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本命的沙雕日常》杏鲍姑

9、“fi的if”

　　我傻，我真的傻。

　　对于我和他来说，这里的一切本应该就像是一个知晓剧本的场景罢了——是这样的吗？我被我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已经发生了。

　　我是不知何来的自信，以我的想法去忖度，觉得他不会那样去做？

　　或许只是我单方面的回避，回避那个我不喜欢的结局。

　　然而，这个故事却不是“回避可耻但有用”。

　　我明明应该知道，这不是仅仅靠依赖着他的意志就能做到的事——

　　【“我说我怎么不记得我最近在网上买过东西，他居然买了这样的东西，他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得赶紧把这个去丢掉，吓死我了，嘤。”

　　“幸好他只是想自杀，不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

　　“他可真是个写遗书带文豪‘我终于要杀死某个幼稚的家伙，他再也不会幻想明天’杀个屁！爷还没吃到螺蛳粉呢！“

　　“他又出来了，他把我的存稿，我的所有图和照片都删了，只剩下了你的照片和家里人的……“

　　“我昨天迷迷糊糊的，好像一直在睡觉，但是仔细想想一个人的睡眠时间不可能那么长，所以他肯定出来了，那他为什么又不和你说话，他是自闭少年吗？操。”】

　　他每次在说那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只通过文字来向我表述，

　　其实像我们这样熟悉的情谊，有时候往往会为彼此破例：不想听别人常常的语音但如果是他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那反而会觉得开心，；别人的视频请求会感到焦虑与厌烦，但如果是他的，会主动的打过去，然后在第一面的时候故作放松自然洒脱但又在乎这镜头里的自己是否帅气依旧……

　　但有时候文字也不错吧，

　　有时候他用文字压抑着自己灰败的情绪，又会用他得心应手的银他妈式的结尾，显得俏皮而又明媚，就像是写文的时候最后一句的勾子奠定了读者一整张的感受，这还是心地善良他在照顾我，就像是无形的在说“没关系，没事的。”

　　可惜的是，我们太熟悉了。

　　我悲惨地发现，除了语言与文字的陪伴与描绘未来以外，我做不到任何了，

　　当然也有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比如说支招让他通过邮箱来保存稿件；每天开始频繁的找他聊天，发他本命的图，试图来勾引他的回复，

　　然而很可惜，

　　他的回复时间已经不像往常那样让我觉得放心且安定了。

　　这种无力感让我感到挫败，也让我感到害怕，

　　除了自己躲在无人时刻的软弱哭泣竟然无计可施。

　　越是想象着什么，就越是缺失着什么。

　　我天马行空的想象着拥有重力的强大，战力天花板足以改变战局的强大，

　　但我忽略了重力操控使也有做不到的地方，仍然缺失着足以拯救的强大，但我真正缺失的也是这样足以拯救的强大，

　　又或者说，中原中也的经历也似乎印证着，我无法做到，

　　但还是得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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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还是踏了上去，脚越过了边缘，伸到空中，背后沐浴着风，露出了舒畅的笑容，

　　他那鸢色的眼眸因着我所不能详尽理解的目的与缘由，变得前所未有的澄澈，

　　他的视线透过我，

　　却没有看到我。

　　我晚了一步，

　　甚至都来不及骂一句。

　　「在屋顶上，听不到撞击地面的声音。」

　　天台上好像有一个身影，从上面掉下来，但什么也没有留下。

　　天台上本来有三个人。

　　我上去了，还是有三个人。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还有我。

　　仅仅是对视的微微秒间，彼此都沉浸于自己的心绪之中，令人生双手颤抖的，嘴唇也颤抖的，声带也颤抖着，却失去了声音的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那家伙……太宰他，最后有说什么吗？”

　　中岛敦的嘴唇轻微抿了抿，似乎是不好开口的信息，威名在外的白色死神，眼前却是从头到脚浑然无措的模样，被血水浸透的破烂大衣外套与毛领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就像是在深渊冰窟里打捞上来一般，他浑身微颤着，只有兽化状态才能维持身躯的站立，望过来的金色兽瞳满是怆然。

　　我的视线瞥向另一旁，那是武装侦探社的芥川龙之介，他的模样看上去比有强大恢复力的中岛敦还要凄惨一些，在天台的边缘颤颤巍巍着，似乎也想向下眺望确认这那个男人死活，毕竟也是很不敢置信的吧，那个黑衣人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算了,肯定又是什么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事情。”这两个孩子也受罪得不轻。

