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只有你》甜久

5、猜测

　　哥哥现在虽然没上学，但每周我回家，都会把从学校借来的书给他看，等一周后看完，再继续借新的给他。
　　他看的书都是跟现在的技能有关的。
　　我们学校很大，也是县城最好的一所高中。图书馆向学生开放，里面书籍种类繁多，哥哥喜欢的书我基本都能找到。
　　看着这样的他，我也为此感到高兴。
　　他并没有因为不上学就不学习，还是一样努力，还是那样的上进。
　　在这里的生活很美好，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希望一直待在学校。而且每个星期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家。
　　回家就能见到热情的邻居，调皮的小孩们，还有我最爱的哥哥。
　　我不知道自己具体自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在对这件事有意识后，我很慌张，很迷茫。
　　这种想法是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脑海，但我每每回到家，看到劳累了一天的他在厨房忙活的身影，我的心被塞得满满的。
　　每次跟他打电话，我就笑地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看着他我就很开心，很满足。
　　但我也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种荒唐的事情，我也不能想。
　　父母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兄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一切都很安稳，不是吗？
　　越不让自己想，便越控制不住去想。
　　有好几次我从梦中惊醒，梦里的画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哥哥说我怎么能爱上他，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哥哥说我怎么是这样恶心的人；哥哥说，他对我太失望了……
　　我不记得做过多少次这种梦，但这导致我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我也没办法安心看书、学习，但我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这天我们坐在饭桌上吃饭，桌上的菜也是我爱吃的，我是很少看见哥哥买他自己喜欢的菜。
　　我们两人吃着饭，哥哥惯例问起我在学校的生活。
　　我没什么心情回答，脑子里的小人已经连续打了好几天的架。
　　“文茵”
　　哥哥叫我的名字，我才惊醒过来。
　　“嗯？怎么了？”我戳着碗里的米饭，不知他叫我做什么？
　　他无奈笑笑，再次开口，“我问你怎么最近不去给妙妙补课了。”
　　妙妙是我中考之后的暑假辅导的那个女孩，高一高二我周末要是有空我都会过去给她辅导，还是六小时四十元。
　　“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我还是先不去了吧。”而且我也提前给他们打好招呼了，也表示能理解。
　　我看看他依旧俊朗的脸庞，心里痒痒的，“哥？”
　　“嗯？”
　　“你有想过找女朋友吗？”
　　他被我这句话呛到了，捂住嘴扭头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
　　“瞎说什么，赶紧吃饭。”
　　这个答案我虽然不是很意外，但平静的心还是雀跃了起来，快速吃完剩下的饭，收拾进厨房洗碗。
　　我以前总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我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大伯一家，没想到真正摆脱后，时间居然变得这么快了，好像他们搬到这个小区也才没几天，谁知转眼就快一年了呢。
　　今天天气不太好，正是周五，我忘记带伞，回来的路上一路小跑，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固定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接通起来，是哥哥的电话。
　　“喂，哥？怎么了？”
　　“茵茵，今天下雨了，天气不怎么好，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家没。”
　　“哦，我到家了，没事，你早点回家啊！”
　　“嗯。”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也没等到哥哥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最近他一直回家都晚，但还没有十点之后不到家的情况。
　　我打了几个电话去修车店，却没人接。
　　关上灯，把桌上凉了个透的饭菜端去厨房拿了个盖子盖上，然后进了房间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乱想，赶紧睡着，明天起来就能看见哥哥了。
　　就这样，我的大脑还是活跃着，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激动地掀开被子，脚踏在地上，但很快就静下心来。
　　我把房间门小小打开一段，外面的微光从缝隙间溜进来，我以为是开了灯，想不到是外面的月光。
　　天上淅淅沥沥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乌云散去，月光倾泻。
　　外面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虽然很模糊，但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个是我哥。他旁边明显是个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得出她很苗条。
