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只有你》甜久

16、过节

　　我在旁边看入了迷，一道男声响起。
　　“茵茵。”
　　“嗯？”
　　“你先出去，这里油烟太重了。”
　　“哦。”
　　我乖乖听他话走了出去却没坐着，只是趴在厨房的门框看着他的背影，那宽阔的背脊让我迷恋不止。
　　如果他一辈子不结婚，我也一辈子不结婚，就这样一直相处到老……
　　一想到这里，我就难受。
　　哥哥怎么会不结婚，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和我不一样，他可没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
　　晚饭十分丰盛，王老伯带了一瓶家里珍藏的好酒，说要跟哥哥好好喝一顿。
　　“文衍啊，我王世壹从小就看着你长大，你和文茵经历过的那些我也全看在眼里，虽然苦啊，但好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下我也能放心了。”
　　哥哥给他的酒杯满上，自己也小酌了一口，“嗯。”喝完后又看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我看不懂，只觉得那道视线要将我吞噬去。
　　急忙别开眼：“王叔，你还不着急找个伴儿吗？”这是我一直好奇的事，今天送算是问出来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小丫头片子，还问起我这个。”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望着他。
　　“说实话，我这个年纪了，这种事情想也是想不来的，一个人啊，有时候也还凑合吧，就这样挺好的，哈哈。”
　　见他把话说的这么死，我想问他寂不寂寞都问不出口。
　　他又继续另外的话题：“来，文衍，我俩碰一杯！”
　　哥哥拿起杯子跟他相碰，一杯酒又下了肚。
　　我是喝不来酒的，还是自己单独一杯饮料，倒也欢喜。
　　“文茵啊。”
　　“嗯？”
　　“你是不知道吧？”
　　他这样神秘，我不禁竖起耳朵，“什么？”
　　“你别看你哥天天在你面前这么温柔的样子，出了门，啧啧。”
　　我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哥哥的八卦？
　　只见他又神秘一笑，哥哥无奈摇摇头，“吃你的吧！多嘴。”
　　“什么啊，快说快说。”
　　我饭也不吃了，停下筷子耐心地听他讲。
　　“哎呀，没事，无伤大雅的东西，文茵迟早要知道的。”
　　“你哥他，打架可是了不得！”
　　打架？
　　我突然想起来暑假回来的那个晚上，哥哥在烧烤店门口发了狠的样子，像一匹野狼，以至于我到现在都能清清楚楚回忆起来。
　　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我肯定会害怕。
　　王老伯大抵是喝高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你哥刚开始去修车，人家看他那弱鸡的样子，背地里要笑死了。”
　　他那时候确实很瘦。
　　“去人家店里做事呢，话也不说，就知道闷头干。”
　　“我记得那时候是第一个月还是第二个月，店里有个高大个，看不惯你哥，上去挑衅，结果被他打了个半死。”他摇摇头，“啧啧，我看了都发憷。”
　　“你说这一个瘦弱的孩子，打架怎么就那么猛呢，真是不要命。还好那高大个是个没用的，要不然，就那体格，恐怕早就见不到你哥咯！”
　　他说完，又喝了几杯酒，脸也开始泛红。
　　我皱眉看看哥哥，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口一口吃着菜。
　　“你说这毛头小子，刚做事就这么不要命，容易得罪人啊！要不是我这个老头子给他在后面擦屁股，哎，谁能想到他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我反正是想不到。”
　　“这才几年，我算算。”他又伸出几根指头，掰来掰去，“哦，才四年吧！是吗”
　　“嗯。”初中毕业出去的，到现在也差不多四年了。
　　“四年就当店长，真是不得了哦。你说这是为什么？关键是他还容易得罪人啊！”
　　“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哥哥终于发声。
　　我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生猛，是个二话不多说，直接就开打的人。
　　不对，我记得他明明就是温润如玉，虽然不爱说话，但没这么野吧？修个车就能……
　　“不过也不怪他，那时候店里全是毛头小子，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让我这个老头子看得，那叫一个心烦。”可能是说热了，外套被他脱了下来，放在椅子上，“整天不是这个闹事就是那个闹事。”
　　“还好现在换老板了，不然指不定还得怎么闹！”
　　我突然想起了周经理。
　　“诶，王叔，修车店里现在的老板是谁啊？”
　　他奇怪地看着我：“你上次不还跟她出去吃饭来着？”
　　“啊？周经理啊？”还真是她？
　　“没错！”他拿筷子后一截敲了我的头，看来真的是喝高了。
　　“那个，周经理多少岁了？”
　　“你管人家多少岁？”
　　“我就是好奇嘛，她长得那么好看。”