　　我挥挥手，也不愿意再追问 ，反正大概是都是一些已经知晓的剧情吧。

　　“太宰先生，最后有句话想让我转达给您——”出乎我意料的是，中岛敦开口了，是剧情外的话语。

　　肯定是那个人擅自新加的了。

　　我的直觉瞬间有些微妙。

　　——“中也，我办公桌上的东西这都归你继承了。”

　　我眉心一跳，果然，这家伙临走前也不忘坑我一把！

　　我料想他原本的那句话，绝对没有中岛敦复述出来的“儒雅”，但难得的我没有在内心咒骂他，只是呼出了一口浊气。

　　既然还有心思搞这些……

　　说实在的，此刻的我并没有什么生离死别的悲伤情绪，也没有什么惊愕不敢置信或者是在欺骗自己。

　　我就是纯粹的坚信着我的直觉，相信着他，他并没有死，他不会死。

　　这是他答应着我的事。

　　【我不允许，你知道吗？

　　要自私一点啊，傻瓜，

　　要活下去啊，傻瓜，

　　不然我规划的未来少了一位男主角，

　　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羁绊的人出现了，

　　我的年少时光只有你，

　　出于我自私的理由，

　　我决不允许。】

　　自杀，

　　他这样的胆小鬼。要怎么去敢做这么勇的事情呢？

　　他这样的聪明的胆小鬼，又怎么回去做这样吃亏的事情呢？

　　我这样的自私的胆小鬼，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他。那我还是我吗？

　　没有人会和我对那些心有灵犀的梗了。

　　那证明这个世界是二次元，曾经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三次元的证据，也已经不在了。

　　……

　　我不知道该论证些什么，

　　作为直觉型，往前走就是了。

　　也是我的基友仅仅是在三次元的睡梦中醒来了，回去了。

　　又也许像许多人推测的if线结局一样，“太宰治”通过书又到了某些时空，或利用着书做了些什么？

　　不管怎样，信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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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办公室里，那一面可以变为透明的落地玻璃一样的墙，被启用了。

　　久违的阳光缓缓照进室内，我有些感慨港口Mafia大楼都被拆得那么凄惨了，这面墙居然还能开启，真不愧是扛住了四年暗杀的首领室么？

　　走到桌边，我看到开启的锁扣，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嘶，我记得之前这个抽屉是锁着的？

　　鬼使神差的我一把拉开了这个抽屉。

　　有两个盒子，一个是小小的方方正正的一手就能握住的丝绒盒子，另外一个倒像是装物的盒子。

　　我先打开了，那个小的，两枚对戒静静的躺在里面，是很简约的细细的黄金对戒：“……”

　　那么另外一个呢？打开时候里面一张纸条就抖落出来了。

　　——“我与中也合葬处：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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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的一声，那盒子被我摔在桌上,里面不知是面粉还是石灰粉那样的粉末是被炮筒打出一般飞舞得漫天都是。

　　大面积照进来的阳光，照射在每一粒细微的粉末上，让它们清晰可见，又被四处折射着。

　　一时间，就像是迷雾的幻境，呛人又惑人。

　　站在我不远处的游击队队长实际上刚才在天台上就被某人开除了的中岛敦，敏感的大喵喵，被着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与举动吓除了无意识的飞机耳，浑身好像炸毛似的一抖，那漂亮的金色兽瞳由原本初见时的昏沉逐渐透亮，如今他眼神关切地看着我。

　　“没事”我意识到我可能有些暴躁的举动惊吓到他了，于是我试图安慰他道，“这只是——”

　　冷冷的低沉的压抑的嗓音：“连骨灰都给他扬喽！”

　　“……”中岛敦感到心惊。

　　他还没有从天台上的一幕幕中回过神来，

　　中岛敦看着面前这位原本应该遵从着首领的命令在外的最高干部突然赶了回来，带着凌厉而又深沉的气势，出现在了那关键的一刻，

　　这应该是太宰先生意料之外的吧，

　　中岛敦下意识这么想着，

　　可是中也先生也没有来得及——

　　中也干部那好似无意中的一针见血地猜到了太宰先生对他和芥川说的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没有比最高干部能更了解首领了，也许是更早猜到的，但终究是见证着太宰先生的意愿……

　　他跟着中也先生来到了首领办公室，

　　见证着中原中也拿起那一条具有象征性意义的红围巾。

　　但中原先生却没有在这条围巾上过多的停留半分。

　　反而是知道着什么似的，直接拉开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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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

　　“中也马上很平静的让你出来了？”

