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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墨灵河的歌声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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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夜半探河边？这可不行，张角昨天晚上就来了，今夜保不准他来不来，若是、若是那河边当真有妖怪怎么办？若是非但有妖怪，张角也出来抓凝安，又该怎么办？不行，不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躲着，然后找个降鬼的法师来……”
赫灵蛟看着姜翼絮絮叨叨，实在是非常头疼。
众所周知，姜翼此人，冲撞。
遇着事情，直接动手，绝无二话。
你问问她这二十来年怕过谁？
皇天老子她也直接一掀帽子就冲上去了不是。
可是她偏生怕鬼，怕得不能再怕，比怕她老娘还要多怕一点。
赫灵蛟耐心说道：“姜翼，你乃是军中大将，武艺高强，那张角一介冤魂，如何打得过你啊？没事没事，若是他来了，你便再抓他头发，把他按到地上揍，记住了吗？”
姜翼害怕地说道：“长姐，我觉得吧，打人这种事，不是特别文明。”
赫灵蛟：？
姜翼又紧张地说道：“我、我还觉得呢，我们要以理服人，以理服鬼，比如说找个法师什么的，和他好好聊聊，实在是聊不通就一个金符扣在他头上，把他镇在墨灵河里算了，对吧？”
说到这里，她又擦眼泪，哭道：“当初金禁要跟着我们的时候，我干什么让她走啊？我让她陪着我不就好了？以后再有鬼了，我还能躲在她后面躲一躲！”
赫灵蛟：……
姜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道：“二姐，云升，你们都在哪儿啊……”
赫灵蛟说道：“你今天同我一起去河边看看，你就知道你二姐去哪儿了。”
姜翼呜呜咽咽坐在地上哭，听她这样讲，只能点头。
赫灵蛟又说道：“到时候我牵着凝安，你看着陈涵亮那厮，警惕点他，千万莫要让他有什么动作，知道了吗？”
这时，三昧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人，陈大抓回来了。”
赫灵蛟一拍桌子，怒道：“抓回来！”
陈大此人，之前当过狱卒，也在大牢里吃住了有十来年，对牢狱之事颇为精通。
他被赫灵蛟押入大牢之后，竟然溜门撬锁，把大牢的锁给撬开，跑了。
当然，没跑多远，就被县吏抓回来了。
陈大被赫灵蛟训练的兵揍得鼻青脸肿的，一脸狼狈地押回来跪下，愁眉苦脸地说道：“大人。”
他之前见过的几位县官都是男大人，没和女大人一起相处过，没想到女人比男人手狠多了，此刻疼得左眼直抽抽，说道：“大人，草民不敢跑了。”
赫灵蛟问道：“我且问你，我只是关你在大牢里，好吃好喝供着你，又不审你，也不打你，你跑什么？”
陈大叹息一声，抽着左眼，说道：“大人，你是对我不错，可我听人说雨宁中毒了。我一听说她中毒，我就知道一定是陈庄主做的，我家和陈庄主有亲，我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儿，俗话说一家人最了解一家人，我了解他。如今送船出航的一共就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奚雨宁，如今奚雨宁已经遭了毒手，我当然知道下一个就是我，我……”
他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一时害怕，就跑了。”
赫灵蛟说道：“你若是老老实实在大牢里呆着，未必就会这个模样，明白么？”
陈大肿着脸抬头看一眼赫灵蛟，说道：“我现在知道了，大人。”
赫灵蛟说道：“那你同我说实话，那墨灵河上的妖怪，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陈大被打得不轻，此刻听赫灵蛟还在问这个问题，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你不该问我这墨灵河上的妖怪到底有还是没有。”
“你应该问我，那妖怪，到底要怎么对付她，才不会惹怒她。”
“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同那妖怪约定，从此河上只我一家的船去，再无其他人会去，也约定过只有雨宁一人押送牲口和船只，除了船上的船员，绝不带其他人去，这次我听牢里的人说，有人破了这个规矩，夜半去看那妖怪的容颜，妖怪勃然大怒，把去的两个人都吞下去了。大人，你应该问我，这妖怪已经被惹怒，从此这墨灵河墨县，要如何才能够安宁。”