　　“确实，好看是好看，可人家的孩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我又是震惊，哥哥却拉着王叔，让他少说几句。
　　王老伯倒是没什么反应，自顾自讲着：“你哥啊，还真是多亏了她。要不然现在肯定还是个普普通通修车工。”
　　我诧异，拉着王老伯，让他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八卦呢。”
　　“我好奇，你快说吧！”
　　他良久才复又开口：“以前修车店的老板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是个男的，对吧！”我就说嘛，明明以前就是一个男老板。
　　“对。后来就换了，好像是前年吧？”他把酒杯递给还在吃菜的哥哥，“文衍，帮我满上！”
　　“后来邹老板就出事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就知道有一群人拿着刀来我们店找他麻烦，说是欠钱不还。”
　　“好在啊，后来还是你哥摆平的。”
　　刀？这也太危险了吧，哥哥怎么这么敢。难不成上次他胳膊上的伤……
　　“后来周经理就把店买了下来，原来的老板带着钱跑掉了。”
　　“那后来还有讨债的人上门吗？”
　　“当然没有了，要是还有，那人家周经理还会买吗？”
　　说的也是。
　　只是那周经理，平白无故的，帮助我哥哥做什么，是看他太可伶了，还是觉得他很有能力。
　　我又问王老伯，他只是笑笑，说他怎么会知道人家周经理是怎么想的。
　　外面的烟花突然放了起来，砰的一声在半空炸开，吓了我一跳。
　　大城市现在已经开始禁烟花了，我们这里的小县城还没完全实行起来，每年过节都能听见爆竹声，晚上睡觉也放个不停，有时候半夜还会被吵醒。
　　虽说是喜庆，但也是有些气人。
　　“来，丫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也整一杯！”说着就拿了我已经空了的饮料杯子，缓缓倒入白酒。
　　“啊，不不不，我不会喝！”
　　这玩意我抿过一次，那滋味简直了，这一辈子我可能都不会再想喝。
　　“没事，就算醉了明天也不出门！”
　　不是，这根本不是醉不醉的问题啊，问题是很难喝啊！
　　“不用不用，我真喝不来！”
　　“王叔，别给她喝！”哥哥也在旁边劝说，可是王老伯已经醉了，硬是要我尝尝。
　　杯子已经满上，不算少，我求救地看着哥哥，他微微皱着眉，盯着把杯子递给我的王老伯。
　　“来，文茵，这一醉解千愁啊！”
　　我能有什么愁？
　　嗯，也不对，我确实有一个大愁。
　　杯子已经放在了我眼前，透明的液体随着他刚刚的动作，还在晃动，似乎在引诱我喝下它。
　　我抿了抿嘴，拿起杯子闻了一下，味道熏天，难受至极。
　　这东西是怎么能喝下口！
　　他又拿起酒杯，跟我碰，一饮而尽，看上去享受极了。
　　我似乎受到了一丝蛊惑，犹豫间，皱眉屏息一口闷！
　　爽！
　　我觉得自己要升天了。
　　喝之前我看见哥哥想要阻止的眼神，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绝对是在作死。
　　摇了摇头，杯子已经无力拿起，摔在了地板上，好在只是纸杯，要不然得碎一地的渣。
　　“后劲真足！”这是我失去清醒的意识前，唯一的想法。
　　一顿饭吃完，我已经神志不清，王老伯跟我比，也差不了多少，最后还是被哥哥扶回家的。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回房间躺着，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我只是意识不太清楚，人话还是听得懂，但如果要细想他说的是什么，又有些混沌。
　　等他送走王老伯，我趁机又抿了几口哥哥杯子里剩下的一些，至于为什么，我觉得是我已经对这感觉麻木了。
　　——
　　“茵茵，茵茵。”
　　“嗯？”我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放大的俊脸，也是我刚刚脑海里一直想着的那张脸。
　　“哥？”
　　“怎么躺在这里？”
　　我看见他皱起的眉峰，伸手去抚平，但怎么越摸越深，越摸越烫？
　　我觉得我还是有意识的，但好像不能控制。
　　他把我从小沙发上拖了起来，我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站也站不稳，一旦外力拉扯我，就会马上摔向一边。
　　他无奈叹气，将我抱起来，我只感觉身上散发的热度更透不出来。
　　房间门被打开，我们进入一片黑暗的世界。
　　没几步就到了床边，我感觉他弯腰，轻轻地将我放下，人就要起身，我下意识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一道闷哼响起，身上的沉重感压的我喘不过气。
　　“哥哥……”
　　“茵茵，赶紧睡觉吧。”
　　“哥……”
　　我不想放开他，不想那道充满诱惑的声音离我远去。
　　“哥，你不要走。”
　　他用手扒拉着我，想要把我环住他的胳膊拿下来，我便加紧力道，不让他得逞。
　　“茵茵。”
　　“嗯？”
　　他全身都压在我上面，虽然有些透不过气，但我很高兴。
　　“哥，我以后会有嫂子吗？”
　　“说什么呢，赶紧睡觉，手先放下来。”
　　“你知道吗？”
　　他还在扒我手，我没了什么力气，被他成功拿下。
　　头顶的阴影没了，我睁眼，发现越来越远的身影，带着哭腔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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