　　泉镜花与尾崎红叶同时问道。

　　在外界被誉为白色死神的中岛敦在此刻就像是一只大型喵喵一般无害的点点头，白色的虎头两位夜叉的刀下瑟瑟发抖。

　　——我真的白已经我所看到的都说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我傻，我真傻。原来大家都已经察觉的事情……我竟然才知道嘛。

　　中岛敦后知后觉的悟到了什么。

　　“唉……”尾崎红叶回过身去，悠悠一叹。她走很优雅也很迅速，如今的情形之下，再镇定的神色都免不了身形匆匆。

　　“我会等到这一阵子过去，再离开港口Mafia”

　　中岛敦听到泉镜花看向自己这样说。

　　他重重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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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姐缓缓踱步至我的身后，我没有转身，只是有些疲惫得保持着姿势出声问她：“红叶姐，你觉得，我还是我吗？”

　　“你就是中原中也，这一点，妾身从不质疑。”

　　我勾起嘴角，

　　wow you can really dance。

　　只是嘴唇轻轻翕动。

　　内心竟是有些荒谬。似乎只有这些才能证明我是自己。

　　只剩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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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是在太宰治的灵堂里吧，事实上他的尸首还没有找到，众人战战兢兢地推测还在废墟之中，我反而想将这废墟一并埋葬，不想去挖掘结果。

　　面前的棺材里只有他的一身衣物，

　　我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抚在他棺材的边缘。

　　却又仿佛看到入殓师给他画了一个完美的妆容，难得的穿上了白色西装，这是我的授意，他此刻，就像是躺在那里任有生机一般的睡美人。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太宰治，文豪野犬太宰治这个角色能撑得整部剧cp的半边天了。

　　怯弱，但是拼命掩藏，是所有人的共通性。

　　死亡。一次又一次寻求着死亡而起舞，他做到了，现实中所有人都会在想起那个念头时，都拼命按下的事情。

　　他是纯粹的，

　　他把握住了，人性最为脆弱的光点。

　　甚至让我有点羡慕。

　　但绝对不会想成为那样的人太孤独了。

　　无论是对于如愿死去的，还是被留下来的。

　　糟糕 ，说着不想与太宰治感同身受的，却还是被他影响了。

　　这个男人真讨厌啊！

　　我在脑海中回想其中也的诗集中那美丽纤细能嗅到海风、冰雪的那种气息，又好似烟味酒味夹杂生活的焦苦又慵懒的气息。

　　然后我颓然地坐着，

　　「我失去了人生中的椅子。」①

　　我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此刻的我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但是我不知道中原中也写这句诗的时候是情绪，我也没法加这句话，转化成其他语言了。

　　语文的阅读理解，是我学的最差的事情。

　　就像我现在，前言不搭后语的与你们说着，其实就是一个卸下了所谓人设伪装的普通人颓唐的满腹牢骚而已。

　　但你们要会解读出什么呢？

　　这就是文字的意义，

　　思维是没有边际的。

　　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明明是笑着的，发出的声音却是像在灵堂哑然泣下一般的悲哀，

　　我皱起眉，好似笨拙一般地吸起烟来，

　　【一支、一支地、吸着】②

　　天明了，烟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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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您生辰之日最后一秒过去的时刻，我才好似“姗姗来迟”一般的祝福，您会感到惊喜吗，太宰先生？
我揣测着，这一日内已经有太多人给太宰治或者哒宰送上生贺祝福了，在莺歌燕舞之后迟来的我，大抵会被您归类在木楞无趣吧，
于是我破罐子破摔地耍了个小心机，干脆等到这日子过去再说吧，
毕竟您和中也先生是不一样的，
试想着您也许会有一瞬间纠结着：这个人怎么还在憋着，哈，果然是喜欢的我吧，想引起我注意吧
唉——
大抵我怎样您都不会在意只有这么点计谋的我吧，
毕竟对于在乎的“朋友”您从来是“主动出击”啊，
这样想来，
我反而释然了，
那我的这一出独角戏，就唱给喜欢您的，我的“太宰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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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我坦白，就是没赶上，但是我上面这一番话还是略有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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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中原中也的诗《港市之秋》
港市的秋天，
温顺的疯狂。
我在那一日，
丢失了人生里的椅子。
②也是中原中也诗里的句子《吾之吸烟》
于是我凝视着，你不合时宜的明朗的脸，
悲哀地吸起烟来，
一支、一支地、吸着……
（好孩子不要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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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if线都有后续，如果评论还能满五十的话，俺再把草稿拿出来加工，
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写论文刷课件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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