

　　“这位小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一位了——请问，你愿意与我一道——”
　　“太宰先生！”敦放下手里采办的一堆医疗用品跑过来及时打断了太宰治的话。

　　手中纤细柔软的手被对方抽回了，太宰治一手捂心连退几步，满脸受伤道：“果然小姐你也抛弃我了吗……”
　　中岛敦对此见怪不怪，只连忙低头朝那位被打扰的小姐道歉：“非常抱歉小姐。这位是我们侦探社的社员——不是流氓，真的不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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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君你好慢啊~”倚在墙边“看守”着那一堆器材的太宰治看着低垂着头、明显已经有些蔫了中岛敦开口道。
　　敦瞬间抬头，“还不是因为太宰先生！”

　　太宰治丝毫不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只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快走吧，再不回去晶子小姐会生气的。”

　　？！

　　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经历一样，中岛敦一个激灵，当即抱起地上的一堆器材就走。

　　可是和太宰在一起的路程总是不会那么平静。

　　比如……

　　“哎呀——”太宰治忽然抬手放在眼前往不远处看去，“我好像看到了一顶会动的帽子啊。”
　　“敦君，你看。”

　　敦顺着太宰指示的方向看去，然后……
　　默默快速朝后退去，力求离太宰越远越好。

　　果不其然，几乎是敦刚刚停住脚步，那个太宰口中“会动的帽子”就已经冲到太宰的面前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混蛋太宰！”

　　“什么嘛，”太宰丝毫没有被抓住的自觉，反而一脸无趣的说：“原来是中也你啊……”
　　“今天的我还真是不幸。”
　　“哈啊？！”中也怒视着他，手上用力，“你这条青花鱼是想死吗？”
　　太宰双眼放光，很是兴奋，“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今天遇见中也是我的幸运！所以——”
　　“就在这里！成全我吧！”
　　见状，敦也顾不得躲闪，连忙出声：“太宰先生！”
　　没有看向那边的敦一眼，中也狠狠皱了皱眉，随即嫌弃地松开抓着太宰衣领的手。
　　“可惜我今天赶时间，”
　　“下次见面你就没那么好运了！”说着，中也就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准备转身离开了。
　　太宰的视线毫不费力地越过中也往他身后的甜品店看去，“蛋糕啊，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他耸了耸肩，继续道：“果然适合中也你。”

　　中也怒不可遏地转身，拳头直冲太宰的脸袭来。
　　“我后悔了，你还是即刻死在这里的好！”
　　太宰轻飘飘的躲过了。中也再想动作的时候，放下器材的敦连忙跑到两人中间。他也不敢看中也，只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中、中也先生、不是赶、时间吗？”
　　“今天、今天就、就……”
　　敦“就”不出来了。
　　中也皱着眉收回了手，他瞪了一眼在敦身后悠哉悠哉的太宰，愤愤不平的转身了，只留下一句：
　　“下次绝对要干掉你！”

　　“我等着哦~”太宰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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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个插曲也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走在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的回程之路上，敦又忍不住想起了今天太宰治在这一路上不止一次邀请别人“殉情”的事情。
　　“太宰先生成天说着‘殉情殉情’的，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吧？”
　　“明明更热衷于自杀。”

　　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纠正道：“准确来说这两个是并列第一的！”
　　“要是可以和美丽的女士一同死去的话，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孤独地奔赴死亡呢？”

　　“……”
　　“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但我觉得不会有人愿意和太宰先生殉情的——”
　　“啊，抱歉。”感觉到自己撞了人的中岛敦连连道歉。

　　那人留下一句“没事。”就脚步不停的走开了。
　　敦只看到了对方及腰的长发还有随风微动的素白裙角。

　　敦艰难地用手把被撞歪的几个盒子扶正后，才发现太宰早又停下了脚步。
　　“太宰先生？”他回身看着身后那个看着路边明显走神了的人。

　　“有哦~”太宰抬头朝他笑。

　　“啊？”
　　敦紧张地问：“那位小姐还好吗？”

　　“那位小姐没事的哦~”太宰说，随即叹了一口气，像是极为后悔的样子，“真是可惜了——现在想想，在当时立即死去好像真的很不错的样子……”
　　说到这里，太宰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要不要再去邀请一次？”

　　“……请务必不要那样做！”
　　“太宰先生！”

　　太宰微笑着看着满脸认真的敦。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和那个低着头的人擦肩而过时，听到的那一声——

　　熟悉的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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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和唐终于把缠在纽扣上的那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解开时，距离她此行的目的地——电话厅，也不远了。
　　她投入硬币后，拨出了一串早就记下的号码。

　　在等待对方接通的过程中，和唐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场景：

　　“所以，和唐你会叛逃吗？”
　　那个黑发红眼的中年男子交叉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她，眼中一片令人捉摸不透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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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会？”

　　——电话在此时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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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是真的完了。
感谢喜欢，多有不足
诸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