听他这样说，赫灵蛟沉思起来。
难道那妖怪，当真是……存在的？
赫灵蛟说道：“那你既然熟悉这妖怪，你告诉我，为什么河边的人都被吞下去了，而那奚雨宁站在船上，竟然无事？”
陈大鼻青脸肿，叹息一声：“因为那奚雨宁，生得美啊。”
“妖怪舍不得吃她。”
说到这里，他偷偷瞥了赫灵蛟一眼，说道：“大人如此容貌，去那河边，妖怪怕也不会吃你的。只是你随行的人，最好小心点了。”
此时，已经是日暮了。
墨县的太阳，落山格外快。
暮色熬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中。
赫灵蛟带着姜翼，押着那陈涵亮，守在了墨灵河畔。
因害怕水中的妖怪伤到凝安，赫灵蛟命姜翼牵着凝安，站得远一点，等在树丛之中。
月色洒在了河水之上。
月色照耀的墨灵河，就像是一片绸缎，微微卷动着月色照亮的河水，一阵又一阵地袭上河岸。
赫灵蛟等了又等，一直等到深夜里，都未能得到那妖怪出现。
河岸上的陈涵亮冷笑道：“你站得那么近，当心被那妖怪一口吞下去吃了！”
赫灵蛟说道：“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陈老先生。”
这时，赫灵蛟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女子轻柔的笑声：“你生得这样美，我才舍不得吃你呢。”
赫灵蛟猛地回头！
只见岸上趴着一个裸露着肩头的女子，女子银色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月色照耀的肌肤上，微微闪着几片鱼鳞。
那女子生了一双浅绿色的眼睛，被这月色一照，照得通体透亮，此刻正微微偏头打量赫灵蛟，柔声说道：“上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灵帝大婚的时候，她同那莲后把金灯放入护城河，我就在水里面瞥了她一眼，可惜就一眼，他们就回到岸上去了。”
河水里的女子借着月色，微微偏头打量着赫灵蛟，她倚在河岸上，身后的鱼尾愉悦地敲打着河面，问道：“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今日为何来墨灵河边上？”
捆在岸边的陈涵亮：……
陈涵亮见惯了这妖怪凶恶至极，今天她这倾着身子歪着头尾巴敲水面的模样，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
赫灵蛟见这妖怪十分温柔，同那些人说的凶恶怪物十分不同，便在水边蹲下身，说道：“我是墨县新上任的县官，名叫赫凌。前日我两位朋友来河边查那陈家的案子，就此消失在河水边了，你知道她们去什么地方了吗？”
银发女子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如同银铃似的。
水面上的肌肤十分光滑，白皙如同落水的象牙。
她一手托腮，浅绿色的眼睛盯着赫灵蛟，红唇微张，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呀。”
说着，她向后一仰，跃入河中，灵活的鱼尾在月色下打了个挺，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墨灵河中转了一圈，又浮上水面，笑着说道：“因为她们……”
她将那纤长美丽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贪婪地笑着：
“都被我吃下去了呀。”
赫灵蛟看着面前腰肢纤细的女子，看着她不盈一握的腰。
真的？
温云一身戎装，个子那么高，也就算了。
慕莲周身三百厉鬼，莫要说这不盈一握的腰肢了，哪怕是拿个兜天的麻袋来，怕是也装不下吧！
可是这妖怪，啊不，这美人鱼说把她们都吃了，赫灵蛟也不好反驳。
毕竟两个人的下落，还在这美人鱼的手中。
赫灵蛟说道：“姑娘，这两人都是我重要之人，那日她们不懂事，冒犯了你，不知道你要如何才愿意放了她们？”
墨灵河的怪物，银发妖娆的美人，在月色之下，绸缎一样的河水之中，用狡黠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女子。
她笑得妩媚，眼眸灵动，瞳色又浅，披着银色的长发，像是一只狡黠的银狐，轻声问道：“是么？”
“那这两个人里面……”
“哪个是你的心上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