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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09 迈兹洛斯的计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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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国昐和他的兄长在一起已经有不少年头,但他醒过来发现他还在他身边却是头一次。
因此,他一睁眼就看到他兄长放大的俊脸就在面前时是吓了一跳的,
那张脸让他呆了片刻,随即,他屏住了呼吸,轻轻掀开了他兄长盖至肩膀的被子。
芬威次子轻轻吸了一口气。
伊露维塔啊!他兄长的脸上,脖颈上,身上……居然,全,全都是……
真是……太不像话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芬国昐头疼欲裂,捂着额回想,昨夜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涌入脑海,他呆了呆。
这不可能!
他弄出的动静将身边的精灵惊醒了。
双目从混沌至清明只用了一瞬,至至高王看着他,先是一怔,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旋即意识到他半兄弟的一脸古怪是因为他的脸,于是随手翻出来一面水晶镜——
费艾诺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可真是……好得很呐,诺洛芬威!”他咬牙切齿。
难得在那张脸上见到那样的神情,芬国昐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终于大笑了出来。
可是他还没笑完,费艾诺便冷冷一哼,反手将那镜子翻到了他面前。
芬国昐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一下,又轮到他吸气了。
费艾诺坐起身来,将脑海里那些乱糟糟的旖旎画面抛开。
他清了清嗓,喝道:“来人!”
侍者应声推门进来,走了几步便呆住了。
殿内其他都是整洁有序的,唯独那地毯上……滚落的有,花瓶,乱七八糟的衣物,腰带……还有两顶额饰。
其中一顶上面镶嵌的是——那颗著名的蓝色宝石!
侍者一个踉跄。
“给我拿点吃的东西过来,放在桌上就好。”至高王的声音从帷幕后面传出来,“多拿一点,最好是……两人份。”
“是……”
好像是听出了侍者回答中的一股缥缈虚幻味儿,至高王顿了顿,透过帷幕上的影子好像可以看出他是在照什么镜子:“要三天的量。还有,我要闭关造剑,别让人过来烦我。”
“是……”侍者唇角抽了抽,我,还是我们?
听到那声关门声,芬国昐无奈,推了推费艾诺的手:“哥哥,待会儿让他们拿点葡萄。”
“你给我闭嘴!”
*
“什么?三天?二伯也在?你们说他前晚去给他送花?”
梅格洛尔惊叫起来,嗓音犹如竖琴的高音般清越悦耳:“难怪我看他那天晚上脸色不太好,喝酒像喝水,完了还对我说什么喝多了要去花园透透气,敢情是拔花泄恨去了,这是送花还是送自己呢,真是不像话!”
“啧!”迈兹洛斯看了一眼他弟弟,“怎么说话呢?”
芬巩的脸色好看极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伸出一根手指,又伸出一根,艰难地喘了口气:“等等,玛卡劳瑞,你是说,大伯和父亲……”
他看出费艾诺次子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愿,于是又将头转向他的红发堂兄,结果看到对方一脸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芬巩有些头晕,是魔苟斯又有动静了吗?他怎么觉得世界乱套了?
对着王族三个面面相觑的精灵,坚守职责的侍卫报以友好的沉默。
“不过这事儿拖不得。”迈兹洛斯揉揉眉,叹了口气,“他们总不至于,不至于……白日宣……不是,白日那什么……什么吧?是吧,玛卡劳瑞?”
“问我做什么,我哪知道这玩意儿?”梅格洛尔哼了一声,“这不是得问你们吗?”
芬巩别过脸去。
迈兹洛斯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抬手敲门,扬声道:“父亲,您的剑打好了吗?我有事情要禀告。”
殿内,刚刚吃完早餐的两个精灵同时一怔,对视一眼,然后又各自忍着唇角的微微抽搐偏过了头。
费艾诺说:“你去锻造室。”
见他慢吞吞地还在剥葡萄皮,沉下脸:“还不快去。”
来的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怕什么。看着兄长用那张脸做出那副神色,芬国昐几乎又想笑了。
随即他听到了芬巩提高了音量的声音:“要不直接推门进去吧,说不定大伯在铸剑,听不到呢。我们可以直接去锻造室找他。”
芬国昐一个趔趄。
殿内传出一阵稀里哗啦声,迈兹洛斯推了推门,试探性道:“父亲,我们进来了?您让我想的东西我已经想好了。”
“……”
“父亲?”
梅格洛尔在他身后补了一脚。
大门咣当打开了。
殿内没有任何异常,至高王常用的那张宽大的书桌上有一些图纸,几本书,还有一些尚未收拾好的餐具和食物,牛奶,葡萄,面包,芬巩有心数了数,果然是两人份的。
殿内一切如常,只是那王榻的帷幕是放下来的。
至高王的声音从帷幕后传了出来,听上去倒很平静:“玛提莫,怎么了?”