　　电灯打开的一瞬间，我被刺得眯起了眼，再睁开时，哥哥已经走到我面前。
　　“这么晚还不睡觉？”他皱着眉，我没理他，视线投在他身后那个女人身上。
　　那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身材好，长相妖娆，一双桃花眼也注视着我，嘴角含笑。
　　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躺回床上，思绪混乱。
　　那个女人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为什么哥哥大半夜会把她带回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我胡思乱想间，外面敲门声响起。我没发声，继续闭眼冥思。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响起，哥哥走进来，拖鞋轻轻踢踏的节奏在我耳边环绕，我现在不太想起来问他，不想知道心中的那个答案。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凑上来把被子给我挪了一截到脖子上，许久没有动作。等我快要忍不住睁眼时，他走了出去。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蹑手蹑脚走到门后偷听着他们的讲话。
　　哥哥说让她洗漱好去睡自己的床，他在外面将就一晚，那女人同意了，我听她走路的方向应该是洗手间。
　　这可不行，哥哥的床怎么能够让其他女人睡。
　　我打开门，揉揉眼睛，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哥，刚刚那个人睡哪里啊？”
　　他见我起来有些惊讶，还是耐心回答我：“我房间。”
　　“那你呢？”
　　“我随便在外面将就一下。”
　　我假装思索，片刻后开了口，“让她和我一起睡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受啊。”
　　虽然我也不喜欢有哥哥以外的人跟自己睡在一起，但更加不愿意其他女人睡他的床
　　那女人很快就出来了，哥哥跟她说明了一下，她同意了，那张笑脸魅惑至极，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进了我的房间，四处打量，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她还问了我一些问题，几乎都是关于哥哥的。
　　我不愿意理她，况且他问的还是我最在意的人。
　　见我不说话，她也不再自讨没趣，很快我们便关灯睡觉。
　　跟她躺在一起，我浑身都难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在真的已经很晚了了，我到底是撑不住，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身边的女人没了影，我伸手摸摸另一边，被子下已经没有了温度，看来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起身穿戴好衣服，外面没有人，我不禁生出一抹孤独感。
　　走到厨房，昨天晚上留的饭菜还原封不动地放在上面，连盖子也没有揭起来过。
　　我又走了出来，经过餐桌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放着的一袋早餐，还有一张便利贴。
　　“好好吃早饭，我有事先出去了。”
　　是哥哥的字迹。
　　我摸摸已经干透了的墨迹，愣神了大半天，僵硬地拿起温热的早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过后的几天，哥哥也是早出晚归，虽然平时都是这个节奏，但这几天又是不一样的。
　　早上早了起码一小时，晚上就晚了不止两三个小时。
　　有时候我半夜惊醒，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哥哥的房间依然空无一人。
　　我不敢去问他，有时候偶尔不经意间问出口，他也只是笑笑，让我好好学习，他最近有些忙，过了便没事了。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特意去问了王老伯，他也不知道我哥哥最近在干嘛，除了回家晚些，丝毫没有什么异常。
　　我强装淡定地继续生活。
　　但我感觉自己的心一天天沉到底，没有尽头。
　　我越发敏感，害怕黑暗。那些不好的念头便会随之侵袭我的脑海，让我夜夜惊醒。
　　班里同学总问我最近怎么精神不好，我只是笑笑说没事。
　　高考在即，黑板上的倒数日期已经只有一百来天。
　　我的成绩一直保持良好，如果不是发挥失常，一定能考好。
　　但我这个月的考试成绩虽说没差很多，但总体还是不尽人意。
　　班主任又来问我哥哥，但这次我是不知情的。
　　晚上依旧我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没一会儿便有了困意。
　　敲门声响起，我惊得坐起身，脑子还没反应，嘴就先说了声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哥哥高挑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坐在了我的床边。
　　“最近心情不好吗？”
　　他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疲惫，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我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有一点，不过没什么的。”我赶紧又摇头。”
　　“抱歉，最近有些忙，忽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