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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   奉清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她觉得刚刚的交谈可能是她人生中脾气最好的一次,没有之一。

      姚霜霜递给她一杯宴会里最高价位的酒,奉清接过,还在闷气,直接一口喝了个干净。

      姚霜霜看着她的动作直接呆滞了,她半张着嘴:“今天宴会只有一瓶这个红酒。”

      奉清挑眉:“嗯?”

      姚霜霜:“一瓶八万。”也就是她爸和这的老板熟才讨来一杯。

      奉清放了杯:“哦。”

      “味道一般吧。”她喝得急,没品出什么味道。

      姚霜霜给这大小姐跪了,砸砸牙,肉有点疼。

      宴会主持人长袖善舞,介绍这次的活动主办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们叫他关总。

      奉清对商场上的这些事不敢兴趣,但听她爸讲得多,对这个关总也有几分了解,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感情不顺,但是生意做得好,与她爸好像是很好的合作关系。

      奉清漫不经心地举着酒杯品,姚霜霜给她换了一杯香槟,她垂睫看着酒杯中升腾的气泡,无聊地开始思索化学反应,甚至在脑海里写出了那些方程式。

      关总在人群中央一翻致辞,说的无非是那些客套话,最后在鼓掌中下台,把场地都交给台下衣冠楚楚的男女。

      宴会最多,最少不了的就是联谊。

      装潢华丽的酒店里开始播放动人高雅的纯音乐,穿着得体优雅的男女开始搭讪,或说或笑都是为了面子,装得很也假得很。

      一般到了这种环节,奉清只会旁观,并用冷淡的眼神把前来搭讪的男士冻走,小酌一两杯,而后离开。

      她不在心经济股市走势,来套她家企业话的人也只能失望而归。

      姚霜霜借酒杯挡在眼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宴会里的男士都衣着光鲜,西装礼服打扮得一丝不苟。

      姚霜霜发现了好几个帅哥,嗷嗷地在她耳边叫,还不矜持地用手指了指。

      奉清看都没看一眼,目光还停留在香槟里的气泡上,她轻轻开口:“彭柯鸣……”

      姚霜霜投降:“我不看了我不看了还不行吗,柯鸣他,他可能堵车了吧,一会就到。”

      奉清抬眼看了她一眼,探究道:“我还什么都没问。”

      姚霜霜做贼心虚,咬了咬唇角,“那清清,你要说什么?”

      奉清敲了敲酒杯,低低道:“你以前说喜欢他。”她轻抿了口酒,“但是你好像也很喜欢参加宴会的其他男人。”

      姚霜霜挠头,脸有点红:“谁喜欢他了,我喜欢帅哥不行吗,这宴会里这么多帅哥,我不能喜欢了嘛。”

      奉清淡笑,没回了。

      而姚霜霜的眼神却被面前来人定定的吸住了,一位英俊绅士的男人,前来与她们搭讪。

      男人目光一直落在奉清身上,但是却只有姚霜霜回他,他不敢擅自开口,注视十几秒,最后带着姚霜霜一起去了舞池。

      音乐播放的是华尔兹,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开始跳舞。

      奉清低头浏览了下手机信息。

      不过十几秒时间,再抬头时,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蒲雨真端着杯红酒,穿着粉色系短裙,长相日系甜美,看她的眼神带了不屑与奚落,她昂着脖子,轻轻嗤笑:“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奉清平视过去,看着她故意露出指间的钻戒,只是想笑。

      他们家境相当,从小时候开始两家就是商场上的对家,事事竟争,她也非要事事都来与她刁难,比上一比。

      奉清摇了摇杯中红酒,懒得理她,不回应。

      蒲雨真却并不罢休,摸了摸指间钻戒,似炫耀:“我也订婚了,袁盛这人,就是太夸张了,订婚戒指都要给我买个十二克拉的宝格丽粉钻,我说他他还不听。”

      她展开手指,假装嫌弃:“太大了,戴在手上真不方便。”

      四周不少人向她投来了目光,大都带着羡慕。

      她收了手,轻轻不经意地问起:“你呢?奉大小姐?”

      听到奉这个字,在场不少男男女女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毕竟奉氏企业在南屿是一直是排的上前三的龙头企业。

      而奉家传闻又挺多的,其中奉家唯一的女儿奉清尤甚,前几年南屿都在流传着猜想着妄想着谁取了她,便可继承奉氏,鱼跃龙门,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他们想的那种人上人。而这些年,都在传,奉家独女,嫁了人,便不见丈夫至今,守了活寡,日子过得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甚至还有人传她为了那男人要死要活,整天以泪洗面。

      奉清抬眸看她,表情淡,声音也轻飘飘的,一点不在意:“我不喜欢短暂的,脆弱的,廉价的东西。”她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Zippo打火机把玩。

      细指一滑,点燃了火,白皙手指在火光下映得明艳艳的,她随手把胸针上的浅蓝色钻石取下,放在火焰上方,就要丢下。

      蒲雨真诧异地看着她,以为她真要烧钻石,问道:“你干什么?”

      奉清细指一勾,收回胸针,轻轻一吹将火焰吹灭:“最脆弱,最不持久的东西就是钻石,它可以被硬物碾碎成粉末,也可以被火焰炙烤为灰烟,是无聊的碳元素堆积,”她挑了挑眼角,轻轻一扬,漫不经心道:“在我这里,是廉价的东西。”

      “我不喜欢,无论是它,还是你的男人。”她看着她的粉钻,唇角掀起讥诮的笑。

      蒲雨真却气红了脸,她知道她在讽刺些什么,无非是袁盛以前追过她,而她没答应,所以她说他是廉价的东西?

      红着脸指责,她的声调不自觉拔高:“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啊,奉清?自视清高,自以为是,呵,只不过是一个结婚了连男人都嫌弃的破鞋!”她越说越激动越得意:“啊,你以为你是什么?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奉清吗?你选择池律开始起的那天,你就输了,你彻彻底底地输给了我,输给了蒲雨真!”

      “你才是廉价的东西,你一文不值!……”

      “——啪!”奉清把一整杯香槟从她的头上浇下来。面色寒冷,那漂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她。

      眼神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蒲雨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的头发湿透,黄色的液体从下巴流下来,沾到胸前,狼狈极了,她尖叫起来,“啊……啊!贱人!”

      说着把手里的红酒也朝她泼去。

      这边动静闹得很大,姚霜霜从舞池过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红酒没被泼到奉清身上,而是被一只有力手夺过了酒杯,重新泼洒到了蒲雨真的身上。

      红酒配香槟,红黄二色,在蒲雨真头发上,身上,胸前交织,她捂住胸口,难以置信,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个子很高,无端带了压迫感。

      嘴巴半张着,她气得脖颈都起了青筋,她看着他,眼皮很薄,有种薄情寡义的距离感,他垂眸,长长的睫毛洒落在眼睑上,温和而冷,而侧脸如刀削,冷漠坚硬,气质却清冷濯尘。

      “你是谁……?”蒲雨真艰难问出口。

      池律没看她一眼,只是护着身前的人,他的衣袖沾了红酒,他接过身旁人递来的纸巾,长指微弯,细细嫌恶地地擦拭。

      他声音很低很冷,但落入耳间清晰可闻。

      “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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