“是您上次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做好了。”
“嗯……”那帷幕中的声音停顿片刻,“说来听听。”
“是。这事我有个大概的构思,也与玛卡劳瑞和芬德卡诺讨论过,他们也认为可行……”迈兹洛斯说,“如今我们已经对魔苟斯的力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当务之急在于继续壮大我们的力量,同时防止大敌南下……如果那道防线建立,再在多尔戴歹洛斯边境设立岗哨,我们就能……”
费艾诺沉默地听着,片刻后垂首看了看躺在枕头上的芬国昐,两人目光交汇,得到了同样的意见——事实上迈兹洛斯的想法与他们此前脑海中已经隐隐成型的东西是不谋而合的。
只是殿中的至高王长子说着说着,就有些困惑了。
他看到帷幕后面映出的父亲的影子——他应该是靠着软垫坐在床头的,看上去很正常啊,假使二伯藏好了的话,他为什么不能出来?迈兹洛斯停了一下:“父亲,您需不需要我去拿两件衣服给您,您起床我们面对面地谈谈?正好玛卡劳瑞和芬德卡诺也在,他们……”
“不用了!”费艾诺睨了一眼一旁捂着眼的芬国昐,直想把他掐死。
他的问题又不是没衣服穿。
“你就在那儿说,我听得见。”
“哦。”迈兹洛斯无法,只得继续讲了起来。
费艾诺与芬国昐听得很专注,利用地形,合围之势,至高王长子的想法很好,
不过……
费艾诺沉默片刻:“地图在哪里?”
“您的在桌上。”迈兹洛斯说,“我也带了一份过来。”
帷幕中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声,至高王命令道:“你们全都转过身去,面向大门,不要动。”
“什么?”迈兹洛斯一愣。
“离桌子远一点。”
“父亲/大伯,您没事儿吧?”梅格洛尔与芬巩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转过去!”
“哦……”
见儿子与侄子顺从地转过了身,费艾诺掀开帷幕,走了过去。
梅格洛尔与右侧的芬巩以目光交流,斜得眼角快要抽筋,听这布料的摩擦声,他明明穿着衣服嘛!
“至高王廷可以在西边。”片刻令人窒息的宁静之后,费艾诺沉声道,“但我有一个问题,希姆凛那一带,谁去?”
对此迈兹洛斯早有准备:“我去。”
“不行!”帷幕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父亲!”芬巩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竟然是真的,不由得绝望地想,完了完了。
“玛提莫,你不能去希姆凛!”芬国昐披着白袍,下了王榻。他担心他的兄长也由着侄子发疯。
“那里太薄弱,也太凶险,你刚从安格班回来,你不能去。”
“二伯,我可以,也必须去。我早已有个计划。而且,我的左手剑法已经练得相当不错,您不必担心。”
面对他的越俎代庖,至高王看着地图头也没抬:“库茹芬威家的儿子都是放养,没那么娇气。”
芬国昐没有理他,皱眉看着儿子的背影:“芬德卡诺,你为何不劝劝他?”
这话问得……费艾诺一愣,抬眸看向芬国昐,疑惑道:“你知道?”
芬国昐怔了一下,有些心虚:“啊?”
费艾诺咬牙,小兔崽子……
芬巩斜了一眼梅格洛尔左侧的迈兹洛斯,纹丝不动:“我相信他。”
梅格洛尔翻了个白眼。
“兄长,你听我说。”
“我同意玛提莫的意见。”费艾诺皱眉,直起身来,“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芬德卡诺吧,我看他成日里脸色白得像鬼。”
“……”
我像鬼?像鬼?芬巩一个劲儿地斜着迈兹洛斯。
没有,芬德卡诺。他的红发堂兄同样以目光安抚他,那是因为我刚回来时你太过担心脸色苍白,才会被父亲误解。
那就好。
他阿米的!梅格洛尔看着自己的鼻尖,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他想去找他的琴,他想弹琴。
“这防线得铸不假,至于人选,恐怕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芬国昐皱眉。
“我相信玛提莫,他也有这个实力。而且关键点也不止那一处。”然而费艾诺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不去,难道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他不能去。”芬国昐仍然坚持,“要不然,我去。”
“你?带着你的那些拥护者去东边自立山头?诺洛芬威,你想得美!”
迈兹洛斯/芬巩/梅格洛尔:“……”
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气的!
芬国昐怒道:“兄长,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呵呵?你敢说,你从未那样想过?”
“我为什么要那样想!兄长,不是我喜欢旧事重弹,从小到大……”
“那个,父亲,二伯……”梅格洛尔弱弱地举起手,“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就在这里再打一架。真的。”
“……”
“……”
“上次没看到,纳瑞尔对凛吉尔谁会赢,我是真的很好奇啊。”
“……”
“……”